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总是护着他的小女人,彼时,护着另一个人。
并且。。。。。
还让侍卫抓他。
白子玉被血染红的手抓住了楚惜的皓腕,道,“惜儿,无碍,是皮外伤。
是孤技不如人,孤认输。“
第883章 朕想和你谈()
他这样。
倒是让楚惜更觉得内疚了。
这一切的无妄之灾都是她加注给他的。若是没有她,他应该会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鸾凤和鸣。。。。。。
而不是…因为她的缘故,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即便是胸口被刺穿了,可白子玉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眼神看向楚惜的时候,依旧是温柔的,“孤真的没事。
你别太担心孤。咳咳咳。”
即便是受了伤,可他还是顾念着她的心情。
楚惜指尖一动,冷厉的眉挑起,将地上的剑给捡了起来,就这样,慢慢的走向容景深,她眼底泛着寒意,比冬日的霜雪还要冷上几分,就那么。
猝不及防的将剑给刺进了容景深胸口。
用的力气很大。
剑尖贯穿了男人的胸口。
可他却不觉得疼,面部甚至出现了麻木的表情,真正占据心扉的,是那彻头彻骨的凉意。
很冷啊。
这风像是要将他骨肉吹得分离。
她为了另一个男人,伤了他。
若只是因为恨他而伤他。。。。。。
他不会觉得这么心痛。
“陛下,您。。。。。。您明明可以躲开的啊!“
秦风直直扶额。
他家陛下怎么这么傻啊。
楚惜动作也不快,陛下明明有大把时间可以躲,可还是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完全是不想躲。
生怕楚惜找不到方向。
秦风原以为,楚惜会念在过往的情分上,只是威逼恐吓罢了,可没有想到。。。。。。
楚惜竟真的下得了狠手。
看着容景深怆然血红的眼,楚惜手抖了抖,继而将剑给抽了出来,从伤口涌出的血溅了她满手,就连裙裾上都染了血。
血色和她纸白的脸交相辉映,竟有某种决绝之感。
“这话我只说一遍。王上如今是我夫君。
任何人想伤害他,我必十倍奉还。“
这不过,只是个警告而已。
容景深从女人的话语里读懂了这些,嘴角渐渐染上了苦涩,手伸了出去,却连女人的发丝都碰不到,“十倍奉还—只要你说一句,心里还有朕,朕便让你刺朕十剑。”
楚惜只觉头皮发麻,将剑扔到了地上,道,“容景深,你大概认错人了。
我不是她。”
“朕不在乎你是谁。“
楚惜此时倒真是看不透他了。
他根本不清楚她到底是谁,只是因为这张脸,所以,才格外的关注与喜欢的吗?
这样说来。
他所谓的情深和喜欢也未免太过廉价。
楚惜原本还摇摆不定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我和她一样,看着你就觉得恶心。”
觉得他。。。。。
恶心吗。
这么巧,他也觉得自己恶心极了。
不屑再与容景深废话,楚惜命人将步撵给抬了过来,同时,她也命人收拾地上的狼藉,她看向容景深,“听闻,北昭国主来此,是与王上有事商议。
既如此,便等王上伤好了再说。”
秦风看着她。
心底是油然的诧异,这哪里还是过往那个娇滴滴的皇后娘娘啊。。。。。。
感觉那气势比当君王的白子玉还足。
即便是被女人刺了一剑,可容景深还是没退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揶揄口吻,“朕不想和他谈,朕想和你谈。”
第884章 您一直在流血呐。()
楚惜:还是一样的强盗口吻。
她顿时觉得挺好笑,面色凛然,唯独红唇勾着笑意,道,“你是觉得王宫里的侍卫都是弱鸡?若你一再挑衅,本宫。。。。。。也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国主您远道而来,我南临也不可失了大国风范。”楚惜看了一眼身后的婢女,“将北昭国主安排在竹凌轩。”
竹凌轩也在王宫之中。
是专门用来接待别国的使者的。
楚惜本就不想将局势弄的太僵,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现在的南临还在成长的阶段,若是容景深。。。。。。不是北昭的对手。
她没必要去冒这样的风险。
楚惜转身要走,容景深却拦住了她,道,“你是在担忧朕的伤势?”
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将他赶去竹凌轩?
