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小妻子送入了洞房,菩大爷心中一阵心痒难耐。
他记得这位美人儿的模样,还早早的就记在了心上,惦记不已。见过她之后只觉得所有的新娘都变得索然无味,所以在得知属下想法子把她弄来之后,菩大爷大方的免去了他们先前的罪责,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红烛香暖,暗里芳香。
菩大爷垂眸看着乖乖巧巧坐着的小妻子,心中竟生了一种奇异的念头——若是她一直这般乖巧,那把她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也省的阿璞那老妖精玷污了这身皮子。
极阴之地的阴物最爱热闹,每次菩大爷娶亲的时候总有不少人来观礼,尤其是这次城主大人亲赴贺礼,更是让不少人慕名而来。
所以这次来闹喜的人格外的多。
菩大爷端坐在喜床上,定定的看着他的小妻子,身后站了一众想要一睹美娇娘风姿的阴物。
阴物们闹哄哄的起哄,有的喊:“菩大爷,给咱们瞧瞧新娘子的模样呀!”
有的说:“就冲着新娘子的身段就是个难得的尤物!”
引起无数人附和!直道菩大爷是个有艳。福的。
菩大爷心里渐渐生了一种隐晦的骄傲来,他执着喜称,闭上眼睛缓缓掀起小妻子的红盖头来。
身后的众人们响起一阵阵吸气声,菩大爷心中得意,他以为是小妻子的模样太过美貌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是见过她的,所以很是自信。
没想到,他乍一睁眼,差点被面前的人吓得魂魄离体!
只见身段极好的姑娘顶着个硕大的脑袋,那脑门油光发亮,一双眼距极开的小眼睛各自镇守着南天门,一张血盆大嘴,上面还有两缕厚重脂粉都遮掩不住的小胡子,活脱脱一个鲶鱼精!!!
。。。。。。看见菩大爷的那一刻还娇羞的眨了眨眼,冲着菩大爷露齿一笑,那双大牙着实是一言难尽!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丑的人神共愤!
菩大爷被吓得一趔趄,差点仰翻过去!他身后的看客们俱都用那种“没想到你的品位如此独特”的目光看向菩大爷,菩大爷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美娇娘可热情的紧!她凑上自己的大红唇,要往菩大爷唇上印,被菩大爷险险避开。
下一瞬,“美娇娘”还恬不知耻的故作娇羞的软着身子要往菩大爷身后倒,菩大爷猛地往后一躲,一时不察被床脚绊住,整个人仰面倒在众位宾客面前。
就见那位“美娇娘”含羞一笑,掩住大嘴,咯咯的说:“夫君刚成亲就要行如此大礼,奴家实在消瘦不起呀~”
那声音粗犷极了,偏还刻意捏着声儿,把众人听得耳朵疼,恨不得用东西堵了“她”的嘴!
菩大爷彻底怒了,他狼狈的起身,大袖一挥,欲把宜修大哥一袖子拍死在屏风上:“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冒充我的妻子?”
哪料宜修大哥是个人物,他好歹修炼了上万年才得以化形,修为岂是一般人能比的,他轻松一避就躲开了,还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就是你拜了堂过了礼的妻子?当初是你要娶人家的,怎的转眼就不认账,这里可有众位宾客看着呢,当初你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咬我的耳垂,现在都酥着呢!”
“还有先前你趁着没人注意摸了人家的屁股,眼下又翻脸不认人了?”
这么刺激的嘛!
众位宾客:。。。。。。
真真是。。。荤素不忌、口味独特呀。
有人想起宴上见到的程洵和他身边的丑姑娘,心道大概长得好看的人喜好都有些特殊罢。
菩大爷气的满脸通红,他大喝一声暴起,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想把这长得害眼的东西弄死,却不想这东西身子灵巧的避开,转眼竟打开喜房的门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掐着声儿大喊:“救命啊~菩大爷要谋杀新婚妻子啦~”
于是众人就看见一个身段很妖娆但是长相却格外“耀眼”的女子身着大红喜服正迈开大脚丫子动作灵敏的跑着,她身后的菩大爷面色涨红,气的额上青筋暴露,袍子上染了不知从哪蹭来的灰,颇为狼狈的追着那个女子,他的眼神狰狞,恨不得把那女子一掌劈死。
所有人都诧异的忘了喝酒,心中冒出一万种好奇来,还有种仿佛窥探了旁人秘密的隐晦激动。
只见那新娘动作格外灵活,菩大爷使尽浑身解数竟都追不上,就有个红衣厉鬼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不知道从哪里捞出来一个小板凳,美滋滋的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好戏。
另有端了一盘子新鲜瓜果的小妖精蹲在红衣厉鬼旁边,两只阴物乐呵呵的做了一对吃瓜群众,看到兴起他们还打了赌,赌注是红衣厉鬼兜里的瓜子。
还有女子看到那新娘模样,一阵心碎:“我当菩大爷这般英俊的人儿怎么向来不搭理咱们呢,原来他好这口!”
