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吧嚼吧,随后充满敌意的望着上官秋。
乔莞这个小醋包在生气,若不是碍于傅天琅在场,说不定已经放出小鬼教训她了。
她的男人是旁人可以随便觊觎的么?
之后傅天琅直接取了车,而瞧着一起上车的上官秋,乔莞醋意十足的坐上了副驾驶位,但她坐归坐,当两人聊起生意上的细节时,却一点也插不上嘴。
她百无聊赖,撑着下颚贴在玻璃窗上,许是真累了,竟然在情敌的视线下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傅家门口停下。
听着刹车声,乔莞从梦里醒来,而回头一看,上官秋已经不在了。
随着窗外的霓虹映入车厢,她敲敲松了口气。
“早点睡。”
她跟着傅天琅上楼,见他没有一回家就往书房里钻,眼睛登时一亮,屁颠颠的又跟回了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的洗澡,随后和衣睡觉。
乔莞鬼鬼祟祟的看他一眼,慢吞吞的爬进床的内侧。
“琅哥。”她掀开被子,乖乖的拱入他身侧。
“嗯。”他没有看她,阖上眼目养神。
挣扎许久,乔莞终于抱住了她梦寐以求的胳膊,二人共躺在一张床上,而对于她的触碰他似乎已经渐渐习惯,至少不会像刚开始一样的将她推开。
于是她用力的嗅了嗅,蹭了蹭,得寸进尺的要钻入他怀抱。
“莞莞。”傅天琅蓦的睁眼,一把握住她四处作乱的手,“别胡闹。”
胡闹?
乔莞不听,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能将她冷在一旁,一冷就是半年?
这不合情理啊。
“琅哥,阿爸前几天才问我的肚子有没有动静……”她小声的道,小手悄悄探入他的睡衣下摆。
可她刚触上他的皮肤,立即被人扣住。
“我累了。”他不悦的眯起眼,乔万春想要儿子,他却偏偏不想让他如意。
“你骗人。”乔莞娇嗔,胡乱摸索的小手也越发过分,“琅哥,你难道不喜欢小孩子吗?难道不想家里多个小子四处乱跑,热热闹闹吗?”
傅天琅沉默许久,视线落在她的面容,过了好一会儿才闭眸道:“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乔莞瞪大眼:“为什么?”
他不提原因,只是轻描淡写的道:“莞莞,我需要一点时间。”
乔莞咬咬嘴唇,委屈地嗫嚅着:“已经半年了,还不够?”
还不够他适应她这个妻子,适应她的身份?
他不作声,也不去看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儿。
乔莞心中窝火,索性一翻身坐上他的胸膛,不管不顾的扒他的睡衣扣子:“这可是夫妻义务,你不跟我做,娶我做什么?”
227 我想回家()
乔莞心中有气,冲动起来就不管不顾了。
可这会儿她的手还没碰上他的扣子,纤细的皓腕瞬间被人扣住。
床头的电话响了,傅天琅沉默的接起,谈话间看着她的眼神深处流露出一丝愠怒。
“是我。”
乔莞被他瞧得心头一颤,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
空气似乎在瞬间凝结,一时间,房中回荡的只有男人略微低沉的声音。
晕黄的灯光晕上他的侧脸,眼瞅着傅天琅有条不紊的交代工作上的事情,乔莞听着有些发晕,又不好打扰他,只能一声不吭的维持着同一姿势。
偶然间,她扫过床头的金属灯罩,望着里头的身影,面色微微一僵。
里面的女人就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浑身汗如雨下,脸色青白的与她对视。
她又愣了下,忍不住摸上略微消瘦的脸颊,原本圆润的小脸蛋已经凹了下去,显得她的下巴更尖,眼圈黑浓,披头散发,皮肤白得毫无血色,几乎与鬼一般这,真的是她?
挂断电话,傅天琅翻身下床。
乔莞一时不查,由他身上滚了下来。
见他一语不发的披上外套,她咬着牙,就像下了某个的万不得已的决心,一把抓住他。
“你去哪?”
傅天琅瞥一眼被抓住的袖子:“处理点事情。”
乔莞抖着手,死拽着是怎么也不肯松的:“琅哥,那些事情真的比我还重要吗?你不喜欢我了?”
她小心的观察他的表情,只字不敢提“爱”,说那么多也只敢用“喜欢”,毕竟她心中仍认为他哪怕忘了她,但至少爱过她,那么对她会有好感,所以,至少至少他会喜欢她吧。
“莞莞。”他沉默许久,突然顿了下,漆黑的眸又深了一分,“我们还年轻,孩子的事不必急于一时,我需要一点时间”
他性子偏冷,对两人的一切又是一无所知,确实需要时间“适应”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妻子。
乔莞见他又要走,顿时便急了,伸着手搂上他脖子:“我不要你的‘适应’,琅哥,就算你忘了我,可你对我,哪怕是一点点好感都没有吗?”
