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五年前，他还是一位讲师的时候，就没人看好他去指挥乐团，可是他还不是成功了？
他靠的什么？他恐怕自己也讲不出来。
而现在乐团里以年轻人居多，整体素质也比不上十五年前的那一届，可道理是相同的。
吴教授露出了平常的那副笑呵呵的表情，他的语气发生了改变：“沈教授，您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让这个乐团在十五年后的今天焕发第二春，延续十五年前的辉煌，您觉得这样够不够？”
吴教授愣了一下，忽而笑了起来，那意气风发就像十五年前的他一般。
良久之后，他拍着沈武寰的肩膀说道：“好，好，沈教授，我的孩子们，他们就拜托给您了。”
沈武寰觉得此时她的肩膀上的手臂轻若无物，但其中蕴含的巨大责任却仿佛能够把她压垮。
她控制了一下情绪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您的孩子就交给我了，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在我的手中毁掉！”
第一百四十章 琴中寄宿的天使（第五更，求订阅，求各种票！）（）
吴教授当晚听从了沈武寰的意见，在王璐的陪同下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果然如同她的意料，吴教授脑袋里面有一个肿瘤，具体是良性还是恶行，还需要相关组织的病理检查，这就需要时间了。
但好消息也有，暂时这肿瘤还不太大，至少没到达会致死的状态，吴教授的身体也足够支撑手术，及早治疗对恢复也会有好处。
在一系列相关影响下，市委领导充分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第二天一早吴教授就被转送到SYF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
这也算是政府对国民艺术家的重视吧。
第二天沈武寰下午来到乐团办公室，再次见到王璐时，王璐眼圈明显黑了不少，但其神情却很亢奋，显然是接到了好消息。
王璐走到沈武寰面前，神色扭捏的说道：“沈教授。。。不好意思，那时候的我实在太激动了，我没控制住自己，都是我的错。。。。”
“算了，你也是为了吴教授着想，重要的是后面的事情，我可不想被吴教授念叨。”
嗯其实她那时候裤子都快吓掉了。
“嗯，我一定以您马首是瞻。。。”
“什么叫以我马首是瞻啊，你来给我做指挥！”
王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指着自己不自信的说道：“我？沈教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是吴教授的学生，你不当指挥谁当指挥？再说了让我指挥我也不会啊。”沈武寰摊手。
王璐听了这话差点口吐白沫。
和着您昨天那都是吹牛呢？
沈武寰虽然懂一些指挥的手势，听力也是极好，但要说她能够靠着这些知识就能指挥一个乐团，那真是有些太不现实了，最主要的是她没有抽到指挥技能！
沈武寰有自己的打算，她有这个信心，敢夸下这个海口，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
“我看过你的演奏会，你在后半段接管指挥的时候，做的还算不错，现在放下小提琴之后只会做的更好，难道你不打算做吗？你要是不做，那我也没戏唱了，先走了。”
沈武寰腹黑的笑了笑，然后转头就准备走。
王璐连忙拉住她，“我的姑奶奶哦，沈教授，您别玩我了，我可以同意当指挥，可我一走谁来当首席小提琴呢？次席的家庭状况不太好，每天练习的时间都不够，让他当首席太勉强了。”
“这倒是个问题，这样吧，我们先问问团员，看看有没有熟悉的，如果实力够强，我们就先借过来，人可以慢慢招嘛。”
王璐觉得这法子可以，但其实他还有个更好的点子。
“那个，要不沈教授您来当首席吧，有您在我们这也就不愁一时间找不到人了。”
“我？不行，你们太差劲了，跟我合不上。”
沈武寰一句话差点给他打到地狱里。。。
妈的太伤人了，偏偏还没法反驳。
好气啊！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等一下，沈教授，您不是说您没有来看我们的演奏会吗？”
沈武寰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支支吾吾的说道：“嗯，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王璐气上加气，可是没办法反抗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随后两人一起召集了全部的乐团成员，宣布乐团的发生重大事件。
乐团成员除了那对小情侣之外，听到消息之后全部处于震惊状态。
