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庸此时的表情在皇帝的眼中,却是欲言又止,沉默等于是承认了。
龙颜顿时大怒,皇帝指着秦庸的鼻子怒道:“秦庸,你今儿先是挑唆朕要来靖王府搜查,接着又挑战朕的权威。结果到头来,原来你自己才是那个妖言惑众之人!”
触怒皇上,秦庸吓得腿都软了!想要跪下请罪,却根本跪不下去,两条腿直的跟没弯似的。
这在皇上的眼中,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原本还想为意思意思的为岳丈求求情的赵之贤,此时也不敢随意开口了,只一边拿眼神示意秦庸快跪下告饶,一边看向南宫睿,示意他差不多就可以。
真要将秦庸削官降爵的,那亏的可是他。
南宫睿回了赵之贤一个视线,眼中的意思是:不是我不想帮他,而是你自己看看,眼下是个什么情形!
赵之贤气馁,只能再给秦庸使眼色,叫他跪下请罪。
秦庸心里当然比谁都急啊!
可是他此时除了感觉到后背以及口鼻处的寒气,还有方才被折的手,什么动作都做不了啊!
“来人,将秦庸给朕押下去,送回秦府闭门思过!着降为员外郎!罚俸一年!”皇帝被气得七窍生烟,一下子降了秦庸三个品级。
这回秦庸也不挣扎了,两眼一翻,便晕倒了过去。
苗采潇及时松手,往旁边一飘,秦庸便一滩烂泥似的跌倒在了地上。
他这一倒,皇上不但没有半点同情心,反而更加愤怒。
责了你几句,你脖子梗梗的连个罪都不告。
这会儿,真生气罚你俸禄降你官职了,你便直接晕给朕看,你当朕是傻子吗?
赵之贤更是恨铁不成钢,他怎么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这个岳丈大人是这样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蛋?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皇帝此时怒火中烧,自然也不再去追究其他的事情了了,说了一声摆驾回宫,大步流星的就走。
南宫睿却快步追上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将事先文宇趁乱准备好的画作递给了他。
大太监立即眉开眼笑的替皇帝接了,更是给了南宫睿一个夸赞并感激的微笑。
今儿回到宫里,他这个随身近侍若是没有个能哄皇帝开心的法宝,日子便难过了。
皇帝一走,一众人自然是要积极的随后恭送的,转息之间,疏默轩便只剩下除了鬼之外的秦庸还躺在地上了。
不多时,文宇去而复还,带着两个府中的长随,趾高气昂的吩咐道:“将秦大人,秦员外郎送回秦府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办法()
人一散,苗采潇正要进房间中去告诉小小一声,却见一空居然趁乱留了下来,而且,还有着趁机想要探寻各个房间的意思。
她正焦急着文宇会不会搞不清楚状况而任由一空乱闯呢,文宇已经阻拦在一空的身前,冷硬的道:“这位大师,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还是请离开吧!”
言辞虽然甚为客气,但是语气可不客气撄。
一空此时见只有一个小厮在,先是客气的一笑道:“这位小哥,我知道无嗔与小小在贵府之中,可否麻烦小哥通个信,告诉他们,我是他们的师叔,奉门主之命来找他们!”
文宇不大的眼睛猛地一瞪道:“这里没有你说的什么无嗔,小小,你还不赶紧走难道是要等着我将你打折了腿赶出去吗?”
苗采潇看着颇有气势的文宇,忍不住点赞道:“嗯嗯!有气魄!”
话音刚落,却见一空忽然变脸,竟然要对文宇施用玄术。
气得她哇哇大叫了一声:“好你个牛鼻子老道,居然玩阴的!”
同时,也施展出了刚入门的玄术想要暗中阴一空一把偿。
但手势还没摆开呢,手臂便被一直躲在外面看热闹的秦尧给握住了,同时,人也被他抱着飘离了地面,落到了他一直躲藏的大榕树上。
“秦尧,你干嘛啊,没看到那个牛鼻子老道,要对文宇不利吗?我得救他啊!”反应过来时,苗采潇已经坐在了树干上了。
“你个笨蛋!”秦尧却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还骂了她一句。
苗采潇立即不服气的瞪眼看他:“你干嘛骂人?”