他低头瞅她,思忖良久后说道:“有。”
她眼睛一亮,心中大喜,可下一秒,又跟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蔫了。
“乔家对我有恩,从今往后,只要你不主动开口,我会照顾你一生。”
乔莞闷不吭声的听着,随后憋着气问:“只因为我们将当初救过你,所以你愿意对我负责?”
他没说话,但与他相处多年,她怎会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瞧那张死人脸,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那好,你不是要负责么,既然负责就给我一个孩子。”
他眯起眼。
乔莞咬着牙,存心气他:“他们都觉得我这个乡下丫头配不上你,你如果想让我好过,倒不如让我生一个你的孩子,这样我也好在你家里站稳脚跟!”
“谁说你配不上我?”他顿了下,眸底的寒光一闪而过。
“你甭管谁说,总之我就要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她不管不顾的又往他身上钻,啥脸都不要了,她只要孩子。
“你给不给,给不给。”她胡搅蛮缠。
“莞莞!”傅天琅动了怒,重重的扣住她的双肩不让她乱动,语声略沉的说道,“我有事要处理,晚点再说。”
乔莞吸吸鼻子,被逼急了只能哭道:“借口,真以为我不知道呢,一切都是你为了避开我的借口,既然你娶我回来不是为了生孩子,既然我这么让你讨厌,咱们还睡一张床做什么?!”
她不再让他梏着,而是自动自发的退了一步,哆哆嗦嗦的爬下床,一边收拾自己的衣服一边语无伦次的嚷嚷道:“你别去什么书房,往后也别三更半夜的回来,你若要避着我,我走就是了,我走还不行么,咱两分房就分房”
乔莞收拾得快,两个行李包装得满满的,而傅天琅则一直沉默的看着她动作,既不上前帮忙,也不曾阻拦,好半晌后,他开口道:“你想清楚了?”
乔莞拉着行李包已经走到了门边,闻言,就犹如发着酒疯的人突然被一盆冷水泼醒,她冷得哆嗦了下,瞬间就后悔了。
哎她不想走了怎么办?她刚才脑子乱哄哄的说了胡话,如今话既出口,要怎么收?
乔莞心里委屈得很,虽然悔得肠子一直在打结,却始终拉不下那个脸,最后一撇唇,嘴硬道:“想清楚了。”
沉默开始在房中蔓延,两人四目相对,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我走了。”乔莞动作很慢,手已经摸到了门框,但那双脚却像是生了根茎,如何也迈不出去。
她后悔了,后悔了,快挽留她呀。
傅天琅与她对视片刻,冷淡的点头:“嗯。”
他没有阻止。
乔莞脑袋瓜子登时“咣”的一声,红彤彤的眼眶里溢满了水:“我真走了。”
他不作声,望着她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砰”的一声关上门,乔莞抱着两个大行李包在门口待着。
她傻站许久突然有些无措,左右张望半日,才心想现在回去认个错,道个歉,再撒撒娇,他会不会忘了她刚才说的话,让她继续和他同房?
——咚——
乔莞手一松,行李包重重落了地。
她慢吞吞的蹲下,抱着行李包却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可怜兮兮的团成一个球,等着她的琅哥开门。
可她蹲了有十分钟,蹲得两条小腿都开始发麻,那扇冷冰冰的门板却始终没有打开。
她望着自己葱白的指尖和缠绕在手指头上的黑发,又干又燥,原来自琅哥忘了她之后,她所有的心思都牵系在他身上,连自己都忘了收拾。
一个嫁了人的婆娘最怕什么,最怕不会收拾自己,迟早成为一个被男嫌弃的黄脸婆。
乔莞灰溜溜的爬起身,耸拉着肩膀又望了眼紧闭的门板。
想想刚才说的胡话,干的混事真想一砖头拍死自己。
不体贴,不漂亮,只会撒泼,她还会做什么她有些嫌弃自己,摸摸鼻子,转身去了客房。
隔天早上,乔莞顶着一双浓的快媲美熊猫眼的黑眼圈在窗口站着,隔着厚重的窗帘看他离去的背影。
恩,她的男人精神依旧飒爽,步履依旧稳健,少了她,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车子渐渐远去了,直到消失在她的视野,她灰溜溜的放下了窗帘。
再后来,两人彻底分房,而分房的结果,就是他们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傅天琅的圈子与她几乎没什么交集,平日除了新闻报纸,她没有其他渠道能接收到他的消息,而当两人在同一屋檐下相遇,能说的话也只有那么几句。
“吃了吗?”
