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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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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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前想后,见李星阑已经走远,说了声“多谢”,便闭着眼落脚。

    秦川站在门边,忽然喊了句:“过来招呼,磨磨蹭蹭做什么的?”

    跪伏在地上的武士闻言立即起身跑去,便只听“咚”地一声响,陈铬脚下踩空,整个人上身前倾失去平衡,俯面朝下一脑袋栽在地上,撞得满头鲜血直流。

    那武士急忙回头,询问:“公子缘何如……”

    秦川回头,从大门边探出半个脑袋,莫名带着股冰冷疏离、高高在上的情绪,喊:“你管他做甚?快过来,大人有事吩咐。”

    武士面露难色,陈铬随便抹了两把,把血揩掉,摆摆手疲倦地说:“没事没事,你先过去。”

    人全都走了,马车也被赶到后院,陈铬站在围满秦国侍卫的街头,却总觉得身边没有一个活人,心里空落落的。

    抬头望向驿馆的牌匾,大门敞开一半,院落里一片黑暗,仿佛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踟躇犹豫,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循着李星阑说话的声音,来到二楼的房间,门是关着的,烛火摇曳,橘色微光笼罩着整个房间。

    窗户上投射出两个人影,一站一座。

    房间里传来一阵水响,秦川倒了一盆水,端到李星阑面前:“那蠢……他差点坏了您的事,您还问他做什么?”

    李星阑双手合拢,捧水浇了自己一脸,闻言抬头,接过秦川手里的面巾,道:“川儿,莫对我指手画脚,行了你去休息,我自己来。”

    说罢,随意在脸上擦了两下。

    秦川立即跪在地上:“是我失言,请先生责罚。”

    李星阑伸手摸了摸秦川的头:“你说的是实话,只不过,我不想听。自己休息去,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秦川不依不饶,等到李星阑洗了脚,才抱着一盆洗脚水慢慢走出去。推开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见李星阑拆掉发髻,一头半长的头发垂落下来,灯火勾勒出他英俊的轮廓,左半脸没在阴影中,越显得神秘迷人,令人不舍。

    “你不声不响站在这做什么?!”

    “我……”陈铬偷偷站在门边,不敢进去,一直听着两人对话。没注意到秦川忽然走了出来,正低头想着怎么搪塞过去,只听见“哗啦”一声水响,“哎?!”

    秦川骤然举起铜盆,将冷水一股脑对着陈铬洒了过去,浇得他满头满脸湿漉漉一片,一头黑发海藻般贴在脸颊边上,像只被遗弃的狗。

    他眼中带笑,语气却格外真挚,道:“抱歉抱歉,实在不知道你偷偷摸摸站在门口,吓了我一大跳。”

第128章 重逢·壹() 
陈铬睫毛上挂满水珠,本就水润的黑眸更像是蒙上一层眼泪,咬着嘴觉得心里非常难受,但确实是自己偷偷站在这,不好责怪秦川,即使他是故意的。

    这三年里,丹朱到底做了些什么?惹得大家都不喜欢他。

    陈铬看着眼前的少年,白衣飘飘,英俊挺拔,早已不是当初那面黄肌瘦黑猴子般的样貌,脸上甚至带着常年居于人上的高傲,或许是李星阑对他很好吧?转身走了,道:“没事,是我的错。”

    秦川只觉得这人实在怪异,平日里没事都要和自己吵上几句,成日混吃等死没事做,便来找自己的茬,这天夜里却如此安静?

    他三两步跑上前去,摁住对方的胳膊,喊:“你今天没吃药是怎的,房间在那边,走哪去?”

    陈铬失魂落魄,点头:“多谢。”

    陈铬回到丹朱的房里,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自抱自泣大哭一顿,不敢发出声音让别人,嘴里咬着衣袖。

    半晌,才反应过来刚刚被淋了洗脚水,瞬间哭得更惨了。

    半死不活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楼下院子里,周围所有房间都已熄灯,他便直接站在井边摸黑打水,腰上围着块抹布,从头到尾冲了自己一个透心凉。

    倒头睡在榻上的时候,陈铬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辗转反侧,回想从泰山到秦宫的意外,从秦宫到地堡奇遇,在城门口惊鸿一瞥,躲在酒楼窗外的阴影里,偷窥自己的爱人跟一个……跟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恩爱亲昵。

    心里忽然打起了退堂鼓,比起被李星阑被迷惑,他更害怕事实是他喜欢自己的样子,却觉得丹朱更好。

    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陈铬猛地坐起身来,双手在床榻上一拍,将屋顶瓦缝里的灰尘纷纷扬扬抖了下来,怒喊:“干了这碗恒河水!”

    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怒气冲冲奔向李星阑的房间。

    “哐哐哐!”

    “怎么了?”

