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采:但我觉得不是这样啊,咬人嘴唇的时候,我一点没想什么在乎不在乎,看重不看重的的,只有下意识的想要推开。
#那便且听我忽悠#
#谈恋爱遇到殷流采,真叫倒八辈子血霉#
#前生没积德,才会爱上她#
第二二六章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情劫这种事,身在劫中,越是很难以察觉。
应劫人自然是知道的,陷劫人却怎么也明白不了,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能申请个心理医生吗?”殷流采在现代的时候,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一天需要心理医生这样的存在,然而人吧,一生命漫长,一投身修道,就会产生出无限疑问。很多时候,这源于自我怀疑,更多的时候,这来与宇宙间一切事物的奏对。
道祖鸿钧有些懒得理会她,但到底没拒绝殷流采要求回地球找心理医生的请求,道祖鸿钧也想看看,一个情劫而已,殷流采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回到地球,殷流采立马找了一位较权威的心理医生,然而,当医生问她:“那么我们来谈谈你的事情吧。”
殷流采:我竟有种“这该从何谈起”的张惶无措。
“医生,是这样的,我有一个男朋友,我很爱他,他也很好,我们都觉得一切是该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要展开更深入的交流了。可是明明什么都对,甚至我心里也很乐意的,素到现在我也不容易是吧,是时候该开荤吃肉了。那么好那么好的男朋友,美得我每天醒来都会觉得他比昨天更美好,我居然下不去嘴,医生,这是为什么呢?”殷流采殷殷地看着心理医生,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心理医生:我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咨询,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心中除了他确实没别人?”
“当然没有,我这么专一的人,如果心里有别人,当然是去搞定他或制作事故被他搞定,怎么可能去撩其他人嘛。我确实很爱我男朋友,每每看到他都会……都会心里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以前觉得这样的形容是作家笔下美妙的形容而已,但是真到爱上他了,就觉得第一个写下这句话的人不但是个天才,还真正遇过一个能令其心如小鹿乱撞的人。”殷流采恨不能指天誓地,以证自身清白。
“他确实很爱你?”
“绝对的。”她好歹是上仙,修的是一念定乾坤,真想知道点什么,根本一点不费劲。再说,一个人爱与不爱,何需动用一念定乾坤,全凭心和眼睛就能看个一清二楚。
作为一个颇具权威的心理医生,医生自然是见过很多意外状况的,于是他建议可以催眠试一试,通过催眠或许可以问出殷流采心中真正抗拒的原因。对于催眠,殷流采提出质疑,不是别的,她神识强大到连道祖鸿钧都觉得稀奇的程度,委实很难被催眠。
“一般来说,是有效的,但也有失败的例子,不过,我建议还是试一试,毕竟成功催眠的概率不低。”
殷流采也不好解释说“我是个上仙,我神识强大无匹”,只能任心理医生放手,怎么能行怎么来。显然,催眠是不可能成功的,心理医生坐回沙发上后,殷流采也坐起来:“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抱歉,显然我很难让你真正敞开心扉,这样吧,我们再谈谈,实在不行,我可以推荐几位在情感咨询方面很出色的心理医生。”
“好的。”
“我们换个问法,殷小姐,在没有遇到你的男朋友前,你对于爱人的想象是什么样的?”
殷流采“啊”一声,然后大笑道:“在那之前,爱情对我来说还不如一盘鲜下的菱角。我同宿舍的同学,曾经为爱自杀,所幸没成功,她被救了回来,没出什么大事,后来她大彻大悟,就说了这么一番话。‘我醒过来的时候,就一念想,今年鲜下的菱角莲藕我都还没尝上一口呢,要真死了多不值得’。她这番话,对我影响还蛮深的,如果不是……”
忽然间,殷流采陷入沉默中,她不明白,她一直坚持着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忽然间,连一点转折都没有,遇到清衍仙人,就自然而然陷入了爱与被爱之中。这不科学,也不符合常理,每个转变都要有心理转折的过程,殷流采活这么些年,她还是敢说一句了解自己的,她绝对绝对不可能跳过这个过程,就是将来她修成仙尊,也豁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殷小姐?”
