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年纪也不小了,六月一过就大三了,谈个恋爱怎么了?倒是你这当哥的,也不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
老妈张春雪对秦昆抱有很大的期望,秦昆觉得八成是厂子里效益不好,她闲的在家没事干。应付了几句,说时候不早了,让她早些睡,这才将她安抚下来。
悲剧发生时,往往第一个夜最难熬。
要是聂胡子在这,还能喝顿酒醉一场,聂胡子去坐镇东北,王乾又去出工了,大小姐不在,杜清寒也变味了,自己现在连诉苦的人都没。
就算有,秦昆感觉也没法诉苦。扶余山的人大多都没后代,不是吗……
咚咚咚。
秦昆在惆怅,突然有人敲门,秦昆抬头一看,一个少年,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胶,脑袋前面的头发跟一根锥子一样竖在前面。
皮夹克,非主流的打扮,这不是那个燕云十八骑的首领吗?
“大哥,我是小蚊!你给的名片竟然是真的?”
门旁边,十八位花花绿绿的少男少女,探着头走了进来,看到周围布景格外新奇。
外面的牌匾,写着捉鬼客栈四个大字。
两侧的桃符,上书‘太乙炼九鬼’,下书‘黑犬开玄门’。
单单是这另类的桃符牌匾,都让他们觉得这里区别于周围三十公里的每一个小店。
“秦大哥……捉鬼客栈?酷啊!”
非主流们自来熟地一拥而入,嬉皮笑脸落座,将秦昆这里看成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秦昆哭笑不得,我和你们很熟吗?
“你们又干嘛……一,我不是你大哥,二,我心情很糟糕,并不想见到你,没事赶紧滚蛋。”
蚊哥被指着鼻子嫌弃,一不怒,二不恼,当然也没腆着脸陪笑,朝秦昆道:“秦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燕云十八骑再闲,也都是混江湖的,察言观色肯定懂。知道你嫌弃我,不过这不重要,这次来求你件事。”
“说。”
蚊哥指着一个扁头绿发的少年:“蝈蝈,你说!”
蝈蝈凑了上来,表情很严肃,带着些畏惧,开口道:“秦大哥……我舅妈最近有问题!”
秦昆疑惑:“你舅妈有问题关我什么事……”
“她偷人!”
“噗……”
秦昆一口茶喷了出来,非常无语道:“这事我更可管不了……”
蚊哥仗义声援:“秦大哥,你是警察!都有警号!这事不管管?”
“那是网上买的。”秦昆敷衍道。
蝈蝈急了:“不是秦大哥,她不是偷汉子,是偷人!真人!!!”
蝈蝈手脚比划,口沫飞扬。
秦昆一怔:“人贩子?”
蝈蝈摇了摇头:“也不是,我舅妈收入高着呢。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偷人。还都是小孩!我舅都吓傻了。”
蝈蝈瞪大眼睛:“起初我舅撞见过一次,那天她鬼鬼祟祟地抱了个小孩回来,我舅不明所以,舅妈不让他多管闲事。那小孩被迷晕,绑在椅子上,看半个晚上,再给送回去。我舅以为她犯神经了,但第二天早上起来,舅妈什么都记不得。”
这事……奇了怪了。
秦昆有些大开眼界,来了兴趣。
“你舅既然发现,那你舅妈还偷过小孩吗?”
“偷过,特别邪乎。每隔几天,晚上9点,就去敲别人家的门,进去后就把小孩抱出来了,我舅尾随了几次,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抱出来的!”
蝈蝈道:“最夸张的一次,是一天晚上,和我舅走在河边散步,看见一家三口,她过去说了几句话就把小孩抱过来了。秦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昆可从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蝈蝈形容的也忒奇怪了。
秦昆思考了一下,问道:“你舅没找人看看吗?”
蝈蝈道:“哪敢啊!我舅妈一到白天什么都忘了。我舅怕刺激到她,也不敢报警,怕警察给舅妈抓了。舅妈只偷人,也不贩卖不害人,我舅可能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最近实在是太频繁了,就找我妈诉苦,我当时在场。”
蝈蝈讲述完毕。
蚊哥对秦昆道:“秦大哥……这事你能管吧?蝈蝈他舅妈,我看八成中邪了!”
蚊哥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这10w块钱是兄弟们凑的,请大哥出个手。还望救人于水火……”
钱秦昆没收,而是道:“先去看看吧。”
第八一五章,余孽()
临江市盘龙区,一座独栋别墅内。
晚上10点,一位外国女子,坐在客厅中喝着茶。
桌旁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保养较好,她朝着外国女子欠了欠身:“奥莱茵祭司,我按你说的做了。现在能将怀孕的方法传给我了吗……”
外国女子穿着黑袍,像是女巫一样,脖子上挂着倒五角星的挂饰,她抬着头,挑着妇女的下巴道:“颜女士,圣魂教代表着希望,这份希望上帝无法给你,只有恶魔可以给你。你明白吗?”
