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脑回路不对劲啊!我心里想着。
不过对我来说,这到帮了我个大忙,我手里拿着渔网,扬手就朝着那人抛了过去,想把他罩在里面不让他脱身。
但他那反应神经真的不是盖的,又是一闪就躲开了,这网子一偏,扣到了陈乐的头上。
陈乐怒了,一边用手想把网子扯开,一边朝我骂了起来。
那吸血鬼笑得更欢乐了,连腰都已经直不起来。见我冲上来了,才一面捂着肚子一面往后退。
我心里也泛起愁来,虽说没有发生想象中那种厮杀,但这捕捉行动也十分不顺利,这家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人却机灵着呢。
我生怕他跑了,一扯袖子,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学着陈乐的样子,直接跳起来朝他扑过去,就算只抓住了他的脚,那也算成功了一半。
不想我这都还没行动呢,那吸血鬼口中忽然哎哟一声,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不由愣了一下,心想难不成他刚刚喝血的时候喝中毒了?
可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他刚刚一直在倒退躲我,本来就站在街边上,结果一个不留神踩空了坎子,脚下一崴,就后仰着摔了下去。结果倒地的时候又碰着头了,现在正捂着脑袋,在地上缩成一团,口中呜咽着,似乎很疼的样子。
我当时就乐了,当真是喜笑颜开乐上心头,这事情一波三折变化得也太快了。
而且这时候陈乐也爬起来了,三两步跳到那小子身边,抬脚踩在他身上不让他起来,好像报复似的,冲那小子嚷嚷:“笑啊!你继续笑啊!”
我看他也跑不了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凑近仔细看了看他的样子。
这家伙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皮肤很白,是那种惨白,没有丝毫血色。听着陈乐嚷嚷,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仿佛害怕被打似的,依旧紧紧抱着脑袋,两腿紧紧缩了起来。
这场面看着有些不人道,好像我和陈乐在欺负小屁孩似的。尤其他那表情,十分委屈,好像真的很害怕我和陈乐。
我把掉在一旁的盆子捡起来看看,里面的血已经见底了,只剩下了一点点血渣,但这腥臭的味道,还是让我有些作呕。
我担心附近有人路过,跟陈乐提议道:“咱们先把他带走,在这动静弄得太大,小心被人看到。”
陈乐点了点头,索性就用渔网上的绳子,把这小子手脚给绑了起来,完事他还不放心,还怕他咬人,把嘴也给堵住了。
陈乐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就跟专业的似的,手法相当熟练,看得我都震惊了,心里直打鼓,感觉我怎么跟个绑架惯犯一起混似的。
不过陈乐要是惯犯,那我现在也是个帮凶。
我抬着这小子的脚,陈乐抬住了他的身子,两人一步一挪的朝陈乐停在街边上的小摩托过去。这大半夜的,这场面感觉像在运尸,现在真要有人看到了,估计也得吓得不轻。
我们上了小摩托,陈乐在前,小吸血鬼在中间,被坐在最后的我用手紧紧抓着,直接朝陈乐家里赶。
我们这一路行迹当真鬼祟无比,但这小吸血鬼出奇的配合,中途竟然一点声响都没发出,而且也没有反抗,好像他已经习惯被人这么对待一般。
到了陈乐家里,我俩把小吸血鬼在沙发上放好,陈乐这才把塞在他嘴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他颤颤的望着站在对面的我和陈乐,小鹿似的眼睛滴溜溜打转,就是不开口说话。
“你看他这样子。”陈乐拉了拉我的袖子,冲我低声道:“刚刚把脑子给摔傻了?”
我认真打量了一下,别说还真的有几分像。
但我们既然作为绑票的一方,肯定得保持严肃啊,保持威严,因此我和陈乐都摆出一张臭脸,想着来恐吓他问出他的情况。
我运了一口气,蹙着眉头,朝他大口一声:“你会不会说话!”
结果用力过猛,就破嗓了,声音又尖又利。陈乐和这小子噗嗤一声就笑喷了。这一来,我们严肃的气氛顿时就没了。我脸上一红,觉得自己真的不是当流氓的料,咳嗽一声,示意还是陈乐上。
他果然比我专业得多,把藏在腰后的刀子拿了出来,坐在小吸血鬼对面,似笑非笑的,把刀子在自己手中轻轻掂量。
这可怕的气氛顿时就弥漫起来了,如果我和陈乐不认识的话,没准还真会有些毛他这副样子。
而那小吸血鬼也立马收声不笑了,紧张的望着陈乐手里的刀,再度露出害怕的神情。
可陈乐估计也脑抽了,想不出该问这家伙什么问题,自己在那掂量半天,就吐出几个字来:“老实交代,姓名,年纪,家庭地址!”