“医生,很奇怪,我这个人还蛮执拗的,不怎么好说服。别人想说服我不容易,我想说服自己也需要一个过程,但遇到我现在的男朋友时,我竟然没有一个自我说服,或被我男朋友说服的过程。”殷流采不由陷入迷惘中,人生如果是拼图,她肯定不知什么时候丢失了最关键的一块,导致人生都有些不完整了。
“就像吃包子,咬下去的时候,手里还是个白胖包子,吃到嘴里却只有馅。”心理医生通过一小段谈话,显然已经略对殷流采有些了解了,说话用的都是殷流采最喜欢的方式。
殷流采太喜欢这个形容了,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医生,你能帮我把不知被谁吃掉的包子皮找回来,没有包子皮的包子是不完整的。要是只爱吃肉馅,我就会直接选择吃肉丸子呀。”
“你的情况,倒很像是被催眠过,而且留下了暗示,拒绝被再次催眠,因为包子皮是你自己吃的,有可能滋味不好,有可能变质了,有可能吃完上吐下泻,所以你选择了遗忘。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如果是专门擅长催眠的心理医生给你催眠的,我无法再次催眠你,并消除暗示。”心理医生也不是没遇到束手无策的患者,很爽快地举白旗。
殷流采想的却是:肯定没人能催眠我,我也没去找过别的心理医生,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我自己给自己催眠的,并下了心理暗示。这里的催眠可以是封存记忆,可能是将记忆割离抹去,当然也许是她曾走火入魔,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不管是哪个,似乎都不要再想起来最好。
嗯,那就算了吧,至于蓝盆友,谈着谈着,没准就能接受了呢。
#虽然很好奇,但是自己选择忘掉的记忆,还是随它去罢#
#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早准备好了#
#没有什么,比自己下的暗示更强大#
第二二七章 由来爱恨,以心鉴之()
殷流采对解决她问题的医生还是很大方的,付完咨询费,还送人一卦,虽然说她卦演算得不怎么样,但那是指演算天机,演算同为修士,同为仙士的道友仙友们。到演算凡人上,殷流采绝对一掐一个准,也实在是这位医生面相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要不殷流采这样懒的,怎么可能会多事。
临别时,殷流采对心理医生说:“医生,不管你信不信,最近三天,最好不要出远门,有生死大劫。虽然避过这一劫还有一劫,但这劫过去,再来就是生劫,无非受点磨难,却不至于丢了性命。”
心理医生:……
这咨询闹得,难道还要倒找她钱?
心理医生自然不能信殷流采,而且他最近也没有出行的计划,但没出两天,下午快结束最后一个患者的咨询时,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一位相熟的同行来的,邀请他前去为一位患者作会诊,一般来说,这样的事他会随口就答应,因为很巧,接下来几天,没有什么工作安排。
但心理医生莫明一下子就想到殷流采的话,答应的话到出口时变成了拒绝,心理医生大感莫明其妙。
殷流采:我下暗示了呀,你催眠不了我,我催眠暗示一下你,分分钟的事。
道祖鸿钧问她怎么想的,殷流采答:“我根本没多想,看到就说出来。”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说出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下暗示?”
“我怕他不听啊,生死劫本来就存在变因的,并不是说每个人生下来,寿命就确定了对不对。就算上天给人一百八十岁,要往死里作的话,能不能活到十八都是个问题。他帮我解决了问题,我看到了就顺手为之,既然决定要救,当然希望能救到,于是我就给他下暗示了。”殷流采不会承认的,她还有点小小的恶趣味——你看你催眠不了我,我却可以催眠你呀。
道祖鸿钧轻“啧”一声,大抵明白他为什么能看殷流采顺眼,不止因为是她是地球人,还因为殷流采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可以被称为可爱的天性:“小红啊,你不愧了三千载文章教化。”
“这跟三千载文章教化有什么关系,爹,你对历史也很有研究嘛,论文章教化,可以从周朝算起,正好三千年左右。”殷流采这时还没丢了历史生的本能。
“因为有件事,我本来不想点醒你,但,你这么可爱,还是点你一句罢。”道祖鸿钧说罢,看她,意思是“你要不要听”。
殷流采“嘻嘻”笑一声,点头说:“看来,在所有亲爹眼里,女儿再怎么着也是世间最可爱的。”
“人一生,什么都可以假装得出来,唯独爱与恨,装出来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道祖鸿钧一眼看出殷流采身陷情劫之中,情劫如何能催折人,道祖鸿钧自然也清楚。
殷流采收了笑:“爹是说,我和清衍仙人之间?”
道祖鸿钧但笑不语,殷流采长长叹出一口气,低语道:“原来,爱不爱,都这么多烦恼,原来,爱人与被爱,也这么多烦恼。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烦恼事呢,爹,你有烦恼的事吗?”
“有啊。”
“什么?”
