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跟个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的把住对方,在老爷脸上欢快的啃了几口。
二人又对了会儿个性登记表的答案,结束后,海姆达尔把它们送进随登记表一起领取的大信封内,并仔细封好。走到书桌旁,往上面写寄送地址。
“这是什么?”威克多的手滑动到床头柜的簿子上。
海姆达尔回头瞅了一眼,“我们拍的活动照片,这不是全部,期末前还有补充。”
威克多把相簿拿在手里翻看,“拍的不错,看上去很精神。”
海姆达尔微笑,“你必须承认,照片上的我看上去很帅。”
“那不是我的专属形容吗?”
海姆达尔对着信封无奈摇头,正要吐槽回去,威克多忽然说:“这张挺帅。”
“哪张?”
“上回魔法用品趣味锦标赛,你担任魔杖比赛未成年组裁判
。”
“哦,我记得,那次——”声音戛然而止。
威克多不明所以的抬眼,“怎么了?”
海姆达尔丢下羽毛笔,快步来到威克多身旁,拿过他手里的相簿快速翻看,翻到某一页后停下,指着照片中的小胖子,问,“你还记得这黑胖墩吗?”
“……斯特瓦特?”
海姆达尔“哇”了一下,坦然道,“我一点都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他怎么了?”威克多一头雾水。
“他有个老师,看上去像南欧人。”
老爷回忆了半天,“古赫特……”
海姆达尔眼睛一亮,“这个人手上戴着一枚尾戒,你注意到了吗?戒面不小,很惹眼。”
老爷眯起眼睛,“图案是花毛莨。”
“金戒指,底面是红色的。”海姆达尔补充。
威克多又思索片刻,才谨慎的点头,“没错。”
海姆达尔一屁股坐在老爷身旁,老爷伸出胳膊把他抱在怀里,并亲吻他的太阳穴。
“怎么回事?”
“我的砖头书。”海姆达尔一下跳起来,被老爷拉回来。
“我去。”
“就放在书桌上。”
威克多拿着《巫师医疗的疯癫与冷静》回到床边,在他身旁重新坐下,并把他再度拥紧。
海姆达尔靠在威克多身上,手中不停翻动着书页。
“在这里。”他说。“加斯帕尔。古赫特,西普里安巫师医院已故的胫骨修复术治疗师,长期致力于骨骼复原以及动物性创伤治愈术研究,医学成就享誉国际。”
“没怎么听说过他的名字。”老爷承认自个儿孤陋寡闻。
“他是那一领域内的专家,西普里安巫师医院有几个能混到迪吕波那样的国际地位?家喻户晓是由天时地利人和等共同作用而成的。”
“这位专家也叫古赫特,你是说他与那位古赫特教授有关系?”威克多问。
海姆达尔嘀咕,“如果有关系,八成是家里的小辈。我随教授去见的伏地魔神秘笔友恰好就戴着相同的戒指——红底黑蕊花毛莨,当时只觉得眼熟,现在想来听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那股诡异的熟悉感正来源于此——我亲眼见过他,并且听他说过话。他说他叫安索尼。”
威克多沉默了一会儿,“花毛莨有个别称叫‘圣。安索尼之花’,花语是‘受欢迎’。”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黑胖墩挺欢迎他。”
霍林沃斯叹了句,“见鬼……”然后又说:“我知道了
。”
海姆达尔等了会儿,不见老板传达下一步指令,奇怪的问,“我们不采取行动吗?”
“西班牙魔法部昨天在国际巫师联合会例行会议上申请了最高等级的出入审核,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再随意出入西班牙,假如想光明正大的进入那个国家查案子,必须接受为期一周的批复。”
“一周?”黄花菜都凉了。
“怎么这么巧?”海姆达尔撇嘴。
“行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张。你和彼得继续追查那个路德维格还是布朗……不管是什么,别掉以轻心。”
“知道了。”海姆达尔点头。
“卡雷尔。迪吕波和加斯帕尔。古赫特关系很差。”
海姆达尔和霍林沃斯循着声音看去,坐在扶手椅上的兰格教授耸耸肩。
“我在监狱的那段时间除了八卦,看不了别的。”
“杂志是后来再给你看的。”霍林沃斯说。
“有时候你来不了,那些守卫巫师就拿很久以前的旧报纸敷衍我,就在那个时候看到的。”
“上面都报道了些什么?”
