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晴自然没有错过这边的动静,只是看到封奕然那铁青的脸色,她就猜到几分了。
心里对那位官家小姐也有几分鄙视,不过脸面上还是要维持着淡笑,“老公,乔小姐兴许是鞋跟太高了,才没有站稳,像乔书记那样的家教,怎么会做出有失风度的举动呢?乔小姐你说对吧?刚才有没有扭到脚?要不,先去休息室里坐坐,顺便检查一下?”
正愁没有一条地缝钻进去,如今有人来解围,还搭了这么一个下台阶,那小姐怎么可能不领情?
尴尬地笑笑,朝萧子晴道谢后,便匆匆地往休息室走去,凌乱的步子却泄露了她狼狈的模样。
其他人见没有好戏可看,也全都识趣地散开,其实他们都是被封大少那足以冻死人的眼神吓跑的。
没了观众,萧子晴就不需要演戏,立刻就收起脸上的笑意,凉凉地瞥了某人一眼。
“果然结了婚的男人照样吃香啊!我才走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这么快被狂蜂浪蝶给招惹了,看来这副臭皮囊还真是抢手!”
咬牙切齿地低声控诉完封奕然的“罪状”,萧子晴还不甘心地用力掐了掐某人的脸颊,恨不得掐死他。
明明一张俊脸都被掐得变形扭曲了,封奕然却不怒反笑。
“乖宝,你吃醋的样子最漂亮了!”看到她这么在意自己,封大少觉得真是要在梦中都会笑醒过来。
太幸福了!
萧子晴恨恨地收回手,眼刀毫不留情地飞掷出去,“不要跟我岔开话题!说,你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什么人家会那么花痴地黏过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尤其还是这么一座万年冰山,若不是他给人家发出什么信号,谁会有那个胆子靠近?
不怕被冻死么!?
封奕然一脸无辜,竖起左手的三根手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连目光都没有四处乱看。”
别说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就算还是单身贵族,那也是有要求的,难道所有对他抛媚眼的女人都要应酬?
那他岂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闲不住??
萧子晴正想继续“严刑逼供”,就看到最近有合作项目的另一个公司老总朝自己走来,便扬起笑脸迎上去。
“何总您好!很感谢您今晚赏脸,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别见怪。”
短短的几天时间,萧子晴已经将自己的处世态度扭转过来了,她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清高任性,看谁不顺眼就不搭理。
现在她代表的是整个封家和封氏集团,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视线底下,稍有不注意,就会被那些媒体乱写一通。
搞不好就给她套上个难听的“罪名”,到时还指不定会对封氏集团有什么影响呢,最近的股价一直都不太稳定。
在商场上打拼,首先就要学会“忍”和“装”。
哪怕对面站着的人让你厌恶到了极点,你也不能将真实的情绪表露半分,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出来应酬,若是你太率直,反而会给人抓住弱点。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封大少。像他老人家那么威武霸气的存在,完全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他只要继续我行我素就好了。
强大如斯,是不用看谁脸色的,他就是这世间的主宰,就是有狂拽酷帅**炸天的资本。
那位何总也是认得封奕然的,和萧子晴应酬几句后,便热络地和封奕然攀谈起来,还不忘夸奖萧子晴几句。
许是谈话的气氛太过融洽,以致何总有些得意忘形,赞扬萧子晴时,那双手无意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其实这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举动,甚至是表达善意的,可是落在封大少的眼中,就了不得了。
让封奕然更加气愤的是,他老婆不但没有躲开,脸上的淡笑还是那么的碍眼。
这笨女人!难道就看不出这个老头儿在占她的便宜吗??什么“前辈”“过来人”,传授什么见鬼的经验,通通都是在接近萧子晴的借口而已!
察觉到封奕然的脸色越来越沉,萧子晴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便不动声色地拉开与何总的距离。
唉,家里有个爱吃醋的老公,真心伤不起啊!
慈善晚会是以封氏集团的名义举办的,萧子晴是当之无愧的主角。除了何总,还有不少商界人士需要应酬,有些表面功夫还得做。
一整个晚上下来,光是寒暄和赔笑,萧子晴都觉得自己的脸颊都要僵硬了,却不得不继续周旋于各个宾客之中。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家**oss一般都会推掉应酬了,这些人简直太可怕了!
