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它甚至是猜不透是人还是鬼类,你说好不好玩?”
“你说——什么?”南宫睿陡然从座上起身,逼到了秦尧的面前。
秦尧一愣,暂时没明白他激动什么,媚眼一抛,妖娆道:“哎呦,世子大人这是想通了要和妾身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鬼打架么?”
南宫睿却是一脸正色,深邃的眸子反射出逼人的光芒,冷声道:“别贫嘴,你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秦尧撇了撇嘴角,露出不以为然之色道:“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倒是要我重说哪一句?”
心中却忍不住腹诽,小样,要不是我功力差你一点点,按照我当年的风姿,如何肯就这样为你所用!
“最后一句!”南宫睿皱眉道。
“哦,鬼打架那句吗?”秦尧不怕死的又贫了一句。
“秦尧!”南宫睿警告的低声喝道。
“切,你这人真是无趣得很,人生一世苦短一生,这样正经冷漠有意思吗?还不如当年我……”
“那你不也死在了女人的石榴裙下了!”南宫睿直逼他痛处。
气得秦尧一口气差点没回上来,只能怒目瞪视。
南宫睿却视而不见他的怒火,再问道:“你方才说了,那恶鬼连那团黑影的气息都分辨不出,甚至连是人是鬼都无法分辨对吗?”
“你不是都听得清清楚楚了吗,还要我重复做什么?”秦尧没好气的嗔目道。
南宫睿不理会他的嘟囔,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
敛去了气息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那也就说明不一定是鬼物在暗中支配这一切了。
若是人,那么会是谁?
靖王府中还有谁的本事高深莫测的连他都不曾察觉到?
还是说,有外面的高人潜了进来,避过了他的耳目?
在南宫睿沉思之中,外面有人禀告,说是南宫骞的贴身小厮文良来找。
“这可真是太明目张胆了一些!”秦尧掩唇低笑,调侃的看着南宫睿。
南宫睿自是知道南宫骞的胆子还没大到这个程度,不过是他来时太过隐秘,不曾被人发现而已。
“南宫骞那边,你最近走得勤快一些吧!”南宫睿不理秦尧的戏谑,对于秦可蕴这个女人,他早就知道不过是秦家的一颗棋子而已,因此从未碰过她,那她与谁有染,都不足以在他心中产生分量。
“你的意思是,准备收网了?”秦尧眼睛一亮问道。
南宫睿不语,只点了点头。
秦尧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并看了看占据的这具身体,一脸遗憾道:“这身体其实还蛮好用的,舍弃了还真有点可惜!”
南宫睿立即侧目道:“你要留着也行,腐烂了再别找我!”
“哎呦,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你怎么就这么顶真呢!”秦尧一边说,一边起了身,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任何的漏洞,才风情万种的撩了撩散落在耳边的碎发,道,“那我先过去了!”
第一百一十章 :知道有句话叫做:玩火自焚吗()
苗采潇已经躲避了南宫睿两三天了。
这两天,她尽可能的将自己隐藏在最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身子浑浑噩噩的不去想,不去看,也不去听跟他有关的任何事情,只想要在认清了自己的微不足道之后,安静的将他从自己的心里赶出去。
那样,她想她才能有勇气斩断自己的第一次情动。
可是,越安静,她的心却越鼓噪,时时刻刻都在叫嚣着去到他的身边。
越黑暗,脑海中他的形容却越清晰,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呼唤着她偿。
越是不想去想他,偏偏心中脑海,还有眼前都出现他的幻影,挥之不去!
“啊啊啊!苗采潇,你争气一点好不好,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你剃头担子一头热傻乎个什么劲儿啊!”无以名状的焦虑让她烦躁的抱着头,揉乱一头秀发,并生气的自言自语着,“人家只要有了权势,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之后,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撄。
什么丞相府的二小姐,将军府的大小姐,甚至是公主、郡主,县主,啥啥主的都等着做他的续弦呢!
从此他左拥右抱,权势亨达,还会在乎你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小鬼吗?
苗采潇,你脑子放清醒一点,不要自作多情,也不要自陷泥藻,到时候爬不出来,溺死在里面也没有人心疼你的!
你还是乖乖的去做任务,做好任务,升了级,让鬼丸送你回家好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招人烦了!