妇女垂下头:“我就是想要一个孩子……”
外国女子长相娇媚,牙齿洁白,凑到妇女耳畔道:“你会有的,亲爱的颜女士。你救了我不是吗?作为回报,你应该得到一位孩子。”
妇女更疑惑了:“可是……”
“嘘。喝了这个。”外国女子手指抵住她的嘴,递上一个小银瓶,“这些天让你带那些孩子回家,是我们圣魂教的仪式,现在仪式完成了,去陪陪你的丈夫吧。你们会得到恶魔的眷顾。”
妇女将信将疑,喝下里面甜丝丝的液体,走向丈夫的书房。
外国女子戴好帽子,笑容一收,眼底有些血丝。
“该死的生死道,我讨厌华夏的道士!”
几个月前,临省雾州市。
黑魂教选址炼尸,挑了一座阴气绝佳的山林,那里有一座寺庙,叫乱禅寺,他们占了那里,赶走了里面的疯和尚,甚至险些羁押了寺里的圣灵。
就在得手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出现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折损了六七位血魂骑士和祭司,他们才从那个地方脱身。
之后,先前貌不惊人的疯和尚竟然对他们展开追杀!
奥莱茵实在没想到那个疯和尚在清醒时实力那么恐怖,黑魂教的教徒为了掩护她撤退,不断被疯和尚咬住,与他拼死换得喘息。
好在,疯和尚半个月前又疯了,不知道去了哪。
她身受重伤,精神濒临崩溃,高烧不断,体内阴气大幅反噬,垂死之际,恰好这位妇女救了她,作为回报,她愿意满足这位妇女的心愿。
昨晚是仪式的最后一天,十个孩子的阳气,加上那一小瓶圣水,足够让她孕育子胎,奥莱茵知道这里很危险,今晚自己该离开了。
穿上黑袍,奥莱茵走出别墅。
春风宜人,是个离开的好时候。来时的落魄和临走的优雅,清风能诠释她现在的心情。
走出别墅区,即便遇到一些行人,都会疏忽奥莱茵的存在,明目张胆的黑袍巫女,完全没受到任何人关注。奥莱茵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
汗毛本能炸起,远处来了十几号少男少女,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奥莱茵定睛一看,人群中,有一个非常熟悉,匀称的身材,表情懒散,眼神却带着野性,他没和任何人说话,似乎在走神。
秦昆?!
上次交手,奥莱茵知道了这个名字,见到对方竟然出现在这里,急忙将黑袍裹的更严,朝着刚刚的别墅退去。
……
秦昆走在路上,今天帮那个蝈蝈来这里看看,纯属捉鬼师的本分。
一个女人喜欢偷孩子,举止本来就诡异,而且她有本事朝孩子家长把孩子要来,应该具备一定法术。
鬼上身?
又或者其他。
那些孩子没有性命之危,让秦昆也摸不透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一边苦恼着自己的事,一边思索着蝈蝈说的事。
突然间,秦昆脚步一顿。
嗯?
抬头,扫视周围,手指竖划额头后,一只天眼凌空悬浮。
刚刚一瞬间,仿佛有人在窥视自己?
是太敏感了吗?
秦昆回忆起那种感觉,好像是路人的眼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秒的感觉,并不是术法。小区路人还挺多的,自己这一大群人,只有自己打扮正常,多看自己几眼应该正常吧?
是我想多了吗?
天眼没发现什么古怪,被秦昆收回,继续向前。
和蝈蝈说的一样,他舅妈家的确不缺钱,独栋别墅的院子虽然不怎么大,但起码是别墅啊!住在这儿的人,怎么会缺钱?
蝈蝈脚步停下,看到舅舅家亮着灯,上前敲门。
举止粗暴,嗓门粗大,莽撞的行为应该能显示这对舅甥关系还不错,二楼窗户打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探出头:“谁!”
“舅,我!郭小山。”
“你来干什么!”
“我……”
蝈蝈想说什么,看到舅妈披着睡衣出现在窗口,同样不善地看着自己。
“不是,我就不能来吗?!”
舅舅没孩子,很疼自己,但今天少见的粗暴,蝈蝈很不爽。
他舅呸了一声骂道:“没眼色的东西,等会!”
开门的男子将近40,长得和蝈蝈很像,一开门先踹了蝈蝈一脚,指着蝈蝈的绿毛气道:“也就你妈善良容忍你玩个性,你要是我的崽子,早被皮带抽死了!”