他们虽然心里有怨言，但从来没想过吴教授每天是脑袋里带着个炸弹来给他们指挥的。。。
他们只以为是他老的特别快。
“大家为了吴老也已经忍了这么长时间，说实话，这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我能早点下决心让吴老去看病，就不会让大家受这么多委屈了，我在这里向诸位道歉！”
王璐不愧是首席，有做首席的样子，当场给乐团鞠躬致歉。
乐团众人也知道首席的难处，他们虽然有怨言，但没有人是真正的在怪他的。
沈武寰招招手道：“好了，诸位，既然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来说一下吧，最近一段时间，吴教授把你们交给我了，接下来就由我负责指导你们。”
乐团众人对此没有意见，他们见识过沈武寰的音乐素养，指导他们绰绰有余了。
沈武寰继续道：“乐团指挥由王首席担任，想来比起我来，你们也会更信任他吧，现在首席空缺，我想让你们去联系一下你们认为足够担任我们乐团首席的人，酬劳我来付，但只招一个，还需要什么你们就提。”
次席不乐意了：“这怎么就空降首席了？我呢？”
“你太菜了，给我靠边去，等一会我再来收拾你，那天我看到你坐在首席上的样子我就想收拾你，给我老老实实站好。”
“是！”那次席也不年轻了，但被沈武寰这么一嗓子喊得，吓得半死，再加上回想起那时候自己的糗样，顿时抖如赛康。
“你也别急，这个首席只是暂时的，这段时间我会重点培养你，你给我集中注意力，以后你就是首席了。”沈武寰指着他的鼻尖，那模样就像是说出了“不充钱你怎么会变强”眼镜男！
“是！”
“好了，接下来大家讨论一下关于这位临时首席的待遇问题，合理的通通接受。”
沈武寰该花钱的时候也不会吝啬，更重要这种临时的乐团首席也不会太贵就是了。
看着正在讨论的人群，沈武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把王璐叫道身旁：“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不觉得吴教授答应的太轻松了吗？他坚持了这么久，我前前后后才劝了他十分钟不到，他就同意了，这怎么想都有问题吧？”
王璐听到这个问题突然笑了起来，弄的沈武寰很烦躁：“你笑什么？“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其实我也问过吴老了。”
“你问过了？他怎么说的？”
王璐面色奇怪的思索了一下说道：“他。。。他老人家说，他听到了您琴里寄宿着一位天使，那位天使的歌声被他听到了，所以他相信你一定能够做的到的。”
说完了王璐自己都觉得奇怪：“可医生说吴老他听东西全都是一个声音，如果是这样那怎么可能听到天使的歌声呢？而且咱这是CN，不兴那东西呀。”
王璐不当回事，但沈武寰却把视线落在了自己的琴箱上。
在那一瞬间，好似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坐在琴箱上冲着她微笑。
沈武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沈武寰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一定是我眼花了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这曲子太难了我拉不了！（求订阅！求月票！）（）
时间不等人，距离大年初五还有大约两个月。
再加上团员们和新指挥、新首席的磨合，这都是很严峻的问题。
新指挥不是大问题，王璐虽然不是正规指挥系毕业，但跟着吴教授耳濡目染之下，指挥上没有什么问题，他缺少的是熟练度。
新首席的招募也没有花上太长时间，在辗转几层介绍关系后，乐团终于迎来了他们的临时首席。
一位名叫黄云的二十来岁年轻人成功入选。
这位新首席年纪不大，但音乐素养十分高超，小提琴技艺比起王璐都不遑多让，在听过黄云的演奏后，乐团成员也都举双手赞成，连次席也无奈的低头承认人家确实比他强。
首席确定了，接下来当务之急是让整个乐团巩固好以前排练过的曲目，这样可比拿出些新曲子来练有效率的多。
在这两个月中，乐团的演出还有一场，被定在一月中旬。
而一月中旬的演出将直接决定着大年初五的观众上座率。
不得不说吴教授去医院治疗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至少把存在的问题暴露了出来。
各界媒体纷纷探访吴教授，对于这样一个无儿无女又丧偶，并为了艺术奉献一生的老艺术家来说，民众们还是颇为关心的。
以至于最近好多人在打听乐团下次演出到底是什么时候。
这对于整个乐团来说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CN和国外不同，人多既是坏事也是好事。
像这种兼职乐团的员工们靠打工坚持音乐梦实际上非常艰苦，但在国内，学琴的人层出不穷，像他们这样在乐团待过的人都相当于“镀过金”，找学生实在太容易。
