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流泪。就算是这善类的古曼童,也是极其有讲究的,但大多数是跟供养人有关。没有统计数据,不能妄自推断,但应该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去供养并不是出去善心,而是为了谋利而且,古曼童里面也并非都是好的小鬼悬壶道长说的这种应该不是善类,而且他也说了,毕虎养的这只有血腥之气。
“师姐的月华对小鬼有什么用?”这个我没听说过。
悬壶道长叹了口气:“小鬼嗜血而生,时而狂燥,月华乃是纯阴结晶,可暂时安抚。”
我一直以为阴间的东西对于阳世必然是污秽的,就如同我们常说的秽物有一种意思就是指的不干净的东西,但其实这个世界也好,那个世界也罢,总归有阴阳二者的存在。只不过我们的世界主要是阳,而另一个暗物质的世界主要是阴。至纯之阳和至纯之阴其实都应该是好东西吧
“道长有何打算?”这才是我想问的重点。
“三天。”悬壶道长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之后没有答复的话我给他留了一件礼物,他定然会来找我。”
我怔了怔心下道,这礼物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也没有多问,在学校附近下了出租,跟悬壶道长道别。我不是主要角色,若是有什么进展,不见得跟我说,若是跟我说了,怕是也跟煤球有关。悬壶道长不了解我的底细,并不十分信任我,之所以跟我说这么多信息,也不过是想结个善缘,主要还是想借助煤球的鼻子。现在找到人了,他也未必会再需要我。我无所谓,只要姚晶晶能够平安,也算我尽了人情。
不过,我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陆爽的电话,我还没睡醒,刚接起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为了不影响同寝的人,出门去接,表哥骂了半天我才听个大概我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青帮?”我想了想:“你小说看多了吧,杜月笙早死了。”
“疯的是你,让你在魔都帮我干活你不干,吃饱了撑的去惹事!实话跟你说,这事儿我罩不住!”表哥语气很硬,以往很少这样对我这种态度。这话说完几秒钟,立刻又道:“你等着,别乱跑,我现在动身,下午能到你那儿。再说一遍,别乱跑,什么都别做,如果可以就找个树躲起来。” 说完就挂机了。
我不知道表哥为什么会这样,但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和悬壶道长去拜访过的那个会所。养小鬼姚晶晶还有那个抹了我脖子的少年对了,我差点儿忘了这茬。既然悬壶道长这么肯定姚晶晶是被毕虎掳走的,那么那个少年是不是也跟他有关?这么说来,毕虎又见到我,那少年
我看着学习室外面的树上,没有那种感觉。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事儿的就算因为悬壶道长,姚晶晶平安了,我觉得自己也不会太安全。但是表哥来了又能怎样?不能乱跑要呆在人多的地方。
心里打定主意,煤球在灵台上睡觉。我没有打扰它,拿着老树的树枝子把玩儿,突然心里一动。这货既然这么耐燥,不如让我研究研究,爷最近不是在搞组培么。说干就干,反正也不能乱跑,不如就在实验室里做做事情。
配培养基,生根培养基先我拿着一堆试剂去称量,师兄们投来异样目光。的确,姚晶晶失踪了,我是直系师弟,没有她的命令,不知道我在干嘛。我只能说是课程的任务,也倒没人多管。
组培室没人,我提前紫外消毒。然后拿着老树树枝也进了去。
不敢太折腾,怕把老树仅有的绿苗给折腾死了,所以只是简单灭菌消毒,就给他种上去。临了,我觉得这些东西有点不够,想了想,决定冒险,如果这里没有懂行的,我的木灵之气倒也没人知道,怕是连个p比它响。心下动时,手中的木灵之气便灌注进了培养基中,为了不使它散开,整个瓶子用树气包裹了起来。老树说的对,我的确可以多考虑用树气来做事情,比木灵之气好用。至少我现在可以在灵识的状态下,固定化树气。
做完了这一切,我将组培的瓶子拿到了光照培养室,放在了不起眼的上层,标明了自己的名字,安全起见,写上了课程实验。这样一来,至少不会有什么人给我清理出去了。但还是不放心,所以叫煤球守着,千叮咛万嘱咐,如果人家只是拿起来看看,千万别害人!
