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魔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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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魔归来-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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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个字一念出来,立刻打开原身记忆深处,深藏的一段过往。百仙谱是上一界魔尊以一块先天姻缘石炼成的玉册,玉册上曾记录着那位魔尊的一百多位魔妃。随着那位魔尊被界主离舍打落深渊,身陨道消,先天姻缘石炼制的玉册自然也变成了无主之物,那一百多名魔妃自然也就不在百仙谱上了。

    然而,百仙谱的名还是留下了,因为界主离舍没有重新再炼制,也没在再用的意思,只随便扔在角落里堆灰。

    当年,魔女殷十三深深为界主离舍着迷,拼着脸皮厚,界主离舍又不在意百仙谱,暗搓搓地把自己的名字录入其中。那先天姻缘石前任主人身死,便默认界主离舍是现任主人,虽没炼化,但有魔女殷十三的心头血滴入,便也可以算作是炼化了。

    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先天姻缘石上有了两人的名儿,要说真仙界的人,根本不拿这当回事。结伴双修证过天道誓言的道侣还有拆伙互撕的时候,光就在姻缘石上录个名算什么,压根不用当回事,所以魔女殷十三也不过图个心里爽而已。但是啊,修士们不当回事,天道很当回事呀,毕竟这是天生天长,自然而生的先天姻缘石,这姻缘天道是认的。

    “十三莫非打算不认账,那可不成。”界主离舍笑着笑着,又是满脸星河璀璨,“好罢,你不认便不认,且来说说仙楼。”

    “我只到四十九层,为什么会被仙楼认主呢?”这个问题,化嗔真君都没解,殷流采心里郁卒,特别想求个解答。

    “这我倒知道一些,仙楼认主,三三为一数,七七为一数,九九为一数,并不似真仙界传闻的那样,非要登九九八十一楼才能得认主。”界主离舍话说完,见殷流采脸上血色迅速褪得一干二净,便又开口,“且安心,此事怕只有我知道,毕竟我与那仙楼主人,确有些纠葛。”

    殷流采脸上的血色这才回来,她今日之内,所受的惊吓太多太多,到现在还一惊一乍,把自己吓得快要神经衰弱:“界主,仙楼好麻烦,我怎么办啊,能不要它吗?”

    “恐怕不能,仙楼一旦认主,除非仙楼之主身死,否则不能易主。要不,当年为何真仙界不是人人拦路夺宝,而是群起劫杀,便是因为仙楼认主,非主死不可易。”界主离舍倒是没化嗔真君那样的担忧,“仙楼之事,确实不能外漏,这样罢,我给你下个禁言术,也省得你一张嘴,便把自己的底随意漏给他人。”

    “禁言术不是天尊府的看家言术吗?”

    “我曾向天尊府中人学习过此术法。”界主离舍说罢,给殷流采施禁言术,但凡仙楼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施术毕,界主离舍深思片刻道,“化嗔真君与姜流素那里,也施个禁言术为好,天道证誓自然有用,只是还有空子可钻,到底不如禁言术。”

    “总不能界主亲去下禁言术吧,化嗔真君那里我本来就解释不清了,界主你再去下禁言术,我就是再长十张嘴,也没法解释清。”殷流采一想起化嗔真君可能会来什么真言法阵,她就头疼。

    “我自有说法,十三无须担忧。”

    殷流采将信将疑地点头,反正是为她好,就让界主离舍去试试好了。

    很快殷流采就后悔得恨不能在自己点头的时候掐死她自己,因为界主离舍是真身去见化嗔真君的,两人一见面,两人四眼一相交,界主离舍便直接了当地开口:“先天姻缘石作为证,她至今仍是我道侣。”

    殷流采:……

    化嗔真君目光饱含深意地看一眼殷流采,很快转向界主离舍:“这天下姻缘,天道证言都不作数,先天姻缘石为证又如何。”

    “真君误会了,她是我心肝,但我有便都是她的。她欲修魔界功法,我便教她《元真经》,她欲修真仙界法门,我便送她来五岭峰下。”

    明月之下,灯火之中,化嗔真君的面色冷成一坨化不开的寒冰,沁得殷流采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么,那洞明真人又是怎么回事?”

    殷流采:要命,这个她跟化嗔真君还有界主离舍都没交待过呀,现在什么情况?

    嘤嘤嘤……穿越大神,这里好危险,求回家!

