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我跟万伯已经约好,就是今天晚上。福子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晚饭之后他来你家接咱们。”
“那咱们去楼下等着他吧?”
耗子听闻,马上就把脸板了起来说,“我说凌峰,你也太不讲究了吧?我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的,今天还爬了七层楼上来找你你怎么也得先请我吃顿饭,意思一下才对吧?”
“我说耗子,那天不是你说我是假客气,太虚伪的吗?所以,我这不知错就改了么?”
“行!你行!算你狠!不过那你也得看看时间吧,这刚几点呀,你让我陪你下楼喝风去?”
我看了看表,刚刚三点多,确实是我太心急了。于是不好意思的说,“好吧,熊大功臣。今天你挑地方,我请客!”
耗子瞥了我一眼,说道,“还算你小子懂事儿!”
说完,我俩一起出了门,准备下楼去吃饭。刚走到楼梯口,樊玲突然从楼道里闪了出来。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说,“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啊?这两天你俩一直没消息,感觉鬼鬼祟祟的,到底密谋什么呢?”
“我俩哪儿有什么密谋嘛,这几天我一直在帮凌峰打听消息呢,不信你可以问啊?!”说完,耗子一个劲儿地对我挤眉弄眼。
我也赶忙说,“是啊,是啊。这两天我在家专心研究手札,耗子也一直在外边帮我打听消息呢。”
“恐怕不对吧?你俩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说完,樊玲做出一副十分调皮的表情,用手指着我。但透过这顽皮的表情,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怀疑。
看着樊玲,我努力地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对她说,“你看你说的,真没什么事儿!”
“行啦,你看你把凌峰给吓得,腿都已经哆嗦了。”耗子赶忙上前替我解围,“不过你来得正好,我俩正准备去吃饭呢。既然你来了,那就一起去吧?今天难得,凌峰要请客呢!”
我瞪了耗子一眼,心说,“这耗子怎么回事,吃完饭还怎么去接福子呢。带着樊玲呢,这不是找麻烦么。”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既然耗子已经说出来了,那我也只好随声附和着,“就是,就是,耗子正准备宰我一顿呢,你也一起去吧。”
“是吗?我刚好想吃烤鸭了!蹭饭可不能少了我!”说完,一扭脸,往楼下走去。
趁樊玲不注意,我一把拉住耗子,偷偷地说,“你什么情况?晚上还有事情呢,带着她怎么行?”
耗子无奈地摊了摊手,说到,“你还有别的办法么?先去吃饭,然后再想辙呗!”
我无奈叹了口气,跟着樊玲后边慢慢往楼下。
来到饭馆里,樊玲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还特意要了一瓶白酒。给每人倒了一杯之后,说,“上次回来,咱还没有吃庆功宴呢。今天这顿,就当给咱们仨人庆功了!”
我这会儿根本没有心情喝酒,一直只想着晚上的事。而且,我总觉得樊玲这么做,似乎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担心自己酒后失言,于是连忙推脱道,“我看咱们还是别喝酒了,吃点东西就行了吧?”
然而耗子却显得格外亢奋,居然还主动举着酒杯说,“樊玲说得对,死里逃生必须得庆祝一下!要庆功怎么能不喝酒呢?咱们举杯,一是为咱们的绝境逢生二是预祝之后的事情全都一帆风顺!”
事已至此,看来不喝是不行了。于是,我也十分无奈地跟着举起了酒杯。一番杯盘交错之后,三人都有了几分醉意。由于我始终担心酒后失言,所以脑子里一直都绷着根弦儿,生怕言语有失。而耗子则完全不以为然,和樊玲有一搭无一搭的闲扯着。
突然,樊玲问我,“凌峰,现在那手札和羊皮地图都已经拿到了。你知道那三个藏骨谱残片的地方在哪里了么?”
“目前还没有找到,图上标的位置只能看出个大概。至于具体的位置,恐怕也只能到了地方之后再去找了。”我十分谨慎地答道。
“那三个地方,你打算先去哪里找呢?”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耗子就抢着说到,“哪儿还用三个地方啊?他已经找到一块骨谱了。那天去找万伯就是为了。。。。。”说到一半,耗子忽然感觉不对,赶忙捂住了嘴,连声说,“我喝多了,喝多了!”