楚惜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色,表情淡淡,道,“你死不死的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不允你在南临死。”
毕竟—
顾凌尘如今已是北昭的左相。。。。。
她敢笃定,若容景深死了,顾凌尘定然会大举进攻南临。
他心抽抽的疼。
眼前女人的冷硬和过往小女人的娇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成长了许多,她本就机智聪明,能走上这条路也是命运使然。
但不知怎的,他还是怀念以前的她。
那样的她无忧无虑。
而他也足以能庇护着她。
女人毫不犹豫的从他身旁经过,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背影,直到那缕俏丽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游廊处。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
簌簌点点落在他肩头,却仿似落在他心上一般,明明是轻如鸿毛的重量,可,却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陛下,还是先去竹凌轩吧。您一直在流血呐!”
“好。”
来日方长。
楚惜回去之后,立马将衣裳给换了。
并且命人打了热水来。
如削葱般的手指浸在水中,指节细长,仿似竹笋,又似珍珠那般晶亮,她将手上的血一点点儿的洗去,眼底的情绪纠杂。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自问没有自虐的取向,可。。。。。。在看见容景深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无法保持冷静了。
很怕自己行差踏错。
—
白子玉回到寝宫之后,御医就来了,看着帝王鲜血如注的伤口,御医只觉奇怪,问,“王上,您这伤。。。。。。是如何受的?“
那一旁的太监阴阳怪气道,“大人,您可别说了,那容景深欺辱我们南临都欺到头上来了,竟将王上伤的这般重!”
这会。
因为气温的缘故,有不少血都凝结在了衣服上,可以说,血肉和衣服沾粘的紧紧的,若是强行脱下衣服,只怕会牵扯下一块血肉。
但御医脸上并无紧张的神色,一边用剪刀将白子玉的衣裳剪开,一边查看着白子玉的伤口。
他脸上出现了一抹诧异的神色。
帝王的伤。。。。。
是二次造成的。
根本不是一剑刺进去的。
若是一剑刺进去,伤口必定齐整,可。。。。。。这伤口,明显是刺剑的那人要将剑给收回,可这受害者却往前又靠了一步,让伤口更深了。
看着他的神色,白子玉便知瞒不了御医,他掀了掀眼皮,让寝殿内服侍的宫娥太监都退到了外殿。
御医从医药箱里将止血的药粉给拿了出来。
“瀛洲,孤是否太过卑鄙下流了。”
第885章 眉目陡然沉了下去。()
闻言。
燕瀛洲动作顿了顿,他一身燕青色官服,头发束的一丝不苟,剑眉紧紧蹙着。
如玉般的容颜精冷卓绝。
他道,“王上并不卑鄙,只是用情太深。”
三年前,白千仇逼宫不成,麾下党羽却尽数被楚惜早已埋伏好的军士给诛杀的时候,曾气的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白千仇筹谋了十几年,如今一朝溃败,疯魔的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武功并不差,在重重近卫之中接近楚惜,并不难。
幸而。
白子玉突然出现,与白千仇打了起来,
但。。。。。那时,白子玉清楚楚惜要走,便故意与白千仇纠缠,做出久居下风的假象来,白千仇与白子玉颤抖,但到底有死士突破了重围,要将楚惜给杀了。
楚惜周围的侍卫都被死士给杀了。
眼看着,那刀就要落在楚惜面门上,白子玉却疾行而来,一脚踢飞了那死士。
也因此,受了白千仇一剑。
但那时,以白子玉的武功,完全是可以避开的,可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伤并不重。
也没有留下旧疾。
起初,燕瀛洲并不知道,白子玉为何要隐瞒楚惜,后来,他也算渐渐的明白了白子玉的一番苦心。
浸在南临朝堂的一颗大蛀牙终于被拔除干净了。
余下的势力,也被清缴。
作为此次的功臣,楚惜自然得到了一大堆的赏赐。
在照顾白子玉伤势痊愈之后,楚惜被传唤到了朝堂上。
楚惜拒绝了那些封赏。
准备离开的时候。
却在此时,她的身份被人暴了出来—明明她是秘密生下孩子的,可那些朝臣竟知道了楚惜诞下王族血脉之事。。。。。。在朝堂上大肆宣议,建议白子玉将楚惜立为嫔妃。
在那之前,他们只知,楚惜是白子玉的谋臣。
但在得知,楚惜为白子玉生了一个小皇子,更是兴奋了。
但白子玉根本不可能委屈楚惜,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楚惜立为了王后。
如今看来。
这一场心思缜密的棋,看似是白子玉赢了。
至少,得到了那个女人。
起初,燕瀛洲并不明白,就只是一个容颜出众的女人,为何,会引得南临君主和北昭国主这般上心,可后来,燕瀛洲渐渐明白了—女人破除军府制度,将所有的权利都收归中央。
就连诸侯王手下也只有少部分的兵力。
并且。。。。。还秘密派人前往各个州县,将那些个地方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废贪官。
绞恶霸。
在各个地方,她的呼声很高。
替白子玉将伤口包扎好之后,门口却传了声响,不一会,门开了下来,帘角低垂,女人的一半容颜被布帘给挡了起来。
朱唇半点。
弯着和煦的弧度。
就在燕瀛洲出神的时候,重葵已经将帘子给掀了开来,楚惜穿着一身绯色的长裙,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王后娘娘。”
“燕太医,免礼。”楚惜淡笑,“王上的伤如何了?”