骂完蝈蝈,他舅横眉看向花花绿绿的少男少女:“燕云十八骑是吧?久仰大名,赶紧滚进来。”
秦昆无奈捂着额头,这舅舅,还真奇葩。
一帮小家伙鱼贯而入,蝈蝈说了,他和他舅关系很好,他舅这人脾气大,肚量也大,包容性很强的一个人。
非主流落座后,发现蝈蝈舅妈没下来,一楼只剩他舅一个。
蝈蝈他舅看向秦昆:“咦,小子,你又是谁?”
秦昆正常的打扮在这群人中反而是另类,而且年纪比他们都大。
没等秦昆开口,蚊哥就发话了:“舅,这是我们老大!”
“小蚊,就是你这坏东西给蝈蝈带坏的,谁是你舅。”蝈蝈他舅要揉向蚊哥脑袋上的尖发,蚊哥急忙躲闪。
“舅,话不能这么说,咱们燕云十八骑都是喝过血舅的,蝈蝈他舅就是我舅!你不知道割手指可疼了!”
看到蚊哥表演,蝈蝈他舅一笑:“好了别贫,一帮王八蛋。”
蝈蝈他舅从里屋拿出一袋子钞票:“去玩去吧,没事别来我家,我还丢不起这人。”
蝈蝈道:“舅,怎么说话呢?看不起我们燕云十八骑是吧?今儿来就是带着兄弟姐妹看看你,不要钱!”
这也是秦昆嘱咐过的,秦昆的来意一定要对他舅保密,这样才便于秦昆观察。
蝈蝈、蚊哥和他舅扯皮的时候,一群人早四散参观起家里来,秦昆也混在其中。
出于礼貌,二楼是不能上的,于是秦昆没放过一层每个角落。
没一会,秦昆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别墅内,怎么弥漫着一股很臭的血腥味?
秦昆看向旁边一个火龙果造型的妹子,开口道:“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问道?”
火龙果造型的妹子受宠若惊,自我介绍道:“大哥,我叫烟花,没闻到啥味道。”
烟花动了动鼻子,再次确定,没有其他味道。
普通人闻不到吗……
秦昆视线停留在上楼的楼梯口。
第八一六章,原来是秦先生啊()
秦昆观察楼上的时候,蚊哥一伙也在偷偷观察秦昆。
烟花被叫了过来,蚊哥低声道:“花妹,秦大哥刚说什么?”
烟花简单地说了一下,蚊哥若有所思。
蝈蝈凑了过来,低声道:“蚊哥,姓秦的到底有没有本事。我舅今天火气有点大啊我兜不住了。”
蚊哥看向黄蜂,黄蜂压低声音:“我问过家里。白湖镇老街,姓秦的小店,曾经老板是个卖果子酒的,叫果子张,后来死在酒池里了。那店邪气,一直卖不出去,最后一个姓楚的女士接手了。后来小店才开张。敢叫捉鬼客栈这名字的,应该有些本事吧”
蚊哥也吃不准,蝈蝈他舅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这群人还在,只能下了逐客令,秦昆被叫了回来,蚊哥期望地看着秦昆,秦昆表情如常,什么反应都没有。
蝈蝈他舅道:“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玩去吧。蝈蝈,送客。”
蝈蝈讪笑点点头,秦昆突然笑着开口:“先生贵姓?”
蝈蝈他舅一怔,开口道:“肖。”
“肖先生认识涂庸?”
咦?
蝈蝈他舅打量着秦昆,狐疑道:“你也认识涂少爷?”
涂庸,涂萱萱兄长,韩垚的大舅哥。
临江公子分三等,涂庸为一等,其他尽为三等。这是很早前的玩笑话,也侧面证明了涂庸的地位。
在一楼会客茶室,秦昆看到了肖先生和涂庸的合照,这才开口发问的。
听到蝈蝈他舅反问,秦昆笑道:“是。”
肖先生不敢怠慢了,欠身道:“我给涂老爷开了10年的车,涂少爷掌家后我才离开。”
有些地方,特别重视称呼,临江市只要认识涂庸、且敢直呼涂庸名字的,不超过5个。
这是临江市唯一的世家,祖辈是革命义士,无论黑道白道都地位超然。
这个年轻人直呼涂庸的姓名,而且似乎和涂庸有关系,蝈蝈他舅便换了态度,旁敲侧击道:“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和涂公子什么关系啊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吗?只要涂公子那边吱一声,我愿鞍前马后供你差遣。”
明面上对自己客气,实际上处处表示涂庸为主。
肖先生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意,成了老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开车的小司机了。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恰到火候的试探,完全不伤大雅。
秦昆淡淡道:“鄙人秦昆,连累过涂庸,也救过他妻儿,算是两不相欠的关系吧。”
秦昆的路子野的,让肖先生摸不到头绪,给蝈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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