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魂听着,却只是动了动身子,而后便再无动静。
乔莞在山洞口耗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天色要黑了,这才不甘心的往回走。
隔天她又上山试了试,可眼瞅着“李君宝”的魂魄越来越淡,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夕阳西下,直到夜幕渐渐将整个小镇笼罩,乔莞这才垂头丧气的下山。
她愁得眉毛快打成了死结,却依旧无能为力,难道她真要眼睁睁的看着家里陷入困境?
其实除了把“李君宝”带下山这一个法子,她还有另一个办法。
那就是让李家人把昏迷不醒的儿子扛山上,这样生魂自然会回到本体
可这法子太荒唐,从她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根本无法令人信服。
随即,乔莞脑瓜子一亮,突然想起了住在镇上的一个神婆,虽然她平时神神叨叨的,可出口的话至少比她有重量,李家人也许会相信她也不一定?
但是她到时要怎么跟神婆解释?解释她早死了三十多年,在地底下当过鬼差,现在重生了,连她自己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她能见到魂魄?
乔莞咬咬牙,脑瓜子突然变得乱糟糟的,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谁知走着走着,迎面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撞她的人是展飞,那天把她从河里捞出来的男孩。
展飞灰头土脸的瞧她一眼,捡起掉在地上的桃子,大骂了句:
“滚开。”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她身后跑。
这时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一位老大爷,手里捏着一根木棍,骂骂咧咧追了几步,没追上,最后累得在原地喘气,怒骂道:
“有爹生没娘教的臭小子,下次再看到你,老子打瘸你的腿。”
隔着大老远的,乔莞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她盯着展飞身后的一缕黑气,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突然有了灵感。
她还记得,前世当他死的时候只有十二岁,听老神婆说,展飞的八字极轻,是至阴的命格,而拥有这种命格的童男养出来的小鬼,是最厉害的,所以他的魂魄才会被人觊觎,最终让人害死……
而乔莞又想到了一点,往往八字越轻的人,越招魂魄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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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灵魂排斥()
隔天,展飞因为何家老头子的告状挨了展老爹一顿打,可是他打归打,偷的桃子倒是没还回去,最后展老爹一摊手,心想,你家的肥桃子已经进了老子的肚子,现在当着你的面,我儿子也打了,但是总不能把东西从胃里抠出来给你,所以你想咋样?
何家的老头儿气得脸红脖子粗,八十好几的人在风中哆嗦了两下,面对一家子无赖,就差没当场嗝屁。
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养什么样的娃,老头子没办法,气鼓鼓的走了。
展老爹目送着那小老头的背影,搓搓手,找了个药篓给展飞背上,而后操起家伙,准备上镇里摆摊。
展飞无端端挨了一顿打,心里不太痛快,可还是黑着一张脸出门,准备去河边挖猪草。
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男人跑了,所以他们家没女人,他需要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来做饭。
展飞跨出门槛,又细心的把门锁上,一回身就迎上了乔莞那张大大的笑脸。
他刚被阿爸打了一顿,心情不太好,也不想搭理她,闷着头往前走。
“展飞!”乔莞见状,连忙扯住他的胳膊,“我们一起吧。”
展飞回过头愣了下,他发现乔莞笑起来特别甜,两颊的酒窝深深的,就像两颗小洞。
“我去挖猪草,你要做啥。”
乔莞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我知道有个地方,猪草特别多,没一会儿就能挖一篓子。”
展飞半信半疑,忍不住又多看了乔莞一眼:
“你会这么好心?”
