在白色的区域转了好久,摸摸看看,对什么都特别新奇。原来设计师的白色分为这么多种。
最后还是定了一匹干净的纯色,领口和袖口选了亚麻当里子。口袋边缘的几何形状,用剪完的彩色布料手工缝制上去,扣子也选了比较活力的款式,凹凸不平的表面其实是撒的欧铂碎片。还在里面的内签上写了名字的缩写。对照着翻译,把我的要求和尺码,端端正正的写在纸上交给女孩。还学着法语的发音,撇脚的说了声谢谢。
做这样一件事儿,却能异常的欣喜。算是亲自选的材质定的细节,一路上雀跃的心情都不间断。好想现在就能看到许亦舒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啊。
阿棋今天有语言课,库里充当了一位很好的司机。我在里面定衣服的时候他就在客休区,喝杯咖啡,刷着手机。没有一点儿的不耐烦。偶尔我看到他的时候,还报以微笑。不得不说在这点上,法国的男人绝对够绅士。那种风度,让对方感到非常舒服。
还想说要不要请库里吃点东西,又想到我完全不懂的法语,和我们俩都撇脚的英文还是算了吧。两个人只是吃饭的话,会很尴尬吧。
到家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酸奶和芝士,家里门口多了一双男士的鞋子,我还想着是不是阿棋回来了。就看到楼梯上下来一个男人,拿着许大小姐的浴巾擦着头发。最惊讶的莫过于这个男人,还是我认识的。
尴尬的坐在沙发上等阿棋回来,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又不知说点什么好,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两个人亲密到有住处的钥匙,还自然的用同一条浴巾。主人不在自然的在家里洗头发,都摆明了对这里要比我熟悉的多。
我在心里默默的做了无数种猜想的时候,听到了许大小姐的开门声,还伴随着她独有的碎碎念,“今儿内老师太较真儿了,没背下来说啥也不让我走……”
抬头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我俩,许大小姐沉了沉脸,“不是说了让你别来吗,你怎么又来了。”拿了个抱枕盘腿坐在我边上。
我一看就知道,哟!肯定之前哪惹我们阿棋不愉快了。
对面那人古铜色的皮肤映着乌黑的眼睛,从阿棋一进门,视线就没离开过。
我偷偷的给发了个疑问的眼神,阿棋还回了一个‘到时候和你说的’表情。
之前是两个人的尴尬时光,现在变成三个人的尴尬时光。阿棋抱着抱枕看着地上。对面那人看着阿棋,我看着他们两个。
“你们俩饿不饿啊,咱们先去吃饭吧,阿棋你不是说后面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牛排吗?”我拿手怼了两下她。
“不想出去吃,你去做两个吧。”阿棋伸了伸下巴,指了指他。明显有些赌气的成分在。
那人倒是好脾气,起身就去厨房准备,冰箱里还有昨天晚上买的菜。本来我是想给阿棋做一顿家常菜,常在法国吃这些高蛋白质高能量的菜肯定是不习惯的。
看看厨房里那人,拉着阿棋进去我住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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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墨迹了,快点说吧。”看着许大小姐一点不紧张的靠在床上。
阿棋漫不经心的说,“就是一不小心睡在一起了,现在他追着要负责。”
“在哪啊,在京城还是在法国啊?”
“在京城,我都没当一回事儿,他这倒好,追这儿来了。”
有句话说的可真对,皇上不急太监急。越是自己的事越想不明白。
真佩服她这淡定的劲啊,“那你什么意思啊?你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许大小姐送了我一个大白眼,“你幼不幼稚啊,不过就睡了一次就涉及到喜不喜欢了……”
突然想到阿棋来法国的事儿,我好像变聪明了……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发生完这个事之后你不好意在国内呆着,才决定要来法国躲着他,没想到他还追来了~对不对。”晃着她的胳膊。
又接收到一个白眼……“宋心,你这是和谁学的啊,都会编故事了……。”
“肯定被我说中了,你看你眼神一直往下瞅,你一说谎眼神就不敢看我,使劲儿的往下看。”
“自己想去吧,我出去看看饭做的怎么样了。”应该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是被我猜中了。一向在感情上不上心的许大小姐,也会落跑。真是精彩啊。
已经控制不住身体里八卦的因子了,必须找个人分享一下这个劲爆的消息。
“在干嘛呢?”
