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道:“那西服男子阳气颇重,厉鬼都不一定能把他克死。如果是毫无前兆,一下就弄死他,起码得供奉到恶鬼才行。”
恶鬼?
万人郎忽然明白了:“你是说,有人养鬼?”
秦昆道:“应该是有,而且能躲避阴差、城隍、以及你们这么多人的监视。养鬼的家伙,实力还不弱。”
万人郎低头思忖:“魔都锦绣繁华,也鱼龙混杂,不是没这可能。但这里阳气鼎盛,出现一点点阴气,也极易被周边察觉。那可是恶鬼啊!阴灵波动,不会收敛的那么好的。”
秦昆道:“如果是靠海的地方呢?”
“水里养鬼?不现实,水最乱魂。我曾和大师兄历练过,华夏可没几个捉鬼师有这本事,只在东南亚那边见识过……”
万人郎说完抬起头,对上了秦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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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五章,青帮?()
凌晨3点,码头附近。
万人郎眼前出现一团幽绿的光球,仔细望去,似乎还能看见阴曹地府。
任务刷新的时间到了。
在这里,似乎是系统没感应到阴气的原因,亦或者当地阴阳平稳,万人郎只接到了一个任务。
“当家的,你当初给我们赐印的时候,真是神机妙算。这每周任务,刚好能指引我们知道哪里有邪祟作乱!”
万人郎搂着鬼差血寡妇,对秦昆赞不绝口。
秦昆一脸淡漠,心中却道:屁,我当初哪有这种大局观!起初给王乾和楚千寻烙下十死印,纯属关系到了。后来南宗道会,给你们烙下十死印,是因为扶余山老一辈的要求。
谁还知道,有这种作用。
秦昆的天谕道印,是正宗道印,其他人的,只能算印拓。虽然功德收入只有每周任务,他们也不能炼化阴烛,但对于一般人来讲,已经很可观了。
万人郎自从被赐印后,越来越强,在灵侦总局也愈发受到重视,而且安稳当地阴阳的工作做得相当出彩,这种爆发性的成长全都拜秦昆所赐。
他嘿嘿一笑:“任务来了,据说码头附近,有一个器械车间,我们要不要去那看看?”
万人郎的任务和秦昆不一样,秦昆有两个低级任务,不在码头附近,听到对方这么说,决定先去车间看看。
万人郎不说话时,绝对是个高冷美男子。
怀里搂着鬼差血寡妇,血寡妇的裤腿开到腰间,头上戴着孝,有种别样的韵味,她瞪了万人郎一眼:“秦上师在这,你就不能收敛一下轻薄的模样吗?”
秦昆与万人郎并行,天眼却看到万人郎偷捏了一下血寡妇屁股,胳膊上被挠出一道红印,无奈摇头。
……
车间摆着龙门吊,还有其他暂时不用的器械,机油味很重。
沿着轨道往后不远,就是海边了。
万人郎道:“当家的,等我一会,我先探探路。”
说罢,万人郎收起表情向前跨了一步,气息为之一变。
二人过来时,都隐匿了气息。秦昆的匿尘步,万人郎的魁虎道术,在身法上高于其他宗门。
原以为这就是万人郎的身法了,但当万人郎往前跨出一步时,秦昆发现还是低估了他。现在的万人郎,如同一只深夜出行、准备狩猎的大猫,一身浓郁阳气彻底被遮住。
秦昆一笑,有点意思!
斗宗道术,旺阳抑阴,阴气本来就少,如果把阳气彻底遮住,那么剩下的丁点阴气,和被风吹了一下没什么区别。
而且万人郎身法轻盈,脚下似乎踩着一团气,走起路来,丁点声音都没。
“风从虎,云从龙,果然不假。”秦昆收回目光。
天眼跟着万人郎去了,秦昆站在车间外面,看着天空。
阳历9月,阴历八月,过几天就是中秋。
天上的月亮很圆。
海上生明月,秦昆靠在车间外的栏杆上,摸出了鬼器烟锅。
一丁点阳火灌入,秦昆卷了冥币塞上,啄了起来。
吞云吐雾,如鬼如仙,秦昆身影时隐时现,忽然间,感觉到了古怪。
手掌一翻,一颗阵丸出现,被放在地上,忽然乱跳起来。
哒哒哒……
阵丸跳动频率不一,秦昆眯起眼睛:这附近有阵?
阵丸是磁石,这个跳法,只能代表地磁紊乱,秦昆天眼·破障用出,却没看到任何奇怪的景象。
判断错了?
阵丸越跳越快,而且开始往远处跳动,秦昆跟着阵丸,一路来到了码头边上。
不远处就是海,轮船停泊,空旷安静。
秦昆忽然发现,隐仙锅的雾气有些不正常。
站在原地啄了三口,青烟直上,周围忽然大雾弥漫。
“谁在那里?出来!”