    李星阑迅速起身开门,除了头发未曾梳理,整个人穿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根本还没有睡觉。他将门打开了一些,自己堵在门口,不让陈铬进去。

    陈铬手放在门上,轻轻推着,道:“让我进去再说。”

    李星阑并未放手,仍旧堵在那,没有要让他进去的意思,道:“我没空和你开玩笑,没事我关门了。”

    说罢真的直接把门关上,门扉撞在陈铬鼻尖。

    这回算是真真正正碰了一鼻子灰,陈铬眼泪登时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直接一脚踹开大门。

    半夜里发出“哐”的一声,众人皆被吵醒,眼看是陈铬和李星阑打闹,便也不敢来管,只有秦川一个皱着眉,立即披上衣服。

    “关你什么事?”北辰斜靠在门框上,长腿一伸,拦住秦川去路,“回去睡觉,莫要多管闲事。”

    秦川面若冰霜,仿佛一个掉进魔教的正道大侠般大义凛然,不跟北辰作无谓的口舌之争,直接绕过他:“你放开……”

    北辰一把将秦川扛起,扔回房里,面对面将他压在身下,一对金瞳光滑流转,透出十二万分的危险,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以为老子不敢杀你?睡觉!”

    说罢转身“哐”地把门阖上,秦川只觉得一片阴云飘散,几乎被北辰的威压逼得喘不过气来,知道他是真的会杀了自己,只得作罢。

    与此同时,陈铬踹门而入后,立即反手猛地把门撞上,发出“哐”地一声,令驿馆中的众人浮想联翩。

    北辰的房间正在对面,双手抱胸,斜斜靠在房门外的回廊栏杆上。月光洒落银灰,一头白发飞扬如雪,紧紧盯着对面。

    那房间又重新点亮灯烛,橘色微光充盈室内,窗户上投影出两个人的身影。

    李星阑无可奈何,干脆点燃烛火,曲腿侧身坐在案桌前,问:“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再说?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那我变回去?”陈铬鬼迷心窍,心想他竟然连自己的脸都不想看见,八成是移情别恋了又怕被别人发现,这才让丹朱在白天变成自己的样子,问:“你难道喜欢我真正的样子。”

    李星阑案桌上摆放着数十卷逐渐,一些羊皮卷以及极小块的密信,他低头认真阅读,头也不抬:“我说过,这种蠢话不要再说,否则我……”

    正说话间,陈铬忽然欺身上前,一把将李星阑推到在地,两腿分开跨坐在他腰上,案几上码着的竹简“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李星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震住,放下手中握着的一卷竹简,抬头望向对方。

    只见此时的陈铬整个人逆着光,烛火本就昏黄,他的轮廓仿佛融化在这微光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少年一双眼睛仍旧幽黑清凉,晚宴上见到那名戴着面具的墨者时,心头泛起的莫名情愫又涌了上来。

    他的眼里有一条生长万物的河流,悄然无声直接流进李星阑灵魂的焦土。

    李星阑低下头,脸颊上落下睫毛的阴影,低声道:“让开,别跟我挨那么近,回你房间里去。”

    都不带拒绝的?

    陈铬越看越气,双手分别摁住李星阑一侧肩头,用力将他压在地上,俯身低头与他鼻尖相触,道:“你撒谎哦!明明就很喜欢我,装什么正人君子,我可以变成九个陈铬,每一个都是你最喜欢的模样。”

    他说着,吐出舌头,在李星阑的嘴唇上舔了一下,感觉触电般,差点没忍住哭出来,赌气道:“保证让你干了一次,欲仙|欲死……”

    陈铬见李星阑没有反应,便更大胆地对他上下其手,一手解开他的腰带,缓缓游移至其胯间。另一手沿着他的衣襟滑动,将手指一根根伸出,轻轻扯开衣服,令他漂亮的胸肌暴露在空气中。

    李星阑的嘴唇发出微弱的颤动,仿佛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眼神中藏着两簇跳跃的火焰,却又罩着一层冰冷的理智,声音沙哑,压抑地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铬吻住他的脖子,舌尖一路舔到胸前,手上动作不停,带着哭腔笑说:“你硬了,多久没做了?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李星阑的眼前蒙上一层雾气。

    他忽然生出一种恐怖的感觉,只觉得真正的陈铬与眼前这个人重叠在一起,光影迷幻交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合二为一。

    他的爱人死了,带着他的整个灵魂化为灰烬,但他的身体却需要在这个残酷冰冷的世界里继续存在。他需要光明,需要温度,需要一个维系自己的世界不至于崩塌的,纪念碑。

    陈铬眼里滚满泪水,低着头机械地动作。

    他的神志模糊,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盒老旧的电影胶带,画面时快时慢,忽而卡主不动,画面变成一片雪花。脑袋里空空荡荡,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猛然失重的感觉!

