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有反叛之心,被尊主一直关在地牢中。。。。。
其他人还是效忠尊主的啊。”
重姬说的是事实。
“你知道,大长老去哪了么?”
重姬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大概是那些人的手法太过残忍,将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给吓到了。
“大长老。。。。。被杀了。那些人把他的尸体切成了很多块,丢进井水里了。”
据楚惜所知。
鬼巫族,绝大部分人都是效忠尊主的,其余的,基本上都是大长老的人了。
既然大长老已经死了,那必定不会是大长老的人叛了鬼巫族。
到底会是谁呢。
重葵深恶痛绝道,“还能有谁─之前,南宫墨和容景深交往甚密,而容景深又知道上山的路。
必定是容景深这小人。”
第846章 那个男人是如何伤害你的吗?()
几乎在重葵话语落下的当时,楚惜没有任何犹豫,便脱口而出,“不是他。”
即便他们之间有着那么多的恩恩怨怨。
可他的人品,她还是很清楚的。
她要报仇。
自然得找对了方向。
重葵颇觉可笑,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族人死去的惨状,全是血。
这个变故,几乎碾得她肝胆俱裂。
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楚惜却仍旧是相信容景深,这是让她觉得最为嘲讽的一件事。
“小姐的心目中,难道还有那个男人的位置吗?”
重葵一字一句犹在质问。
楚惜没有忽略她脸上讥诮且阴冷的表情,她道,“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是他的手笔。
你所说的,也只是揣测罢了。”
重葵似喟叹般的得出了结论,“说白了,小姐还是对他恋恋不忘,不想与他为敌啊。”
“重葵明白了。这事,和小姐并无半点关系—报仇,还是不用劳烦小姐费心了。
重姬,我们走。”
说着。
重葵就要将重姬给拉走。
楚惜其实挺能明白重葵心情的,也没生气,只是扶住重姬的手并没有松开。
而在千钧一发之际,白子玉恁的开口,替楚惜解围,“不是容景深。
以本公子对他的了解,他若真的想灭了你们鬼巫族,在三个月前,便不会退兵了。”
重葵还是不肯相信他们的话,或者说,现在何人的话她都听不进去,她只相信自己的主观臆断,“那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不是容景深主使的啊。”
重葵似是想让楚惜彻底绝望似的,“小姐,难道不记得,三个月前,那个男人是如何伤害你的吗?
苏珍颜挑断你的手筋脚筋,甚至毁了你的容貌,他也只是将苏珍颜扔进了牢狱之中,并无用刑,后来,还将苏珍颜送给了南宫墨—
且不论他对苏珍颜还有旧情。
他和南宫墨之间必有猫腻,难道,还无法证明吗?“
鬼巫族的消息,可谓是十分灵通的。
楚惜并不怀疑,只是再一次提到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还会不自禁的酸涩,她恨自己的不争气,她顿了顿,道,“重葵,你冷静点。
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若是还想和他有瓜葛,便不会离开长安了。”
重葵像是被魇住了那般不停地冷言冷语,似乎这样才能找到宣泄的缺口,“分明—是你不得不离开长安。
那个男人,已经不认识你了。
即便你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他也不会相信你。”
重葵彼时的话更像是没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就从嘴里放出来了,可当她说出来的时候,她彻底的后悔了。
她。。。。。。明明知道楚惜被容景深伤的很深,竟然还说出这种话。
白子玉看着楚惜黯然神伤的样子,忙将女人拽到身后,冷峻的脸上尽是寒意,“重葵—本公子可以原谅你一两次的话不过脑,但—事不过三。
莫要挑战本公子底线。”
与此同时。
他仿佛也明白了什么。
她心底深处,还是爱着容景深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爱,才会恨,才会无法接受容景深对她所做的一切。
第847章 只要最后的赢家是她就够了。()
楚惜难过也只是一会,很快她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重葵,或许你说的对吧。”
她并不想再嘴炮什么。
只是,失去了争论的兴致,因为,往后余生,她已经接受了不会再遇见容景深的结果,爱不爱的,也不再重要了。
