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头发,一旁的沈禅和贾真早已笑的前俯后仰。
“怎么了,你不是要手鸡吗,我可是跑到很远的地方才找到的。现在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都不养鸡了,狗和猫倒是不少。你说,这手鸡怎么上网?怎么发出声音?”历优说着,一会看看鸡的屁股,一会看看鸡的嘴巴,弄的那只老母鸡“咯咯”地叫个不停。“这声音一点也不好听。”说完,将鸡一把塞进我怀里,拍拍手,依旧负手而立。
我脑补出一副画面:历优穿着一身黑袍子,站在某山顶上,风一吹,他的大袖筒飞了起来,而他负手而立,神情冷漠地盯着前方……嗯,这个形象很符合他,他生前一定是这样站在山顶上石化了的,要不然怎么那么喜欢负手而立?
013 出门阴证()
“历优,我所说的手机,是高科技的产物,不是这个。”我将那只老母鸡提起来,老母鸡不断地挣扎,翅膀拍打着我的脸,害的我吃了一嘴的鸡毛。
我将老母鸡放在地上,大着胆子说:“不如你带我出去,我带你去找手机?”我想再一次确认走出这动大楼是否容易。
“不可能。”历优的回答干脆简洁。
我缠着他:“为什么?”
历优看了群鬼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真是个怪鬼。”我不满地嘀咕道。
“等你习惯就好了,历优一直都是这样,对谁都不冷不热的,他想做的事情,无论多困难他都会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逼迫不了他,除了望凹。”沈禅说。
“你好像很了解历优?”
沈禅“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了解?你问问这里哪个鬼魂不了解他?我们在地府的时候,都是由他直接管控的。”
我觉得应该多了解了解历优,等到了要偷偷溜出去的时候,也好提前做好布置,不被历优发现。
我让其他鬼魂自由活动,而我和沈禅还有贾真找了一处空闲的地方,慢慢闲聊起来。通过沈禅和贾真的描述,我不但知道了历优是个冷酷的鬼差之外,还得知了一旦进入这座大楼,再要出去的话,必须有出门阴证,否则围绕在大楼外围的阴气便会滋生出冥火,将随意外出的鬼魂烧成灰烬。
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这些鬼魂们逃走,但我觉得这样的做法简直太没有鬼性了,因为,我和历优一样,都受大楼外围阴气的束缚。而历优刚才已经展示了他可以随意进出大楼的本领,也就是说,历优有出门阴证。
真是太过分了,同样是鬼差,为什么历优有出门阴证,而我没有?
我觉得愤愤不平,可也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要我去问历优为什么,我可不敢去。
本以为回到阳间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事实证明,阳间的生活比阴间无聊了不知道多少倍。至少在阴间有豆豆、玄紫,紫薇的嗜好虽然很重口,但她从来没对我怎么样过,至于那个青玄,虽然看着我的时候总是色迷迷的,还喜欢讲黄色笑话,但无聊时这也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而在阳间,除了和沈禅和贾真偶尔聊聊天,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我曾大着胆子找历优聊天,想从他嘴里套出出门阴证,但我刚说了一句话,历优便打断她我:“出去!”历优依旧保持着负手而立,观望窗外的姿势。我对着他的背挥舞着拳头,历优一个转身,我就赶紧跑的没影没踪了。
哎!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发霉长毛,或者得了抑郁症?
不行,不能这样坐等天上掉馅饼,我决定今晚冒险潜进历优的房间,趁他睡着将寻找出门阴证。
终于等到月黑风高时,我轻轻飘到历优门外,历优躺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直挺挺地躺着,像一具尸体。
我飘到历优跟前,看着他的脸,月光从窗户外洒进来,有一部分照到历优的脸上,那张冷冰冰的脸居然看上去温和了许多。
“你最好一直就这样躺着。”我在心里说,手已经缓缓伸了出去,该从哪下手呢?我的手在历优身上游走了好几遍,就是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出去!”历优没有睁开眼睛,却像看到了我的一举一动,厉声说道。我吓得连忙缩回了手,一溜烟跑走了。
第二天,和历优碰面,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历优面前走过,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历优也没有刨根究底追问我到底想干什么,他依旧是那副负手而立冷冷的样子。
但我却以为历优根本不知道昨晚飘到他跟前的鬼魂是谁,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下一条计谋了,既然偷不行,那就光明正大地拿。我已经想好了,等下一次见到历优的时候,就假装摔倒。当历优扶我的时候,我就趁机在他身上寻找出门阴证。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我这边刚计划好了行动,那边历优就出现了。我迎面朝历优走过去,刚走到历优面前,高跟鞋的鞋跟突然断了,我的身子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地摔向地面。然而,历优压根就没有扶我的意思,他依旧负手而立,冷冷地站着,不对,是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摔了个狗吃屎,脸上沾满了灰尘。然后,他若无其事地从我面前飘过——飘过啊!