“南宫睿说你笨的像头猪,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秦尧继续骂她的时候还不忘把南宫睿拉下水。
“我怎么像猪了,秦尧你给我说说清楚!”苗采潇气得双手叉腰,飘起来有着想要跟他干一架的趋势。
“你自己看!”秦尧努嘴朝着院中的方向,让她自己见证。
只见此时的院子里,原本准备对文宇施展控魂术的一空大师,此时自己的双眼呈空洞迷离的状态,而文宇不但安好的站在他对面,还露出一个狡黠的奸笑,正拿着一张宣纸,贴在了一空的背后。
还检查了一遍,确定暂时不会掉落之后,便左右一挥手,从隐秘的暗处出来两个暗卫,一左一右的架着一空的手臂。
文宇贼兮兮的吩咐道:“一定要将他扔到来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让他好好的享受一下被万人瞩目的感觉!”
“是!”两个暗卫应着,架着一空便走。
这一转身,苗采潇看到一空背后的的大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我是王八孙子!
她顿时一口喷了出来,哈哈大笑着:“哈哈哈!文宇好有才!”
“所以,你别小瞧了能在南宫睿身边伺候的人,人家可是有着深藏不露的本钱!”秦尧也跟着笑了一会儿,别有意味的说道。
“那是!南宫睿身边的人要是不厉害,那就没资格跟着他了!”爱屋及乌,苗采潇觉得看文宇更加的顺眼了。
但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看好笑话的她猛地一个回身看着秦尧,问道:“你说,文宇是不是其实也看得见我?”
“你说呢?”秦尧反问。
“啊——”苗采潇察觉到了什么的顿时捂脸哀嚎:若是文宇看得到她,那么,好几次不管是南宫睿壁咚她,还是她扑南宫睿,文宇都看在眼里了咯?
这个跟他主子一样狡诈的家伙,怎么能装得那么不漏一丝蛛丝马迹,坦然若素啊!
啊啊啊!
“做什么亏心事被文宇看去了?”看她红脸的模样,秦尧也大约能猜出一些什么来,不由满不是滋味的还故意问道。
“要你管!”羞愤难当的她横了他一眼,转身就有种想要扑向玩文宇,将他撕碎的冲动。
呜呜,太丢脸了!
“好了,你做的丢脸的事情反正也不少,人家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害羞个什么劲啊!”秦尧撇嘴道,“现在你可以下去了!”
疏默轩中,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文宇的踪影,大约是去前院接南宫睿去了。
先去小小那里报了个平安,苗采潇才想起无嗔的事情,出来问秦尧道:“对了,无嗔不是在方才那些禁卫第一个进的厢房中养伤的吗?怎么禁卫居然没有找到无嗔?是你把他藏哪里去了吗?”
“这是南宫睿的地盘,他想让谁找到,那人便能找到!他不想让谁找到,就没人能够找得到!”秦尧不得不佩服的道。
“这么牛叉?”苗采潇咋舌,不信的道,“秦尧,你不是在随便胡诌的吧!”
“我奉承他有意思吗?”秦尧平静的道。
七月半的失手,反而被他收服定下鬼契,当时的他心中说没有不服气,那是绝对骗人的。
但随着二人联手并彼此信任之后,他算是逐渐的看清了南宫睿的为人,这个人的高深莫测是有本钱的!特别是在疏默轩,这个属于他的地盘之内,还真是能够无中生有,有中生无!
“好吧,我觉得你们其实应该是一山不容二虎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惺惺相惜变好友了!”
这句话其实说得还是挺正常的,但是苗采潇这个二傻缺有时候就是会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来,偏头看着秦尧,脑中闪过某些不大正常的画面,嘴巴也很贱的问道:“我说秦尧,秦老鬼,你不会是因为在秦可蕴的尸体上附身了一段时间,那个啥取向出现问题了吧!”
“什么啥去向?”秦尧遇上新名词,没听懂。
“就是那个!”苗采潇的也视线往下飘了一眼道,见秦尧还是茫然不解,便干脆直话直说道,“就是说,你是不是心理真变成女人,喜欢上南宫睿了吧!”
“咳咳……”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秦尧指着她的脑袋又要敲上去,“你真是有够猪脑袋的!”
这只小笨猪,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他对她才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了。
“别又敲我头!”苗采潇抱头躲过,不服气的道,“就算是我说了实话,你也不能恼羞成怒打我啊!”
“你前世大约就是跟猪一样笨死的!”秦尧决定不跟她再多说了,怕说得越多,就越要被她给气死了!