怎么会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题??怎么会那么健谈??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安静地吃点东西,识趣点快点离场??
真难为封奕然每天要处理那么多的公务,越是觉得疲惫不堪,萧子晴就越是佩服封大少的能耐和毅力。
要打理一家公司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他能将偌大的希圣国际打理得有声有色,那手腕绝对不一般!
封奕然一副冷绝的气场,谁都不敢随便靠近。胆子大一点的就是过来打个招呼,随即被封大少那不冷不热的态度给吓跑。
剩下的时间里,封奕然的视线始终都追随着一抹熟悉的倩影。
看着萧子晴在不同的宾客之间周旋应酬,得体的表现,封大少既骄傲,又觉得纠结无比。
他的女人,自然会比普通人要更胜一筹,哪怕在这个完全陌生的领域里,萧子晴依然游刃有余,没有半点失礼的地方。
不过,她本就清丽动人的脸上还要挂着那样诱人的笑容,这不是在引人犯罪吗??
不由自主地收紧手指,封奕然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手里那个杯子早就被他捏碎了。
封大少所有的冷静自持,在看到又有一个男人去向萧子晴敬酒的时候,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一仰头,将自己杯子里的香槟喝光,随手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上,迈开大步就朝着那边走去。
萧子晴正要婉拒,面前就伸过来一条手臂,直接拿起那杯酒。
不需要抬头,光是身旁那熟悉到不行的强大气场,还有男人身上那独有的淡淡松木的香味,就让她清楚地知道,来人是谁。
“内子酒量不好,差不多就行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这一杯就由封某代劳。”说完,一口就干了。
对方不是不识趣的人,此时又见到封大少纡尊降贵地主动喝下一杯酒,自然不会有意见,脸上甚至还有受宠若惊的兴奋。
挡下这一杯酒后,再也没有人敢过来给萧子晴敬酒了。
封大少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谁敢再来敬酒,那就是跟他老人家过不去,还想在A市混么??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脸色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老公,你怎么了?刚才有谁惹到你了吗?”回到家里,萧子晴洗完澡出来还是看到某人一脸便秘的表情,便温柔地表示一下关心。
封奕然长臂一伸,把她拉过来,顺势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俯视那张清丽的素颜。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真的不在乎?人家摸你,你就不会反抗?就不会给他一个耳光?”男人的声音带着抑制的怒气。
萧子晴认真地回想了好一会儿,始终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被人摸过……
看她一脸茫然,封大少就气不打一处来,屈起食指往她额头上敲了一下,“你啊,对着我的时候就敏感到不行,别人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你就迟钝的要死!”
“我哪有!?分明是你自己太紧张过度了!”
“没有?何总那只咸猪手摸你后背的时候,难道你没感觉到??”
“人家那只是表示一下鼓励……”
“那他怎么不这样鼓励我?”
萧子晴默默地擦了擦冷汗,心中暗道:人家倒是想,那也要有胆子才行啊!
封奕然低下头,紧抵着她的额头,沉声说:“你说吧,想我怎么惩罚你?嗯?”