许亦舒放下桌子上的文件专心的听着电话,嘴角还不自觉的上挑。“没什么事儿,什么时候回来啊,最近我都有些失眠呢。”
“啊啊,我还要几天,你可不许扣我工资啊。”
听到电话那面的轻笑声,“怎么不扣,谁准许你休息这么久的。”
“啊啊,算我走个后门还不行吗……哎忘了要和你说一件大事儿了。”
“你去了巴黎圣母院?还是去看了薰衣草?”
“你!这次真的是大事儿,我在阿棋家看到一个男人……”
“是该谈个恋爱了。”
这次换宋心向上翻一个白眼了,这人怎么不在八卦的那个点上,“重点是这个男人是我们认识的……你不知道这件事吗?”还没等许亦舒回复,宋心就惊呼出声,“啊!我知道了,上次咱们俩去周正家,你说他消失好多天,我当时都没注意,现在想起来,他一定是来了巴黎!!”激动的宋小姐在地上来回的走。
听了半天许亦舒才听明白怎么回事,就是许棋家有个男的,那个男的是周正。
许亦舒想了下,上次周正的表现,对事情闭口不谈,恐怕是连他们也想隐瞒吧。这次是被宋心赶巧碰到了。
“周正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人不错。”
“哎呀,现在不是人错不错的问题,而是他们俩根本就不是情侣关系,中间有误会的,我不能和你说。现在周正就在厨房给阿棋做饭呢……”宋心趴在窗边放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和许亦舒说。
后米门被推开,下了宋心一跳,手里的电话差点没拿住。
“干什么呢?出来吃饭吧,晚了可没有啊~”
“恩恩,来了”低头小声对电话说:“先不说了,我出去吃饭了,你要保密啊。”
周正在流理台上盛着最后一道菜,还围着阿棋买的可爱款围裙,小麦色菱角分明的脸上和前几次见到的时候都不一样,其实也是没什么表情的,可能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觉得照比之前柔和了一些。
很难想象常年一身军装的周首长,在脱下军装后会是可以洗手做羹汤的好男人。在这种场合下,越少说话越好,我还是乖乖的吃饭吧。
周正盛了一碗汤放在阿棋手边,这丫头头也不抬的拿着勺子就开喝。能让首长大人亲自给布菜,这儿面子确实是不小,厉害厉害厉害。
要是忽略阿棋那一脸的不领情,看上去两人明明是对儿小情侣。
周正和许亦舒都属于带点生人勿近的那种冷,但两人的冷又不一样,至少许亦舒是属于那种好看类型的,虽然高冷但很多人都愿意接触。而周正就是那种常年历练军营,周遭都散发着严肃的气氛,经过风雨洗礼的面容更加的刚毅,眼神中也带着那种常人没有的犀利。真真正正让人看而生颤。
“这菜有点咸……”许大小姐撇撇嘴,指着一盘宫保鸡丁。
周首长又添了两勺汤给她,“那就多喝点汤,你最近好像瘦了。”
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放下筷子就开始怼他,“您哪只眼睛看见我瘦了,我明明还胖了两斤呢。”抻着肚子上根本没有的肉,非要证明她真胖了。
看到这儿我才明白,原来许大小姐可不是真像她表现的那么不在乎,依照她的性子,若是觉得无所谓,哪会提起这功夫跟这儿耍贫啊。就算人家追来,也早就给打发走了,更何况,周正来的时候家里没人,明显是有这里钥匙。那几个阿棋的同学,白人小帅哥,可是连进来喝水的荣幸都没有。周大首长却能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显然许大小姐在心里,是把他划入另一类的。不过貌似自己还没发现罢了。表面上装着万分嫌弃,其实心里应该乱的很吧。这小妞也有今天。不得不让我相信作人自有人来收。
作为阿棋的闺蜜,在关键的时候助力一把,绝对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托了周首长的福,不用刷碗。
许大小姐靠在那里拿着平板看微博,“哎呀,吃多了,有点困啊,几点了棋?“
“九点……”漫不经心的回了我一句。
阿棋住的房子只有两个房间,楼上的是她平时住的,楼下的就是这几天我住的客房。关于我今天晚上要住哪的问题,我可是认真的想了好久。
“已经九点了啊,我回房间洗澡睡觉了。明天早上要去看看定做的那件一服好了没。早餐不用管我。”没等阿棋回答,就赶紧起身跑进房间,顺便还反锁了门。
周正收拾完厨房,见阿棋光着脚趴在沙发上玩平板。
48()
“别总是趴着看,累坏了眼睛。”周正的声音是有些低沉的味道,坐在阿棋的腿边。
“首长,我可不是您手下的小兵,您可管不着我。”要看见她的表情,肯定能看出来,这小姑奶奶是故意顶着周正说的。
周正也不恼,对待许棋,那是十足的好脾气。
“上次是部队有事,不得不马上回去。”周正自顾自的说着。
“回去回去呗,您跟我解释什么啊,有这必要吗。”
“许棋,你跟我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阿棋翻了个身,盯着他看了一眼,“报告首长,我得怎么好好说啊?”
