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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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书-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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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别说我们三个都是对这种大山环境极为陌生的人,估计想要找到正确的位置,还得花费不少心思。

    这一夜过去,第二天天色还没大亮,我们就到了贵州。

    从火车站出来,我们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在旅行的感觉。

    只是很快,又坐上了去乡镇上的汽车,让人累得心里发闷。

    一转眼,时间又从早上变成了正午。阳光变得刺眼起来,晒得我们都有些不舒服。

    等下了车,我和大周都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因此唯有靠陈乐去和别人打听,可是他问了很多人,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要去的村子在哪里。

    虽然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好在我们一开始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因此还能接受。

    我们找了家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这时大周问我:“小余,那帖子上的地址,不是挺详细的吗?要不我们直接找过去算了。”

    帖子里的地址确实很详细,说到了具体的县城,村子和老头的名字。可问题是我们得翻过几座山,走上大概五个小时的山路,这样才能到达。

    听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困难,可我并不放心。

    我们都没有经验,也没有向导,贸然进山,能找到路的话,也算幸运。可如果这山路复杂,说不好就得迷失在里面。

    到时候估计想要出来都有些困难。

    大周喝了一口汤,想了想,又道:“我有个法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在这镇子上,想要问到一个对大山里村落比较了解的,那肯定比登天还难。但我们可以先朝山里走,去一些人们比较熟悉的村落,然后又以这里为出发点,去靠它最近的村落。就这么一点一点朝山里挪。”

    我细细一想,觉得大周这办法没准可行,村子和村子之间,肯定都互相有些了解,虽然这样行程慢了很多,但却安全。

    我们当即决定下来,便朝餐馆老板娘打听要进山里去,最近的村子在什么地方。

    果不其然,这距离城镇比较近的,她也能说出几个村子的名字。

    这几个村子相隔距离并不是很远,有的甚至紧紧连接在一起,就是隔着一条街道。只有进山以后,村落间的距离才会越来越大。

    我们按照大周的方法,在山脚附近的村子找人带路,然后才走进了大山里。

    后来我们才发现,这山路其实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复杂,很多时候都是一条小道绕山而前,只有极少数情况下才会出现一两个岔路口。

    这过程不过多叙述,就是来到一个地方,换一个村人带路到下一个村去而已。

    而真正到我们想要去的村子的时候,时间都已经有些接近傍晚了。

    这村子名叫东河村,入村的时候,需要经过一座石桥,这桥下就是所谓的东河,但其实在我眼里,顶多算是山里比较宽阔的溪流。

    不过如果到了雨季,估计也会壮观不少。

    我们谢过带路的村人,陈乐给了他一点报酬作为心意,然后我们才踏上石桥,准备朝村子走去。

    大周此刻衣服都已经彻底湿透了,他看着前方蜿蜒而去的小路,和炊烟渺渺的小小村落,索性坐倒在石桥上休息。

    我和陈乐都有些无可奈何,大周的体能比我们差了很多,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时间。

    因此我对陈乐说:“要不你和大周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先到村子里去打听打听?”

    陈乐鄙视的看了大周一眼,摇头道:“我这身体可比你们两个强多了,哪用的着休息。就让那胖子等着,我先跟你进去打听。”

    他说着,又转头朝大周道:“周哥诶,我俩先进去了,你休息够了追上来啊。”

    大周要落单,心里估计也不好受,但他实在跟不上我俩,只能一面擦汗一面点头。

    还在村外,当看这村子的景象,感觉房屋都很破败,想来也十分穷困。

    而且我们极少看到年轻人,估计都出门打工去了,顶多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在村子里跑来跑去,老人坐在门口捣鼓着玉米。

    刚好我们进去,也许这样一个村子,极少能看到陌生人的缘故,立马就有三五个孩子围上来,好奇的看着我们,但又不敢接近。

    陈乐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冲他们笑着,问:“小弟弟,认不认识一个叫曹良华的人,他们家在什么地方?”

    曹良华就是那个老头的名字,那些小孩一听问话,互相看一眼笑了起来,但似乎都不太清楚。

    我见没人知道,拉住陈乐说:“那老头都死那么多年了,年轻点的估计都不清楚,还是找老人问问。”

    他点头同意,我俩又朝村子里继续走,见一个年岁大概六十多的男人坐在门口抽着旱烟,陈乐就凑了上去,嬉皮笑脸的问话。

    那人听到曹良华三个字,并没有直接告诉我们住址,而是把去烟斗在脚后跟上敲了敲,问我们:“你们找他,啥事啊?”

