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闪烁亮起。
罗杰看见对方的头上戴着一顶男士礼帽,帽上绑着一条血红色的缎带。
罗杰大叹一声。
红帽子以为他会发表什么独特的见解,结果却是满脸沮丧地说:“我在信里写的是希望得到三倍佣金,不是让他花三倍佣金给我请个帮手!”
红帽子哭笑不得,自个儿居然被嫌弃了。
五、
五个年轻人十分钟后通过最后一关,以第三名出关的成绩被记入榜单中。
除了布斯巴顿的女主席和海姆达尔,另三位队员对这个结果感到不可思议。盒子最后由海姆达尔上交,也就是说盒子一开始就不在布斯巴顿的女主席手中。
“不,准确点说我们向四周散开前,我把盒子交给了斯图鲁松。”女主席得意洋洋的说。
“我一点都没发现。”托多尔尝试回忆,依然毫无头绪。
“我也是。”另一位布斯巴顿的学生满脸苦逼,他在整个逃亡过程中竭尽所能、舍生忘我保护女主席,那个黑衣煞星简直比恐怖传说里的魔头还可怕,想到这里就内牛满面。
凯恩看了眼海姆达尔,“难怪你当初直接开溜了。”
“这是原因之一,”海姆达尔笑道。“我还幻想过你将和那个可怕的黑衣人功归于尽,那真是皆大欢喜。”
大家都以为他在开玩笑,为了显示自己懂得幽默,纷纷挤出笑容。
凯恩没笑,海姆达尔却十分开怀。
“负责追击我们的黑衣人是谁?太可怕了,我的腿直到现在还在哆嗦。我从前也进行过类似的魔法练习,但从没有经历过那么让人难忘的经历。”布斯巴顿的女主席感慨道,一幅后怕的样子。
“我再也不想和那个黑衣人见面了,我也不想知道那是谁。”布斯巴顿的那名男生说。
“你们都见过。”海姆达尔淡定地说。
“是谁?”托多尔大声问。
“黑衣人就是最后那位考官。”海姆达尔说。
大家难以置信的追问,“你怎么知道?”
“我提前等在入口处,那里空无一人,后来考官从里面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用魔法换下了黑色的巫师袍
。”
几人神情各异。
“我们还是不知道最后那位考官的长相。”托多尔遗憾的说。
第三位考官蒙着脸,非常神秘。
五名临时组成的队员在各自同学的簇拥下握手道别。
他们的成绩不错,虽然自由时间的余兴活动不代表什么,但是谁都不会嫌分数太高名次太好。
“再见,里格。”托多尔依依不舍地握着海姆达尔的手。
“给我写信。”海姆达尔提醒。
“我尽量,你知道我不喜欢写信。”
“那就给我寄点活动照片,我知道你喜欢捣腾那玩意儿。”
托多尔咧嘴笑道,“你确定?我怕你最终捧着我寄来的照片悔不当初,因为这只会让你发现你那循规蹈矩的生活和乏善可陈的追求是多么的浅薄无聊。”
海姆达尔假装不开心的说:“嘿,我可从来没有嘲笑过你的追求,你想尝尝吗?”
托多尔一副退避三舍的样子,“对不起,我道歉,所以千万别。”
二人在笑声中分别。
“今天在欧洲教育评价大会上收获颇丰,大家表现不错,我会在校长面前为你们说好话。”罗伊。洛朗教授终于摆脱了瞌睡虫的入侵,重新变得容光焕发。
“请您务必等我的报告交上去再说,”海姆达尔真诚地看着洛朗。“求您了!”
洛朗挑起一边眉毛。
海姆达尔又道,“我可以不把您无伤大雅的‘开小差’写进去。”
洛朗眯了下眼睛,海姆达尔笑容不变。
魔药学教授最终妥协。
卡罗忍不住问,“教授,刚才那些专家和您说了什么?”
德姆斯特朗代表队离去前,作为带队老师的罗伊。洛朗十分荣幸地被单独“召见”。
“啰啰嗦嗦长篇大论,我没细听,主要是建议我们改变,他们指责德姆斯特朗表现得太强势,不利于改善自身形象,摆脱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们都已经被骂成那样了,不强势早就关门大吉了。”斯图鲁松主席力挺将强硬进行到底。
罗伊。洛朗莞尔一笑,“我也是那么说的。”
卡罗点点头,也就是说谈崩了。
贝娅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
洛朗教授耸耸肩,“谁知道,让教育评价大会那群老家伙去头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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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ACT·820()
一、
话虽如此,马车停靠在德姆斯特朗钟楼前的广场上时,罗伊。洛朗教授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前往欧洲教育评价大会直至现在,同行的低年级对突如其来的深沉感到不知所措,斯图鲁松主席却不以为然,洛朗教授只不过武装上了教授级别的业务表情,等待上级视察工作。
卡卡洛夫校长在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的飞舞雪花中精神奕奕地走上前来,他飞快扫了眼德校代表队,抒发了几句感谢鼓励的陈词滥调——打发了六个学生,迫不及待地把洛朗教授引进钟楼。
“大家回去休息吧,好好吃顿饭,别忘了找同学补今天的课堂笔记。”海姆达尔代表校领导做解散前的工作总结。
楚格忽然惊慌失措地大叫,“我今天晚上有天文学考试!”