周正也是拿她没办法,除了叹口气,什么也说不得。
“这回我回去准备去你家里一趟,跟你爸妈说一下咱俩的事儿,家里头关系一直都不错,不会有什么阻拦,等你学期结束就回去把该办的办了。”
“周首长,你有没有搞错啊,咱俩什么关系啊,你在这和我聊什么呢……”最生气的是对方把你气了个够呛,还不知道让你生气了。
周正也不退让,“就按我说的办。”
阿棋也忍不下去了,坐了起来。“怎么的,我这辈子就卖给你了啊,外面这么多小帅哥追我,我想嫁谁不行。”
“你不要胡闹!”
“我胡闹,胡闹的是你好不好,就因为睡过了就要结婚?对我公平吗?不相爱的两个人怎么结。Ok就算是结了,以后怎么过,尴尴尬尬的过一辈子吗?就当没发生过不好吗?***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
两个人在这谈这个话题,真的尴尬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许棋,这件事不管你是什么态度都得听我的。”
“那好啊,明天我就把自己嫁掉。”生气的跑上了楼,留周正一个人在沙发上。
阿棋进了房间对着摆放的玩偶乱锤了一遍,估计是把玩偶当成周某人来发泄了。
再生气也还是心软,巴黎的天气,早晚还是有些凉的。周正穿的又不多。柜子里找了条毯子,又找了一套男士的睡衣,应该是之前帮他准备的。对于阿棋我真是太了解了,嘴硬心软,习惯了用强硬的语气来掩盖她的情绪。很为别人着想,又不肯好好地告诉人家。对周正这件事,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至少阿棋至今为止是不讨厌他的。
抱着东西开了门就见站在门口的周正,一股脑的把东西塞到他的手里,转身就想关门。周首长趁这功夫早已支住了门。
要论力气,阿棋怎么也比不过周正的,索性就放开了。
周正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知道在想什么。
“怕您在我这儿冻出病来,回头部队在管我要人,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周正去洗手间换了睡衣,把毯子铺在了窗户边上的贵妃榻上。
阿棋也不理他,两个人都安静的躺在那装睡,外面的月光透过窗纱投进屋子里,微微的能看清对方的轮廓。
装着装着也就来了困意,周正坐在床边,把被踢掉的被子给盖好,那一刻没有人看到,在这个男人身上也出现了叫做温柔的东西。
阿棋的睡姿一直是不忍直视的,踢被子更是常事,露出一大截小腿和胳膊,头发散在脸上还有枕头上。
周正倒是很有耐心的坐在一旁,反复的把她的胳膊拿到被子里,有小心翼翼的拨开脸上的头发。看睡着的阿棋无疑是好看的,那种院子里女孩子的伶俐和娇俏她都有,平时不过是被她那火爆的脾气掩盖了而已。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在大家都清醒的时候往往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表露出来的感情,在深夜总是会不自觉的发酵。
在我自己看一些某个人可以盯着她一整晚的文字时,我也有些觉得夸张,殊不知在某一天我也可以。
昨晚睡得那么早,又一夜好眠,早上自然起的早些。屋子里很安静,楼上的两个人好像还在睡。拿了些钱又写了张纸条给阿棋,顺手拿了阿棋的电话。
在路口买了杯咖啡和三明治。拦了车去定制衣服那家店。
我去的太早,只有那个女孩在整理着模特身上的衣服。见了我热情的打招呼。其他的设计师可能还没有上班,里面只做了位奶奶再缝着衣服上的扣子。
女孩拿着手机学着我的方法翻译了一段话给我意思大概是,我可真幸运,衣服是她们店的王牌亲手做的。
奶奶缝好最后一只扣子拿起衣服给我看,之前设计纸上的衣服,变成立体的呈现,精致中还带着活力。与我想要的效果完全一样。翻开内里,能看到细密的针脚,完全不像是手工制作,针脚的大小松紧,很难想象要做过多少件衣服才能练到这样的地步。
捧着衣服连连点头,女孩说奶奶说她的原稿还是她亲手做比较放心,看来这位奶奶就是库里说的那位小姐了。
女孩带着我熨好衬衫,装进盒子里。还送了我一个小巧的零钱包,店里做衣服剩下的布头都会做成零钱包或者其他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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