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去何处?”单雄信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将军既然不想收我为奴婢,又何必问我去处呢!”正快步走向房门的孙铁丫回过头,微笑着说了一句。
但她明明笑着,可是眼泪却滚滚下落。
女人的眼泪一直都是世间最强大的武器之一,特别是女人的武器在对付男人时更是威力无穷,单雄信的目光瞬间软了下来,心想这么晚将此女赶出去太心狠了一些。
单雄信心中充满了自责,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在对方开门之前,将对方衣角拉住了。
“对不住了,我只是听了属下汇报,所以刚才对你产生怀疑。”单雄信喃喃地解释道,满脸的尴尬。前后不过一盏茶功夫,他已经将之前在巡营时和刘方义一起的推断忘得干干净净。
“可你已经怀疑我了,而且已经将怀疑的话给我说了,这让我的心仿佛被刀子扎了一下,真的很痛。”孙铁丫抹了把眼泪,低声抱怨,说到这里她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补充了一句:“我知道我的身份敏感,你的属下也会怀疑,等天一亮我就走。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
听完孙铁丫的话,单雄信心头又是一软,挽留的话不经思索,顺着本心的冲口而出:“如果你实在没有地方去,可以暂时跟着我。”
“将军这是挽留我么?”孙铁丫突然流露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婉儿一笑,又噙着泪期盼的问道。
“算是吧!”孙铁丫的神色让单雄信心中歉意未尽,怜意又生,回答的话歧义无限。
“那我要给将军当贴身丫鬟。”孙铁丫一脸羞涩的回答道。
单雄信的心猛地一缩,刚刚被参茶融化开的血液全部涌上头顶,心想“她在暗示我。”
他发现自己几乎在瞬间就读懂了女孩子的所有心思,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每次去青楼和各种漂亮的女子做那世间最美妙的事情,过程简单而快乐。但那些女人的心思,他从来没去猜测过。
唯独今天的孙铁丫,胆大又狂野的孙铁丫,几乎把爱慕和期待直接地表达了出来。如果单雄信再听不懂。他就简直成了白痴。
“如果……如果你想给我当贴身丫鬟……那也可以!”鬼使神差的,单雄信答应了,而且双手握住了孙铁丫的双腕。
“将军,你轻点,你弄疼我了!”孙铁丫的声音仿佛从鼻孔中发出来的,甜腻腻的可以令所有男子心生绮思。
单雄信瞬间心中生出无限的欲望,呼吸变得急促,双眼中满是雄情动物发…情时的样子,他随手将孙铁丫拦腰抱起,孙铁丫的身体猛然又是一僵,但瞬间又柔如春水。
单雄信抬腿踢上了门闩,关好了门,将对方抱着走到了床前。
后面的事情自然就自然而然地发生,单雄信是个中老手。
只是今天面对此女的一切,最终都是理智败于身体和心思的本能,但这一幕在古今中外,数千年来其实太常见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自古以来有太多的英雄在美女面前变成了野兽,只会遵循下半身的本能去办事。
但孙铁丫喘息着承受,好像无怨也无悔。
单雄信经常去青楼,被压在他身下的女人没有两百也有一百了,而且个个都算得上是美女,但此时不知怎么的,感觉到自己整个人仿佛要爆炸了似的,在他一瞬间,他失去了自我,他怀中抱着孙铁丫,如醉如痴,在这深夜,在这个屋中,只有他们两个。
两个男人绝对不可能会是整个世界,但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有时候便是整个世界。
当理智又恢复过来的时候,单雄信看见对方在流泪。清澈地泪滴顺着耳垂滚落,绚丽如珠。
看着少女的样子,单雄信以为对方疼痛的想要拒绝。
不出他的预料,孙铁丫果然开口。只是她的要求完全出乎单雄信的意料,听在耳边犹如惊雷,让他整个人真的要爆炸了。
“抱紧我!”她伸出双臂,一脸媚意的乞求,那是一种任何男人都难以拒绝的神色表情和音调,以及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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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紫面天王雄阔海()