但也为时已晚,听他这么一说,樊玲扭过头,面带愠色地看着耗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你还是问凌峰吧。我喝多了,得去吐一会儿!”说完,耗子装出要吐的样子,匆忙的跑去了洗手间。
看到耗子跑了,樊玲把枪口对准了我,“我就觉得你们俩肯定有事瞒着我!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耗子喝多了,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这事儿。”我故作镇定,但言辞却有些闪烁。
“难道你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么?”樊玲的语气变得严厉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假借抽烟来隐藏一下此刻的慌张。也借着抽烟,心里思考着该如何应付樊玲的盘问,并且在心中暗骂着耗子这个败事有余的家伙。
这时,耗子回来了。看到我和樊玲闷头坐在那里,全都没有说话,心知是自己的多嘴惹了麻烦。于是乖乖地坐下来,低头不语,活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
三人沉默良久,见我还不说话,于是樊玲再次把矛头对准了耗子,“耗子,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去找米琪,说你和凌峰合起伙来欺负我,让她找你算账!”
听到米琪两个字,耗子立马就泄了气,唯唯诺诺地对我说,“凌峰,樊玲也是跟咱一起经历生死的朋友了况且,如今也瞒不下去了,要不咱就。。。。”看到我略带愤怒的目光,耗子话还没说完,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想,虽然之前答应万伯,不对樊玲说出实情。但如今,想瞒恐怕已经是瞒不住了。看来也只有避重就轻,只告诉她偶然买到骨谱的事情,而对于万伯的身份,则避而不谈了。
打定心思,我便开口对樊玲说,“我俩确实偶然从一个贩子手里买到了一块骨片,我和耗子怀疑就是骨谱的一部分。所以那天去找万伯,想让他帮忙鉴定一下。并不是故意想瞒你的,只是还没有彻底搞清楚,所以暂时没对你说。”
“我叔叔又没见过那骨谱残片,他怎么帮你鉴定呢?能把那骨片给我看看么?”樊玲继续追问。
听到樊玲想看骨片,我心头一紧。那骨片上的字,是决不能让樊玲看到的。否则,她就会猜到万伯与这骨片和万俟家的联系。于是赶忙搪塞道,“骨片我没带在身上啊!那天我们找万伯,就是想问一下,我买到的是不是普通的甲骨文而已。”
“你不是每天都把那块骨片带在身上吗?再说了,那天。。。。”耗子话没说完,突然又觉得不对,于是轻轻扇了自己个嘴巴,又赶紧把嘴闭上了。
樊玲并没有再追问,而是站起身对我说,“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原本以为咱们是朋友,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留这里碍事,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用力地把椅子甩到一旁,往外走去。
见状,耗子赶忙追了上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樊玲哄了回来。樊玲回来后没有再说话,面带愠色的坐在对面,眼中还隐隐地泛着泪花,脸上则写满了委屈。
耗子看了看她,低声对我说,“凌峰,事到如今,咱也别瞒着了。樊玲是一心想要帮忙的,咱要是老这样瞒东瞒西的,会伤了人家心的。”
确实,樊玲如此热心地想帮忙,而我却一直有所隐瞒。假如换做是我,也肯定会觉得非常委屈的。
于是,我从兜里掏出了那块骨谱,对樊玲说,“骨片在这里,但是你看过之后,恐怕会有更多的问题的。”说着,便把骨片递给了她。
樊玲接过骨片,仔细端详着。我眼睛看着她,而心里在暗自盘算着,如果她问起那几个字的事情,我该如何来应对。
而樊玲的问题,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其实我叔叔,也是万俟家的后人,对么?”
“怎么会呢?万伯他也不姓万俟呀,是不是啊,耗子?”
耗子听后一个劲儿的点头,连声说,“是啊、是啊,万伯怎么可能会是万俟家的后人嘛,完全不相干的嘛。”
说完,我俩心怀忐忑地看着樊玲。生怕她听出我们的敷衍,再对我俩发怒。
不成想,樊玲却出人意料的平静,只是低声地说,“你们俩也别骗我了,还记得密室里的功德碑么?”
“记得,怎么了?”我和耗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叔叔虽然不姓万俟,但他姓万,开的店叫做俟宝斋,这恐怕并不是巧合。我从见到那块石碑的那一刻,就已经对此产生了怀疑。”
“但这也可能就只是个巧合而已嘛!”耗子说到。
樊玲轻轻一笑,把骨谱举到我俩面前,继续说,“这上的刻的,是叔叔曾教我的一种独特文字。他说过,只有我俩以及家里的几个亲戚认识而已。既然它出现在这骨谱上,那叔叔就一定和碑上所写的那个万俟凌脱不开干系。事到如今了,你们还打算骗我么?”
