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鬼鬼祟祟?”
乱禅寺外,上百人涌了进来。
秦昆见状,迅速退远,撤去鬼上身的状态,因为他看得出,这群人都是普通阳人,乱禅寺本来阴森,他们再被阴气裹挟,起码得大病一场。
“神迹啊!奥莱茵祭司,我们听从你的意见,赶过来瞻仰神迹了!”
那群阳人狂热地朝着奥莱茵叫到。
奥莱茵微微一笑:“好的,你们看清楚了。”
说罢,地上黑烟弥漫,不灭灯被他们提在手中,黑烟成幕包裹了那群黑魂使徒,这是要逃跑了。
奥莱茵回头,看着秦昆的方向道:“这次,还不算完!你惹黑魂教的仇,我记住了!”
黑烟散去,地面除了破庙废墟,空无一人。
一些阳人激动地跪倒在雨地里。
“神迹啊!!!真是神迹啊!!!她没有骗我们!”
秦昆的肺都要气炸了,这群煞笔是哪来的?!
第七三五章,谁还不会忽悠了()
今夜绝对是秦昆最刻骨铭心的一夜。
黑魂教走的洒脱,秦昆的天眼都察觉不到他们是如何消失的,地上留下了几具尸体,以及一座佛殿废墟,还有上百疯狂的信徒。
“兄弟,傻愣着干什么,快拜啊!”
已经是21世纪了,这群家伙看到黑魂教刚刚离开那一幕,仍旧选择用最古老的方式表达敬意,那就是磕头。
玩弄人心啊。
秦昆看到这群人,憋了口气:“为什么拜?”
“这还用问吗?他们是神……”
那人说了一半,被秦昆一耳光抽倒在雨地里。
“你说!为什么要跪他们?”秦昆看向另一个人。
刚刚秦昆一巴掌打的清脆,旁边激动的人冷静了一下,带着胆怯又掺杂敌视的眼光看了过来。
第二个人冷静道:“你刚刚也看见了,他们有法术的,你不是我们教的人?”
秦昆将那个人单手提起,低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知不知道?”
第二个人挣扎地拨开秦昆的手,鄙夷道:“你神经病吧?不拜滚!”
秦昆反手一巴掌,将那个人抽出一米远,脸颊迅速肿起。
秦昆看向第三人,第三人大声道:“我的女儿前年不知怎么回事,背后长了一大块脓疮,是奥莱茵祭司的圣水治好的!”
那人眼珠在偷偷地转,肃然道:“也许你们不信世界上有神迹,但不代表世界上没有!我们人类的见识太浅薄,大自在教是帮助我们拓智开慧的!”
那人在回答秦昆的问题,同时也是在对其他人打气。
“对!”许多人开口附和。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第三个人嘴巴直接被秦昆抽肿。
这群人是煞笔,这个人就是煞笔头子,还拓智开慧?这群黑魂教的渣渣,凭什么值得你们谄媚?耍两招蜃术、邪术的就成神了?
仓一道长他们赶了过来,看到秦昆揍人的举动,低声道:“黑魂教的那些人呢?”
“打跑了。”
“打跑了???”
谁都没想到,秦昆一人能将他们给打跑了?
黑婆、赵无眠对视了一眼,他们跟秦昆交过手,这个可能不是没有,秦昆的两个鬼差自己都斗不过,更别说本人了,一个阳气能驾驭两只鬼将的道士,可不是骗香火的阿猫阿狗。
仓一道长回过神,说了重点:“外面还有好几百,据说都是雾州市的信徒。这群人对黑魂教那群人的‘神术’深信不疑。我们该怎么办?”
好几百人要来乱禅寺瞻仰神迹?这传出去,简直是大型封建迷信聚会,冯羌要知道了这事发生自己毫无作为,被鄙视不说,自己恐怕得被他卖了去蹲局子顶罪。
这群黑魂教的人太可恶,走就走了,还给自己这么添堵!
好几百啊……
难怪古代一些瞎吹乱侃的妖道都能蛊惑村民甚至贵族造反,屁民只要亲眼见到‘神术’,信服力直线飙升,你让他们砍皇帝恐怕都敢。
秦昆愁眉紧锁,突然瞟见黑婆咬牙切齿,今天他们草头寨损失惨重,听说黑魂教走了又没机会报仇,刀削的法令纹加上中老年妇女的怨念直接浮现在脸上。
秦昆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主意了。是不是可以把这群二傻子,暂时先转化为自己能控制的人,然后再告诉他们世界上没鬼神,唯有常做善事、平心顺气,方能保家人平安?慢慢淡化他们?
嘶……自古佛道两教,好像都这么干啊。
秦昆看向黑婆,开口询问:“黑三姑,你们草头寨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黑婆酝酿着怨念突然被秦昆提问,愣了一下回答道:“婆婆的寨子也就是个村寨,还在山里,种果打猎为生,婆婆祖上是苗医,也教一些门徒。”
“赵道长,你们飞水山呢?”