春宵一晚,单雄信却没有忘了正事,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一千侦察队老兵和五个县的四千多县兵继续追窦建德带领的残敌,命令其余三个县的县兵护送近万民俘虏和妇孺老幼回范阳郡。
只是孙铁丫醒来之后,言称窦建德害死了他全家,她要跟着报仇,而且展示了一下高强武艺,让单雄信微微有些吃惊,一直让他感觉疼惜的想要时时抱在属中呵护的弱女子竟然是一位高手。
正常情况下单雄信本来是不会答应的,也不应该答应的,只是一夜春宵之后,此女在单雄信心中的地位已然大为不同。
离开高鸡泊之后,单雄信命令大军加快行进速度,一口气行军五十里,接到前面探子送信,说窦建德一行贼人在前面山上一个残破山寨休息,距离此地不远,单雄信便也下令大军停下休整,待体力恢复之后,便直接上去杀敌。他也懒得再行什么战术了,以蛇岛练兵之法练出来的县兵,又有了昨天的实战厮杀经验,他有信心以五千人正面将那不到万人的贼兵轻易击溃。
“单郎,那窦建德狡猾如狐,诡计多端,不可能不知道单郎带人追上来,却没有落荒而逃,定是有所依仗,单郎不得不防。”单雄信旁边一名身形高挑,但显得有些瘦弱的侍卫突然说道,只是听声音却是一女子,不是孙铁丫还能是谁。不过此女此时声音清冷,神色坚定,一脸漠然,哪还有昨晚上和单雄信在床上玩耍时的丝毫媚态和柔弱之姿态。
孙铁丫此时表现出来神色样子和晚上完全是两个人,可是落在单雄信眼中,却更加让他着迷,他贪婪的看了一眼孙铁丫的小脸,考虑到旁边还有不少亲兵,特别是侦察队长刘方义那愤慨的目光让他有些尴尬,连忙转头,手持马鞭指着窦建德所在方向,说道:“丫丫所言甚是,刚才探子来报,前面是一个两边有高崖的山道,并且侦察队的人从两边高崖上发现了敌军踪迹,我若是没有料错的话,窦建德是想借山道地势,以两边山道上的滚石灭我全军,我自然不会上当的。”
……
……
同一时间,距离单雄信一行十里处,一群衣甲不齐,但杀气腾腾的贼兵正经历了一场急行军,带头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双手拿着两柄硕大板斧,身形如铁塔一般,最主要的是此人竟然面色紫黑,异于常人,一双眼睛更是凶恶无比,寻常人被其瞪上一眼,便会丧胆。
“狗日的窦建德,非要俺们走山路,还不让俺们提前过来,事情临近才急急赶来,这次要是不给俺们足够多的银子和女人,俺跟他没完。”匆匆杀过来的这一路反贼,却不是一伙纯正的反贼,而是一伙绿林山贼,正是在太行山一带尉迟敬德带领麾下人马投了王君临之后,新近一年多崛起太行山霸主紫面天王雄阔海,这一年多来随着大量流民投效,他势力迅速壮大,由最终一百多号人,变成如今一万多人。
昨天傍晚,雄阔海接到与他有数年交情,且之前便与他有约的窦建德送来急信,便带领麾下五千精锐急急赶来。
只是一路急行军,让这五千山贼觉得苦不堪言。对于范阳郡以蛇岛训练之法训练出来的县兵,因为平时就注重体能和耐力,乃至意志训练,再加上有严格的训练,急行军一晚上却不算什么,可以对于缺乏训练的山贼,寒冷的山风和崎岖的路途简直要了人的命。偏偏他们为了掩饰己方的行迹,还不能过于靠近大路官路。而在起伏不平的山路和乡间小路上急行军,比起在笔直宽阔的官道上来,又不知道坚苦了多少倍。
“这狗…娘养的天气。再这么走下去,不用跟官军厮杀,俺们自己就把自己累死了!”雄阔海一边抱怨,一边下令休息,山贼们发出一声欢呼,便毫无纪律可言的或躺,或坐下休息,喝水吃干粮。
便在这时,几匹快马迎着队伍跑近,远远的便挥动手中一杆绿旗,这是窦建德与雄阔海约好的接头方式之一。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来人穿过队伍直奔雄阔海前面。
“雄大当家,我们当家的让小的来告诉大当家一声,官兵狡猾,未进我们大当家准备的死地山道,大当家说实施后备计划,他会将官兵引至距离此处不足三里的漳水河黄石滩边上,到时候大当家可带人与我们的人将贼兵一起歼灭。”窦建德派来的人躬身向雄阔海禀报。
“官兵来了多少人,让窦建德如此谨慎?”雄阔海随口问道。
那报信之人连忙说道:“官兵来了五千多人,但是……”
只是不等他说完,雄阔海便大声道:“五千多人而已,又不是朝廷的府兵,都是一些郡兵和县兵,怕什么,俺们这五千人便能将他们杀得屁滚尿流。”
那报信之人苦笑一声,连忙补充道:“雄大当家,那五千人不是清河郡的郡兵和县兵,而是范阳郡的人马。”
“什么范阳郡不范阳郡,要是府兵俺们还会有所顾忌,只要是地方……”挥动着板斧的雄阔海突然停了下来,想起一事,神色凝重道:“你说范阳郡,难道是那毒将秦安王的人马?”