再说了,他南宫睿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神下凡,谪仙临世啊,咱现代的俊男男生多了去了,要养眼,还是回去看电视电影养眼去!
南宫睿,你是个坏鸡蛋,臭鸭蛋,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稀罕你,一点都不!”
自言自语了一大通,甚至连后路都给自己找好了,心里的烦闷滞痛感却没有半点的消散。
她以为,宣泄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可是,当她吼完这些的时候,心里却越发的难受,连呼吸都要哽住了。
终于,这两日的强忍与憋屈再也无法藏在心里,她颓然的团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弯曲的膝盖,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身边有人缓缓的蹲了下来,抽泣中的她敏锐的感觉到了熟悉的、只属于他特有的味道。
她的身子微颤,想要屏住哭泣声,不让他看轻了自己,或者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却越发觉得委屈了起来。
在长长的一个抽噎间歇之后,她终究无法坦率的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而再次耸动着肩膀小声的抽泣着。
肩上,有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抚上,并轻缓的拍抚着她的肩背,只属于他的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伴着清浅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响起:“还在生气?”
语气是带着宠溺般的轻柔,就像是一根羽毛钻进了她的心里,痒痒的,却还是有点儿痛!
“没有!”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嘴硬的否认着。
既然从未在乎过她,又何必再来招惹她?
他低浅的轻笑了一声,叹道:“没有生气,那是在耍小性子了?”
“没有!”她继续否认。
谁耍小性子了,她是哀莫大於心死,不想赖在他身边了而已!
可是,这句话,却在她舌尖被咽回。
随即,她便又忍不住腹诽:“苗采潇,你个没出息的家伙,为什么要逃避而不敢说出心里话?你就大声的告诉他,你就是在生气了,就是委屈了,生气他放任你在最危险的时候弃你不顾!委屈自己的一腔深情付给了白眼狼!”
但腹诽归腹诽,那句赌气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你在生气,生气当时我明明看到你遇到危险,却没有及时的救你!”他却主动的说出她的心结所在。
“哼!”
她含着鼻音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却因为被说中心事,而又更委屈了几分,哭泣声竟在不自觉中加大了一些。
南宫睿听着她的哭声,看着她微微耸动的肩膀,心尖上顿时软软酸酸的,眸色在她看不到的情况下深邃了几分,拍抚着她的手停顿了一下,有着短暂的犹豫之中,终于还是忍不住长臂一揽,将她拥进了怀中。
苗采潇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干脆就耍起赖来,挥起拳头,也不看他的脸,不管不顾的对着他的前胸一阵乱捶乱打:“南宫睿,你快放开我,我不要你这时候过来假惺惺!你就当我当时就被恶鬼吃了,撕碎了,死了个彻底好了!你快放开!你个混蛋,大坏蛋,恐龙蛋……”
她承认,她其实没有骂人的天赋,心里再多的委屈和痛也就只能用这种宣泄的方式表现出来。
但听得一头雾水的南宫睿却被她逗笑了。
虽然,他知道她生气,是在宣泄对自己的不满,这个时候他却笑了,好像有点对不起正在生气的她。
只是,骂他混蛋,大坏蛋,他都能够理解,可那恐龙蛋又是什么?
“恐龙蛋是什么蛋?”忍不住好奇,他还问出了口。
“就是说你跟一只作古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恐龙化石蛋一样的僵硬,固执,冷漠,没有温度,没有人情味!”苗采潇解释的十分的顺溜流畅,间或间还吸了吸鼻子,不让鼻涕水流下来。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是不是连续的发泄,让她心里的烦闷散去了一些,还是他的出现其实早就让她原谅了他,她嗔责的语气不由的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南宫睿满脸的黑线:原来是把他比作了作古的生物啊!
虽然,他不知道那生物是什么样的,但既然被她这样批评着,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好好好,是我错啦!我道歉,好不好?”他被她这样骂了,却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耐心的道歉着。
这样的变化,让苗采潇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抬头看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小模样看起来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愣了一下之后,她又撇着嘴角,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闷声问道:“你真的跟我道歉?”
这话问出口之后,便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苗采潇你个笨瓜!这样质疑他好吗?
他可是天之骄子,平时冷漠高傲的很,想必长这么大还没跟人道过谦了,好不容易主动在她面前服软,她应该顺水推舟,直接原谅了他才是!