流云衫加身,荡云波加上爆气,冲开大雾。
左右两边,忽然出现两队人。
齐刷刷的脚步,一队穿着马甲,宽袖白衬身影靠了过来,每个人都戴着毛呢帽,遮住眼帘。
秦昆眨了眨眼睛。
对面为首的疤脸头子,半个脑袋都被砍碎,他拎着一把砍刀,指着秦昆道:“你是谁?为什么来我们地盘?”
秦昆环顾四周,四周变了样子。
集装箱没了,轮船由大变小,码头的水泥地变得坑洼潮湿,甚至还有土路,周围堆放的杂物上,是一捆又一捆的麻绳,还有一些封闭的木箱子。
再回头,车间也没了,但离车间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排小型的仓库建筑。
“这里是哪?”秦昆啄了一口烟,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哪?来到青帮地盘还不知道这是哪?给我打!”
周围手下一拥而上!
一把砍刀劈下,秦昆啄了口烟,后退一步,背后两股劲风吹向脖颈,秦昆侧身躲开。
野鬼?
秦昆摇了摇头,声势搞的这么浩大,原来只是野鬼。
“呦,练家子!”
疤脸头子发现秦昆腾挪闪躲,在众兄弟围拢下不见有任何闪失,给手上吐了唾沫:“都闪开!”
疤脸头子身上,勉强厉鬼的修为,这特么太弱了,砍刀扑面,秦昆深吸一口烟,朝着对方面门吐出。
烟雾化作巨大的阴风,吹的疤脸男面皮抖动,嘴唇噗噗噗噗地乱抖,没撑住几息,仰面倒在地上。
周围的野鬼被吹的四散乱飞,有几个在天上飘了半晌才落下。
刚刚那一刻,比台风过境还危险,感觉魂都快被吹散了!
什么情况???
秦昆坐在一个木箱子上,啄着烟,低头看着爬起来的疤脸男,似笑非笑。
疤脸男额头冷汗流下,咬着牙道:“原来是道门上师……哼!今日我齐老三认了,要杀要剐随便来!”
秦昆扁了扁嘴:“青帮的?”
“是又怎样?!”
这是旧时上海滩,最有权有势的帮派,秦昆看着面前不超过30的孤魂野鬼,好奇道:“怎么混成这样了?”
“你!”
疤脸男想反怼几句,突然发现自己没那勇气,扭过头道:“孤魂野鬼,混成这样又怎么地。”
“没阴差带你们下阴曹消业轮回?”秦昆反问。
“哼!谁会去!我们生前打打杀杀,死后下地府肯定没好果子吃。”疤脸男道。
“那你们怎么逃过阴差拘索的?”秦昆这才问出了重点。
这帮家伙,随便来个人就给灭了。居然还能在这苟活,必然有人帮助。
第一一二六章,青刺地狱()
疤脸男默不作声,周围的野鬼们也沉默不语。
“不准备说?是有人关照你们吧?”
秦昆坐在杂物堆上,啄着烟嘴,扫视四周,“周围有阵,能护你们周全。这里近海,没什么人气,你们的鬼气容易被海风吹走。再加上你们实力微弱,待在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是我们的地盘!”疤脸男硬着脖子。
秦昆身后,一尊牛头出现,另一侧,是一尊马面。
牛眼圆睁,不怒自威。
马脸高昂,面带蔑视。
两股威压扩散,疤脸男双腿打着摆子,实在强撑不住,跪到地上。
鬼将!
疤脸男几乎要晕厥。
这股威压太重,感觉鬼体都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挤压着,连呼吸都费劲。
秦昆掸了掸烟锅:“摆个阵就是你们的地盘了?这不合规矩。都是混过来的,你们应该知道这地盘先打下来,然后占住了,才属于你们。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告诉我,这阵是谁帮你们设的。”
“说!”牛头马面齐喝。
说说说说说说
耳鸣叠加,雷音灌耳,牛猛马烈没用鬼气,全凭吼声,那股威压加上巨吼,对于疤脸男来说,已经是震耳欲聋了。
头昏脑涨,两只鬼将的气息太恐怖,他胃里翻涌难受,疤脸男扶着箱子干呕起来,嘴里吐出的东西,化作青烟消失不见。
“这位上师……出来混,讲个义字。你杀了我吧!”
“那人很可能是东南亚那边的法师,居心叵测,养鬼为患,你真不准备说?”
“上师!别逼我,我齐老三混迹江湖,忠义为先,我也不知道现在坚持的是对是错!但那个人给了我们兄弟一条活路,我没有出卖他,也算是问心无愧!给我个痛快的!!!”
