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明远这么诚恳的模样,真心的样子,她便是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是不应该做出任何的举动的,顺其自然便罢。
既然这位是他的师长,那么跪一跪也是没什么的吧。
公输源心疼小弟子,看他都是这么说了,便是赶紧的把人扶起来,嘴里还在犹自嘴硬:“看你,何必这么说?作为师长,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对你不打招呼擅自行动违背黑白学宫的宫规不满,但是也不至于就是这么不原谅你。。。。。。”
“等等!你的灵魂之光为何这般稀薄?!有人对你进行过夺舍?!”
公输源何等大能,作为儒家一脉如今最高修为的大能,返虚境界的修士已经是可以去伪存真,看透本我了,便是最神秘的灵魂,对于一个返虚境界的大修士来说,都不算是什么阻拦。
七夜虽然也是返虚境界的修士,但是他尤其是战斗力强悍,对于灵魂的研究没有公输源这般多年浸淫在灵魂意识研究中的修士来得精深,且刚才第一时间就是被宁清秋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倒是没有仔细的查探明远的情况,乍然听到这话,便是双目神光爆射,把明远里外的检查一遍。
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
公输源没有看错,明远竟然是差点真的被人夺舍,灵魂之光变得暗淡就像是摇摇欲坠的最后一截蜡烛的光芒,随时都是可以熄灭一般。
明远是他认可的朋友,他七夜一生中的朋友寥寥无几,所以也很是看重,明远竟然是差点被夺舍,这对于七夜来说无疑是绝对是无法忍受的,那样的人,被他逮到了必然是要挫骨扬灰的。
最关键的是,明远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之辈,他可是堂堂的元婴修士,而且是修炼儒家一脉的精深功法,修为之高境界之深便是同境界中都是绝对佼佼者,竟然是有人可以差点对他进行夺舍,这样的人,本事极大,绝对不是无名之辈。
七夜何等人物,电光火石的便是立刻联想到了明远之前说过的话,他说他救了他们,那么——
“是魔尊?”七夜问道,随后自己肯定了,“必然是魔尊的神念分身无疑,他竟然是对你下手想要夺舍?!”
若是被他夺舍成功,而宁清秋对于明远毫无防备,到时候必然是个双杀的局面,所以只差一点点,他七夜差点就是同时失去了一个朋友,还有最心爱的人,而且是好友杀掉了爱人。。。。。。这样的情景,光是想一想就是让人不寒而栗后怕不已,只想要把魔尊杀掉。
当初他在深渊里面给他的那一刀,还是不够狠。
七夜眼中冷光几乎是要冻结灵魂一般。
公输源大惊失色:“魔尊?!他的神念分身怎么会对你进行夺舍?难不成魔尊竟然是分出神念到了云荒?!”
这可是大事件。
不过就像是人皇可以前往深渊一般,若是说魔尊想要提前点过来打探云荒人族的虚实,提前布局,那完全是说得通的。
公输源脑海中已经是闪现了无数种阴谋,而且立即便是看向了对面的北疆叛军,他甚至是怀疑北疆王突然脑抽似的揭竿而起大举反旗,这里面是不是就是有魔族蛊惑人心的手笔。
话说,有实力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敌人突然开始变得有脑子且喜欢耍手段,那这个事情就是成了天大的麻烦。
七夜冷声道:“魔尊心思歹毒,必然是记恨我之前对他三番两次的出手,不过倒是小人了,竟然是冲着你们下手,当真是不愧魔族之名,肮脏的生物!”
他言语中无尽的鄙夷。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乌合之众()
一行人进入大帐中坐好。
七夜修长的手指冷冷的触碰刀柄,森罗刀杀气内敛,就像是一头极致压抑的凶兽,帐篷中所有的人都是不由自主的背心一寒,就像是被噬人的猛兽给盯上了一般,虽然知道这位的杀气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但是这股凶威也实在是太恐怖了。
宁清秋暗道,本来以为在七色草原经历了连番大战浴血厮杀,她的杀气都是被锻炼出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有种血战沙场的气势,结果和七夜两相对比,自己还是像是个手上没沾染血的纯洁小姑娘。。。。。。
都是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在深渊里面屠杀了多少魔族。
想必是一个骇人听闻的天文数字?
