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的呈闲,虽然还不认识这东夷侯的嫡女长什么样子。但是,这东夷侯家的嫡女,就已经算是半个呈家人了。东夷侯为了自家闺女,也要尊重一下呈闲的意见。
呈闲听东夷侯如此说,却是正中下怀。他并非是对于逝者没有尊重之意。对于呈鱼和母亲,更是有骨肉之亲。可是,他一个从前世穿越来的灵魂,是不太可能打心底认同这个时代人的丧葬礼仪的。
按照呈闲的想法,他有那闲工夫守孝。还不如四处寻找厉鬼,杀之、吸纳其阴气以提升修为,然后谋划一下,该如何去阴曹地府中,将那十殿阎王尽数坑杀!
所以,呈闲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侯爷,这件事利国利民,在下自然应允!不过,侯爷要的价,却是要的低了!”
此时,莱国啬就等在银銮殿中。莱国啬问呈闲道:“那却不知本官出什么价,呈公子才会和本官同行,去我莱国调查这桩怪案?”
呈闲道:“那就请莱国啬大人将今年售与我东夷国的粮食数量翻上四倍。而价格便只得原价的一半便好!”
莱国啬和银銮殿上,满朝东夷属官,以及东夷侯都是一惊:“啊?”
长夏对于盘古大陆上各个诸侯国的态度,全然是一片强干弱枝的态度。当初划分诸侯国封地的时候,长夏帝都就煞费苦心,务必让一个诸侯国,无论是哪一方面,有所缺陷,绝对不会让某个诸侯国,同时拥有大量的人口、丰腴的耕地、丰富的粮产、便捷的交通,和种种便利条件。
东夷一国,独得港口之利,但是在粮产一项上,就落后太多。旁边的各个诸侯国,为了自身之利,便会有意无意之间。对东夷控制粮食出口。按照往常惯例,这莱国掌控一切粮食交易和储藏的莱国啬,和其他几个与东夷有贸易往来的诸侯国的莱国啬联手,卖给东夷的粮食数量,都是有一定量的。
而这个一定量,却是正好卡在东夷国吃不饱,却又饿不着的量上。只有这样,这东夷国才会接着求他们。他们才能低价租用东夷国的港口。这一来,就让东夷国的众人非常不爽。
刚才莱国啬的出价,其实就已经非常厚道了。无论价格如何,钱多钱少。都能让东夷稍稍留下一点粮食。可是,呈闲的要价,在众人看来,却是狮子大开口。
莱国啬笑道:“在下一直以来,都以为呈公子是那神机妙算,为人沉稳之辈。如今看来,却怎么如此狂放?”
呈闲道:“价格高自然有价格高的道理,若是莱国啬大人觉得价钱高!自然也可以不请本公子去莱国!本公子回家守孝便是!”
莱国啬笑道:“难道说呈公子真的甘心这两年大好的青春困守一地?又或者,呈公子真的以为,这天底下,除了公子以外,无人能破此案了不成?”
呈闲也笑道:“本公子为我呈府一百余人守孝,两年时间而已,又何来虚度?况且,真正有大才者,不出门而知天下事!又何来虚度二字?”
“至于莱国啬大人所言,此案也有别人可破。这一点,本公子倒是同意。这天下卧虎藏龙,英雄之辈层出不穷。我呈闲还真就不敢说是这天下第一。不过,莱国这桩怪案,九成九是那厉鬼所为。而我东夷厉鬼侵扰朝堂的案子,本公子可是从头跟到尾。其间的经验和思索,都极为珍贵。”
“本公子更是查阅了无数典籍。一时之间,这天下比本公子更了解这阴曹地府厉鬼的,虽然不敢说没有,却也少之又少。而莱国的案子可是耽搁不得的。若是这厉鬼真的是同时到了东夷和莱国。”
“那东夷和莱国应该闹出差不多的动静来才对。如今悄然无声,定不是厉鬼不在,而是所图甚大!若不及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莱国啬大人深明此节,否则,又何必着急?”
