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都看在眼里的，都是赵小姐一再过分。”
道理，花朝都明白，可心口窝着一口气。
“夫人如此忍气吞声，想必也是因为赵家在京都有钱有势，怕得罪了她，日后绣坊的生意不好做。”丫鬟见主子的脸色苍白，也忍不住的心疼，她知道，主子是在意夫人的，“主子，小两口过日子没有不吵的，但关起门来吵，越吵越亲，咱不能往外吵，多伤感情啊。您是没瞧见，夫人写给奴婢的膳食谱有多长，夫人是真心疼主子的……”
唉，丫鬟心里叹气，主子都不感动么？既然这样说不行，不如换个方向，“最近这几日，有大雪要降，夫人出门，万一冻着了，可怎么办啊？”花朝眉头一皱，丫鬟一看有门，继续夸张地说：“且夫人一个女子，现下天色都快黑了，这出去太危险了。”花朝脸色闪过一丝忧虑，只顾生气，都忘记时辰了，“你去叫她进来。”
丫鬟露出笑颜，忙喜道：“是，奴婢这就去。”丫鬟前脚出去，花朝就听见一声尖叫，丫鬟风风火火跑进来，欲哭的表情，“夫、夫人不见了！好、好、好似已经离开了。”花朝立刻起身，吩咐道：“立刻出去找，我向左，你向右。”
第137章 。（）
俩人兵分两路，花朝是又心疼又难受，翡翠啊翡翠，你就折腾我吧，把我折腾死了，你就安生了。不能哭，不能哭，花朝告诉自己。她哭得次数越多，身子会越虚，正常人可以靠食材进补，但花朝不行，金色细砂就是她的命。每哭一次，命数就会减少，照这样下去，花朝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花朝追出很远，也不见翡翠身影。正暗自伤神，突然想起，她怎么就愚钝了。花朝摸出翡翠送她的荷包，施以咒语，最后喊了一声“定”。西北戌时三刻方向，如果花朝没记错，那个方向正是京都运河所在，难不成这个痴人……花朝飞檐走壁，直奔西北而去。再说翡翠黯然神伤地站在河边，不知怎么的，就走到这里来了，老天都引领她往绝路上走。翡翠水性不好，知道自己若是跳下去，必死无疑。
其实，她不舍得死，虽然没有人需要她的牵挂了，但她还是会牵挂花朝，会不会有人欺负她？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宁？寒风夜色下，滚落的热泪瞬间凉透，她担心的都是无用的，花朝会功夫啊，根本不需要她；没了她，花朝也许还会遇见更好的更般配的人，绣坊不少客人都是为见花朝一面才来的，但自己从未吃味。一是因为相信花朝；二来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翡翠越想越绝望。
既然这般，她生无可恋了，死便死，死了就不会心疼了。翡翠攀住石狮子的头，想爬上去再跳下，蹬了几次脚下都打滑，呜，连了断自己都这么费劲，翡翠跟自己生气，脱了靴子，赤脚落地，凉的她打了个冷战，脚下一踩，踩得牢牢的，终于攀上去了。翡翠身体打晃，泪水已经流尽，或许是抱着将死的心，这一刻，翡翠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就在翡翠准备放开手跳下去时，花朝气喘吁吁在一旁喊道：“翡翠！”翡翠睁开眼睛，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偏过头，真的是花朝。花朝正欲过来，翡翠伤痛欲绝地嘶喊：“你不准过来！你再往前走，我就跳下去。”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花朝拼命忍住的泪，马上就要忍不住了，一路过来，耗力太多。
“我没闹，”翡翠眼眶又湿润，“我死了，你就解脱了。”
“你死了，我就解脱了？”花朝怒问，“你心底真的那么想么？”
“呜，我配不上你，还老是惹你生气，我死了，你就省心了，”翡翠抽抽搭搭地哭道，“等我死了，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
“翡翠！”花朝的泪，最终滑落，她能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流逝，每一滴泪，都是金色。翡翠被花朝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嘴巴半张，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既然这般，那不如我去死！”花朝忽然无力，悲怆地说：“反正我不是人，命也贱，你好好活着，喜欢赵小姐，你便去找她，我祝福你们。”花朝说罢，飞身跳上狮子头，凄婉地叫了一声，“翡翠，谢谢你让我体验到了做人的快乐。”当然，也体会到了做人的痛苦，做人不好，悲喜交加，大起大落，身心不由己。
“花朝！”翡翠慌忙叫道：“你不准死！”