“只是触发了旧疾。好生调养即可。既然娘娘来了,那微臣便先退下了。”
“好。”
燕瀛洲将东西全给收拾好,便背着药箱出去了,在他出了寝宫之时,唇角不自禁的沾染上笑意,却在看见面前的女人之时,眉目陡然沉了下去。
第886章 不要再提他了。()
这个女人,是令他头疼的对象之一。
不,说的更准确些,是最为头疼的那个。
只见女人橘白交织的裙子里兜满了冬风,这会下了雪,外披着的斗篷上也落了不少雪,如画般的眉眼也因为雪花的点缀显得越加清冷。
他对着女人行礼。
“微臣参加公主殿下。”
白婧瑶并不拘泥于这些常规礼数,她笑意盈盈的朝着燕瀛洲走过去,正要挽住男人的臂膀之时,燕瀛洲眼神却躲闪了一下,身子也避开了她的触碰。
白婧瑶像是习惯了他的冷漠。
却又像是未曾习惯。
因为。
脸上是清晰的失落之色。
她呼出一口冷气来,“瀛洲,我听说皇兄受伤了。。。。。。他的伤势如何?“
“王上的伤不打紧。”
“皇兄,是哪里受了伤啊?”
显然,燕瀛洲并不想搭理她,他胡乱敷衍道,“公主若是好奇,微臣这身后便是龙潇殿,王后娘娘也在那儿。
微臣先行告退。“
他紧了紧药箱的带子,正欲要走,可白婧瑶却抱着双手拦住了他,神色有些冷,“本公主让你走了?”
“公主若是想无理取闹的话,微臣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因为他很清楚。
每次,她见到他,都是笑眯眯的来,败兴而归。
他确实是个无聊至极之人。
“你。。。。。。“白婧瑶气急,“你这是对本公主的大不敬。”
“公主若想治罪,微臣自该担下。”
“你。。。。。。”
白婧瑶已经快被这男人给气的肝胆俱裂了。
“看样子,公主并无想要治罪微臣的意思,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了,他从她身侧大步流星的走过,像是要逃离这一处战场似的。
“公主,奴婢觉着,您。。。。。。您还是别追着燕太医了。。。。。。“
“可是,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么。
都这么多年了,他心里好像还是没有我啊。”
婢女动了动唇,欲说出口的话终究是咽了下去,公主已经够难过了,她又何必再在公主伤口上撒盐呢。
都说燕太医痴情。
除了心尖上的那人,任何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偏偏公主,就是喜欢上了这个大冰块。
…
很快,宫人就将药汤给送进了龙潇殿里,楚惜拿着碗,将滚烫的药汤给吹了吹,动作娴熟却又细心,目光温软。
有这么一个女人陪在身边,即便是短他十年的命,他也愿意。
楚惜将药汤吹的温了,又用勺子搅了搅,却听男人道,“惜儿,我的手无碍,可以自己喝。”
楚惜将药碗递给了他。
白子玉直接闷头喝完了。
而后,让下人将空碗给撤了下去。
他背靠着软垫,脸色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楚惜用帕子将他嘴角的药渍给擦去,问道,“伤口还疼吗?”
出乎意料的,他皱着眉头回应她,“疼。”
“那吃一点甜食,应该会好一些。”
楚惜正要让重葵去办的时候,白子玉却握住了她的手,道,“只要你陪着孤,孤就不觉得疼了。”
楚惜没挣扎,她说道,“我就在这里。”
看着她平静如常的面色,白子玉突兀的问道,“孤听宫女说,容景深伤比孤的还要重,你。。。。。。“
“不要再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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