不过即便是七夜在深渊里面未杀掉一个魔族,单凭他给魔尊造成了伤势,而且多半还是重伤,那就已经是滔天的功劳了,因为这将会为人族争取很长的时间,每一点时间,也许都是可以让人族发展出更多的高阶修士和筹备得更为齐全,此消彼长,说不定就是可以定下最后的结局。
战争,本来就是从每一个细小的点来你争我夺的,最后的赢家一定是一步先步步先。
公输源沉声道:“魔尊有备而来,我认为人族高层必然是有一部分已经是被腐化蛊惑了,他们或许是被魔气浸染,或者是被自己心中的心魔贪婪给吞噬,但是绝对是一股潜藏的阴暗的力量,每每想起,我都是如鲠在喉。这件事要从长计议,决计不可以打草惊蛇。”
儒修,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
他们可和封建时代的那些儒家门徒决然不同,可不是那些酸腐书生,百无一用,儒修几乎个个都是智勇双全的人物,不单单是有智商,有才华,他们还都是很强的战斗力,不然的话,以儒修稀少的人数,也不可能在大唐这样强者如云能人辈出的地方,以黑白学宫一家独大,甚至是能够隐约执掌天下宗门之牛耳,这几乎是类似于大唐国教一样的存在,只是没有给他们这个实际的名头而已。
宁清秋也是赞同,不过有点忧心忡忡的看着明远:“你经历过夺舍凶险之后一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若不是公输前辈和七夜,我们都是不知道你竟然是一直是强撑着病体和我们一起作战,明远,你到底是要不要紧,我看还是先把灵魂之光恢复如初才好,不然的话,留下隐患对你日后不知道会造成多么巨大的阻碍,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公输源自然是看出了宁清秋和七夜的那股不容他人插足的柔情蜜意的气场,知道这两位多半是一对道侣,见她如此关心明远,虽然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的,但是这些年轻人可以互相扶持,对于人族来说,未来的希望就是更多几分,这样的影响力是从上到下的,有他们这样的榜样,日后大唐和九州的融合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公输源心里倒是有了点对于未来的期待。
想必,那必将是人族的盛世。
身处这样的大时代,就算是他这样的“老年人”都是燃起了勃勃雄心,你说这是不是发展儒家的大好时机?
大唐这么多年下来,资源都是固定份例,但是九州还是一片没有开拓的沃土,要是从里面找到不少的好苗子,那么儒家一脉崛起就是有希望了,黑白学宫如今虽然是声势浩大,但是里面纯正的儒修还是很少的一部分,其他学习另外的道法的人数不胜数,公输源虽然是黑白学宫的院长对于院内的学生也是一视同仁,认为三千大道条条都是可以通往最终点,但是如果可以把儒家发扬光大,对于公输源来说,又是另一个无法拒绝的梦想了。
半柱香的时间已过,很多叛军都是无法抵抗人皇当面的威势,就像是当初封建历史上的秦朝一样,秦二世而亡,天下英雄纷纷揭竿起义,各路豪杰都是要争逐鹿天下,但是若是雄才大略的秦始皇没有死去,他还依然坐在皇座上,依然是天下共主,那么即便是天下无数的人认为暴秦无道,也没有人敢去捋秦始皇的虎须,都是他时候才跳出来的魑魅魍魉。
所以人皇失踪,所有的人都是可以被利益冲昏头脑,蠢蠢欲动就是想要争夺天下,但是只要是他出现,那么一切的野望就是会像是清晨的露水,阳光照射之下,便是会顷刻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多叛军不论头上的上司怎么喊,都是纷纷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真气都是禁锢在丹田中,不打算出手,因为这一场战斗在人皇出现的那一刻,都是输掉了。
不论是从实际上还是精神意义中。
北疆王脸色铁青一片。
他现在已经是半点不反对成嘉的计谋了,这样的轻易背叛他的军队,用他们来血祭换自己的出路,看来是半点不用心虚的。
北疆王随着成嘉步入将军帅帐。
斗转星移的阵盘悬挂在帅帐中央,无尽的星光如海洋笼罩了北疆王,他眼里闪过一抹炽热渴望,这就是他费尽力气准备的退路,交给了成嘉操控。
成嘉微微催促道:“王爷,请上路吧。”
北疆王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真气输入了阵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修士翻身那就是无尽的岁月了,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只要是今天不死,他日必将继续为祸天下!
他要让人皇焦头烂额!