(本章完)
第89章 并无头绪()
莱国啬从来也没有想过,他的心思居然会被云雷看的这么准。或许,故人所说的多智而近妖,说的就是这种能把人心,和事理规则揣摩透彻的的人!想要做到这一步,要的不仅仅是为人处世的经验,还是那么一分超凡脱俗的天资。
而眼前能做到这一步的少年,如今不过十五岁而已。
在从东夷国去往莱国的官道上,莱国啬透过车厢帘子摇动时的缝隙,看着坐在另一辆马车上,打着盹的呈闲,心中赞叹而惊惧。他也不知道这呈闲能够走到哪一步,但想来,绝对是前途无量。
这东夷侯下嫁嫡女的举动,看似荒唐鲁莽,但说不得却是他一生之中最正确的决定。
至于那些被东夷侯低价买走的粮食,却并不放在莱国啬的眼内。莱国不同于东夷。土地不以山地为主,土壤丰腴,土层肥厚。触目之处,基本上都是适合耕种的土地。到如今,即便莱国的人口是东夷的十余倍,已有数百万人,也未曾将莱国的土地尽数开垦完。
莱国所产的海货,并不如东夷的数量多且出彩。更没有海市之利。但是,这粮食的产量,却远胜过东夷。每年莱国卖给东夷的粮食,不过是莱国粮产总量的十几分之一而已。而且卖价要远比莱国本身的粮价要高。而莱国剩下的粮食,卖不出去的,为了避免浪费,就只能用来酿酒了。
不过,这些用来酿酒的粮食就和莱国啬没有什么关系了。那都是莱国酒正的职责范围了。莱国啬又怎么可能甘心放权,在粮食过保质期之前,莱国啬是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些粮食握在手中的。即便只是陈粮。
即便是多卖给东夷国一些粮食,卖的价格稍微低一些,对于莱国来说,影响也不大。对于莱国啬来说,从自己手中消化一批存粮,也总比将这些粮食的处置之权,拱手让给莱国酒正要好。
反正,这些用来酿酒的陈粮,即便是莱国啬不卖。转交给莱国酒正,莱国酒正的也会在将这些陈粮酿成酒以后,卖给东夷酒正。让东夷酒正可以交差。
所以,莱国啬虽然对于呈闲的要价无奈,也只有应允下来。
这东夷和莱国接壤,东夷国小,从最繁华的东夷城出发,坐着马车进入莱国,不疾不徐的,也不过只要大半日的时间,一大清早呈闲随着莱国啬出发,在午膳时分,便已进入莱国境内。
而莱国啬也不食言。在带着呈闲进入莱国之后,便让莱国边境的粮官,他的副手,将大量的粮食,押解到东夷。
虽然是在旅途之中,可是午膳时的菜品,却也极为丰盛。这莱国啬,掌握一国的物产收成,纵使不是有意贪墨,也绝对不会亏了嘴。这一餐午膳,竟是山珍海味俱全。
午膳中,莱国啬问呈闲道:“呈公子是打算先去我莱国国度掖城,游历一下掖城的风光,拜会一下我莱国的属官,让侯爷召见一下。还是直接去那怪案发生的乡里,等有了眉目再去掖城?”
呈闲道:“自然要先去案发现场!听大人所言,此案发生了至少也有十几天的时间了!在这十几天当中,也不知道这案发现场被破坏了多少。而这种案子,脱得时间越长,案发现场所残留的一些有价值的痕迹,比如说鞋印,比如说手印,或者其他的动作的痕迹,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变得浅淡。时间拖得越长,这些有用的痕迹和线索也就越少。”
“若此案真的是从阴曹地府而来的厉鬼所为,那么现场必然会留下那么丝丝缕缕的特殊气息,这股气息阴冷死寂,绝不与这天地相融。不可能长久保存。在经过一段时间后,便会消散一空。”
“若是此案刚发生时,让在下去现场,能观察到的痕迹,一定更多。想要破此案,也一定更容易。可是,如今,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说实话,再想轻而易举的破了此案,怕是很难。”
“若是再拖一段时间,这案发现场的痕迹便会逐渐消失,几近于无。到时候,这桩案子,怕是真的会变成无头公案。想要破案,也无法可想了。”
“所以,若大人真的想要尽快破了此案,还要尽快带在下去那案发现场才行。”
莱国啬听呈闲此言,大笑道:“呈公子果然是妙人!对于此案如此尽心竭力,就算是我莱国的卫士亚旅手下的仵作们,也是有所不如!那就依照呈公子之言,先去那怪案发生之地!”