所以乐团成员这段时间减少些打工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会太为难。
沈武寰还专门询问过次席是否有困难，次席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时候只是想给自己的女儿买琴，缺一笔钱，才会想着开专车的，现在琴已经买了，压力也就没那么大了。”
她表示理解。
乐团的管理并不单单是从音乐上，当一个乐团经理还要多多关注乐团成员的心理状态。
否则很容易出现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武寰便在乐团、琴行两头奔波，相当的忙碌。
夏梦雪心疼她：“你别把自己累坏了，你从来没接过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怎么受得了呢。”
沈武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说道：“没事，放心好了，你看我状态不是蛮好的吗？”
确实，沈武寰的身体状态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可她就是这种倔脾气，哪怕知道这种事情不适合她去做，但她还是要去做。
如果她不做，难道就看着这个乐团分崩离析？
沈武寰没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那她非管不可！
她不但要管，还要非常严格的来要求所有人。
乐团成员们第一次见到了沈教授的威严。
本来以为沈教授年龄不大，又肯为了乐团不辞辛劳，那肯定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可是在沈武寰本性暴露之后，他们全都叫苦不迭。
她的耳朵何其之灵，任何一个声部乐器的细微差异，她都能听的出来。
王璐的年龄有一些了，不过长年和乐团合作，耳朵保养的还算可以，但架不住他极低的标准，他认为只要差不多就好了，可沈武寰会同意吗？
“第二小提第二位，注意你的音准！”
“大提第五位，你的节拍慢了！”
“低音提琴组，你们给我把音量控制一下！”
“第一小提，我眼睛就盯着你们呢，敢给我走一个音，统统给我空挥一小时！”
“王指挥，你别给我瞅别人，你自己的节奏呢，指挥要有自己的风格，你一味的模仿吴教授是不会有成就的，给我想想乐曲的感情！”
哇。。。简直恐怖！
整个乐团在这种地狱模式下飞速的蜕变。
这些乐团成员本身就都是至少专业水平，虽然参差不齐，但整体素质并不算差。
之所以会有之前那种灾难性的状况，还是和缺乏演出经验、排练强度不够有关系。
现在沈武寰就是让他们找回当年的感觉！
排练的强度增加，就意味着排练费用要增加，乐器的消耗成本也要增加。
像乐团排练，弦乐的弓弦是消耗品，吹奏乐器的簧片是消耗品，打击乐器的鼓面也是消耗品。
当然沈武寰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她愿意支付这部分多出来的费用，赚钱的人就不会让乐团去选了。
妥妥的便宜夏梦雪他们三个。
夏梦雪开始还不同意，准备把这单生意都交给凌云俩去做，毕竟沈武寰的钱和她的钱也没啥区别，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得，想问沈武寰要钱，直接要就是了，她还敢不给？
结果最后还是怄不过，三人一起承担起来了。
后勤工作做的好，乐团才会有保障。
关于后勤工作那也就不得不说说黄云这个人了。
黄云的小提琴技巧一看就是典型的学院派，安静不张扬，音色饱满且富有诗意，这种实力别说进乐团的，当一位独奏家也不是不可能。
他本身就是因为妹妹没空来，才被拜托前来的，对乐团了解不多，结果在听了吴教授的事情之后，顿时肃然起敬，自降薪水用来补贴后勤。
这一做法也让乐团成员刮目相看，再加上他技艺高超，有些人甚至都想他干脆留下来算了。
黄云倒是没拒绝，但也没有明确的表示。
沈武寰看在心里，便把次席叫到身边来。
次席一脸“谄媚”：“沈教授，您是不是要指点指点我了？”
沈武寰腹黑一笑道：“是呀，喏，这个谱子给你，去给我练好咯，到时候我演出的时候，说不定你能上场呢。”
次席兴冲冲的结果谱子，一看，脸皱的跟包子一样。
“沈教授，您这曲子也太难了吧，我根本拉不了。”
“拉不了就给我学，不行我叫黄云去拉了哦，他肯定会为了这曲子留下来的，到时候别怪人家抢了你的首席。”
次席一听果断没话讲，拿着乐谱就偷偷研究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被套路的黄云（求订阅！求月票！）（）
拿到谱子的次席别提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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