    这话一出口,我们就知道有门儿。

    陈乐忙编起谎话来,说他爷爷年轻时候和这个叫曹良华的人是拜把子的兄弟,出生入死好多次,但后来分开以后,再也没见过。

    如今老人家不行了,就想趁自己还活着,跟那些失散多年的朋友见上一面,这才让我们几个孙子来找。

    面前这男人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末了才说:“你们这些孙子啊,来晚了。老曹早死了。”

    我听着这话感觉真的别扭,但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说:“咋了,曹爷爷过世了?”

    男人点点头,吹出一口烟雾:“老曹可怜呐,家里人都没了,以前死的时候,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还是大家乡里乡亲的,帮忙把他给埋了。”

    陈乐和我对视一眼,问他:“这出了什么事,怎么家里人都没了?”

    他想了想,估计看我们不像坏人,招呼我们坐下,这才一五一十的跟我们讲了起来。

    这曹良华,比这男人大十来岁。家里很穷,好不容易才娶了个媳妇。婚后又生了一个儿子,两口子开心得不得了。

    但没过多久就出了事。

    他媳妇去山里砍柴的时候踩滑了,掉进了山坳里,脚又扭到了,爬不出来。等找到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口气,回家没多久就死了。

    曹良华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又给他儿子找了个媳妇,得了个孙子。

    乍看起来,好像也和和美美的。

    可是这山里穷啊,夫妻两人一合计,决定外出打工去。可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曹良华心里对这儿子估计是有恨意的,开始一两年还好,多少还抱有一点希望,想着没准哪天儿子就回来看看自己。

    可时间长了,七八年过去,就再也不会去想了,也不再抱任何希望。

    他对儿子这种复杂的情绪,估计就转移到了孙子身上,看着这孩子一点一点长大,有时候觉得他也是自己唯一的家人了,相依为命,感叹起来的时候就对他好些。

    可有时候,看着他就会想到他父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会养出一个白眼狼来。心里一气,就是喝骂责打。因此爷孙两人的关系十分不好。

    但时间慢慢过去,曹良华也渐渐老了,体力也大不如前。相反的,他孙子也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极为叛逆,也是吃喝嫖赌样样沾,没钱还到处去偷,年纪小小就进过好几次局子。

    对待曹良华同样也不客气了,以前他被曹良华打,现在曹良华被他打。一言不合,或者回家的时候没东西吃,抽起板凳就砸。

    村里人劝过几次,但后来都是远远看着,没人敢管。

    说到底,虽然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被这么毒打,谁都看不下去。但人们闲着议论,也会说他以前种的苦果,现在老来尝。

    要是当时能好好带孙子,也不至于会有今天。

    但曹良华却受不了了。他身子越来越差,几乎浑身上下都有伤痕,经常好几天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了自杀的念头,一个人在家里悄悄的编好了绳子。但准备上吊的时候,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莫名的,就起了杀念。谁也没办法理解他当时的心思,毕竟谁也不是他。

    他孙子一次和村里的朋友喝酒,烂醉如泥。回家倒在床上就没了知觉。

    曹良华见时机来了,当夜就把孙子勒死在床上。

    然后自己对这世界仿佛也没了念想,找了个地方,上吊去了。

    面前这男人慢慢讲述着,我同时回想那帖子里写的故事,到和他说的内容都一一对应了起来。

    陈乐这时候忍不住问:“那他在哪自杀的啊?”

    男人吸了一口烟,朝我们来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就在那,尸体从桥上挂了下来。”

    我们不由回头一看,发现就是进村那河道上的石桥,而大周依旧坐在那石桥上,对那里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第二十四章 住宅() 
陈乐忙朝大周挥手,大声喊着让他过来,同时还跟我低声嘟囔:“这死胖子,再坐一会,没准就被勒死在那里了。”

    大周见我们远远地催促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桥上站起来,一晃一晃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这才转头问面前抽烟的男人,说:“那大叔,你能告诉我们这曹爷爷他家屋子在哪吗?我们想去看看,没准能带张他的照片回去。”