“吃了。”
“早点睡。”
“睡不着。”
“睡不着也睡。”
“喔。”
乔莞搁下报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的勇气也一天天的消散,真怕哪日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两人从此断了关系。
正值七月,暑热难当。
乔莞懒洋洋的躲在路旁的梧桐树下,一边纳凉,一边慢腾腾的翻出新买的报纸,慢慢搜索她家男人的踪迹。
嗯,她老公厉害,天天上财经版,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真是越瞧越好看,可比娱乐板的小明星养眼多了,听说前几日还有几名富家名媛对他投怀送抱
乔莞边走边摸了摸兜里的百鬼令,那些不要脸的女人都被她的小鬼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但与他走得最近的上官秋,不知她脖子上戴的什么玉佩,她的跟班居然碰不得她分毫
乔莞想到这顿时扼腕不已,拎着报纸大摇大摆的回了家,洗刷洗刷又当回一个无所事事的大米虫。
半年过去了,一年也过去了,她始终一事无成,并不是她不想找点事做,而是试了几次才发现其中的猫腻
原来她的专业,这么冷门呐,除非上山下乡,竟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她尽情的施展所学
乔莞挠挠脑袋,总觉得自己似乎有哪里被坑了,却没往细想,毕竟她并不在乎自己是否有工作,反正她不差钱,光是从赵灵那收来的工钱,已经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吃上三年,再加上傅天琅每月打到她账上的零花,于是她生活无忧,混吃等死
她这人又天生胸无大志,凡事得过且过,骨子里总认为这日子到了头,人也该下地府的,能舒舒服服的过,又何必累死累活?
但她对生活没什么期待,不带表她对她的男人没期待,为了改变现状,她蹲在那儿鼓捣半天,终于有了对策。
——
“阿莞,来!”
傅氏大厦四楼的一隅,一名身着清洁工制服,胖嘟嘟的妇女朝远处招手,“阿姐煲了凉茶,趁热喝!”
乔莞原本正蹲在角落擦地板,闻言立即爬起身,馋兮兮的凑了过来。
胖妇人叫何姐,在傅氏做了七年的清洁工,成日笑脸迎人,偶尔还会煲点汤水、解暑茶给大家喝,一幢楼下来,数她人缘最好。
“阿莞啊,我说你那么拼命做啥?还是家里有啥困难?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干啥不好,非得跟阿姐一样苦哈哈的跑这扫地来了?”胖妇人替她斟了一杯胖大海,递上前的时候就跟心疼自家闺女似的替她擦了擦汗。
乔莞老实不客气的接下,虽然两人相识不久,但也许是因为同乡的关系,何姐待她很好。
“扫地挺好的,您瞧我把这里擦得多干净,人走上去都能照镜子了。”乔莞抱着杯子笑眯眯的说道。
“瞎说。”何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阿莞,你老实和阿姐说,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否则一个好模好样的小姑娘,却成日蹲这儿擦地板,不是乱来么?”
乔莞不作声,一点不客气的又讨了一杯茶水,优哉游哉的在那解暑。
其实她原先混入傅氏,瞅准的是傅天琅身边的工作岗位,既然在生活中两人没有交集,那么她就好好努力,慢慢融入他的事业
只要两人多多相处,她相信他们还是能回到从前的生活的。
可也许是她想得太过简单,如今社会竞争激烈,傅氏又是个整体待遇高,福利好的百年老企业,每年有多少人挤破了头皮想要往里涌,她在一没学历,二没工经验,甚至连个“后门”都没有的情况下,几乎连面试官的脸都没见着,就灰溜溜的走了出来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让她遇上了何姐,又凑巧有个老员工回老家生孩子去了,清洁部这才多了个空缺。
“我啥都不会,除了干这个,还能干啥?”乔莞嘿嘿一笑,顺道摸了摸脑袋。
“贫嘴,下去吃饭了。”胖妇人收走杯子。
一听开饭,乔莞的眼睛“噌”的一下便亮了起来,丢下抹布和扫帚,跟着去了员工餐厅。
傅氏的员工餐厅向来注重品质,无论是装潢还是食物皆是如此。
乔莞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份a餐,咬着培根和何姐闲聊,偶尔与上几名同部门的同事便坐到一块,也算相处甚欢。
只是乔莞偶尔对着天空发呆,她明明已经混入傅氏,但将近一周过去了,她却连傅天琅一面都没能见到。
吃完饭,她和何姐一起到大厅坐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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