花朝要跃身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过头，泪眼望着翡翠，翡翠瞧见了一片金色，为什么？花朝的眼泪是金色的？可眼下，翡翠顾不得那么多，“我求你，花朝，不要死，我也不死了，我们都先下去好不好？”见花朝不动，继续哭着喊道：“我喜欢你啊，真的只喜欢你！我不喜欢赵小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想你开开心心的，可我、可我这么蠢，什么都不会，要什么没什么，呜呜呜……”说到最后，只剩下呜呜呜了。翡翠已经小心翼翼地想往下爬，可上来容易，下来难，尤其是脚已经被动麻了，“呜呜呜，我下不来啦！”翡翠吵着花朝委屈地哭喊。
“就知道哭，蠢货！”花朝骂了一句，最终是跳下来，伸手接住翡翠。翡翠抱住她，就死命勒紧花朝的腰肢，呜呜地哭着说：“我抓到你了！”下来难，但也不至于下不来，翡翠成功地让花朝先下来了，这也说明，花朝是在意她的。
被紧紧拥住，花朝的心突然踏实，但依旧疼着，“我的脚没有知觉了。”翡翠贴着花朝的耳朵说。
“该！”花朝很恨地骂了一句，拍拍翡翠的后背，“放开我，穿上靴子。”
“不行，”翡翠怕花朝再做傻事，“除非你答应我，你不做傻事。”
“嗯。”
花朝的手很暖，捂上她的脚背，翡翠能感觉到一丝暖意。花朝帮她穿上靴子，走了许久，翡翠的脚才有了知觉。回去后，花朝就病倒了，找来的大夫都说不是染了风寒，但也说不上为什么，花朝奄奄一息。翡翠几乎每日以泪洗面，绣坊也不开了，赵小姐每次来都是闭门羹，渐渐的，赵小姐也不来了。可花朝始终不见好，每日昏睡着，翡翠最后被逼的没办法，一个人驾着马车去了皇宫大门口。在宫里想见皇上都不是易事，更何况现在，任凭翡翠怎么哀求，侍卫都不通融。最后，还是曾经护送花朝和翡翠出宫的侍卫答应帮忙转达给皇上，公孙梦未宣翡翠。
翡翠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求皇上救救花朝。”公孙梦未倒不是不想救，问题是怎么救？花千凝记起什么似的，“皇上，龙卿阙之前赠与你的药，可还有？”
“啊，那个，”公孙梦未让人把药瓶拿出来，“不知是否有效，拿去试试。”
翡翠连夜赶回绣坊，将药碾成粉末冲水，喂花朝饮下。
后半夜，花朝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她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床头趴着一个人，不用看也知道是翡翠，花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翡翠一下子惊醒，见花朝醒了，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嚎啕大哭。唉，果然是蠢货，就知道哭的蠢货，花朝无力的手轻轻擦拭翡翠的眼角，低声道：“蠢货，不准哭。”
“呜呜，你吓死我了。”翡翠是喜极而泣，要是花朝死了，她也不活了。
历经此事，花朝告诉翡翠，“不能惹我哭，你们平常人哭时落下的是泪水，我则是在耗费我的生命。”翡翠深深地自责，打那之后，翡翠对花朝百依百顺，哪怕是无理取闹，翡翠也都依着她。
“我要在上面。”在床榻上，被压住的花朝说。
“嗯嗯。”翡翠乖乖躺下。
“我想听你的声音。”又是在床榻上，花朝说。
“唔~”翡翠双手捂脸，太羞耻了，本来是极力压抑低吟的，“唔~嗯~哈~轻、轻点~”
“我要看你自己做。”花朝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床上，翡翠吞咽口水，“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看你自己做。”花朝脸不红，气不喘，翡翠羞得骂她：“你无耻！”
“你又要惹我哭了，还骂我。”花朝揉揉眼睛，翡翠忙说：“你别哭啊，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呜呜呜，花朝让自己听话，竟然都用在床笫之事上了，真的太不要脸了啊！唔，但是，被花朝的目光爱抚，身体还是很敏感。
翡翠欲哭无泪，这辈子，她是逃不脱了。
第137章 。136。（）
“如意！”
“叫我皇姐。”
“不要。”
“……”如意对于屠苏的任性已是无奈，从最初的反对，到现在的默认，“大晚上，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将手炉塞给她，“也不嫌冷。”
“我晚上要和你睡。”屠苏接过手炉，咧嘴笑，白白的小牙露出。如意步子顿住，“你跑我这里来？可有人知道？”
“父王知道，梦未也知道。”屠苏被冻得鼻尖通红，凑到如意跟前，“我好冷。”
“……”如意无语，“你不好好呆在临水阁，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睡我这？”
“呜，梦未说以后都不要和我一起睡了，我自己害怕。”屠苏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如意挑眉，似是不信，“你们不是一直睡在一处的吗？怎么梦未突然就不同意了？”