第一百六十七章 自食恶果()
威胁和暗示都有了,封大少最后却没能如愿以偿,用他最期待的方式“惩罚”他女人。
只因为看到萧子晴那一头秀发还在兀自滴着水,担心她会感冒着凉,封奕然就主动用电吹风帮她把头发吹干。
有人伺候,萧医生自然就乐得清闲。
索性翻了个身,躺在男人的腿上,一边看着封氏集团的营运报表,一边享受**oss的贴心服务。
封奕然在他老婆的所有事情上,从来都不会敷衍了事,就像他此时吹头发一样。
小心地以手代梳,缓缓穿过萧子晴的满头青丝,挑起一丝丝秀发,让恒温的暖风可以尽快吹干。
偶尔碰到头发打结的部分,封奕然还会小心地将它梳理顺滑,吹到半干的时候,还不忘擦上润发精华。
也许是封大少对于萧子晴的秀发有着别样的喜爱,所以总是会让人去买了各种高端又有效的洗发护发产品,甚至不惜特地命人专门针对萧子晴的发质研制专属的产品。
用钟毓的话说,封奕然是真的对萧子晴着了魔,才会有关她的每一件事都面面俱到。
头发还没吹干,萧子晴就已经睡着了,那本厚重的制度文件跌落在手边,就连电吹风在耳边呼啸,也丝毫减弱不了她的睡意。
瞥见她眼皮底下的淡青色,封奕然只觉得心疼。
这样把他女人推出去,是不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这些天来,萧子晴每天的睡眠时间才不到5个小时。
即使回到家,也是匆匆地吃过饭,就到书房里继续埋头看文件,要么就是跟黎耀明打电话打好久,还一边做笔记。
小两口的独处时间变短了,难得面对面的时候,萧子晴十句话里面会有8句以上是关于工作的。
这样的热情和投入,让封大少不禁要将“工作狂”的称号拱手相让,他老婆现在才是名符其实的工作狂。
吹干萧子晴的头发后,封奕然蹑手蹑脚地把她的身子扳正,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就是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萧子晴吵醒,这让男人又叹了一口气,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
同一片星空之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封家近来的大事就是封远中风住院,虽然他暂时不能去公司,但好歹萧子晴临危受命也能顶住,再不济,还有封奕然这尊大神。
可是严淑芳和封俊义母子俩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做出假扮被人绑架的丑事之后,严家老爷子对封俊义彻底失望,更是被气得爆了血管,一病不起。
为此,封俊义的舅舅也大为光火,直接让律师对封俊义起诉,连带着凌伊人的责任也要追究。
这两个头脑简单一时冲动的人,就此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分别被判了5年和8年的刑,这会儿也分别在A市的监狱里服刑。
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又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即使家人没有再说什么,严淑芳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她从严家搬了出来,自己在城郊租了一个单间配套的房子,不再伸手要家里的一分钱。
为了能维持基本的生活,严淑芳甚至把之前那些首饰和名贵的包包都拿去卖了,换了一笔积蓄,在家附近租了一个小铺,做服装生意。
因为周边住的都是外来人口为主,可想而知,服装店的定位不可能有多高端。
出于成本考虑,严淑芳也没有请人,每天都是她亲自打理店铺。虽不至于要起早贪黑,那也是辛辛苦苦才能挣点小钱。
许是消费的群体相对都比较低端,所以进店的顾客都习惯了讨价还价,总要将价格压得很低才肯买。严淑芳刚开始的时候,还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她在给服装定价的时候忘了算上自己的铺面租金、管理费、水电等成本,第一个月亏的很厉害,算账时才意识到,追悔莫及。
从第二个月开始,痛定思痛的严淑芳就长了心眼,把服装的价格全都上调了,而且也学会了怎样去做生意。
谁能想到,这位穿着普通,苦口婆心劝着顾客买服装的中年女人,会是曾经有头有脸的封太太?
这样明显的落差,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现在却要窝在区区十几平米的房子里--这见鬼的地方小得连严淑芳以前的浴室都比不上,她又怎么能心理平衡?
可是除了自力更生,她还能怎样?早早结了婚,做一个无所事事完全依赖丈夫的家庭主妇,离婚后又住在娘家,寄人篱下。
如今有家不敢回,要在外面自食其力,不然连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了。
即便再心酸,心里觉得再郁闷再痛苦,也还是要坚持下去。严淑芳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子。
哪怕封俊义再不争气,经过这次的事之后,也足以让他记住教训了,只盼着他在监狱里能真心悔过,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样也不算辜负了严淑芳的辛苦付出,至少她可以安慰自己,今日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他日儿子出狱后,能有一个相对更好的基础。
除此以外,她也没什么能给封俊义的了。
可是世事无常,变化往往比计划要快的多。当严淑芳去探视封俊义的时候,却被他那副模样给吓了一大跳。
“儿子,你、你这是怎么了?你被人欺负了吗?”
看到封俊义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双眼睛更是媲美国宝大熊猫,严淑芳又心疼又害怕。
她不是不知道监狱里也会有小帮派,就算没亲自见识过,电视情节里也看的多了。可是如此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她就没办法淡定了。
骨子里那富家小姐的做派又涌了上来,严淑芳气得拍案而起,“我去找你们监狱的领导!怎么能这样呢?难道囚犯的人身安全就不该受到保障吗??”
探视室本来就不大,家属和囚犯之间是靠对讲电话沟通的,现在严淑芳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了过来。
狱警直接拔出电棍,往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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