赵无眠披头散发,闻言道:“荒山浊水,山间有瀑,所以被称作飞水山。贫道散漫惯了,山里也没什么人。”
秦昆看向仓一道长,仓一道长没等发问,老实道:“贫道添为玉虚观住持,弟子三十三,师兄弟六人,师叔一位,徒孙辈不知凡几,大多都是俗家弟子。”
殡仪馆老金看到秦昆望来,此时也开口:“我们雾州市殡仪馆,位于西雾山下,与黄鼓和尚的苦浊寺相伴,加上西雾墓园,占地共六百亩,员工风气淳朴,尽职敬业……”
秦昆连忙打断:“停,没你什么事!”
老金黑着脸:“为什么!”
“没为什么,管好你的殡仪馆火化楼,没事和道门凑什么热闹。”
老金吃瘪,气鼓鼓地站在那,秦昆发现黑魂教的人走了没一会,这群前来瞻仰神迹的人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准备离开。
于是秦昆开口叫住了他们。
“都站住!”
众人一怔。
“有管事的在吗?”
大多数人沉默,秦昆嗤笑:“你们的祭司不是有神迹罩着你们吗?怎么,管事的都不敢吭一声?”
“谁说不敢!不许侮辱奥莱茵祭司!”
先前被秦昆抽的嘴肿的人站了出来。
除了这人,还有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也站了出来。
“你们知道大自在教和奥莱茵是什么关系?”
被秦昆把嘴巴抽肿的人道:“呵呵,想套我们的话?做梦吧。今晚过后,我们什么都不承认,你们也别想报警,另外,我们没做过坏事!”
“为善为真,自凝慧根!我们没做过坏事!”
一种人往往最怕别人认为自己是什么,就要主动开口去解释,秦昆抬手制止这群嘈杂的人群,开口道:“其实奥莱茵是骗子,刚刚被我打跑了。”
“放屁!胡说八道!”
“你敢侮辱祭司?你知道她300年前在欧洲救了多少条人命吗?”
我尼玛,还300年前,这瞎话她也敢给你们编?这还不邪?
秦昆大声道:“那你知道500年前赵无眠道长如何以一人之力狙击丰臣秀吉的舰队进军大明的吗?”
此言一出,满场震惊。
赵无眠眼珠子要瞪出来了,嘴巴张开,鼻涕流出,看到秦昆大言不惭的吹逼,真想挨旁边人一耳光,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
秦昆表情严肃的冷笑,手上突然多了件人皮披风,披在赵无眠道长的身上。
“老赵,用蜃术。”
“不是……秦当家的,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我可不是骗子!这要是被传播出去了,要杀头的!”
“放心,我都看了,这群人没人在录视频。传不出去!他们都是群邪棍,还敢传你?”
“怎么不敢!另外,我的蜃术哪能对这么多人施展!阴气不够!”
秦昆撇撇嘴:“我说够就够!”
自己五阳缠身,剥皮鬼的人皮都能帮他施展蜃术,那人皮的阴气绝对足以遮盖自己的阳气,甚至将气息扩散,赵无眠施展个蜃术,又有何难。
这群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要洗脑,必须来一次大型忽悠才行。
第七三六章,为难?不存在的【第二更】()
“三山水灌朝天门,九阴河畔魂飞魂,恶念善化童子身,扯断俗世因果痕!”
“九阴水鬼!”
寺庙变成芦苇荡,舢板烂船先后顺水而流,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站到了一个舢板上,芦苇荡周围,无数婴童鬼尸争相往秦昆的舢板上爬。
“鬼啊!!!”
那群人惊恐异常,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来到了这里。
秦昆表情严肃道:“五百年前,日本大名丰臣秀吉结束战国时代,兵发朝鲜,直指大明,赵无眠道长只身一人前往朝鲜狙杀他们,这就是那边的芦苇荡!这些鬼怪就是日本人的尸体所化,怎么样,比起你们的奥莱茵祭司,厉害百倍不止吧!”
人在恐惧中,往往大脑失去了思考的意识,太逼真的场景,太恐怖的地方,他们只想回道之前安全的地方。
不过,有屁民,就有刺头。
“不对,这尸体太小了,根本不是日本士兵!”
秦昆只是看了一眼,隐藏在身后的水和尚灵力一动,那艘舢板旁打起大浪,差点将那人掀下去。
“日本人就这么大的个头。有意见吗?”
那人死死抓着舢板,再也不敢多嘴。
秦昆继续吹捧道:“其实你们都被奥莱茵骗了,她那要算神迹?赵道长这又算什么?”