    陈铬的身体忽然悬空,原来是李星阑将他打横抱起,继而重重摔在身后的桌案上。

    那桌案不足半米高,陈铬被李星阑一把推下,脸朝地面,摔得眼前发黑。他的肋骨和胯骨分别磕在案几两侧,脑袋垂下,双膝着地,一双漂亮的长腿以一个极屈辱的姿势分开。

    李星阑粗暴地抓住陈铬的脚踝,将他双腿分得更开。掌心滚烫,肌肉止不住颤动,失控似的发力捏在陈铬大腿上,几乎要将他捏碎。

    陈铬双眼紧闭,如此亲密的接触根本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欢愉,因为他知道,李星阑心里想着的、眼前看见的,都不是真正的自己。

    一道极细的风线从窗缝中穿入,烛火“刺啦”一声熄灭,一缕黑烟打着旋儿上升飞散直至消弭于无。

    耳边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李星阑三两下扒光了他的外袍,随意仍在地上。而他自己,却只将最贴身的下裳褪至,从外表上看来,几乎仍旧是一副衣冠齐整的样子。

    陈铬忍不住,左眼落下来一颗滚圆的泪珠,摔在地上被拍得粉碎。

    “嘶啦——!”

    陈铬只觉得背后一凉,最里面的一层衣服忽然被扯开,裂帛声在静寂的黑暗中无比刺耳。

    此声过后,便只剩两人压抑的喘息,如困兽般愤怒而无助。

    李星阑一手按住陈铬的后颈,令他无法把抬头或是向后看,自己则单膝跪地,一侧膝盖盯住陈铬的膝窝,将他的另一条腿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折起,用力按压在桌面。

    两个人最隐秘的部分都暴露在空气中,灼热滚烫,原始冲动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

    李星阑的身体虽然有了反应,精神却似乎是置身事外,语气清凉,问:“今天那个墨者少年,你把他怎么样了?”

    陈铬用力扭头,终于用眼角瞥见李星阑,气闷地说:“你说呢?”

    李星阑:“他拿着赵扶苏的兜帽,但最后却在你身上。再问你一遍,你把他怎么样了?”

    陈铬失声大喊:“把他杀了!杀了!行了吧!”

    “啪——!”

    李星阑一巴掌重重拍在陈铬光溜溜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鲜红的五指印,继而退后一步,理好衣服。

    抬头,双眸如刀刃般反射出两道蓝光,空气中骤然浮现出一大团蓝色的灵气,将陈铬整个人裹住,重重撞在屋顶上,继而“砰”地一声碎开。

    “唔——!”

    陈铬摔落在地,将那张案几砸得四分五裂,尖锐细小的木刺从他的小臂、大臂、小腿、大腿内侧,最柔嫩的皮肤边缘穿过。

    “我不是个好人,但我至少不吃人。丹朱,你知道妖族为什么为人所鄙夷憎恶?因为你们原始野蛮,跟禽兽无异,连装模作样都不懂。”

    李星阑站在云淡风轻地说话,慢悠悠转身,从地上拾起一卷卷竹简,拍拍上面的灰尘:“你们掩藏不了自己的兽性,所以……跟人相比,显得愚蠢不堪。”

    他跨过掉在地面摔成碎渣的瓦片,一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而后一脚重重踩在陈铬的腰侧。

    少年的腰杆紧实漂亮,此时正被一条近一尺长的碎木片从皮肉见穿过。李星阑一脚踩在上面,将那木片伸出的部分立即折断,余下的部分则断成数十片,全部插在陈铬的身体里,鲜血汩汩往外流,滑落在白皙光裸的肉|体上。

    幸好,看不见他的脸。

    李星阑将腿挪开,正在庆幸自己最终没能受到丹朱的引诱,然而当他看向对方腰间的伤口,一双漂亮的眼睛却登到了极致。

    双瞳一点点收缩,最终缩成两个极为吓人的小黑点。

    因为他看见,陈铬身上的伤口,全部都在迅速愈合!

    木刺被他的身体排斥出来,骨肉愈合,发出的摩擦声细微而黏腻,对于此刻的李星阑来说却是如此,恐怖。

    李星阑心脏狂跳:“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他的呼吸混乱,大口大口地喘气:“你戏弄过我很多回了,我不会再上当。”

    他踉跄几步,朝着陈铬走去,却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仿佛相隔一条生死冥河:“你……别再装了。”

    李星阑跪倒在地,不敢动弹:“陈……铬?”

    陈铬浑身伤口尽数愈合,李星阑磨磨蹭蹭实在令他等得心急,不知不觉竟然睡过去两分钟,再醒来时,就听见李星阑叫他的名字。

    心中冒出个荒诞的念头:他是在叫我吗?

    他稍稍侧过头来,却见到李星阑跪坐在地上,双瞳近乎缩成两点,眼神空洞绝望,仿佛烈火过后的余烬。

    还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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