“小姐,我。。。。。。对不起,我只是一时。。。。。。”重葵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近乎自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您,容景深也可能是谋害我鬼巫全族的凶手。”
楚惜摆了摆手。
从众人身畔走过,若无其事的上了马车,在掀开车帘的时候,楚惜笑着道,“不走,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是,小姐。”
—
东离国。
华丽的宫殿内铺着琉璃砖瓦,层叠的帷幔和屏风遮掩了内里的人影。
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将菜肴一一摆放在桌案上,她拧着眉头劝着屋子里那个仿若失了魂魄的绝色女人,“姑娘,您吃点吧,您已经两日没有进食了。
这样下去,陛下他会责怪我们的。“
坐在床畔的女人姿容俏丽,长发如瀑般垂至腰际,她极少穿亮色的衣裙,年轻的时候,次数还多些—后来,久居栖梧山后,便只穿黑色的衣裙了。
还是偏向男装简单利落的那种。
可,在这偌大的宫殿内,她被强迫穿上了冷红色的宫装,头上也是一些昂贵的珠翠首饰,可她一样都不喜欢。
“让他滚来见我。”
女子的声音冷冰冰的。
没有任何温度。
两个伺候她的宫女面面相觑,都害怕的跪在了地上,“姑娘—陛下他政务繁忙,现在,无法来见姑娘,不过陛下说了,只要等他忙完了,便会立马来见姑娘的。”
“这样啊。”眼前一抹红影闪过,原本坐在床上的女子已经到达了桌案旁,她将桌上所有的菜肴都不遗余力的扔到了地上。
饭菜撒了一地,就连青花瓷盏都被摔碎了。
女人弯了弯眉眼,看向那两个卑躬屈膝的宫女,“那你们去告诉他,若他不来,我便不进食,这样,能听懂?”
“姑娘。。。。。。。“
这女人不是在为难她们么?
可她们也无法违背啊,若是惹到这女人,传到陛下耳边,她们小命就不保了。
可这来路不明,脾气火爆的女人,除了长得好看点,到底哪里入得了陛下的法眼啊。
“琉音—二十年过去了,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的不好。”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两个宫女连忙对着闯进宫殿之中穿着华贵宫装的女人行礼。
“你们都出去吧。”
“是,娘娘。”
两个宫女从地上爬了起来,在离开之前还看了一眼殿中的两个女人—心中腹诽着,皇后娘娘似乎是认识她的?
琉音在看见皇后的时候,嗤冷的笑了一声,在安静的殿内显得尤为刺耳,“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操劳多年,果然老了许多啊。“
老了。
皇后摸了摸自己已经爬上细纹的脸蛋,这么多年,无论她如何保养,都比不过琉音,岁月几乎没在琉音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啊。
不过。
只要最后的赢家是她就够了。
第848章 竟留了一个如斯祸害。()
“琉音,你到底会什么术法,竟让陛下念了你这么多年。”
被称作琉音的女人拢了拢头发,“可陪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你—你又何必如此生气呢?”
“你不好好做你的尊主!为何要来到东离!“
明明心中藏着血海深仇,可话语到了嘴边,却越加的云淡风轻,彰显了琉音的冷静自若。
“你需要搞清楚一件事—不是我愿意来这里,而是你口中的陛下,狼子野心,灭了我族人,还将我强行带到这个我无比厌恶的地方来。”
“你。。。。。。。“
“陛下驾到。”
皇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通报声,皇后眼神闪了闪,似在隐藏着什么,复而将脸上的厌恶给收了起来。
在东离皇帝推门而入的时候,她笑眯眯的说道,“琉音妹妹,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过得可好?”
啊。
琉音是真的异常讨厌皇后的两副嘴脸。
而,她更为厌恶的是,那个—一而再再而三囚禁她的男人,她永远忘不了。。。。。。在宫中饱受屈辱的那三年,她一贯的骄傲,仿似也被那个男人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琉音没搭理皇后。
皇后依旧是得体的福身,“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免礼。”
东离皇帝的视线未曾在皇后脸上停留,也没关注过她,而是蓦然走到琉音身边,有些爱怜的看着琉音,“朕听宫女说—你又任性了?嗯?”