历优,你还是不是人啊?哦,他是鬼,还是个冷血鬼。
我狠狠地擦掉脸上的灰尘,心里暗暗发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的第三条计谋是——美人计!
我已经向沈禅和贾真打听过了,历优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大家都暗地里笑他是杏无能。我的美人计不是要勾——引历优,而是要让历优害怕,等他手忙脚乱的时候,我就好趁机下手了。
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来到历优房间,背靠着门框,一只香肩裸露在外,呢喃地叫了一声:“历优。”
这一声酥麻酥麻的,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腿软了三分。
历优站在窗前,头也没回一下:“什么事?”
“好无聊啊,我想找你聊聊天。”我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本想把衣领扯大一点将肩头多露出来一点,没想到太过用力了,竟然将一只袖子扯了下来,“咔嚓”一声。
历优闻声终于转过头,但见我裸着一条胳膊,正对着自己搔首弄姿。
“你是不是该去洗澡了,在那挠啊挠的,小心把皮抓破了。”历优说完,又把头扭了回去。
我抓狂了,心想我都这样了,你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果然是杏无能啊杏无能。
第二天,开早会的时候,历优难得的开口说话了:“今天给大家安排一个任务,把各自的房间都打扫干净点,再把这栋大楼里的垃圾全部清理出去。”
群鬼们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大概是不明白历优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大家的健康。”历优算是回答了众鬼的疑问。“好了,从现在开始。”
鬼魂们得到命令,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我瞥了历优一眼,心想他该不会是因为昨晚我的搔首弄姿才让群鬼们收拾这里的吧?
就算是又怎么样,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有点事做,反而不会那么无聊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索性也加入到大扫除的队伍中,清理楼道,清除垃圾,将玻璃窗擦了又擦……整整忙活了一天,才把这栋大楼彻底清理了一遍。而从始至终,历优都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态,冷眼看着我跟着那群鬼忙来忙去。有好几次我搬不动东西了,想让历优帮忙,但历优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又把头转了回去。
我在心里没少骂他:畜生、禽兽不如、没人性……中国的语言如此博大精深,都不足矣形容历优的冷血加冷酷加无情。
“秦鬼差,都收拾好了,还有什么吩咐吗?”沈禅灰头土脸的样子真是太滑稽了,再看其它鬼魂,一个个都成了土鬼,脸上灰扑扑一片,只能看出一双眼睛。
我走到历优跟前:“历鬼差,你看大家忙活了一天,都脏兮兮的,你能不能想办法弄点水,让大伙儿洗个澡啊?”
“洗澡?”历优呢喃一声,缓缓转过身子,当看到历优的脸上也扑了一层灰时,我一个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历优被我笑的莫名其妙。
“历鬼差,你的样子……太好笑了,哈哈哈……”我说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等我笑够了直起身子时,却发现已经不见了历优的影子。
“喂,历鬼差,你干什么去?等我一下啊。”
“我去找水。”
“带上我啊。”
“不可能。”
“凡事皆有可能的,我知道你是怕我趁机逃走,我发誓绝对不会。”
“你说的,凡事皆有可能。”
我无语。
历优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也不知道他从哪找的水源,用一根水管将水引进大楼里,然后再通过大楼里以前遗留的通水道,将水引到很多个房间,做成浴室。我单独用一个浴室,历优单独用一个,其他的鬼魂们大多三五一块共用一个。
我本来就爱干净,当鬼这些日子一天澡都没洗过,这会儿可以洗澡了,就像鱼儿见到了水,还一边哼着“洗刷刷洗刷刷”,一边欢快地搓着澡。
我知道,历优就在隔壁洗澡呢,听见我哼的“洗刷刷洗刷刷”,小声嘀咕,“这个女人,一分钟都安静不下来。”
哼,就是要吵你。
突然,我的脑中灵光一闪,洗澡,那不得脱衣服吗,这个时候不找出门阴证,更待何时?