我一拍脑门,有些听不下去。
但小吸血鬼却很配合,一面回答,一面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廖小雨,24岁,没地方住……”
我心里一惊,这年纪也比我小不了多少,可是人看起来怎么就那么年轻。
陈乐也不信,扬起自己手里的刀比划起来:“让你老实交代!”
廖小雨露出一个憋屈的表情,感觉都快哭了,声音软软的说:“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对陈乐说这些都不重要,你得问点关键的!
陈乐冲我点了点头,视线再度落在廖小雨身上,摆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喝问道:“为什么要偷别人的鸡!”
我一听这问题,真的很想去死一分钟。
这明显不是关键啊,重点应该是,廖小雨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他来干嘛,他为什么喜欢喝血。
廖小雨一脸真诚,回复陈乐说:“我肚子饿了,没钱买不到吃的,那家店门没关紧,就忍不住了……”
“得了。”
我一把推开陈乐,自己坐到廖小雨正前方,觉得凡事靠自己这话说的真没错。
廖小雨看我上来,还没听我说话,明显的把身子朝后缩了缩。他这动作让我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他怕我?
我默默寻思一下,先把自己关心的几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谁知道他竟然都回答不上来。
为什么要喝血,他不清楚,只说自己十多岁开始就吃不下东西,唯独只能喝血,一顿不喝身上疼得慌。
为什么要来这里,他说自己父母早死了,就一个人四处转悠,打打零工,挣点钱买鸡鸭之类的放血喝。但这事情总是忙不住人的,自己稍微不注意,就被人给发现了,少不了一顿暴打,所以总是待不了多久,就换个地方。可巧就到这里来了。
我看他说话的表情,不像说假话的样子,思索一会,这才问他:“你为什么怕我?”
他犹豫了几秒,跟之前回答问题的时候利索的样子有些不同,好像在考虑自己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一般。
但最后他还是张开了口,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道:“你身上……有股死人的味道……”
第三章 干尸()
死人的味道……
廖小雨这一句话,说得我浑身发凉,直接愣了那么几秒没发出声音。
就连陈乐的反应也跟我差不多,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我,甚至努力吸了吸鼻子,似乎想要问到廖小雨口中所说的味道。
可他根本闻不出任何不同寻常的气味来,就连我也是一样。可我心里觉得,虽然我们没有廖小雨那么灵敏的嗅觉,但他这话一定不会是在骗我,他的感觉也一定不会出错。
“除了味道,还有什么?”我焦急的问他。
廖小雨一双眼睛盯着我,似乎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犹豫着摇了摇头。
但我实在无法安心,依旧不依不饶的问他:“这死人的味道,像什么样?”
他嘟着嘴,上下打量着我,不解的回道:“还能像什么,你没见过死人?那死猪死鸡死耗子总该见过吧。反正就是让人不想接近咯,你这样的人,要么肯定是老跟尸体打交道,要么……”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陈乐也着急起来,催促着问他:“要么什么?”
“要么本来就是个死人!”
他回答之前,我脑子里已经有了无数个更加让我感觉不安的结论,心里更加希望他说出我身体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的事实。但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么一句答复。
我站在这里,做着这一切,自然不是个死人,否则不就成诈尸了吗?
陈乐也略微松了一口气,他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把我拉到房间角落里,低声问我道:“余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看我们该把这小子怎么办?”
我偷偷看了廖小雨一眼,发现他坐在沙发上,也一直在看着我们,估计想要偷听我和陈乐的对话。
如今我们把他五花大绑的,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因此我想了想对陈乐说,要不我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天亮了我俩在商量。
陈乐估计也困了,没有反对,直接点了点头。
反而这时候廖小雨忽然开口冲我们嚷嚷了一声,冲我们问道:“两位大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才打我?”
我和陈乐对他这话都有几分不解,谁也没听过这种要求啊。陈乐眉毛都挑了起来,还重复的确认了一遍:“打你?”
“嗯!”廖小雨肯定的点了点头,“你们不打我,把我抓到这里来干嘛?要动手就快点吧,我绝对不报警,只希望你们打过瘾了能让我走……”
“我靠!”陈乐眼睛一瞪,冲我嘀咕道,“这小子是个受虐狂?”