“呜呜，我也不知道，”屠苏放下手炉，抱住如意撒娇，“你不能不要我，嘤嘤嘤。”
“我从来就没有要过你，好么？”如意想推开屠苏，推了几把，愣是没推开，“你既然害怕，就让丫鬟嬷嬷陪你就是了，来回跑也不嫌累。”
“我才不要她们陪！”屠苏不满地抱怨，“我讨厌她们。”
“……”如意想说，我还“讨厌”你呢。
人已经来了，依着她对屠苏的了解，想赶走是不可能的了，“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只能和我挤挤了。”如意习惯自己铺床，玉琳也只是伺候她梳妆打扮而已。
“不妨事，不妨事。”屠苏在如意身后，看她忙碌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翘，就是为了和如意挤一张床，她才来的。如意薄怒的眼神眺了屠苏一眼，怎么感觉屠苏好似很高兴似的？屠苏嘴巴立刻扁着，哀怨道：“我好可怜，胆子这么小，以后可要怎么办。”
“以后嫁人了，有你夫君陪着，”如意自然而然地说，“你睡里面，免得掉下来。”还是很小的时候，她们曾经睡在一起过，如意对屠苏的唯一印象是，不管她们睡前如何，她醒来时，屠苏必定是在地上。如意要不是眼睁睁地看见过几次屠苏坠地，她都怀疑，屠苏是被自己踹下床的。
屠苏爬上床，哼了一声，如意听见哼声，疑道：“你在不满什么？”她都没有表现出不乐意，屠苏也好意思！屠苏哼哼唧唧，委屈地说：“人家才没有。”没有才怪，她才不要嫁人，她要娶如意的。
“没有就睡觉。”如意一向生活规律，每日不到亥时就早已躺下了，，亥时都过了。如意刚躺下，屠苏就往她怀里钻，怕如意拒绝她似的，钻到怀里手脚并用缠住如意，呵着气说：“你身上好暖和。”好吧，屠苏身子确实凉，估计来时穿的太少冻着了，如意忍着想推开屠苏的念头，嗔道：“日后多穿点！”屠苏可不想多穿，就是为了让如意心疼，她才如此的，不过嘴上还是乖乖答应，“知道了。”
屠苏身子蜷缩，整个人几乎隐没在被子里，脸埋在如意的胸前，呵着气，全身都要战栗，她好喜欢如意，喜欢她的一切，她身上的淡香让自己着迷。呼吸间，都是如意的味道，屠苏整个人都要融化了。屠苏呼出来的热气，让如意有些不自在，忍了许久，最终有些吃不住那酥、痒，便动了动身子。哪知道，屠苏抱得更紧，将身体紧紧贴着如意，脸还使劲儿蹭了蹭如意的胸口，痒得如意差点叫出来，颇为恼火地说：“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唔，好。”屠苏乖乖答应，只要不是赶她走，怎么都好。屠苏埋在胸口的脸发烫，舌尖偷偷溜出来，很轻柔地舔舐一下，如意的神经弹跳，整个人开始发热。如意以为屠苏不是故意的，所以强忍住没说话，哪知道，这一波热感没褪去，那轻柔温热的感觉再度袭来，就在她胸口处，“哈~”如意忍不住，轻呵出声。埋在被子里的屠苏并没听见如意似兰的呵气，更没有想到，她会错过如意红润的双颊。如意调整呼吸，尽量稳着调子，说：“你放开我，我这边都压麻了。”
唔，屠苏虽然不舍，却也松开了，还问：“哪里麻了？我帮你揉揉。”说着，小爪子就爬上如意的身体。如意刚要松口气，呼吸又紧，憋着气凶道：“别碰我！”
“呜，你怎么这么凶，”屠苏委屈地说：“人家是好心。”如意莫名的来气，都不知道要生谁的气，气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还是气屠苏的夜半打扰。这感觉真奇怪，难道姐妹之间这样是正常的吗？如意也不是很明了，不过没多想就是了，“好了，我没事了，睡吧。”如意说罢，屠苏作势就要往她怀里钻，如意可怕了，坐起身说：“你一定要这样睡吗？”
“哪样啊？”屠苏大眼睛眨眨，很是纯真地问，如意无言，“你和梦未一起睡时，也是……也是睡她怀里的吗？”这话问出来，本来没什么，但如意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难道是她反应过度了吗？
“对啊，”屠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如意欲言又止，忽然很无力，罢了，许是她想太多，“睡吧。”
见如意分明想说什么最后却作罢，屠苏窃喜，拱进如意的怀里，如意不得不提醒，“你好好躺着，别乱动，要不然，就别再来我这里睡。”
“唔，好。”屠苏对于如意，愿意千依百顺的，只要如意不推开她。嘴上是这么应着，但如意还没睡着，屠苏不知何时又缩进被子里，整个人缠住她，呼出来的温热气息让如意整个人都怪怪的，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身体很难受。
这一夜，如意几乎是彻夜未眠，翌日一早，她早早起来，屠苏揉揉眼睛，“如意，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我睡不着。”如意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