成嘉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宁清秋缓缓地走出帐篷,所有的人都是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局势,她感叹了一句:“数百万人齐卸甲,竟无一人是男儿。。。。。。竟然是真的可以看到这样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场面,果真是不愧合道至尊。”
如此庞大的修士军队,便是宁清秋都是清楚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的钢铁洪流前面都是被被碾碎的下场,但是他们当着人皇的面,竟然是连拿起武器的勇气都是没有。
如此威势,当真是让人心折。
七夜冷笑一声:“趁着朝廷军队在弥补空间裂缝的时候跳出来作乱,这些叛军本就是乌合之众,一堆乌合之众合起来。。。。。。不过大一点的乌合之众罢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北疆王的死()
人皇和七夜算是不谋而合,对于眼前的反叛军只有一个词语可以用来形容觉得比较贴切的,那就是乌合之众。
他们的反叛本来就是临时起意,人皇露面,差不多就是戳破了他们的那一层薄薄的保护层,只要是有一个人开始选择了退路,其他的跟风的人将会是不计其数。
人皇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虽然对于他们这样的没有勇气的行为并不赞同,但是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多留下一个人,将来和魔族战争的时候就是会多出一份储备力量,人皇着眼大局,自然不会在乎目前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反叛过他,再怎么样,都是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的。
天子望气术,这是人皇独有的一门功法,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远方帐篷里面北疆王的气数已尽,本来是略微带着红紫色的气运之柱,逐渐的黯淡下去,变成灰色,但是下一刻,他的面色骤然一变。
双眸如寒星,神光如电般射向中军帐篷,看清了场内景象,脸上掠过一丝怒色,冷喝道:“好胆!”
玉白的手指宛若擎天之柱,朝着大地垂直落下,想要把那个柔弱白皙书生模样的青年给弄死,但是一切都是晚了。
成嘉脸上闪过一抹疯狂的笑意。
他哈哈笑着,看着北疆王的身躯逐渐的枯萎干瘦直到再也抽不出一丝真气,看着怒气爆发的人皇,觉得无比的快意。
“下一次再见了!人皇陛下!”
身影从斗转星移阵盘中消失不见。
时间倒退回到半刻钟前。
北疆王同意了成嘉的血祭之法,决定抛弃那无数条性命,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当初他在原始之森那一番恩将仇报便是可以看出,北疆王是一个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枭雄,或者说得难听点,那就是卑鄙小人。
所以他不会手软,只是舍不得自己变成一个光杆司令罢了,本质上还是只想着自己的。
成嘉在这一点上的倒是误会了北疆王,这位可不是讲究什么不抛弃不放弃的人物。。。。。。
应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是一样的人。
北疆王灌入真气之后便是察觉到不对劲,因为真气源源不断的被阵盘吸入,但是血祭之法却是没有展开,相反的,所有的真气都开始不受控制的被吸收,他的丹田处都是开始抽痛,北疆王想要抽回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乎是自己所有的气机都是被链接到了阵盘上面,就像是整个人陷入泥淖里面,都是拔不出来。
他惊怒交加的看着成嘉,第一时间的发现了不对,但是已经是晚了:“你竟然阴我!该死的!我要杀了你!”
成嘉不屑的笑了两声,冷冷道:“成王败寇,你若是成功登顶,我自然是要老老实实的在你脚下,但是你如今就是个败军之将,我自然也是要给自己找好后路了,还真的以为谁都是宋海,愿意忠心耿耿的为你卖命?!”
北疆王几乎是要气得吐出一口血来,他的前半生的发家史,主要就是背叛,利益至上让他一路靠着心狠手辣青云直上的坐到了如今的位置,甚至是成了大唐朝廷里面举足轻重的权臣,因为不是什么人都是有资本被封王的,当初树精一族在他的功绩簿里面算是狠狠地添了一笔,如今北疆王也是尝到了当初那些被他背叛的人的滋味。
算是天道好轮回,报应的写实了。
成嘉摇着扇子,笑得浑不在意。
他只要是逃出去了,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北疆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也便是死了吧,只是可怜堂堂一代反王,还是返虚境界的大修士,竟然是被成嘉算计,把自己本命相连的用来逃命用的阵盘几乎是吸干了整个人的精血灵气,数百万人的血祭必然是会引起人皇和朝廷军队的注意,到了那个时候读条一般被人打断,哪还跑得了?
所以还是直接炼化北疆王来得轻松便捷,一个返虚境界的大修士,全身精血绝对是足够抵得上百万修士军队了,虽然数量上多有不及,但是质量上完全是有保障的。
关键是动静小,容易瞒天过海,等到对面的人反应过来,那也晚了。
而成嘉,需要的不过就是个时间差而已。
人皇确实是十分暴怒。
竟然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子搞这样的幺蛾子,最关键的是,对方竟然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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