天使小苗采潇是这样建议的,但是恶魔小苗采潇可不以为然:凭什么他一道歉就得原谅他啊!助长了他的气焰之后,以后还怎么拿捏他?就应该质疑他的诚心!
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当时或者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呢?天使辩解。
屁个苦衷,我看他就是嫌你碍事了!恶魔爆粗口。
要是这样,那你早就被恶鬼吞噬了,哪里还能好好的在他的书房休息室里醒来,在你昏了过去没有意识的那段时间里,一定是他救了你的!
就是救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他先见死不救的……
天使和恶魔相互呈词较量着,各不退让。
就在她快被自己脑子里的矛盾挣扎给烦的无力时,他却肯定的说道:“当然是真的!而且是真心实意的!”
他含笑着低眸看她,与她的视线对视,坦率得丝毫不心虚躲藏。
然后,抬起大拇指,沿着她的眼角脸颊,缓缓的为她擦拭去残留的眼泪,动作轻柔的让人以为他是在对待极其珍贵的宝物,让她方才还矛盾不已的心瞬间化作了水。
她可以信任他的对吗?因为,他此时的眼眸中没有半点的虚伪和伪善。
更重要的是,她不过一介无主游魂而已,有没有她的存在,对他来说没有一点的损失不是吗?
所以,她可以任性的将这当成是他对自己的重视对吗?
连续对自己的两个疑问,却是她最不自信一种表现。
这种不自信的表现,不单单是二人身份的差别上面,更多的是二人之间还有着一条暂时无法穿越的鸿沟。
人鬼之恋,有多少是经得起考验的!
她想要赌一把,却又害怕最后的结果是赌输!更害怕赌输之后,她连最后的自尊都会失去。
“我还可以保证,以后若是你在遇上这样的危险,我必然排除万难,不计一切后果站在你身边,护佑你的平安!”他看出了她的不自信,给出了最切实的保障。
而这一份看起来分量不重的保障,却让她的心底酸痛,眼泪再次决堤,“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南宫睿,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我一定会魂飞魄散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也再也没有机会升级系统、完成任务变成人了!而你,当时的眼神那样的冷漠无情,只一心想要撬开柳氏的嘴,好像根本看不到我!可是,我知道,你是能够看见我的,知道我身处险境的,但是你假装看不见,你可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你可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
她追迫着连问了两句!
“知道,我都知道!”他的心随着她的控诉而疼痛了几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
是的!一定再不会了!
虽然,他当时确定了他的计划不会有任何的纰漏,秦尧一定会及时出现救走她。
但也正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让她身处险境受了严重的惊吓,也令他深刻的意识到,有时,即便计划得再周全,也难免有意外影响到这个计划,深深的让他后怕不已。
而也应为这一次的事件,在他看到她对自己绝望时的那种哀莫大於心死的目光,在他放任了她躲藏了两日之后,他才真正的了解自己的心意。
她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只有利用价值的灵魄了!
她的存在,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也不想失去她!
苗采潇这一哭,哭得畅快淋漓,总算是将这两日内心的煎熬和痛楚都真正宣泄了出来,最后哭睡在了他的怀中。
抱着苗采潇回到书房的休息室,他轻柔的将她放在了软榻之上,又取来湿巾,将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擦去,静静的凝望着她姣好的睡颜许久,才轻声出去。
透过书房打开着的雕花长窗,看着夕阳渐渐落山时流泻下来的余晖,他深邃的眸子沉了沉,叫来了文宇……
——
夜有些深沉,却十分的凉爽,经历了白日里秋老虎的肆虐之后,靖王府上下,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忙完了一天的事情之后,都在院子里或是花园中闲坐乘凉,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苗采潇一觉睡醒之后,也黏着南宫睿到小园子里的凉亭里坐着乘凉。
虽然坐下了,但是南宫睿还是十分不以为然的道:“你没有五感,哪里能够感觉到天热,还需要乘什么凉啊!”
“我是不用啊!”苗采潇道,“可你是人,你就不觉得书房里,或者是房间里闷得慌吗?”
“心静自然凉,我的确不觉得!”南宫睿回答。
苗采潇无语,不信邪的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希望能够摸到一点汗水,那就能堵他的嘴了。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他不但额头上十分的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