我和耗子被樊玲说得哑口无言,又是一阵莫名的沉默之后,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哎!看来我这说谎的本事,还是不过关啊!既然事已至此,看来也只能和盘托出了!”
于是,我就把那天万伯在内室之中对我俩所说,那些关于骨谱、鬼目总、万俟家族、以及今晚要见福子核实骨谱来历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樊玲,只是把其中关于樊玲父母曾为九卿工作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樊玲听完,也显得有些惊讶,看来她也只是怀疑万伯和万俟凌的关系,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复杂。但片刻之后,这惊讶就转变成了某种恐慌,“那我叔叔和你一样,都是那万俟凌的后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会被手札里说的那种诡命所害呢?”
从樊玲紧张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此时在她心中,十分担心自己的叔叔也会被诡命所影响。于是赶忙安慰道,“这你不用担心的。所有与这诡命相关的人,都已经被万俟凌带到那座凌家老宅里了。所以,它只会在凌氏一脉的后人中发生。你叔叔他并非凌氏后人,所以不会有事的。”
听我这么一说,樊玲的恐慌渐渐消失了,“那今天晚上,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这不太好吧?我们答应过万伯,绝不会对你提起他说过的话。你要是一起去了,那恐怕。。。”
“不用担心,我可以假装完全不知情。到时见到叔叔,我就说,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才特意和你们一起去了解骨谱下落的。”
樊玲的态度,听起来十分的坚决。我也很清楚,既然已经让她知道了,那么再想拦着,恐怕也就办不到了。于是,只好应允了下来,然后离开了饭馆,一同回到了我的家中。
第二十六章 妥协()
到家不久,福子就打电话来说自己到了,我们仨起身一起到下了楼。见我们出来,连忙迎上来说,“东西我已经备好了,不过安全起见,今天我还是带的照片,两位见谅。”
我冲他笑了笑说,“那是自然,就是因为福子哥办事谨慎小心,所以我们才放心把这件事情拜托给您来办的。”说完,就一同上了福子的车。
车刚开出去不远,福子顺口问道,“咱们去哪里见您这位朋友呢?”
“俟宝斋。”听我说出这三个字,福子一脚刹车,就把车停了下来。惊恐的看着我,说道,“您不是开我的玩笑吧?那可是万伯的买卖!”
耗子嬉皮笑脸地对他说,“当然没开玩笑了,就是万伯想要让你帮着淘换几件儿东西的。”
樊玲在一旁帮着腔,“就是啊,不就去见个老头子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啊?”
“几位,我福子要是哪里得罪了,不妨直说。不用这样吧?凡是咳不要做绝!”福子说话的口气虽然有些生硬,但听得出来,他心里更多的其实是害怕。
“福子哥,您想多了,我们没别的意思。确实是万伯说,想要让你帮忙找几样儿东西,你不用太紧张了。”我连忙安抚着他。
见我说得十分诚恳,福子似乎略微安心了一些,“既然这样,那我信你!”说完,重新发动了汽车。
我佯装奇怪地问福子,“为什么听到我说俟宝斋,您就这么紧张啊?”
福子十分无奈地说,“说实话吧!那块骨片,我压根儿不知道是个什么物件儿,当时就是愣充古物来蒙着卖的。那天你们来找,我认为一定是你们觉得那骨片有问题了。所以刚刚你们一提起俟宝斋,我就以为是你们把万伯他老人家搬出来了事儿的,所以。。。。。”
樊玲满不在乎地问福子,“哟?那个老头儿真有这么厉害?你怕他干什么啊?”
“美女,可不敢这么说啊!万伯在我们这古玩行儿里,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话,那我这饭碗,从此就算是端不起来了。”福子在说到万伯的时候,眼神里除了尊敬以外,还流露出了一丝胆怯。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没准到那里,万伯一高兴,说不定就给你换个金饭碗呢?!”耗子打趣道。
“真要是如此,那我福子可就感念几位的恩德了。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万伯的?我在这行混了这么久,对万伯也是只闻其名而已啊”福子似乎对我们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故意问起了我们与万伯的渊源。
“哦。。你说那老头子啊,他是我叔叔。”听樊玲这么一说,福子显得有些惊讶,连称幸会。而樊玲的话,也多少消除了它心中的部分担心,情绪也逐渐放松了。于是,开始和我们山南海北地聊了起来,还顺便给我们讲了一些关于万伯的传闻。一路有说有笑,没多久便到了俟宝斋的门前。
走进俟宝斋,福子对这里更是赞不绝口,一会儿夸房子颇有古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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