    这男人明显不愿意挪动脚步,只扬起烟斗冲西面挥了挥,说:“朝那边走,门口有棵枣树的那家就是。那屋子都快塌了,也没人管。你们自己进去小心些。”

    我和陈乐点头谢过,又等大周赶到,才朝西面的房屋走去。

    我根本不知道枣树是什么样的,现在也不是产枣的季节,因此只去顾着去看门口有树的人家。

    可这一下就懵了,这村子里,似乎家家都栽树,只不过有些在院子里,有些就在门前,有些在井口边。

    幸好还有大周在,他嘿嘿笑着,挺着肚子在前面带路,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啊,看吧,这就是吃了不读书的亏啊。”

    他边说边乐,带着我俩又朝前走了一段距离,就停在一棵大树前。抬头细细看了一会,说:“就是这里了。”

    我和陈乐都拿不准,只能朝房屋看去。

    这是一栋红土房,当真是十分破旧,窗户上的土块都有些坍塌的迹象,门半掩着,上面有许多裂缝,沾满了泥土。

    如果在城里有这么一栋屋子,附近的小孩八成都会来玩鬼屋探险的游戏。

    我站在门口,想透过屋门的缝隙朝里面看,但除了一些老旧的家具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楚。

    隐隐还觉得屋里有股淡淡的凉风从里面吹出来,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陈乐到很自然,见我唯唯诺诺不敢朝前的样子,说:“在外面有什么好看的,直接进去呗。”

    话音一落,他抬脚就朝门上一踹,不想这屋门也已经腐朽了,吱呀一下就从门框上脱离出去,嘣的倒在地上。

    大周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村民注意我们这边的动静,才走上来,小声的说:“我的小祖宗诶,咋们这也是擅闯民宅,客客气气的把门推开就行了。这里面要有个鬼,你一来就把别人门给踹了,不跟你急才怪。”

    陈乐估计也没想到这门竟然经不住他一脚,一时歪过头去不出声音,也不跟大周反驳。

    我率先走了进去,见屋子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桌椅,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蛛丝。

    正对屋门的位置,是一面墙,墙上还贴着年画,但原本红色的纸张都已经褪色发黄了,不知道是什么年头的东西。

    而这一间屋子左右两边,还有另外两个房门,估计就是曹良华和他孙子的房间。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周一进屋就捂着鼻子,朝我们问道:“我们是现在就开始找找这绳子呢,还是先去跟哪家村民商量下,让我们借宿一晚?”

    陈乐正打算进里面的卧室看看,听大周这么问,直接答道:“哪还用借宿啊,这么大一屋子空着,我们随便打扫一下,将就过一夜就是了。”

    我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大周看我没反对,脸上的肥肉抖了一下,嚷嚷道:“你们怕是要疯了,住在这里就不怕屋子塌下来压死你,再说这屋子里死过人,不干净!”

    陈乐顿时就笑了,好像终于被他找到一个可以报复大周说他踢门的把柄,直言道:“就是不干净才好啊,我说大哥诶,你来这不就是为了看看鬼是什么样吗?怎么临了又怕了?”

    大周立马无言以对,把脸憋成了酱紫色,看起来就像个坏了的倭瓜。

    我们朝左右两边的房间看了看,很容易就分辨出曹良华和他孙子的房间。

    曹良华的房间里,床上堆着一些废旧的被褥,早已经发霉生虫,透出一股腐朽的味道。而他孙子的房间,墙上贴着些古惑仔的海报,虽然同样凌乱不堪,但相对来说,要比他爷爷那间屋子好上一些。

    我看着那张木板床,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象出曹良华他孙子躺在上面,然后曹良华趁着夜色悄悄摸进来,把绳子套在他脖颈上的样子。

    就好像当初,套在我脖颈上时一样。

    我看得出神,不想听到陈乐在旁边屋子叫我,等我走过去一看,发现他从一个老旧的箱子里,翻出了几张照片。

    照片基本都是黑白的,里面的人年纪大概四五十左右,穿着一套黑色的袄子,样子很淳朴,脸上有种不自然的笑,仿佛是头一次照相,所以有些拘束。

    但这张脸,即便比我印象里要年轻很多,而且并不怎么真切,但我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人就是曾今想要把我勒死的人无疑。

    也就是说,我们确实没找错地方。

    这一下,我们都来了精神。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想要找到曹良华用来上吊的绳子。

    但结果让人十分失望,曹家在人死之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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