却说宜修大哥左逃右避,心知一时半会儿逃不走吗,待体力用尽还会被菩大爷五花大绑剁碎喂狗,转身看见一旁淡然立着的城主大人,他的小眼睛一亮,迈开大脚跳到城主大人面前,先发制人的捏着嗓子哭唧唧的告状:“城主大人,您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52。第 52 章()
红衣厉鬼“噗”的一声笑了; 他一面磕着瓜子一面与小妖精说话; 吐字含糊:“你suo这姑娘怎么就这般胆大; 竟然zao到了城主大人头上!”
小妖精笑嘻嘻:“我就等着看城主的大人如何处理呢; 城主大人这般高冷的人儿,我瞧着应当是理都不会理那丑陋姑娘。”
“话可不si这样suo; 城主大人瞧着就si个公道的,虽然看着有几分肆意轻狂; 但却有种难得的气质; 宛若窝还活着si见过的大将军; ”红衣厉鬼趁小妖精看的兴起从他盘子里捞了一大块西瓜,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说话变得更加不清楚; “泥瞧,城竹大人瞧了她一眼!吧唧吧唧。。。”
红衣厉鬼忙着偷吃,小妖精没注意; 他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给红衣厉鬼汇报战况,声情并茂; 若是至阴之地办个最佳演说家比赛; 头一名一定是他:“呦~了不得了,这姑娘是个胆子比酒桶还大的憨货呦; 她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城主大人面前; 还要去抱城主大人的脚!”
红衣厉鬼吃完大西瓜; 又面色不变的拿了块甜瓜塞嘴里:“吧唧吧唧; 蓝; 蓝后呢?”
“城主大人面色冷淡,好似万般嫌弃的稍稍后退了一步,又好似犹犹豫豫,宛若遇见了上门讨债的老乡亲!唔~城主大人看了一眼那姑娘的胸脯!面色怪异!我滴个娘耶,想不到城主大人这样一个天神般的人儿竟然也会被这等庸脂俗粉迷了眼?”
小妖精睁大了迸发着八卦之光的眼睛:“你猜怎么着?那菩大爷也寻了过来啪叽一声学着那姑娘一般跪在了城主大人面前。啧啧,城主大人这是要化身父母官开堂审案啦!”
“唔。。好吃~吧唧吧唧。。。”
小妖精没听清:“啥子?你说啥子?”
红衣厉鬼连忙改口:“唔~精彩精彩!好看好看!”
“就是就是,我恨不得抚掌称叹!”小妖精一面感慨一面继续汇报战况,“啧啧,有人为城主大人搬来了小板凳,没想到城主大人腿太长了竟然无处安放那双长腿!啧啧,这搬小板凳的人定是眼神有问题,也不知是何居心,可还别说,城主大人这般一坐,越发显得他龙章凤姿!”
“吧唧吧唧。。。”
“你瞧瞧菩大爷那张他引以为傲的俊脸憋得通红的,都气成什么样子了!”小妖精说的口渴,这时才想起来他还端了盘子瓜。
小妖精伸手一摸——只摸到了盘子。
他一低头。。。。。。瓜呢???
只见那红衣厉鬼正鼓着腮帮子埋头苦吃,好端端一盘瓜被他吃的连汁水都不剩!!!
小妖精:。。。。。。!!!!!!
却说那边战况也确实激烈,城主大人一坐下,立时就有宾客大喊“震惊!城主大人竟亲自出面为凄惨小妇人住持公道!”
宜修大哥抢先一步抹着狠掐自己一把才勉强流出来的眼泪,哭啼啼的诉说:“小女子本是阳间的活人,被这人面兽心的菩大爷使了手段骗了过来,莫名其妙来到这地方成了他的妻子,还与他拜了堂成了亲!我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一醒来就成了别人的妻子,这便罢了,他娶了我转眼就变了心,还信誓旦旦说要打死我!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城主大人瞧着宜修大哥那与赵琲极为相似的身形,入耳的却是沙哑难听的男声,一时没有说话。
事情闹得这样大,本以为任务圆满完成就去逍遥快活了的阿璞和鸭子精也循着声儿找了来,他们看着面前着大红喜服的丑东西,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上头脑。
这。。。。。。是个什么情况,莫不是菩大爷背着他们又寻了个新娘?
菩大爷气的脑子都要炸:“哪里是我强娶她?分明是她使了手段把我那未过门的妻子藏了起来,还想了法子李代桃僵,妄图嫁与我!”
说到这里,菩大爷眼风扫到一旁办事不利的蠢下属,更是气结:“我让你们好生看护着她,怎么还是把人弄丢了?”
