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感觉自己在打一个可以反击的沙袋,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昆仑骨还未觉醒,重拳就将臭魁打的无法招架。
但对方几乎无法被击倒一样,无论多重的伤都能再次站起。
耗。
耗到秦昆攻势终于出现喘息,臭魁才做出反击。
血泥封眼!
一口非常恶心的血泥喷出,直袭秦昆眼睛,这和浓痰类似,已经属于下三滥的招数了,没杀伤力,但秦昆必须躲开,大怒之后,臭魁冲上前来,与秦昆缠斗在一起。
“昆仑魔,力量的极致就是崩散,以震而力,力极而溃,曾经有泰坦追求过纯粹的力量,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你的路,不通!”
臭魁说着,拳头已经招呼过来,秦昆一掌捏住,折断他的手臂。
“从刚才在血磨坊开始,你说给我听的消息就太多了!这么多消息,我其实并不想听!”
“我是想告诉你,我是流放之人,永生被困在这里,这里周围通六界之狱,你是诅咒之人,我们应该联手,拿下那些受眷者。我们可以改变这里!”
“为什么?!我可以离开这里!”秦昆才发现,臭魁的目的竟然是颠覆十死城的统治?
大哥……你是个屠子啊!现实点行吗?
“他们也能顺着你的因果线,找到你的家乡!”
基础角力,拼的就是耐打,秦昆耗到现在,对方仍旧没有受伤,多重的伤势都能修补,秦昆也没有受伤,但不知为何,心中有股烦躁想要发泄。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后,许多事情都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偏偏能引起自己的担忧,臭魁告诉了秦昆一些消息,秦昆却不怎么开心。
法器掏出。
太刀鬼月丸握在手里,柴山刀法施展,鬼月丸以柴刀之势,劈柴一样砍向臭魁。
“昆仑魔,只有你可以帮我。泰坦是谦和的,不应该因为神权更迭而终生被遗弃在这里。”
“臭魁,这个地方没有神!”
臭魁的砍骨刀隔档开鬼月丸,火星四溅,他低声道:“我并不是再想你彰显我族曾经的辉煌,我是担忧,有一天泰坦一族成了恶魔,将会比恶魔还要可怕!”
臭魁表情严肃,盯着秦昆:“你知道从地狱回来的恶魔,会怎样报复众生吗?”
“高贵的神族,甚至不如凡人,终日食尸为生,体内的尸气、怨气、愤怒、恶毒聚集起来,会腐化意识,每一位恶魔都诞生在暗无天日的深渊。这里就是我的深渊!”
“我仅仅需要好一点的待遇!”
“那你应该给十死城那十位主宰去说!”
“不可能的,他们就算相信我的话,也不会让我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存的泰坦还有九位,我如果死了,会有泰坦继续从地狱来到这里,进行报复。”
第八一三章,断子绝孙()
滑稽,荒谬。
秦昆和臭魁对拼之后,砍骨刀和鬼月丸受到巨力,脱手而出。
“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无欲无求。泰坦需要一位无欲无求的朋友。你想过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吗?”
“我出现在这里就没有意义!只有意外!”
“昆仑魔,现实一点,世界上没有意外。”
臭魁拎起秦昆的衣领,压低声音吼道:“有些人存在的意义不一定是为自己,很可能是为别人。”
战斗结束,蜃界消失,秦昆和臭魁气喘吁吁,出现在死宫。
“平手。”
老裁判宣布结果,再也没看二人一眼。
秦昆深吸一口气,面前的屠夫变得有些复杂,他已经看不透了。
“今天到这吧。”
不打了,不想听这些废话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秦昆很想吼一句,说些我能听懂的话好吗?
……
离开十死城,秦昆回到家中,心中百转千回。
客厅中,黑暗无比,秦昆躺在沙发上,杜清寒走了出来,端了一杯水。
秦昆喝完水,下意识地摸向烟盒,一颗剥开的棒棒糖递了过来。
“怎么了?”
黑夜中,杜清寒的眸子澄亮,眼神有种安抚人心的光芒。
“没什么,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吗?那种废话很多的。”
杜清寒难得一笑,像是听了个有趣的故事:“那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秦昆撇撇嘴,看着满屋子的鬼差:“那不废话么……”
“那怎么不可以有神。”
“……”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神神鬼鬼,芸芸众生,都是一种生命形态。”
杜清寒托着腮,秦昆无语:“就当是吧。”
“你眼神飘忽不定,精神力磅礴,但是有些东西在动摇。”
秦昆枕着胳膊,打了个哈欠:“没,梦到一个神邸,告诉我我被绝育了。很害怕而已……”
杜清寒看到秦昆又不正经了,微微一笑,跟秦昆相处有些日子了,这应该是他恢复正常的兆头。
……
讲道理,秦昆从来没有深究过存在的意义。
许多哲学问题容易将人逼疯,不过‘存在即合理’这种事很正常,之前和杜清寒就说过,她在寻找生命的意义,而自己该寻找的是存在的意义。
存在啊……曾经看过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人类的存在就是为了繁衍生息,让种族延续,将世界变的越来越好。这种概念虽然有历史的客观性,但也有它的目的性。存在的意义,真是这样吗?