等我从实验区出来,看到桌上的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表哥的,打回去又是一顿骂,以为我出事了。
半小时之后,我在大门口等他。一千公里路,开了7个小时不到,我觉得他应该是超速了。
“上车。”要下车窗,表哥对我挥手。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的盛怒,我反倒轻松许多。
“你惹那只蝎虎子(方言,壁虎)干嘛?”
我耸耸肩:“也不算招惹,只是见了个面。”
表哥不说话,抽着闷烟,车停路边儿上。
“饿不饿?”我猜他没吃午饭。
“吃不下。”表哥抽完这支问我:“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我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他查我了?”
“你倒不笨。”表哥把毕虎调查我的事儿说了下。这事儿也不难理解,我的样子早就被四个顶角的摄像头拍了下来,他毕虎想要找个人还不简单,这一查自然是查到了我老家去了这一点我倒是真的欠考虑,一时间有些自责,不管我折腾什么,不能连累了家里。查到老家,以陆爽的人脉也必然很快就传到了耳朵里。
既然如此,我倒也想知道这人的底细,本来是无所谓的,现在他既然查了我,我也该知道他的情况,知己知彼么。“那毕虎是什么人?”
“青帮里不是头把交椅也算二把手了。”
“这话说的”
表哥咂咂嘴:“这里面的水很深,这么跟你说吧,实际操控人。”
我挑挑眉,言下之意,现在的头把就是个吉祥物咯,不过帮会的事儿我不感兴趣:“如今倒还真有青帮啊,那洪门和哥老会也有咯。”
表哥瞪我一眼:“有些东西历史上留下来的,你以为说没就没啊,那么大的组织,那么多的人,不过是换个名,改个头面,粉刷一新,重新立世。知道底细的人明白其中的渊源,别说外面的常人,哪怕是他们自己组织的人也不一定知道的太清楚。”
这话我同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想延伸太多,比如洪门那就深了去了。哥老会也和它有关,这些个东西,“现在还有打打杀杀的?”
“打架的都是不入流的。”表哥重新点上根烟,“很多都转行了,隐形富豪海了去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钱生钱容易,第一桶金难赚。”
“你倒是有经验了。”
我说这话,被给了白眼。
“我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钱就是个数字。其实没钱的时候和钱多了之后是一样的,都是个数字。没钱是因为数字太大没概念,钱多了之后,就是个数字,看着它蹭蹭蹭的往上加,没感觉了。还是怀念第一桶金的时候,成交个五位数的单子都兴奋的一夜睡不着。”陆爽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当然也可能只对我。
“毕虎这种人还会杀人么?”我想到了那个少年,但这话问的弱智,连表哥都怀疑我问这句话的理由。
“他们的三观跟你我的不同。毕虎的风评不错,大善人,慈善家,成功的商业人士,有品位的成功人士。不过。所有的原始资本积累都躲不开人吃人的传统。在他们那种人的世界里,杀一个人,然后再救一百个人,那么他们就认为自己是好人。”
我好像能够理解了。“其实也对。”
“对个p对。他们觉得自己就是法律,你觉得对么?他们觉得自己是替天行道,他们配么?法才是最大的,所有人都在法内。”
看着表哥严肃的瞪我,我点点头:“你还真是根儿正苗红。”
“废话,我的三观绝对的正确。”
“世界上没有绝对正确的事”
我说完这句话都被自己吓到了,至少在以前我其实和表哥的想法是一致的,但经历了很多之后,我觉得也不尽然。就比如母煞我其实也不觉得它是错的这话就说的远了。
“你这思想可要不得。被洗脑了?”表哥看着我,似乎想看看我是不是被谁控制了。
“哈!没有。随便说说,总之,帮会是不对的。”
“恩,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那接下来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第七十九章 暗战()
表哥没有回答我,而是问了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没想过要瞒他,老树的事儿他知道,母煞的事儿我也没瞒着他。我俩有过君子协定,他要知道我的行踪,我要他不能参与进来。
所以,这件事儿,从姚晶晶的诱灵体质,到悬壶道长的邀约,我都说了。然后我告诉他:“据我猜测,带走姚晶晶的应该就是那个少年。那眼睛我忘不了,跟个无底洞似的。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毛?!”表哥扯过我领子:“这话你给我说清楚!”