那报信之人道:“谁说不是呢!否则我们当家的也不会如此谨慎了。”
……
……
一只苍鹰从而降,落在了一直跟在单雄信身边的一名军情府头目肩膀上,后者从苍翼腿上小铜管中抽出纸条,看了一眼,瞳孔微缩,便交给了单雄信。
单雄信看过纸条之后,神色变得渐渐凝重,再然后抬头看了看周边地形,脸色变化中,倒也没有多少畏惧,喝道:“传令警戒,列阵备战。”
“将军。”刘方义惊诧地瞪圆眼睛,不知道将军刚刚看了什么,这附近什么都没有,他的探子刚不久还送来情报,贼人距离此处还有三四里路呢!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被包围了()
“别罗嗦,快点传令。”单雄信没有时间跟属下解释,大声喝令。紧接着,他将马上长槊举起来,斜斜指向右前方一片土丘,又喝道:“传令下去,到那土丘上集中,成临战队列!快!”
一千侦察队骑兵和四千多县兵立刻如离弦的箭般冲向了这附近唯一的高地,他们亦不理解主将的命令,但平素的严格训练,让他们立刻便不折不扣地执行。
马蹄卷起的烟尘刹那间遮断了土丘附近的天空,与此同时,一声低低的号角也从远处传来,宛若虎啸。
不是范阳郡军队常用的角声,他们们训练时的角声没这样低沉,这样压抑。伴着先后两道号角声,两股更大的烟尘出现在远方的旷野上,数不清多少人,洪流般滚滚而来,将途中一切绿色吞没。
单雄信目光如电,看见了两张大旗,上面分别写着“窦”和“雄”字。
“找来了帮手,这便是窦建德的依仗?”单雄信神色中虽有凝重,但却并不畏惧。
“姓雄,莫非是太行山紫面天王雄阔海?”站在窦建德旁边不慌不忙给苍鹰喂食干肉的军情府小头目,想了一下说道。
“雄阔海……听尉迟敬德说过,此人是个高手,与尉迟以前交过手,两人不分上下。”单雄信点了点头,说道。
此时敌我双方都在抓紧时间观察战场上的形势,所以谁也没急着抢先动手。窦建德的人马分成了两波,从西边和南边围了上来,而北边的却是雄阔海的人,贼人从三个方向越聚越多,只留下东边,但东边不远处却是漳水河,貌似土丘上的范阳郡五千人马插翅难逃。
“昨天攻打高鸡泊,我就说不过瘾,今天咱们可以杀个痛快!”单雄信望着土丘下慢慢汇集的敌军,幽幽地说了一句。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楚地传到了刘方义和几名都尉,以及身后每个人的耳朵。
“杀!”单雄信的亲兵和一千侦察队骑兵举起兵器,仰天高呼。
“杀,杀,杀!”另外四千多县兵本来还有些惊惧,此时被主将的淡定从容,以及一千老兵杀气感染,也举起兵器,构成一片钢铁丛林。丛林间,血红的战旗迎风招展,一个斗大的“单”字,于风中猎猎有声。
窦建德和雄阔海显然没想到官兵在如此弱势的情况下还能散发出如此浓的战意,一时间很多人想起这五千来人来自是范阳郡,是那传说中的无敌毒将,秦安王的兵马,竟本能地向后退去,让三个方向贼兵阵前一阵骚乱。
“孬种!”单雄信指着二百步外的敌军哈哈大笑,笑声中没有半点惧怕的味道。
“孬种!”千余老兵随着主将的笑声一同叫骂,把轻蔑的声音顺着风传下去,传入敌军中每个人的耳朵,让他们身后四千多新兵心中的惊惧彻底消散一空。
“呜……呜……呜!”窦建德见自己一众属下未战先怯,赶紧命令亲兵吹起号角。低沉的角声压抑而绵长,伴着头顶上彤云缓缓压下。
单雄信一摆手,他身边的号手也以角声回应,“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声声,烧得双方士兵都热血沸腾。
单雄信策动战马在阵前转了一圈,目光从窦建德的战旗上挪开,又看向大约有五千多彪形大汉簌拥着一位骑着一匹杂色高头大马,提着双板斧,身形异常魁梧的大汉。
“王爷求才若渴,太行山绿林大豪紫面天王雄阔海,倒是一条好汉,若是将此人活捉,就算是杀了窦建德,王爷那里应该也能够交待了。”单雄信目光闪动,却是已经动了私心,而男人若是动了私心,不是为了钱便是为了女人。
单雄信笑着对左右说道:“你们看,咱们应该从哪里动手?”
“如果突围的话,那边最弱!”刘方义用长槊向西边所部位置指了指,低声建议。
突围二字虽然有些气馁,但单雄信知道,敌军是有备而来,对方人马是他们近三倍,当然以他们的战力,若要死拼,以五千人拼完这一万五千人应该没有问题,可问题是他们是来练兵的,杀光这些贼人,他们损失惨重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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