阿璞这便明白过来眼下这是什么情况来,她从未料到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菩大爷对那位新娘的看重视有目共睹的,如今竟被个丑东西冒充了去,还闹到了城主大人那里,菩大爷定会狠狠地责罚她和鸭子精。
这些还不算什么,阿璞最心疼的是那身皮子,还没到手呢就把人弄丢了!
阿璞陡然想起先前帮扶那新娘之时她身上硬邦邦的一点都无女人的娇态,顿时如坠冰窖!竟是从那时候起就开始被人掉了包!
不容她细想,就听那丑东西又开始嚷起来:“奴家命苦啊,还未活够就被这丧尽天良的东西勾了过来,想我刚被勾魂之时神智全失,宛若一具行尸走肉,好在半路被石头撞了一下差点摔倒这才勉勉强强恢复了神智。没想到这遭东西坏的很呢,他占了我便宜就不想认账,不仅亲了我还摸了我,如今又血口喷人说我拐了他的妻子,天地可鉴呦,我可不就是他拜了堂成了亲的妻子!”
围观群众:刺激!激情!这瓜好吃!
宜修大哥敢这样说也是有依据的,别看他整日埋头晒咸菜晾咸鱼,他的耳目也灵慧的紧,早就知道菩大爷惯常爱做的勾当。
想他当年为练演技可是苦苦的对着一堆咸菜咸鱼练了小半个月呢,如今形势所迫,宜修大哥早早的就拿出了浑身解数,更是丝毫没有脸红的把菩大爷的烂事一股脑都抖了出来。
尤其是菩大爷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想着害的是阳间活人,犯不了这极阴之地的利益,便从未遮掩过,还正大光明的办喜宴,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菩大爷财大气粗,所以只要有心的人都知道菩大爷做得是什么勾当。
眼下宜修大哥不好脱身,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装作一个被菩大爷勾魂的可怜姑娘,还编的有头有尾。
城主大人的眸色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就暗沉了下来,他的眼里仿佛聚集了一汪墨色,只见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曲起,在扇背上无意识的敲了几下,而后才看向菩大爷:“你可做过这样的事情?”
菩大爷阴柔俊美的面上带着几分狰狞,这般瞧着好似个罗刹一般:“她信口开河!我的妻子分明不是她!”
“也就是说你以娶新娘为手段害过阳间活人?”
此话一出,好些人都为城主大人叫好!别看至阴之地的秽物多、脏事乱,但多的是正义感爆棚的阴物,他们早就看菩大爷不顺眼,一是瞧不上他害活人的勾当,二是嫉妒他时常祸害玷污年轻美艳的新娘子,恨不得替天行道收了这厮。
眼下城主大人有此一问,自然有阴物抢着回答:“可不就是这样,他不仅害过,还害了不少!谁人不知阳间活人到了这里就丢了一魂,不死也得痴痴傻傻?偏这菩大爷跟不知道一般,惯爱勾来那娇艳的黄花大闺女,成了亲,那些姑娘们俱都没了生机,可不就是被他吸了精气!”
可还别说,这一说就说到了点子上。
城主大人先前体弱只能待在城主府静养,如今他能出门来就说明他的身子好了不少,既然身子好了,那便要拿出精力来管理这里的一切,毕竟这里因他而生,以她为引。既是牵系着他们二人的地方,城主大人自然要好生整改一番。
“他们所言可是真的?”说着,城主大人放出了令人战栗的威压,直把仰着头跪着的菩大爷压的头贴在地上,瞧着好像他正服服帖帖、恭恭敬敬的行大礼!
菩大爷纵是再肆意惯了,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还是服了软,不情不愿的回答:“是倒是是,只是眼下这么多阴物都拿人当祭奠练功,我不过是害了几个姑娘罢了,你情我愿的事情,哪容旁人置喙!”
菩大爷这般说可是有底气的,当初阿璞开那个脂粉铺子的时候菩大爷就在设下邪恶的符咒,凡事用过那些脂粉的人都应了他的因果,从天道上看,她们就都是他的人了,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别说吸光她们的精气,就是做更过分的事情都被天道接受。
所以菩大爷一直以来才这般有恃无恐。
城主大人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扇子轻轻一拂,眨眼间就废了菩大爷一百年的修为。
若说阴物们最看重的是什么那就是修为,菩大爷之所以敢在这里当个土匪一般的人物,就是因为他修为高,连阿璞都自愿拜入他府中,两人各取所需。
如今一百年修为没了,菩大爷功法倒退许多正是虚弱,若是遇见有些厉害的人只怕就被修理了。
菩大爷怒极,却只能如个被扼住脖子的鸭子一般哑然无声,他的发丝因为失了百年功力变得银白斑驳,整个人瞧着连呼吸都透着几分病弱来。
城主大人勾起一侧唇角,笑的肆意:“你说,我废了你百年修为你可服气?”
如果说先前菩大爷还可以跟城主大人的容色相提并论,如今已经是一个在地上玩泥巴,一个在天上如神祇。
连那些妇人都也都不再痴迷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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