我笑:“别急,这不是还活着么,你现在见到的我又不是鬼。”然后把那天晚上割喉的事儿说了一遍,表哥看我的眼神我已经不想描述了,“别”
表哥听到我说这个字儿,就笑开了:“你怕什么?”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那习惯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我不是小白鼠,这次没死是命大,魔都树气稀薄成这样,再来一次必死无疑,况且,那滋味儿不咋地。”
“行了行了,我不会打这个主意了。”
我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保不准这个超级拆卸专家兼好奇宝宝,会把我拉深山老林子里再来一次屠戮死而复生这种神奇的事儿我没自信,其实我觉得是没有死透的缘故,那少年必定是轻敌了,再来一次死的透透的,肉都臭了你让我复活我也不想复活,那不就是僵尸么
“你觉得他们会来第二次么?”我问。
陆爽抽着烟眯着眼,一言不发。半晌才道:“若是我,就一定先干掉你。”
对这个说法,我不否认,也不太赞同。表哥的话我明白,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最好是先清除掉。擂台混战的时候,总要先把弱者给踢下去,我就是这么一个定位,至少在毕虎心中是的。
但是我毕竟还有个身份,那就是学生,况且还是姚晶晶的师弟。若是再度失踪,会不会引起校方的重视?或者我还是把自己高估了
三天悬壶道长的期限是三天。一晚上已经过去了,我安然无恙。
这天下午,我跟表哥去附近的面馆吃了顿简餐。起脚扁食落脚面,算我给他解封,没有喝酒,这个时候脑子还是要清醒的。随后我接到悬壶道长的电话,多少让我感到意外。本以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不知道他为何还要找我。
没有推脱的必要。但是表哥不放心,我跟他说了悬壶道长的背景,这才决定送我过去,我也给拦下了。说好的,这种事儿,他不能掺和。表哥没辙儿,自己说过的话,不能吃自己的唾沫。决定去道上周旋周旋,打探打探。
我觉得也好。
他走之前,我去了趟实验室。召回了煤球,老树的树枝还在培养基里,但是我不能扔下它一根棍儿在这里。虽然看上去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我终究放心不下。
“照看好这个。”我将密封的培养罐递给陆爽。
他接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开始觉得我挺二,把实验看得这么重要,仔细看了一下才惊道:“这不是前些日子你脖子里带的那个?”
我点点头。
“你这是搞什么?”
“科学研究。”
“艹!”
“总之,放你车里前面台子上就行,尽量让它白天晒太阳,保持无菌,别把密封胶给撕了。”我也给它三天的时间,一般的愈伤组织,三天足够可见了。三天之后没反应就算了。我看着罐子里的树枝,其实没抱多大希望,但是谁又说的准呢
在表哥无奈的抗议中,我拉上冲锋衣的拉链儿,推开车门,钻进夜幕中,在路边上伸手拦了辆出租。
又是一年秋风起,岁岁年年人不同。
悬壶道长给我的地址离西南理工,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吧,工作日的八点之后,不算堵。不用走高速,地面直接向西开。
松江在清朝就是有名的盐帮,后来发展阻滞了。现在大批的别墅雨后春笋般的出现,但大多是鬼区后来当然好多了,但在那时候,真心是鬼区。
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停在了一个纯别墅小区的门口。这个小区在一条新修的公路尽头,右手边是尚未启用的大学城宿舍,也是鬼区,成片的宿舍楼没有一丝灯火。左手边便是一个英式大门,中间有个圆形花坛算是围城个圈,进出也算各行其道。
虽然只不过九点左右,但街上几乎见不到人,偶尔有辆汽车飞驰而过,昏黄的路灯下是摇曳的斑驳树影,本来还挺文艺的气氛,在我现在的情况看来,异常的诡异。怕是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再给我宰了转头一看,煤球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我肩上,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我走了几步,到了小区的门房间,里面有两个年纪不大小哥在一边儿看电视剧,一边儿看监控。窗户和门都关着,我敲敲窗,其中一个小哥起身过来,问:“找谁?”
“51号。”我笑笑。
“哦,你跟51号什么关系?”
我拿起手机:“我朋友住这儿,他让我过来聊天。”
小哥看上去不到二十,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点点头说:“进去吧。”
我谢过之后,就从一侧的非机动车通道走了进去。才发现,这小区里面并不比外面热闹多少。好在也算是个高档别墅小区,所以路灯还是挺亮,但也只限于主干道。因为入住率实在太低,偶尔能看到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光亮。但更多的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这个小区,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