“八卦还能怎么说?怎么戏剧性怎么编,无非是感情纠葛,性格矛盾,职位竞争,谁在同事中更受欢迎,任意一个借口好像都能演变成无法收拾的悲剧。”
霍林沃斯拧了下眉头,“姑且可以当做参考。”
“还有一个说法,”兰格说。“有人曾对加斯帕尔。古赫特的死因抱有疑虑,甚至还有人说他并非像主流媒体报道的那样属于自然死亡,有人怀疑是他杀,怀疑对象直指‘仇敌’卡雷尔。迪吕波。”
“哦,这个我也有所耳闻,一直有这种小道消息在民间流传,说迪吕波是杀人犯,他欠人性命。原来指的是加斯帕尔。古赫特啊。”
兰格调侃,“作为一个法官,你也太被动了。”
“就因为我是法官,才不能别人传言什么我就相信什么,没有证据没有动机,什么都是虚假信息。”霍林沃斯斩钉截铁。“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人会被无缘无故的杀害,错杀例外。”
一直没出声的海姆达尔这时说:“这样看来神秘的安索尼先生似乎跟迪吕波事件也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到底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tbc
作者有话要说:小提示:古赫特第一次出场在act。658
今天不会有朋友再问“耶尔”是谁了吧?如果不记得耶尔,那就苦逼了,这位仁兄出场很早滴啊,第一学年就出来晃过。实在不行就从本学年开头回顾吧,大概在act。612左右。他是自告奋勇预约的里格下辈子的男朋友。
另外:肿么会还很遥远?
当初的剧透基本实现,里格明明已经是“黑巫师”了嘛~(╯▽╰)~
261ACT·684()
【我已经把脑子里能够想到的全部写了下来,它们倾尽了我全部的心血,我猜测导师已经做好接纳这些成果的准备。我很犹豫。
今天午休的时候博朗斯问我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他开玩笑的说我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吞下了一只裹着香草酱的蟾蜍,实际上家养小精灵的手艺很不错,这些美味没有一丝一毫可指责的地方。我很想把心里话告诉他,但我不能。我不能害他。
我满脑子都是我的研究,在这以前我一直当它们是我的小聪明、小把戏,我从没想过通过它们引起导师的注意。这么说可能会显得我很清高,可我知道我没有撒谎,我也知道我其实不太愿意与导师谈论我的那些小把戏所指向的小成果——如果巫师医疗先辈们允许我自得意满的把它们称之为“成果”。导师的重视让我受宠若惊。我按导师的吩咐把它们详细的、毫无保留的记录了下来,并亲自交到导师手中
。导师眼中的光芒让我心潮澎湃,可又无法抑制从心底深处流露出的忐忑。我应该相信导师,他的专业知识、他的人格毋庸置疑,但我始终无法消除那股不安。
怪事发生在下班前。
古赫特治疗师在走廊上拦住我,我很惊讶,像我这样的新人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如古赫特这样名声显赫的人物。况且古赫特治疗师与导师的关系并不友好,这是整间医院都知道的事情。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来找茬的。
“奉劝你别太信任你的导师,他远没有外面传说的那般高风亮节,或者说恰恰相反。我和他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我太了解他了。”古赫特的眼神刁钻而凌厉,他那种心知肚明的猫逗耗子语气以及对导师的污蔑让我很不愉快。
我不再在乎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带着我剩余的礼貌略一点头,可他不准备放过我。
“你会后悔的。我提醒你了。你会后悔的。”
我努力保持和缓的语调与他告别,他的目光没有从我身上移开,犹如一条未出口的诅咒,等待爆发的时机。当我走上楼梯并离开他的视线,我快速冲了出去,狼狈的逃离了那里。
记于195(剩余部分被焦痕覆盖)】
记录上的地址不太好找,字迹潦草不说,就连拼写都出现了错误。海姆达尔和彼得跑错了两个地方,最终摸索到或许是正确的方向。
“我就说我的感觉是对的,我们终于走出了那片伐木场……哦!看在我敏锐嗅觉的份上你就别折腾那破纸了!”彼得抓过海姆达尔手里的地图,嫌弃的揉成一团又塞回海姆达尔手里。
“你充分表达了对这张地图的感想。”海姆达尔把纸团放进口袋里。“但你不能否认,它之前还是挺管用的,至少帮助我们选择了正确的大道,不然我们就会在相反的方位兜圈子,记得么,那时候你指向另一边的态度就像现在一样不容置疑,如果我那会儿稍许迟疑一下,你的嗅觉将面临更严峻的考验。”