怀揣着这个问题,翌日一早,秦昆就前往魁山老宅。
葛大爷正在喝稀粥,看到秦昆来了,非常开心,拉着秦昆一起吃早饭。
秦昆吃着饭,突然将这个问题甩出,葛大爷眨着眼,歪斜的嘴角恢复正常,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秦昆:“一个捉鬼师不好好捉鬼,问这些干什么?”
“葛大爷……临江市被捉的都没鬼了好不好!”
“那也别想这些东西。”葛大爷在追忆,唏嘘道,“当初判家左疯子就爱思考这些,我师兄、也就是景三生的师父与他交好,经常跟左近臣探讨这些,左疯子学识渊博,但我师兄脑子不怎么好使,跟左疯子讨论这些时走火入魔了,然后失踪到现在。”
葛大爷意味深长道:“昆,你才中学学历,这些东西不归你想……”
噗……
李崇在旁边陪着吃饭,一口稀粥喷出,乐的前仰后合。
葛大爷怒目:“你以为你学历很高吗?”
李崇笑容一僵,尴尬道:“师公,怎么又扯上我了。秦黑狗自不量力想研究哲学,我又不爱研究这玩意。”
葛大爷挑着牙缝里的肉丝,开口道:“昆,本分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吃好喝好本职工作干好,咱们江湖人就是排忧解难救困扶危的,自古讲义士二字,义士懂吗?无偿助人就是义士。”
虽然被鄙视,但葛大爷那老江湖的口吻暂时能排解秦昆部分忧虑。
离开魁山老宅。
秦昆去了北郊,今天给王乾、楚千寻请了假,秦昆直奔七星宫而去。
山中有雾,七星宫坐落曲径深处,楚老仙披着袍子在钓鱼,雅韵盎然。
“首座,秦昆来了……”
七星宫弟子,一个道士通报,楚老仙点点头:“请秦小友进来吧。”
七星宫靠着临江支流,依山傍河,楚老仙在钓鱼,饵料很足,秦昆走到楚道身后,楚道感觉鱼快上钩了,转身朝秦昆点点头:“秦小友,今日前来是找贫道?”
“楚老仙,你没算出来?”
“没有,你因果线已断,掐不出来。是要问询前些时日,吴雄、崔无命之事吗?”
“那倒不是。”秦昆耸耸肩。清明节吴雄偷偷回临江祭祖、判家家主崔无命也出现在这里的事楚千寻和王乾给他说了,今天来还真不是问这个的。
“那小友有何疑惑,贫道能帮你解的?”
秦昆犹豫了一下,掐着手指,干巴巴开口道:“楚老仙,以前杨慎赐你们业火印的时候,你们去过业火玄府,对吧?”
楚道一怔,点点头:“自然。听芊芊说,十死印去的地方叫十死城,虽不知和业火玄府有什么不同,但应该是一类地方。”
秦昆点点头:“那什么,既然是一类地方,我想问个问题。”
“请讲。”
“你儿子……是亲生的吗?”
“秦昆!!!你什么意思!”
楚道气的浑身一颤,小凳摔倒,整个人往河里落去。
秦昆一怔,眼疾手快将楚道抄了起来。
“楚老仙!别想不开啊!我就是问问……”
“滚!!!”
“……”
南宗之中,修养最好的就是楚道,仙风道骨一般的模样,儒雅谦和,虽是个算命道士,却有读书人的气质。
问他个问题,能失态成这样……
不至于吧?
“楚老仙,你们家七星地产当初亏我才有现在的发展,我也不是挟恩图报,就是问问……”
“我楚道的儿子是不是亲生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楚老仙风度尽失,吹胡子瞪眼指着外面:“滚!!!”
我尼玛……
不仗义啊!
秦昆被赶出七星宫,又前往青竹山。
余黑脸一直不爱给秦昆好脸色,但这人也不给别人好脸色,这本来就是讨人厌的家伙,但确实是好人。
余黑脸知道秦昆吃了饭才来的,坐在道堂内,亲手给秦昆沏了茶,鼻中冷哼道:“秦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说,莫打扰道爷清修!”