这一桩发生在莱国的怪案,莱国啬当日邀请呈闲之时,也没有全然说清楚。呈闲一路走,一路和莱国啬聊起此案,才知道,此案的受害者,上上下下,无分老幼,竟是死了个干干净净。
而死了的这些人,其身份竟是从这家的老太爷到叔伯、兄弟、姐妹,再到这家的侄子晚辈,一个不落。而这一家的下人,也是死了个干干净净。
加起来,也有百余人之多!而且,这些人的身上,不但没有伤口,也没有呈府满门死后的那一道独属于鬼物的灰色的气息。而且,这一家的财物,也并没有失窃的样子。
这案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呈闲从各个角度,把这件案子问了两三遍以后。也是眉头紧锁。这件案子他并无头绪。
呈闲对莱国啬道:“这件案子,着实有些奇怪。不过,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些人并非是自杀。必然是有一个凶手的。可是,这个凶手,在下并不敢确定为鬼物。”
“这盘古大陆上的人,如此之多,有的地方武风兴盛,高手云集。别的不说,光是那些能将劲气外放的四阳以上的武者,若是用偷袭暗杀之术,做这件案子就不算太难。难点只是在于死法上而已。但是,人体本身的运行极为奇妙,不留痕迹而通过人体自身循环的缺陷杀人的方法,在下也知道几种。”
(本章完)
第90章 已有眉目()
“若是这凶手真的是四阳以上的高手,又和这一家有所仇怨。想要诛杀这一家满门老幼,让其鸡犬不留的话。只要方法巧妙,不留痕迹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当然,若是那些能散而为气的厉鬼出手,在人无所防备下,即便不是四阳以上的存在,也能造成这种战果。”
“一切,还是要等到看了那现场再说。”
这莱国虽然比东夷大了不少,但是,从东夷边境到这处怪案发生的小河镇,也不过就是马车三日的路程而已。呈闲和莱国啬到这小河镇,这发生怪案的人家所在时。这发生灭门之案人家旁边的邻里,都已经搬空。
此案发生的太过诡异,实在是让人觉得心惊肉跳。任谁都不敢再在这里住下去。否则,谁知道这下一个满门被灭的是不是自己家。在这怪案发生后的第二天,这周围的邻居们便纷纷搬走了。如今包括这满门被灭的这一家,周围的几家邻居街坊在内,都是空空荡荡,空无一人。只有十几个东夷卫兵,在这周围巡逻。看样子也是心惊胆战,不敢靠前。
呈闲问莱国啬道:“此案发生之后,那些街坊邻居想要搬走,你们难道就没拦一下?”
莱国啬苦笑道:“自然是拦了!可是,法不责众啊!更何况这些人还没犯什么法。有的家里携老扶幼的搬走,难道让我们把那些老幼都抓进牢房?若是真如此,侯爷未必会有事儿。但我们这些莱国属官却绝对是完蛋了。此事只要闹将起来,帝都那边的人,非把我们这些办事不力的长夏属官通通送进牢房不可!”
呈闲叹息一声,追问道:“那在这些街坊邻里离开后,你们可否有派人盯紧这些人?又或者,审查过这些人?”
莱国啬苦笑道:“这小镇上,因为此事搬走的人家,可不止一两家,加起来可有几十家之多!这些人搬走之后,有的是投奔莱国的本族亲戚家,有的则是投奔了别国的亲眷家族。而这种投奔,合理合法,宗族至亲,哪里是律法所能阻隔。若是真的就此阻止了,惹出来的麻烦怕是更大!”
“而咱们盘古大陆东方的各诸侯国的军力,都不算太强。我莱国的边卫和侍卫、卫兵人数,平日里护卫侯爷和各城镇的安危,便已经人手紧张了。若是想要派出几十拨人去跟踪这些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我莱国与东夷相比,算是个大国,可是跟那些真正的大诸侯国,比如说巴、蜀、聂、莒,之类的大国相比,却也不过是个小国而已。而且小而不强,军备不强,全然不能被算是威胁。”
呈闲也是长叹一声,对莱国啬道:“虽然说远亲不如近邻。可是,邻里之间的纠纷如果处理不当,才是最容易激化,最容易走向极端的。由一件小事开端,最终酿成弥天大祸的例子,绝不少见!莱国有如此多属官,居然不知道此节?”
莱国啬干咳了两声,神态赧然。莱国如今也算得上是百姓衣食无忧,官员歌舞升平的盛世。虽然说,能爬上来的大都是有能力的。可是,这样的一个盛世中,又哪里去找真正的干吏?
别说是干吏,就是如呈闲这般,思路敏捷,可以见微知著的人才,也根本无处可寻!
呈闲看莱国啬尴尬,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口风一转,对莱国啬道:“此案看似头绪纷乱,但是,大人当日在我呈府满门的吊唁之礼上,与我陈述此案时,便也说了这一家的人缘,在邻里之间,还是不错的。”
“所以,想来大人也应该怀疑过,此案是不是邻里熟人作案吧?”
莱国啬点了点头道:“正是!可是,本官在一番查访后,却毫无所获。”
呈闲道:“若此案真的是邻里之间的熟人作案,那么作案之人,怕是早已经准备好了退路。早已料到此案一出,方圆数里内,百姓必然心生惊恐。必然会大举搬迁。而他们,便可混在这些人中,撤出莱国,搬到其他的国家去。”
“而若真是如此,你可能确定,此案背后没有推手?而那推手不是从那阴曹地府而来的厉鬼?否则,这一家的死相,怎么会如此奇怪?”
“可若真的如此,直接的凶手尚且难以确定,怕是我等跑遍了这几十家外迁之人所在,凶手早已逃之夭夭了!”
“可若这背后并没有推手在,下手之人真的是一个四阳高手,那么你们莱国又有多少修为在四阳以上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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