“快回去复习,实验研究室就不用去了。”海姆达尔说。
“可是……”楚格犹豫不决。
“你首先是一个学生,学习复习考试是你毕业前必须为之奋斗的‘本职工作’,别让我说第二遍
。”
楚格顺从地点头。
记完了最后几笔出校心得,卡罗合上记事本,抬眼看见不远处的樟树小径上隐约有人影闪现。他眯起眼睛注视了几秒,而后用手肘推海姆达尔。
“你男人来了。”
德姆斯特朗钟楼内,洛朗教授走入校长办公室,并在卡卡洛夫激动得近乎殷勤的款待下落座于壁炉前的麂皮沙发上。他接受了飞到手边的注入了高档烈酒的浓茶,并在校长充满期待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地吞下一大口,尽管他的身体一直向他发出饥肠辘辘的抗议信号。
“怎么样?”卡卡洛夫那迫切中略带迟疑的眼神让洛朗倍感压力。
他放下杯子,挺直腰杆。
卡卡洛夫突然向他打出暂停的手势,同时朝空气挥挥手,斟满杜松子酒的小酒杯出现在沙发前的桌子上。卡卡洛夫抄起杯子一饮而尽,缓了好一会儿才示意洛朗继续。
洛朗一改之前的紧迫,露出微笑,“大会上的情况超出预计。”
卡卡洛夫长舒一口气。
洛朗教授又道,“欧洲教育评价大会准备提高一批魔法学校的评价等级,我们德姆斯特朗确定是其中之一。”
“你带回来的是好消息?”卡卡洛夫不放心地追问。
“对比预期,算是好消息。”
卡卡洛夫如释重负地站起来,“跟我来吧。”
洛朗茫然地抬头,“去哪儿?”
“校长画廊。自你们离开以后,校长们每过三分钟就来问一次进展。”卡卡洛夫无奈的说。
二、
这不是罗伊。洛朗教授第一次走进外人眼里以神秘著称的校长画廊。从学校毕业的第二年,他因获得了当年的杰出校友奖章,有幸进入校长画廊一睹先驱们的风采,那一次他紧张得呼吸困难。事隔多年,他从前任校长裴迪南手中接过德姆斯特朗魔药课教授的聘书,同年获准在校长画廊内接受历任德校掌门人的“围观”。这是罗伊。洛朗第三次走进承载着德姆斯特朗的记忆的房间。
这次他的腿肚子没再哆嗦,也没有因过度紧张把自己憋得缺氧。
【……我记得他!】墙上某幅肖像画突然嚷嚷起来。【那个不会用鼻孔呼吸的傻小子!】
不用问,又是爱找存在感的贝托。普罗迪。
罗伊。洛朗从容的笑脸出现了裂缝,不堪回首的往事总是让人记忆犹新。
【洛朗教授是我们德姆斯特朗的魔药学教授,我死之前他就在德姆斯特朗教书了,别大惊小怪地扯嗓门,让活人有机会笑话你这个不长记性的死人!】与贝托作对的人也不作他想:卡卡洛夫的前任裴迪南校长。
“先生们,请听我说几句!”卡捷宁不在,卡卡洛夫只有硬着头皮上前维护和平
。
【你要说什么?】贝托怒目而视。
显然被迁怒的卡卡洛夫干笑两声,“洛朗教授有重要的事向校长们汇报。”
【什么重要的事?】贝托以为卡卡洛夫在为自己找借口。
【洛朗带队参加了刚刚结束的欧洲教育评价大会,你之前几分钟就跑出去问一次,你现在不记得了?】说话的人是德姆斯特朗的已故女校长乔琳娜。阿克雷。【果真是老糊涂了。】
贝托自诩年高德劭,为了维护自我吹嘘的绅士风度,面对乔琳娜的冷嘲热讽只好忍气吞声地闭上嘴巴。
两面墙壁上的肖像画们纷纷发表期待的言论,谈及最多的话题与评价等级的提高密切相关。当然也有对未来的展望充满悲观的论调。校长们七嘴八舌,各式严谨或滑稽的议论不绝于耳。
贝托指着洛朗教授,【那个什么洛拉……】
“是洛朗,先生。”洛朗忍不住纠正。
【对对对,洛朗,别大声嚷嚷,我耳朵好使着呢!不过年轻人,你应该知道,当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你不能贸然打断,那会显得你很没有礼貌。】
裴迪南冷笑,【连自己学校的魔药学教授的名字都记不住,值得拿出来炫耀?还义正言辞地教训别人?你不止老糊涂,还厚脸皮。】
【你……】
“先生们,先生们,”卡卡洛夫泪流满面。“我急切地想要知道欧洲教育评价大会上发生了什么,请二位务必网开一面。”
俩校长对视一眼,同时别开头。
卡卡洛夫松了口气,他挥动魔杖,一只冥想盆从画廊尽头的讲台后方飞出,落在画廊中央。这只冥想盆质地坚硬,通体灰白,约有半人高,盆子本身占了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是雕凿得惟妙惟肖的九头蝰蛇。