我呸……
符宗圈钱能力极强,余黑脸亲手打造了青竹山产业,这种俗道士还敢打出清修的旗号?
不过任他大言不惭,秦昆也没放在心上,喝完茶,脑袋凑了过去,低声道:“余前辈,我就问一件事,楚老仙的儿子到底是谁的?”
余黑脸一怔,眼珠看向别处,又带着怒意:“秦昆,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昆抿着嘴,笑道:“当初楚老仙儿子不愿接手道门事务,去了香港,还是托我找人照顾的,你就别装了。”
余黑脸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秦黑狗,楚老仙把这种耻辱的事都告诉你了?”
秦昆心中一惊。
果然!
这次来试探一下各位,就是想证明一下,拥有十死印的众人,到底是不是像臭魁说的那样,没有后代。
秦昆的记忆中,这些人都没有,只有楚老仙有个儿子,现在证明,这儿子……果然不是他的!
我天……突然有种断子绝孙的难过……
余黑脸低声道:“秦黑狗,先说好,这事发生在很早之前了,我们都得为他保守秘密。当时楚老仙年轻时,爱上了一位已有身孕姑娘。其他的,都已经过去,不管你为什么打听这件事,我希望之后你不能多问,明白吗?楚老仙虽然谦和儒雅,但在我们几个中,最好面子!”
秦昆点点头:“那景三生呢……李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黑脸低声道:“你说呢!”
“那岂不是,我也没后代?”秦昆惊愕道。
余黑脸思忖了一下,徒然大怒:“秦黑狗,你个狗东西,刚刚是诈我?!”
“少废话,快说!要不然跟我打一场,我现在心情波动很大。”
“你……”余黑脸眯着眼,自己号称五术妖师,他敢开这个口,应该是实力已经成长到一定的境界了。
余黑脸闷闷不乐:“其实我能确定楚老仙的儿子不是他的,景三生的,就说不准了。这个真说不准,我听说葛师叔偷偷查过他们的血缘,之后的事,就是魁山老宅内部的事,青竹山、七星宫都没人知道。”
第八一四章,偷人()
傍晚,白湖镇老街,捉鬼客栈。
秦昆进去的时候,王乾在收拾行囊。
看到秦昆进来,王乾招呼道:“秦黑狗,武峰市有个老板,最近好像撞了不干净的东西,拜托我去瞅瞅,我明儿回来。对了,楚千寻被她爷爷叫回去了,好像有事。今晚你一个人看店哈。”
武峰市离临江一个小时车程,都在南山省境内,门口停了辆车,想必是那个老板派来接王乾的。
秦昆应了一声,王乾便走了。
今天一天,秦昆心情都是郁闷的,郁闷中带着绝望。
绝后啊!
为什么早没想过,历代陪天狗都无后这件事?
假的吗?
秦昆不断思索假的的可能性,越想越绝望。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景三生了。
景老虎也曾被烙下业火印,只有李崇是否他的子嗣秦昆不能确定,当然,现在也不敢去问。
秦昆摆出棋盘,一颗接一颗落子。
根据扶余山上一辈的消息,历代陪天狗、南宗北派首座,确实都无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秦昆把棋子分成三堆,细数了一下,捏着代表景三生的棋子,久久不敢放下。
电话声响起,秦昆瞅了一眼,是老妈打来的。
“喂,妈?”
电话那头,老妈开心地向秦昆汇报起果园的收成。
果树过了冬天,都存活了,前几天刚出了芽,虽然收益周期长,但已经开始见效了。
老妈说大伯、老爹、三叔都非常高兴,堂弟秦明也挺卖力的,桃三杏四梨子五,这是结果时间,但在童期照顾的好,肥料和温度经过调控,可以缩短童期,早些结果的。
秦昆听着老妈给自己科普农业知识,一点兴趣都没。
老妈突然话锋一转:“昆子,听小雪说你又有对象了?长啥样?不是之前那个老板的女儿吗?谈的怎么样?什么时候我能抱上孙子?”
老妈兴致冲冲,秦昆干笑着敷衍,这事暂时没法回答啊……
老妈见秦昆态度不好,低声训斥道:“是不是那姑娘嫌弃你在殡仪馆干过工作?这事你可不能乱给别人说啊,有些人忌讳着呢!”
“妈,有空和我爸去旅旅游。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咱家现在不缺钱了,我的事,别操心了……没事多操心操心小雪,她谈恋爱呢。”
“小雪年纪也不小了,六月一过就大三了,谈个恋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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