第二十六章 松岗临江,明月恰好() 
殷流采倒也不是刻意不提洞明真人的事的,而是认为到她身上,洞明真?13??的事就可以翻骗了。这事在她眼里,跟她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洞明真人这个人跟她,更是什么关系没有。再者,撇清关系,也是为避免以后再和洞明真人有什么来往,叫洞明真人发现她并非魔女殷十三。

    对比化嗔真君和界主离舍,洞明真人才是更可能发现她不是殷十三的人,毕竟化嗔真君和殷流采的师徒缘份才不过短短几年,加上化嗔真君还闭了个关,相处自然更少,想搪塞过去并不难。至于界主……大概在界主离舍眼里,殷十三的所有性格特征,都在“花痴下属”“迷妹”“执着的追求者”等标签的掩盖下黯淡无光。

    说到其他十二名狱主,殷十三从前除了修炼以及追界主,与另外十二名狱主来往并不算太多,再加上如今她卧底五岭峰,见面的时候少得很。因此,只需要加以仔细小心,基本可以规避开所有可能暴露自己并非殷十三的事。

    反倒是洞明真人,结识的,交往的,欺骗的,假装爱恋的,都是殷十三真正自我的样子,这些年又来往得多,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识破。

    这样一来,当界主离舍与化嗔真君各据左右,皆用一双冷眼睨着她时,殷流采除叫糟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等她编什么瞎话,化嗔真君已面露寒冷沁人笑意:“真言法阵尚在。”

    殷流采:……

    界主离舍亦含笑:“心肝儿,你若拿话糊弄我,不叫我察觉还好,叫我察觉了,岂不是会令我心碎神伤。心肝儿,你也不忍心的是吧,还是有什么说什么为好。”

    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殷流采被界主离舍一口一个“心肝儿”劈得外酥里嫩。这时她夹在一魔一道中间,居然莫明觉得,她现在很像是一个刚谈上恋爱的小年轻,忽然被问到亲妈和女朋友同时落水先救谁,这个叫人左右为难的千古难题。这比喻并不算很贴切,但在殷流采心中,她的为难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同他来往过,颇为倾慕于他。”殷流采是咬着字一个一个往外蹦出来的,如果可以,她巴不得这句话永远都说不完。话音落下后,她只觉眼前世界一片冰寒,漫天密密麻麻的暴雨梨花针,每一根针都带着万古不化的寒意,她有种被冻僵的错觉。

    界主离舍连惯常挂在嘴角的笑都没了,平时一笑,眼弯弯的,这时不笑,显得眼大而目神淬冰:“不曾想你还有红杏出墙的胆儿,心肝儿,你今日真叫我刮目相看。”

    殷流采:求放过。

    化嗔真君倒还好,姜流素曾隐约提过那么一两句,因为姜流素没有讲得多严重,化嗔真君只当是一时看对眼。现在殷流采的样子实在不像为洞明真人要死要活过,化嗔真君自然不会太过苛责,反倒皱眉问道:“他可是负了你?”

    “不,他只是骗了我而已。”殷流采说完发现这话太容易产生歧义,赶忙补一句话解释,“骗财而已,骗财而已,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叫他骗财又骗色。”

    “这倒是,心肝儿连我的床都没胆儿爬,怎么可能叫洞明真人骗去。”有真言法阵在,界主离舍才信她,否则,非上手检查检查不可。

    “离舍魔尊,此处到底是五岭峰,不如请他处叙话。”化嗔真君见徒弟没吃什么大亏,便火力大开对准界主离舍。

    界主离舍倒没坚持要在五岭峰,颔首道:“自然可以,五岭峰百里处有一松岗临江流,极宜赏月观星,今夜明月恰好,请真君临江亭边赏月饮酒。”

    化嗔真君自没有意见,他一点头,界主离舍便率先驭法器飞远,化嗔真君深深地看殷流采一眼,叮嘱了几句,然后便也跟随界主离舍而去:“待为师归来,再细细与你分说。”

    意思是,这事还没完!

    殷流采一路嘤嘤嘤着去姜流素那里求安慰,姜流素却在闭关参悟仙楼中所得的感悟,殷流采:“我唯一的感悟是,有时候,不用适可而止,蒙着脑袋往上冲就对啦。”

    “潜羽,你说师尊和界主是不是认识,上回被张沂绑走的时候,我就发现啦,他们俩不仅是认识,从前还挺熟。”殷流采在居所的溪流边把怪鱼潜羽放出来,潜羽倒也很懂得随形,溪流较小,它就变小一点,实在是五岭峰上,也没得挑啦。

    “我倒觉得,那界主离舍,没准真是元道真君的种,真跟元道真君像了八九分嘿。不过,元道那倒霉蛋极爱易容,但凡他见过,生得好的,他都会制一张跟那人差不多的面皮,留待日后使。所以,也难说,不过他既然对仙楼有所感应,即使不是,也与仙楼有缘,你可叫他进仙楼试试。”潜羽说话间又变小一点,在水里跟土著鱼们绕几圈后,又浮出水面,在石头上晒月光,“哎哟喂,好些年没晒过真仙界的月亮了,真舒服。”

    “元道真君看来真的挺擅长作死,长这样一张脸的人,怎么可能是一般二般的人物。”真仙界的道门也有相术,像界主离舍这样的相貌有一大堆叫人如坠云雾里的雅训文辞,这些雅训的文辞用一句大白话来表述就是——亲爹是天道,亲妈是气运,整个一靠山大得无边无际的二代。