洛朗用魔杖取出关于欧洲教育评价大会的记忆,把它轻轻丢入冥想盆内。
冥想盆在接纳记忆的那一瞬间开始发生变化,平静的水面出现圈圈涟漪,犹如雷云中的闪电不时炸亮整只冥想盆,驮着冥想盆的九头蝰蛇往外舒展躯干,并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窸窣窣的摩擦。
九只蛇头分展到不同方向,而后蛇头微扬,向空中喷出白色的烟雾。烟雾在冥想盆上方聚集不散,转瞬便聚拢成一团,冥想盆中的影像被反射到烟雾中,如同放映电影时的白色幕布,一举一动皆流畅自如。
校长画廊内早已没了争论声,大家无不屏息静气。
校长们通过罗伊。洛朗贡献的记忆,目睹了欧洲教育评价大会上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满怀欣喜到开幕式上猝不及防的“恶意”;从让人七上八下的抢答到令人拍案叫绝的摇铃;从自我价值的展示到被全场提问等等……
几个小时的经历让人目不暇接,坐立不安。
【好!】贝托。普罗迪满含热泪。【那个谁说得太棒了!】
本来也为海姆达尔的慷慨陈词鼓掌叫好的裴迪南被贝托的一席话弄得哭笑不得,别的校长虽不像裴迪南反应那么激烈,却也是无可奈何地摇头
。
【那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你至少应该记住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的名字!】裴迪南吐槽。
【我们学校几乎每年换一个学生会主席,我记得过来吗?!】贝托理直气壮地抗议。
【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裴迪南想不通这个人生前居然是一位有口皆碑的校长。
【我认识他与能否记住他的名字不存在直接联系。】
裴迪南被贝托的强词夺理反驳得无言以对,他失败的原因在于他没法让自己更胡搅蛮缠。
贝托这回倒没把注意力放在与裴迪南打嘴仗之上,难得的“通过恶心对方最终打败了对方”也被他抛在脑后,他的全副心思投入到了洛朗教授的记忆影像中,并心潮澎湃反复回味。
【伊戈尔!】贝托大叫着卡卡洛夫的名字。
“什么事?”卡卡洛夫连忙应声。
【那个谁——】
“谁?”
【就是那个谁!】
“您说的是谁?”
【哎呀,冥想盆里的那个!】贝托还急上了。
卡卡洛夫满腹委屈,他怎么知道贝托到底说的是哪个,冥想盆里出现的人何止一个。
还是洛朗教授反应迅捷,“您是说德姆斯特朗代表队?”
【对!】贝托很高兴有人比卡卡洛夫灵活。
“斯图鲁松?”洛朗又问。
贝托大喜过望,【对,我说得就是他!】说着斜眼扫了下卡卡洛夫,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卡卡洛夫特别想挠墙,强颜欢笑道,“您有什么吩咐?”
【斯图鲁松几年级了?】说得好像从没有见过海姆达尔一样。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会主席通常由七年级担任,您说他几年级了?卡卡洛夫当然不能这么冲,短暂的脑补过后,老老实实的说:“七年级。”
【而且是学生会主席?】
“……没错。”
【如此说来快毕业了!】
“是的,今年六月就能拿到德姆斯特朗颁发的毕业证书。”
【他不准备留校继续深造?】贝托问。
“我们学校只读七年,即便最终的考核没有通过,也就是拿不到毕业证书,没有留级这一说。”
【当初是谁兴致勃勃跑来和我们商量开办专业深造的可行性的?】贝托质问。
该记得没记住,天马行空的畅想倒是记得比谁都准
。
“是,我是有这个想法,要不然我也不会着急让德姆斯特朗参与欧洲巫师教育评价大会,没有得到相关部门的审批评估,我们没法在学校的现有基础上开展任何专业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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