“你。”重寻回属于人的情感后,殷流采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地球人,虽然严格说起来只是来自于地球的灵魂,但她用她的可爱,让人轻易生出牵绊来。一声“爹”可不是随便喊的,喊出来便是缘法,他不许,殷流采也喊不出来。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殷流采贫嘴罢,又发愁,看来她这渣女是做定了,满腔愧疚快把她淹没,“他那么好,为什么不可以呢?”
“若是爱情单只是一个好字,就什么都可以,哪来那么多悲欢离合的事故?”
也是,殷流采摇头再叹一声,念了半阙词:“终日行行坐坐,未曾识、展眉则个。若还不是、前生注定,甚得许多摧挫。去你行、有甚罪过。送一场、烦恼与我。”
道祖鸿钧只看她不说话,许久之后,一脚把她踹出地球:“赶紧滚,别留在地球裹乱。”
上一秒还温情脉脉,下一秒就翻脸无情,殷流采深觉得,道祖鸿钧也需要个心理医生。吐完槽,她便看着近在眼前的九阙,心下涩然。她此刻去见清衍仙人,待说过话,清衍仙人必然也要这样想她,别前情依依,别后再见,就决定渣了他。
“感觉好对不住他,万一他要打死我,因为心里的愧疚,我大概都不愿还手。真不知道世间那些负情人,怎么好端端活着的,我都快愧疚死了。”殷流采说罢“哎哎哎”地捂着胸口,不是心疼,是心虚。
“潜羽,你都不安慰我的吗?”
“你觉得这时候需要安慰的是你吗?”
没好气地“哼”一声,殷流采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我总觉得,有那么一个人,我在等着他。难道我还在等等生命中注定的真爱吗,我都好想说服自己,清衍仙人是哪里不好,你不爱他。又高又帅又富又有风度,还情深似海。我要有个女儿,我都想把女儿嫁给他,我没女儿,按说我就想把自己嫁给他才对呀!”
“但现实是你不想嫁。”
“所以啊,问题出在哪里,明明他远远高过我对伴侣的所有条件,可以说是比神还完美的男人。不是说不爱,才会有万千理由吗,可我找不出半个理由不爱,这样的人都不爱,能爱什么样的人呐。”
“由来爱恨,以心鉴之。”
“诶,这话说得也……”
殷流采长吸一口气,缓缓转身,清衍仙人依旧含笑注视着她,眼中却不浮上似浓还淡的悲伤,那悲伤一点一点拷问着殷流采的灵魂:“衍衍。”
“别这样,你不欠我什么。”
“世间最不能欠的我都欠了,还差什么吗?”
清衍仙人却摇头上前,极近极近地深深注视殷流采一眼,然后移开视线向宇宙深处的群星之中:“本就是我偷来的片刻欢娱,然窃居不长久,终有物归原主之日。”
“物归原主?”
“你的不爱归还予你,我的爱,你也还给我便是,何需多烦恼。”
殷流采:这样我更觉得对不住你了。
#说,你心里藏着个什么样的小妖精,竟然连男神的垂青都无动于衷#
第二二八章 岁岁年年,暮暮朝朝()
殷流采极尴尬,极愧疚,恨不得自己打死自己时,清衍仙人问了一句话:“若有一人,你深爱而不得,你当如何?”
“死缠烂打?”
“若他生厌?”
“念念不忘,也没能得回响,那就你即无心我便休。”殷流采恍然间感觉,似乎她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候,不然怎么会脱口而出,毫不假以思索。
清衍仙人便笑:“便是如此。”
“可是……至少要揍他一顿吧。”
清衍仙人轻轻一扬手道:“但是我打不过你啊。”
这话倒是无可辩驳,殷流采也不至于真说“我不还手,你打就是”,她默默低下头,轻叹一声:“对不住。”
“是你没那运气,我这么好,你都不爱,合该叫你去爱个令你牵肠挂肚,令你悲喜交加,令你识遍人间相思苦的人。我自会去寻个好姑娘,她待我之心必如日月,我待她亦如是。”清衍仙人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
正因为这笑,正因为从头到尾都温柔,让殷流采觉得自己再多说一个字都是残忍的。因为,她反倒一直在被安慰,因为,看起来不是她要分手,而更像是他无情弃了她。
作别之后,殷流采愣是哭了一场,化嗔仙君问她:“你哭什么,他都没哭,你倒好意思哭。”
“你是我师尊还是他师尊。”殷流采嘤嘤嘤地问道。
“虽是你师尊,却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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