我迅速地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我猜测,历忧突然听不到我的歌声了,他便猜到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他肯定会想办法把出门阴证藏起来,我的目的不是一次性就能拿到出门阴证,至少我得先知道出门阴证是否就在他身上,还是说他一直就没带在身上,而是藏起来了?
014 和历忧闹绯闻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历优洗澡的房间,“哗哗”的水流声将一些细微的声音掩盖,我的胆子竟然大了一些。怕什么,鬼走路本来就是没有声音的,我真是笨。
这个房间类似于一室一厅的格局,历优在里面洗澡,他的衣服就在外面扔着。我走过去,在那堆衣服里面翻来找去,就是没有找到出门阴证。
果然,他有所防备,难道他洗澡时还把出门阴证带着?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慢慢挪到里间的门口,将头探出去一点,朝里张望。本以为会看到赤裸裸的历优,却没想到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历优的影子,只有水管“哗哗”地往外流着水。
咦?历优呢?
“你干什么?”历优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我吓得不轻,但却洋装镇定:“我、我、我刚才上了趟厕所,走错房间了。原来我是在隔壁,哈哈,那我走了,拜拜。”
历优挡住我的去路:“你是故意走错房间的吧。”
“怎么会……我故意走错房间干吗,你也没什么好偷看的。”我说完,故意装作心虚的样子想低头逃走。历优依旧挡在我面前。
“你想偷出门阴证,是吗?”
“哪有,你可别冤枉我啊。”
“我劝你最好打消那个念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望凹派来监视你的,你就最好老实一点,别让我逮到什么把柄。”
“你……”我也不知是气没有查到出门阴证的下落,还是气历优那副十分欠扁的嘴脸。我的目光扫过历优身上,突然冷“哼”一声,“你早就知道我要来偷出门阴证是吧,你就是想让我难堪是吧?你故意把那堆衣服放在那,就是为了考验我?”
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让我来气,我就是要借机顶撞他一下,消消他的锐气。
历忧冷冷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故意拿话激我,是想让我说漏嘴,说出出门阴证在哪里?没用的,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即使出门阴证就在你面前放着,我也不会让你把它拿走的。”
他好嚣张啊,可我居然拿他没有办法。
不得不承认,面对历忧,我真的很菜,完全被他高冷的气场给压住了。
我无力反驳,只想快点离开。
历忧没有就此罢休,他叫住我,问我是如何当上地府之家的鬼差,是不是走后门,有谁帮了我?
他的样子就像审犯人一样。
他那副样子,特别让我看不顺眼。他凭什么质问我?我才是地府之家名正言顺的鬼差,而他只不过是个走后门的,但他却从来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他什么似的。
我已经气的不行,历忧却冷笑:“你生气了?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这么爱生气,可不行啊。”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会突然蹦出莫陈安和苏一来。
我想到他们两个现在应该真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吧,再没有我这个麻烦碍他们的眼了。可当初明明是莫陈安先追的我,他对我疯狂的追求,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有同事经常和我开玩笑,要吃我们的喜糖。我也已经做好了家做人妇的准备,甚至暗地里偷偷拉着苏一一起和我去挑选婚纱。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我拉着苏一陪我挑选婚纱,因为太累,我邀请她去我家休息时,他们两个居然就发生关系了。
我也是醉了,那天我居然特么的喝多了,不省人事,第二天早上醒来,就看到他们赤裸着身体躺在一张床上。我当时就特么的快要崩溃了,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居然主动退出,成全他们两个。
莫陈安居然对我一点挽留也没有,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觊觎苏一的美色了。
他们经常出双入对,完全不把我当回事。有那么一次我忍不住问莫陈安有没有爱过我,他很拽地说,应该有吧,没上床之前吧。
他当时说那话的样子,就跟历忧现在很像。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抽风了,还是那会我羊癫疯发作,控制不了我的手了,我居然转身走到历优跟前,甩手就给了历优一巴掌,就当是欠莫陈安的,我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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