疤脸男咬牙跪在那里,低声吼道。
这种鬼,生前打打杀杀,也不知道手上的血是恶人,还是百姓。他是好是坏,秦昆不予置评,但他一生求的既然是‘义’字,也准备好了舍生取义,秦昆觉得可以满足他。
“最后问你一句,说出那个人下落,有这么难吗?”秦昆表情复杂。
忠义,那愚忠呢?
愚忠之人最大的错误,就错在‘愚’字上。
不辨是非,被人利用,不可取啊。
疤脸男大笑一声:“兄弟们,我先走一步!”
“大哥!!!”
骨灰坛当头罩下,齐老三声音戛然而止。
‘叮!收容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阴烛一根’
其他野鬼一怔,看见老大被罩入一个坛子中,片刻,秦昆手上多出一根蜡烛。
蜡烛被杵在原地,秦昆又看向他们:“你们当初不想下阴曹消业轮回,八成是受不了苦,都想学他,舍生取义?”
“死就死!谁怕!”
“青帮兄弟,脚踩地,肩扛天,怕过死?”
“来吧,苟活这么多年,我已经受够了!”
秦昆心底摇摇头:他们是义士?肯定不是,是非观都扭曲了,只是一群被人蒙蔽的可怜鬼。声势喊的那么嘹亮,这是做什么?
秦昆托着骨灰坛,又想帮他们超度,又想问出消息,正为难时,忽然想到自己不是还有十死狱么。
“想死可没那么简单,生前做了什么孽,先还清再说!”
秦昆说罢,十死坛罩了下去。
嗡地一声响,众鬼还没发现出了什么事,就到了一处恐怖的山腹中。
白骨累累,阴风袭人。头顶是巨大的空洞,阴云盘旋,时不时化作露出扭曲的亡魂模样,幽幽哭泣,空洞最顶上,依稀可以看到一只巨眼在瞄向他们。
“这里是哪?”
一个野鬼大惊道。
周围是土路,旁边杂草丛生,土路正中,是中空的地洞,往下看去,这洞巨大,且深不见底,数来数去,只能看见下方第六层,就看不到了。
“上面是不是又来人了!给本王滚下来!!!”
女声尖锐,一股浩瀚的威压,从最下面扑了上来,野鬼们探头,发现是一条巨大的眼镜蛇,吐着信子在咆哮。
“那那那那是谁?!”
野鬼们感觉胆子都被吓破了。
旁边,忽然出现一个拎着棍子的鬼差。
“黑蛇鬼王风玄瞳,听过没?”
“鬼王?!”野鬼压根不信,但又不得不信,眼镜蛇只能窜到下方第五层,便散去气势,一股阴风从空洞中冲了上了,气浪变成一条龙影,直入头顶云霄之中。
“你又是谁?”野鬼们看向鬼差,询问道。
鬼差拎着棍子,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十死狱中第一层,青刺地狱鬼差,老棍子。”
老棍子?
野鬼们听到这种土不拉几的名字,互相看了看,忽然不怀好意地将这位鬼差围了起来。
老棍子撇了撇嘴:“老锤头,有差事来了!”
“好嘞!”
远处,另一个拎着木槌的男鬼走了过来,半睁着眼皮:“排队,通名报姓。”
“排队?呵呵,你们俩,原来只是野鬼啊?”青帮鬼众之中,一个面色狠辣的年轻鬼,似笑非笑。
老棍子揉了揉鼻子:“是啊。”
“野鬼还敢在我面前嚣张!打他们!!!”
年轻鬼立即大吼。
鬼众围了过来,砍刀加身,老棍子和老锤头被砍的七零八落,鬼体依旧凝聚不散。
二鬼咬牙笑道:“头儿!!!再不管我俩就被砍死了。”
狱卒的实力,永远都是野鬼。
但不代表狱卒没靠山。
十死狱每一层,都有两位狱卒,一个镇狱鬼卒。
青刺地狱中,忽然一道青光出现,刺入带头的年轻男鬼身上。
啊
一声惨叫出现,那位年轻男鬼感觉后背被刺穿,出现一个大窟窿,灼痛蔓延,趴在地上难以忍受。
“谁在闹事?”
一个瘦削男鬼走了过来,浑身也是野鬼的波动,但威煞极重。
没人应答。
瘦削男鬼低头,看见趴在地上的年轻男鬼,忽然一脚踢向男鬼脸颊,随着出脚,又是一道青光袭来,刺入年轻男鬼面门。面门出现拳头大小的窟窿,年轻男鬼鬼哭狼嚎。
“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
“可笑,你以为我不想杀?可惜在十死狱中,你想死都死不了!”
镇狱鬼卒虚空一坐,身后出现了石座。
镇狱鬼卒身子前倾,看向年轻男鬼,指着自己胸口:“十死狱一层,青刺地狱镇狱鬼卒,黄听风。某也是野鬼,各位不过来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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