“哼,你才是笨死的!”苗采潇不服气的顶了一句,还想要再逞逞口舌之快,某鬼已经飘远了,不知是不是在被她气得吐血之前想要找个安静的角落想静静。
——
南宫骞的葬礼办的也算是隆重,毕竟再怎么说也是靖王的长子,家丑不外扬,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而在南宫骞亡当日出现的千年鬼,中了南宫睿的计受挫被不明身份的神秘人救走之后,一直到南宫骞的葬礼结束,他也不曾再出现。
靖王府看起来平静了好一段日子,但苗采潇的日子却不好过。
没办法,她也算是比较勤勉的每日都在修习玄术入门的最后一招,却始终学不会,不说南宫睿和秦尧每次都拿不屑的眼神看她,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真的笨到底了吗?
“啊啊啊!”再一次失败过后,苗采潇抓狂的仰天大叫着,“不玩了,不玩了,我再也不高兴修习这什么鬼东西了!”
然后,她蹭蹭蹭的蹿到书房,将选术入门的小册子往南宫睿的面前一拍道:“南宫睿,我不练了,你要是再要我跟你练,就别怪我跟你没完!”
南宫睿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她的没用,只是抬眸用深沉的眼神看着她,暂时未开口。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不练了!”苗采潇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好!”
“说不练就不练!诶?你说什么?”
“我说好,你可以不练了!”南宫睿伸手将她抱在膝盖上坐下,下巴埋在她的颈窝中,重复了一遍。
“真的,我真的可以不用练那劳什子的玄术入门了?”苗采潇惊喜过后有些不敢相信,还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南宫睿,这几天不会是忙得脑子烧坏了吧!”
南宫睿汗,额头抽了几下,捉住她顽皮的手抵在唇边轻触了一下,然后抬眸看着她:“你觉得我这样子像是发热吗?”
“摸着倒是没有热度,但是你这眼睛给人的感觉可是有些捉摸不定,谁知道你是不是心里还打着别的主意!”
不怪她这么猜想,实在是他答应得太爽快了,让她不得不产生某种怀疑。
“呵呵!”南宫睿却轻笑了出声。
苗采潇立即警觉的道:“南宫睿,你可别这么笑!你这么一笑,我就觉得你心里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我的确是在打鬼——的主意!”
南宫睿拖着长音莫测高深的一笑,就在苗采潇感觉到危机想要逃跑时,已是不及。
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俯身封缄,便是绵长缠绵的亲吻。
良久,当她从一直带刺的小刺猬转化成温柔的小白兔,乖顺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时,他才放开了她。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南宫睿似梦似幻的低喃了一句:“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
“嗯?”还沉浸在方才的缠绵着中的苗采潇并未听清的发出清浅的一个疑问。
“没什么!”南宫睿探手摸了摸她的头,缓缓的注入玄术,没一会儿,苗采潇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将她放在里间软榻上,体贴的为她盖上一条薄毯,南宫睿凝视了她渐渐恢复人气的脸许久,才离开。
九月中旬的气候已经转凉,特别是阴雨天气,秋风扫落叶,更添几分萧瑟之感。
穿过小园子,南宫睿向着南月阁方向走去,半途,遇上了南宫商。
“二哥,要去给母妃请安吗?”南宫商问道,眼神中似乎有种期盼。
请安吗?
他似乎许久不曾用过这个名词了。
“不是!”南宫睿漠然的否认,也间接的拒绝了南宫商暗藏的意思。
“哦!”南宫商的脸上明显的闪过失望之色,但很快便调整道,“那二哥去忙吧!”
说完,便识相的告别南宫睿,回了自己的院子。
后院中,茶香四溢,吸引了他忍不住踱步而去,就见空了几日的小厨房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照看着炉火,认真的烹茶。
小小听到脚步声,立即抬起了头,应着南宫商的目光注视起身行礼,娇憨的笑着:“三公子!”
“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告假么?怎么又来上工了?”南宫商止步于小厨房门外,神色有些复杂的问道。
“奴婢的身子已经好了!”感觉到被关心,小小心里乐滋滋的。
“哦!”南宫商点了点头,也不再详问,只满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但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几句对话,也足以让小小偷着乐好一阵子了。
——
南月阁外,当翠绡开门见是南宫睿时,难掩脸上的讶异和惊喜,慌忙施礼迎接:“少……世子!”
“我来见母妃!”南宫睿意简言赅的说着,已经跨步进了院门,直奔主卧。
卧房内,依旧很是闷热,在内伺候的侍女们见了礼,便在翠绡的示意下告退出去,屋子里顿时就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撩开厚重的床幔,王妃面露喜色的看着主动来找自己的儿子,首先便是关心他的身子:“如何,身子可是确定大好了?”
“嗯!”简单的应一声,南宫睿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详谈,开门见山的道,“我来是想要问一下,为何灵魄连玄术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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