如果是他找到那种地方,多半不会告诉别人。
乔莞佯装生气,背起药篓要走:
“你去不去?去了就知道了。”
展飞在原地站了一会,心想河边的猪草已经快被他挖没了,如果乔莞有好地方,他去看看也没什么损失。
于是,眼瞅着乔莞越走越远的身影,他大喊一声“等等我”,便几个大步追了上去。
乔莞吭哧吭哧的在山路上行走,时不时回过身瞅他一眼,脸色有些古怪,瞧得展飞背脊直发毛。
“你看啥。”他怒道。
乔莞灰溜溜的回头:
“没啥。”
她把展飞带到了“李君宝”滞留的洞口,眼瞅着那只生魂见到她就跟见着老熟人似的凑过来,乔莞脸色有点古怪。
乔莞确实没骗他,山洞外因为少有人来,到处长着猪草,绿油油一片仿佛怎么割也割不完。
展飞心中大喜,找出镰刀开始割草,途中面前突然递过来一小包硫磺,他抬起眼,迎上乔莞那张清秀的脸。
“撒点在脚上,防蛇。”
展飞恍然大悟的接过,学着乔莞的样子,撒了点硫磺在鞋子上,心想这丫头还挺能干的。
乔莞不吭声,默默的蹲在一旁割草,偶尔抬头看一眼那只虚弱的生魂,心里别提多着急。
别看展飞年纪小,也是个做惯农活的人,手脚麻利,没一会儿药篓里就填了一半。
眼瞅着太阳快要落山,夕阳一点点的将山林染出金黄,展飞拍拍屁股起身,想要好好谢谢乔莞,带他来了这么个好地方,瞧,他只用平日一半的时间就把猪草割好了,这样回去还有时间挖点番薯和蘑菇。
可这一回身,便对上乔莞直直的眼神。
她正两眼光光的盯着他的身后,也不说话,小小的个头融在林里,看上去有些呆滞,也有些诡异。
展飞被她瞧得心里直发麻,问:“你看啥。”
乔莞愣了下,咽了口唾沫对他说:“没啥。”
话落,她又佯装低头割草,但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还是时不时的要往他身后扫。
原来在太阳快要下山,时间接近黄昏的时候,那枚生魂终于敢从山洞里出来了,他先是在乔莞周围游荡了一会儿,而后白白的身体抖了抖,幽幽的往一旁飘。
他浮在展飞身后,似乎犹豫了约莫五分钟的时间,而接下来的举动,连乔莞都忍不住心惊不已。
那生魂竟突然大力撞击展飞的魂魄,试图霸占他的身体。
展飞低头收拾镰刀,这还没把刀子绑好,胃里突然一阵翻涌,他抬起头连句话都来不及说,便捂着嘴到一旁吐去了。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乔莞听他吐得稀里哗啦的声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内疚。
他会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灵魂排斥所产生的副作用。
之后,“李君宝”又试了几次,每一次都被展飞的身躯弹开,哪怕展飞是一个八字极轻的人,也不是说上身就上身。
没有特别强大的意志力,是无法占领他的身体的,否则他活的这几年,不早让孤魂野鬼害了?
此时的“李君宝”其实只是一只单纯得没有任何思想的生魂,他不过是循着本能想要回到本体罢了,可见撞了几次没成功,便伏在他肩头不再动弹。
乔莞见状,目光顿时一亮,心里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问:“你怎么样?”
展飞这会儿终于不吐了,他蹲在地上缓了缓,站起身,脸色一时苍白无比:“没事。”
傍晚的凉风抚过山石,两个孩童在采完猪草以后下山。
展飞面色发白走得慢,乔莞便就着他的步子,一步一回头的走。
十几步下来,展飞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发闷,也不知道哪不舒服,肩膀那重得很。
他捂着嘴往下蹲,又缓了缓,才说:“乔莞我是不是被虫咬了,我好难受,好想吐。”
乔莞不吭声,掏出手帕给他擦擦汗,忍不住瞥了眼还赖在他肩上的“李君宝”,冷不丁的也打了个哆嗦。
“我帮你背吧。”
她接过他的药篓子背在身前,小小的个头如今被两个篓子前后夹着,模样有些滑稽。
展飞咧着嘴笑了下,觉得似乎好了点,便跟着她下山。
可自乔莞拿走他的药篓以后,步子便不自觉的加快起来,展飞心头疑惑,也跟着加快步伐,但是她好像走的不是回家的路?