琉音深恶痛绝般的开口,脸上也是嫌恶阴狠的表情,与她柔美的五官显得格格不入,“呵—你若真是个男人,就该给我个痛快。”
又是她的族人。
十七年前,也是因为,那些个无关紧要之人,她不肯留在宫里,留在他的身边,而今,他已经将那些绊脚石全给除了个干净,这女人,却还是。。。。。。
他喉头滚了滚,承载了沧桑的面容依旧俊逸,散发着成熟的魅力,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琉音的脸,女人却已及早洞悉了他的想法。
先一步的偏过了脸,他的手没碰触到她。
可他并没有收回他的手,反而是忽略掉她脸上的神情,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正欲好好揉捏一下她的脸之时。
被晾在一边的皇后突然开口,“陛下与琉音妹妹分别了十七年,如今当有许多话要说,臣妾先行告退。”
“嗯。”
东离皇帝轻轻的应了一声。
皇后脸上笑着,心底却已经恨毒了琉音,她轻迈着莲步离开,还细心的带上了门。
殿内,倏然就剩下了琉音和东离皇。
琉音抬眸睨着他,“余下的族人,被你关在了哪里?”
即便是被他再一次的囚禁,可她也没有低声下气的意识,反倒是,脊背中都闪耀着她的肆意倨傲。
他就只是摸搓着她的脸蛋,“你吃了饭—朕说不定会告诉你。”
“你以为这种方法对我有用?”
“不然—朕就杀了他们,或者,这样更直接一些,你也会更听话一些,音儿,你说对不对?“
她最烦他如此亲昵的称呼她的名字。
尤其是,十七年前,狠狠伤了她一次,如今。。。。。。又灭了她族那么多人。
她当初,就不应该救他的,竟留了一个如斯祸害。
第849章 你丧心病狂,不得好死。()
呵。
自作孽不可活。
“我们鬼巫族,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下如此狠手。”
“十七年。。。。。。你在栖梧山十七年,可朕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就是,他们隐瞒朕的代价。“
他深不可测的眼眸,划过了猩红之色,带着不属于男人沉稳面容的狂热。
琉音听他说这话,只觉得心底嘲讽极了。
他永远都是这样,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别人身上。
从未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我与我族,共进退。”之前,她用秘术将楚惜复活,已经够对不起族人了,可如今,因为她的私事,竟给鬼巫族惹来了灭顶之灾。
一切,都怪她啊。
族人们,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她很想已死谢罪,可如今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也不过是想保全余下的族人罢了。
她知道,只要她活着。
他就不会动。。。。。。剩下的族人了。
“音儿—朕不想逼你。但,朕与你已经错过了十七年,人生有多少个十七年,朕。。。。。。再也不想放你走了。“
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
真情流露。
可,响在琉音耳畔,却激不起她心脏一丝涟漪。
惜儿和重葵应该早就回到栖梧山了,也不知她看见那漫山的尸体,会不会害怕,她下定了决心要死守住这个秘密。
决不能让这混蛋知道楚惜的存在。
她现在倒是庆幸若欢偷走了楚惜,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楚惜是楚怀远的嫡女,却不知,楚惜是她和东离皇帝的骨血。
这样便好。
东离皇捏住她的下颚,“朕听说,朕和你,还有一个女儿?她如今,在哪里?”
最让琉音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苏虞,你莫不是真的如此天真—我们唯一的孩子,早就已经被这深宫给掩埋了,还未出生,便死在我腹中了。”
“呵。朕知道你怕朕知道她的下落。”
东离皇似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听到琉音辩驳的话语,也不觉得意外,他讥诮道,“音儿,朕什么都知道—十六年前,你生下她,她刚满月,却被人给偷走了。。。。。。“
他饶有兴致的观望着她表情的变化。
十分丰富。
看来,南宫墨所言非虚,他们,真的有一个女儿,当年那个孩子,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如今,知道他和音儿的骨血尚存,他更要千倍百倍的待那个孩子好。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她已经死了。”琉音索性承认了,“被锁在冰洞中的那个小姑娘,就是。。。。。。你的女儿,你亲手杀了她。“
“不可能。音儿,你莫要骗朕。“
“怎么不可能。”琉音看着他震惊的神色,心底更加的畅快,“你只知她被人偷走,却不知这其中蹊跷。
我是故意派人将她送走的。
但送走的,并非是我的亲生女儿。
留在我身边的重姬才是我的女儿,可她,却永远的留在了冰洞之中。“
这一切都有待查证。
东离皇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相信琉音。
“朕会让宫女再送一份吃食来。
若你仍旧倔强不吃,延误一个时辰,朕便杀你一个族人。“
“你丧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