    “那倒不至于,元道真君制作这样的面皮,向来会先征得人同意,要不不等仙楼现世,元道真君就早被人打死八百回。”

    “那到底是元道真君,还是元道真君制了一张面皮的大能?”如果是元道真君,殷流采觉得,她还是顺势倒向化嗔真君,抱大腿求庇佑吧。界主离舍是元道真君的儿子,杀父之仇,怎么可能不报,心多大才得死了亲爹还啥反应没有。

    潜羽:“还是元道真君亲子可能更大一些,与仙楼有感应这一点,若非元道真君亲子,恐怕很难感应到,即使是你师尊,你不讲,他不也没察觉到。”

    殷流采:这个事实,可真残酷。

    界主离舍的大腿明显粗很多,可金大腿的敌人多如牛毛的话,抱大腿的意义就不存在了呀。

    现在问题来了,该怎么选择呢?

第二十七章 物是人非,人事皆休() 
松岗临江流而茂盛,江亭边树影分辉,错落斑驳,远处江流看似缓慢,?13??则极快地向东推。江上偶尔有船只行经,挂着明亮船灯,投下一点晕黄在江面上,江流静悄无声。化嗔真君与界主离舍各据江亭一边,看月涌平江流,星垂坠野幕。

    他们二人并不像殷流采想像的那样,重点撕她和仙楼这件事,他们只对仙楼略提几句,至于一正一魔为她开撕这种事,怎么可能存在。界主离舍与化嗔真君谈的是仙楼,是元道真君,论起来,化嗔真君与元道真君身处同一时代,不过化嗔真君还默默无闻埋头苦修时,元道真君已横空出世,倾倒一时。

    元道真君为人恢宏大度,曾有无数同道与他论道,得他点拨,其人可谓是古道热肠、乐善好施,行事为人颇具古时高士风范。这样的人,要是一直没灾没难的,说不得早晚终成一代宗师级人物,只是到底没那么好的事。

    与元道真君同处一时代的化嗔真君,不能免俗地曾向元道真君求教过,也许是投了缘,又或许是两人性情上有相似。元道真君在陨落前,曾透露过有意收一弟子,元道真君没指名道姓,当时世人都只当元道真君动了寻个弟子传承一身所学的心思,并没有确定的人选。但界主离舍多方求索,最终确定,元道真君损落前曾说过要收的那名弟子,其实就是曾经的散修化嗔,如今的五岭峰化嗔真君。

    “真君看我可眼熟?”

    仙楼中自称元道真君的残影与界主离舍肖似,殷流采已经和化嗔真君说起过,这时界主离舍一开口,化嗔真君就明白他这问话从何来:“若问元道真君真容,真仙界中,谁不知元道真君极擅易容,又极爱以他人面目出现。且元道真君易容,是连神魂婴胎都能化为一模一样的,如此我亦不敢讲见过元道真君真容。不过,离舍魔尊这张脸,我倒确实见过,但元道真君有太多张面皮,这一张我见两三回,并不算元道真君最常用的,我亦不能确定,这是真容还是面皮。”

    “多谢真君解惑。”界主离舍说完便走,化嗔真君也不作留。

    就像殷流采认为的那样,这俩人确实认识,因此界主离舍转身离去时,化嗔真君悠悠然迎着明月向晚风中递去一句话:“多年不见,离舍魔尊竟也不问故人消息?”

    界主离舍回头看一眼化嗔真君,漫天星光之下,是比星光还璀璨的一脸淡笑。千山之上,月忽隐入云中,他便像云天之中,淡淡生辉的一轮月。也许是谈起故人,像是在回味什么,又像是在回忆着往事中的谁,片刻后才说道:“不过,物是人非,人事皆休而已。”

    “彤章在上玄宗,我以为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你就是魔界界主离舍魔尊,我还以为她早晚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离舍魔尊还是早作打算比较好。”化嗔真君话音落下,满意地看到界主离舍脸色忽变,开怀一笑踏松梢逆风归去。

    直到化嗔真君的身影消失在松岗之外,界主离舍却还在江面上没动,他垂首望映着一两点灯火的江流,久久久久嗤笑一声:“姬彤章在上玄宗又如何,我确曾舍下一人求大道,但曾舍一国的人相比,恰旗鼓相当尔……姬晙。”

    “界主。”恰云开月明,八狱狱主踏明月而至。

    “何事?”界主离舍若非有事,向是独来独往,从不带属下随从摆排场。

    “五岭峰可能要出事,五岭峰的孙潮音,与桐山派新任掌派姚道之有杀子之仇。姚道之只一独子,天资极佳,当年因调|戏孙潮音被孙潮音斩于剑下。姚道之布置多年,一举拿下掌派之位,就是为有朝一日能为独子报仇雪恨。遣往八派的探子回报,姚道之志在必得,依属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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