廖小雨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来,但他的话外之音,陈乐没明白,我却清楚了。
我再度走到他的面前,问他:“听你这意思,还有别人绑过你,打过你?”
他又重重的点了点头,神情如长相一般单纯,告诉我说:“反正我是个怪物,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被人发现我喝血,总得被收拾一下,我都习惯了。”
他这话我同样相信都是真的,这世界上总会有人对一些不同寻常的事物采取极端的做法,仅仅只是因为不了解而已。
但虽然都是动手,但其中却也会有不同的缘故。
比方说我今天如果只是和早前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人,那我突然在街上看到廖小雨喝血的样子,按理来说应该会有两种反应。
一个是好奇,会靠近他,或者站在一旁驻足不走,想要弄清楚这一幕后是否有什么蹊跷。等弄清楚以后,可能会觉得你这人就是有病就是变态。
另外一种,就是惧怕。
我可能会立马撒腿逃跑,或者吓得瘫倒在地。可就算是惧怕无比,如果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那说不好就会本能的反抗求生。
但不管是哪种反应,一但动起手来,加之廖小雨也不像什么孔武有力的样子,想要压制他的心思,渐渐就会占据上峰。
这么一想,我忽然又觉得面前这满脸孩子气的男人有几分可怜,被人打到自己都已经习惯了,这得挨多少顿打?
我沉默着,悄悄叹了一口气,冲他说道:“你放心,我们没打算打你,抓你来是因为我和你之间有些事情得弄明白。虽然过程粗暴了点,但也没恶意,就是怕你跑了。”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我说:“我又不认识你,哪有什么事情需要弄明白的?”
我轻轻笑了一声,道:“这事情说来话长,先休息一夜,等明天我在好好和你解释。”
我怕时间耽搁久了,我和陈乐身子吃不消,忙打起马虎眼来,接着就准备先回家去。
但临走的时候陈乐送我出门,廖小雨毕竟是待在他的家里,因此我还特意跟他交代了几句,说:“虽然这家伙感觉挺可怜的,但现在还是不能心软。而且他会吸血,所以那绑着他的绳子可千万不能解开,不然你要出了什么事,那我不是愧疚一辈子。”
陈乐觉得我小看了他,不屑的道:“我可不是你这种傻鸟,别人随便说点好话就会心软的。再说,我好不容易才把这小子给绑起来的,谁有那么大的瞎功夫给他解开。”
我忙说:“得得,算我瞎操心了,你觉得妥当就行。”
他这才舒心了,让我从哪来的就快滚回哪去。我也不再跟他贫嘴,朝自己家方向而去。
回到家里,兴许是这一晚太累的缘故,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多。
谁知起来一看,家里可巧来了一些亲戚,都是我妈家那边的,拉着我家长里短,又是有女朋友没有,在哪里工作,烦得要死。
我找借口说要出门,却又被我妈下了令在家里陪客,让我带着亲戚家一个正在读初中的孩子玩,不让我出门去。
无奈之下,我只能给陈乐打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起来。
我一听他那声音,就知道他还在床上挺尸没睡醒。
我把自己这边遇上的麻烦给他说了一下,告诉他我可能很晚才能过去。他也只是哦了一声,没其他反应。
我又问他廖小雨怎么样了?他仿佛这才想起自己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似的,砰砰的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正从房间出来朝客厅里走。然后才对我说:“没事,还在呢,这小子挺听话的,一直都没吵嚷。”
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些,再度嘱咐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这一整天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我自己都说不上来。那小屁孩十分粘人,几乎我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最后我索性躺床上睡觉去。
后来果真耽搁到了晚上近十点钟,对方走了以后,我才从家里溜了出来,直奔陈乐家而去。
可奇怪的是,我到了楼前一看,陈乐家灯没有亮,整栋屋子都黑乎乎的。又给他打了个电话,才知道陈乐下午就被他姑妈给叫了过去,现在还没回来。
好在他家的钥匙就放在房门的门沿上,我熟悉得很,用手一摸就找到了。只不过开门的同时,还在心里抱怨了他几句,觉得眼下这状况,出门儿好歹也跟我招呼一声啊。
我一面嘀咕着,一面朝屋中走去,可刚一进客厅,忽然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黑暗死寂的客厅里,正对着我的那条沙发上,正有一个人影,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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