“是是是……赵道长,请收了神迹,让我们回去吧……”
“是啊赵道长……”
赵无眠看到秦昆使眼色,急忙撤了蜃界。
又回到乱禅寺的众人,看向秦昆几人的眼色已经变了。
这群人鬼神莫测,今天亲眼所见,感觉比起奥莱茵祭司的法术还厉害啊!
秦昆又将人皮披到黑婆身上,冷笑道:“说了五百年前,就不得不提一下400年前,400年前清军入关,袁崇焕被杀,黑三姑只身一人抗击清军,奥莱茵和她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黑婆浑身僵硬,怎么又扯到自己头上了?
大哥……秦当家的……婆婆给你跪了好不好!
我想安心过完后半生,不想蹲大狱啊!
黑婆脸颊抽搐,看到秦昆拍了拍自己肩膀,给了个鼓励的眼神。
黑婆汗颜,低声道:“秦当家的,近百人啊,婆婆阴气可不够笼罩他们……”
秦昆又给了个你放心的眼神,黑婆被逼无奈,便开口念起法诀。
“荒草荒坟立法身,鬼傀白骨飞阴尘,五阴刺草生磷火,野冢敢留未亡人!”
靡靡之音灌入所有人耳膜,寺庙瞬间一变,成了一处荒草丛生的坟地。
每个坟头,扎着一个草人,像是麦田里的稻草人一样,血渍斑斑,白骨为基,稻草为身,脸上贴着一张纸,血红的哀愁表情,同时张牙舞爪地扑来。
呜呜呜地哭声忽近忽远,几十声“我死的好惨啊”此起彼伏,从稻草人的嘴巴中发出,这群人听了,浑身毛骨悚然。
“什么情况!这是哪?!”
“救救我,让我回去啊!”
“神婆,收了神通吧……”
秦昆幽幽道:“这是北方一个普通村子,当时正值秋收,麦田正好,颗粒饱满,家里养的猪也很肥,总之又是一个丰收之年……”秦昆沉痛道,“但是,女真铁骑突然入关,杀到这个村镇,满万不可敌的八旗军,如同蝗虫过境,民不聊生……袁崇焕已经死了,吴三桂投敌,所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崇祯皇帝不愿投降,吊死在煤山上……”
仓一道长面皮抽搐,殡仪馆老金虎躯一震,二人对视:“秦当家的说书说的好啊……我都快感动了……”
秦昆唏嘘半天,发现以前看的连环画里的词已经记不得了,连忙停滞渲染气氛,淡淡道:“黑三姑无奈,当时仅凭一人,为这一村报仇,杀了近万铁骑后,便退隐了。奥莱茵什么的,和黑三姑比,又算得上什么?”
黑婆看到那群人带着崇敬地眼光望着自己,仿佛一个民族救星一样,已经没脸维持蜃界了,连忙撤掉。
今天事毕,自己恐怕得被生死道化为妖婆了,天不怜我啊!
寺庙又恢复到了寺庙的模样。
秦昆淡淡道:“所以,你们还以为奥莱茵是给你们开慧拓智的?她是知道我们雾州有这些隐士高人在,来利用你们让他们为难的!!!”
秦昆振振有词,这群普通人已经被忽悠乱了。
自从入教,信仰逐渐坚定,可现在哪还有什么信仰,民族大义在心底扎根后,热血迅速蔓延全身。
“你是说那个欧洲祭司在利用我们?”
秦昆撇撇嘴道:“那都是群心怀不轨的人,你们觉得呢?”
一成的人持观望态度,八成的人则彻底开始怀疑,剩下一成的墙头草,倒向民族大义。
秦昆接着问道:“你俩,再说说奥莱茵有什么神迹。”
被秦昆抽肿嘴巴的人干巴巴道:“她救了我女儿的命!”
秦昆一拍大腿:“那我就不得不提一下,当年太平天国起事时,仓一道长救下的三万灾民了!”
仓一道长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大声道:“秦当家!不可!贫道克己自律,修的是清净法,这事不能说了!”
秦昆遗憾地看向其他人:“看见没,这才是高人。你们一群蠢货,知道些皮毛就敢出来指手画脚了吗?崇洋媚外,谁给的胆子!!!”
一声虎啸震耳欲聋,虎威激荡,那群普通人羞愧地低下了头,仿佛做了错事一样,有些无地自容。
“各位高人深藏不露,我们太无知了……”
“不该信那个欧洲女人……”
“唉,怎么会这样?”
“赵道长、黑三姑……能不能收下我们?”
“对啊!”
一群人反应过来,大声宣布要退出大自在教,拜入草头寨、飞水山门下。
黑婆和赵无眠二人无比为难地看着秦昆。
传承有传承的规矩,这群人很明显不适合加入生死道,不知道这里的危险,也没有进来的天赋。
秦昆则大包大揽:“当然!今天让你们看到高人面目就是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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