地图是他们在城里找了位据说在此地闭着眼睛都不会走岔的巫师根据记忆画下来的,显然那位巫师高估了自个儿的思考能力——海姆达尔很后悔请那位巫师喝了杯特别带劲的超级火焰威士忌。
“这个叫布朗的到底住在哪里?”彼得东张西望,海姆达尔相信他正试图用鼻子辨认方向。
他们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堵墙。墙体呈现出灰败的颜色,几块砖松垮垮的吊在墙壁的几个凹陷处,整面墙仿佛随时都有垮塌的危险。
“真不错。”彼得摸摸下巴。
斯图鲁松室长稍感安慰,终于有个比自个儿的品味还猎奇的人。
二人转过破墙,发现破墙连着一座小房子,房子后方简单的围合出一小块空地,里面养了三只哼哼唧唧的动物,它们正忙着抢夺槽里所剩无几的吃食。
“这是什么?”彼得不认识这些看上去貌似跟猪有亲属关系的动物。
“巨尾兽。”站在篱笆旁的海姆达尔抬眼打量四周。
“好吃吗?”彼得看着那些摇头摆尾的“煮”。
“好吃啊,那天你差点吞下去一整头
。”
“我以为那是牛肉。”
海姆达尔对他的味觉表示怀疑,不过又一想,彼得不吃熟肉,生肉可能对味蕾的挑战不大,所以吃不出大的变化。没吃过生牛肉的室长只能这么猜测。
想到那天肉的滋味,彼得跟黄鼠狼瞅肥鸡似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巨尾兽,后被海姆达尔强行拖离,一步三回头的嘀咕“我的肉”。
“你别知法犯法,我不介意大义灭亲。”海姆达尔生怕他趁自个儿不注意真的冲进去。
彼得敲门,没人应声,与海姆达尔对视一眼,后者转到屋侧,就着黑咕隆咚的窗户往里瞧,要进去是很容易的,但他们没有正规手续,私闯民宅的罪过可大可小。
“嘿,你们要对我的房子做什么?!”
彼得准备跳上屋顶的时候有人尖叫着奔跑过来,对他们怒目而视。
“路德维格。布朗先生?”海姆达尔上前一步,堵住他冲过去找彼得理论的脚步。
拖着一只布袋子的棕发巫师看看他,又看看表情讪讪的彼得,一脸戒备的说:“你们是谁?”
没有否认。
“您认识卡雷尔。迪吕波先生吗?”海姆达尔说。
布朗神情一变,而后佯装什么都没听见,快步越过他们,挥手道,“不认识。”
彼得拦下他。
布朗抿紧嘴角,不发一言,低着头拒绝与他们对视。
“您是迪吕波先生的学生。”海姆达尔又道。
“我不认识什么迪吕波,你们找错人了。”
“我们不准备打扰您的生活,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
“我拒绝!”布朗绕开彼得,径直走向房门。
海姆达尔注意到他手里的布袋子上绣着几个大个头的黑色字母,似乎在哪儿见过。可他眼下没有为这些小事分神的时间。
“卡雷尔。迪吕波已经去世了。”布朗的脚踏上屋前台阶的那一刻,海姆达尔的这句话促使他骤然停步。
“……我知道。”很久以后,布朗微弱的声音传来。
“您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布朗慢慢转过身来,与海姆达尔的对话似乎触动了他不愿意触碰的东西,他的动作十分缓慢,脸色异常难看,仿佛动作稍微大些就会头晕目眩难以支撑。
“导师……我是说迪吕波先生是个有热情有经验的受人尊敬的治疗师,他的成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海姆达尔注视他,“就这些?”
布朗低下头,浑身紧绷,似在克制着什么,当海姆达尔以为他终于放弃谨慎,舍弃矜持,愿意向他们坦露心声,他却飞快的转过身去,下逐客令
。
“抱歉,我还有别的事,请原谅。”
房门在二人眼前打开又快速合拢。
“很可疑。”彼得抱胸道。
“这话从你嘴里讲出来特别让人振奋。”霍林沃斯莞尔一笑。
彼得摸摸鼻子,不吱声了。
“一个好消息。”低头整理手边资料的海姆达尔把它们一一悬挂在半空,并依照顺序排列组合好。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好消息。”霍林沃斯说。
海姆达尔微笑,“别的路德维格以及别的布朗就不用再去找了。”
“这算好消息?有没有更带劲的?”彼得抱怨。
海姆达尔刷地坐直身子,挥动魔杖,一张被烧成两截的羊皮纸落入彼得手中。
“什么东西?”
“布朗的日记。曾经猜测是他写的,与他见面后就肯定了这一猜测。”
就连霍林沃斯都表示了关注,他放下羽毛笔,看着彼得。
彼得阅读速度很快,不出一分钟就看完了。
“我们的布朗先生写了什么?”霍林沃斯问。
彼得眨巴眼睛,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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