“乔莞,你去哪?”展飞在后头喊。
“回家!”乔莞朝着镇上的二医院一路疾走。
“那不是我家!”展飞大吼,步子跟着加快。
“我带你抄近路。”乔莞头也不回。
“你把药篓还给我,我不走那。”展飞继续吼,可他浑身不对劲,怎么可能追得上她。
乔莞这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看着在肩上紧紧攀着的“李君宝”,突然一撒丫子,沿着小河边没命狂奔。
展飞这下是真傻了,他呆呆的看着乔莞跑得跟兔子似的背影,一边赞叹她那两条小短腿咋能跑这么快,一边迈开步子狂奔:
“我oo你个xx,乔老三,你别被我抓到,否则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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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另类还魂术()
乔莞听着从耳朵旁刮过的风声,撒丫子跑得贼快贼快,很快,她一溜烟的进了小镇的入口,之后不带一丝停留的直奔镇上的二医院。
展飞气喘吁吁的始终与她保持在十步远的距离,他边跑边纳闷着,他平时跑得可快了,可今天却怎么感觉像是背了个人,连乔莞那丫头都追不上。
乔莞生活的小镇叫朱阳镇,虽然占地面积小,但是贵在历史悠久,风景秀美。
她几个大步迈上青石阶梯,穿过老旧的街区,大老远的看到一排高高矮矮的建筑,再往前,就是镇上唯一的医院。
小镇的医疗设施简陋,说是医院,也不过是一排排二十来间的土坯平方,十余个医生,药师,五六张简易的病床。
而就在屋后的一个小院子里,设有一间独立的病房,也是李氏夫妇花钱让护工临时整理的房间。
里面就躺着李君宝的身体。
其实对比小镇上的医疗水平来说,李家夫妇完全可以把儿子送去市里的大医院接受治疗,可这次李君宝病得蹊跷,夫妇两不敢擅自移动他的身体,只能暂时安置在这里。
市里的专家请来了一个又一个,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他有病?各种仪器都上了个遍,却死活检查不出什么纰漏,听着医生说儿子的生命迹象越来越弱,夫妇两是真着急了,要不也不会把算盘打到乔老爹的头上。
屋后多树,偶尔拂过一两道夏风,吹得屋子外的树杈“哗哗”作响。
李夫人坐在病床边,专心照顾着正在床上打点滴的儿子,她盯着儿子的睡颜,盯着盯着就哭了起来。
那可是他们家唯一的独苗啊,难不成真得看着他不明不白的去了?
李夫人正掩面伤心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跑步声,紧接着,病房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
门缝里露出乔莞那张清秀的脸,她因为前后都背着药篓的关系,身形显得有些笨重,李夫人吃惊的看着她进屋,还来不及说点什么,随后又多了个男孩。
展飞跑得气喘吁吁,进了屋,吹着舒服的小空调,便“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再没了力气。
“你们是谁?出去,这里不是你们玩儿的地方。”李夫人站起身,忙着赶人。
她挥了挥手,等到目光与乔莞的对上,才惊觉,这不是乔家那丫头吗?
“阿姨。”乔莞也喘,她好久没试过一口气跑这么远了,也学着展飞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阿爸让我过来的。”
李夫人愣了下:“让你来做什么?”
乔莞想了想,随便扯了个谎:“阿爸让我来看看,你儿子醒了没有。”
李家夫人又愣了下,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来气,钱一分没少的花了,可儿子却始终不见清醒,她现在可后悔死了,谁知道乔家人卖的是什么药,要是本来没毛病的,到后来吃出毛病该怎么办?
“你现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可惜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做出失礼的举动,更何况是对一个孩子。
乔莞扭过头,瞧了眼还赖在展飞肩上不走的“李君宝”,心里也急了,这临门一脚的,怎能在他那出纰漏?
她嘴上虚应着,拍拍屁股站起来,可没走两步,又冷不丁的一个趔趄,“咚”的一下,连人带药篓一起摔倒,一时间,乔莞背上和胸前的药篓一起掀翻,里面的猪草顿时撒了满地。
展飞“啊”的一声跳起,骂道:“你做什么?!”
乔莞从一堆猪草里爬起来,表情很无辜,她抽空觑了李家夫人一眼,那妇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
李夫人咬牙切齿的瞅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小鬼,忍了忍,语调尖锐的道:“滚出去,这里不是你们玩闹的地方。”
乔莞连连道歉,低下头收拾掉了一地的猪草,边捡,那额头上的汗水便猛飙,她不时的往展飞身后瞧,心里别提有多着急。
好不容易,“李君宝”终于离开了展飞的肩膀,他似乎意会过来什么,在屋子里飘了一圈,而乔莞的目光,也跟着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
展飞浑身一轻,活动活动肩膀,突然来了劲。
鉴于有李夫人在场,他不好找乔莞晦气,于是也蹲下身帮忙捡猪草,而且有意无意的将乔莞那份往自己的篓子里塞,塞不进去还得摁两下。
他小动作不断,偶尔也心虚的偷偷打量乔莞,她似乎没有留意到着点,眼珠子只顾着盯着天花板的一角。
乔莞用力的咽了口唾沫,漫不经心的捡起一根猪草塞进篓子,目光一直绕着“李君宝”打转,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李夫人又开始出口赶人的时候,“李君宝”终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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