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俞氏不赞同的一再皱眉。
“爹怕是还要拉上二哥跟少嵘的。”沐玄庭了然的笑笑,爹有多固执,他是再了解不过了,因为他认为今日这事,就算娘出面,也未必能将爹拦下来。
“……”
俞氏垂首沉默。
拉上那二人倒是无关紧要,反正那二人的酒量也不差。
而她此刻挂心的是……
药王在人前总是神神秘秘的,行事作风惊骇到了让人惧怕的程度!
这样的一个人,纵使他权势滔天,容貌绝尘,若非阿寻喜欢,她也是不会对其生出半分好感来的。
老头子究竟想要从他那套问什么?
见她眉心深锁,沐玄庭起身安抚道:“娘别担心,我会盯着爹的,不会让他问太多不该问的话。”
听闻此话,俞氏心下稍安。
玄庭正在调理身子的时期,老头子该是不会让他饮酒的。
这样一来,保持清醒的他,就能盯着其余人了。
此后,待沐玄庭追着沐敬忠而去,俞氏才与祝妈妈一同前往玉清院。
既要在竹苑备席款待药王,就得让晚清来打理。
交给竹苑那些下人,她可不放心。
****
此刻,竹苑中。
沐千寻轻蹙着眉头,坐在**沿。
而君修冥则和衣躺在**上假寐。
虽然是假寐,沐千寻却以为他是睡着了!
从浩然院回到竹苑的路上,她明明有一肚子想说的话,一肚子想问的话,但是……
踏进这房内,瞧着略显疲惫躺在**上的君修冥,她就全部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就是短短一日未见,她竟然生出了两人分开了许久的错觉。
这难道是那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般想的同时,她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了他如玉的面容。
那莹润白皙的青葱玉指,沿着他精致的脸颊一路抚摸到那樱色的唇瓣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袭上那唇瓣的一刻,君修冥忽的伸手拽住了她那只撩拨得他心痒难耐的小手,同时睁开星眸,声音沙哑的低声问:“听说为夫满足不了你?”
沐千寻疑惑的眨眨眼,满足不了?
这都哪儿跟哪……
忽然间,她忆起了昨日陌非歌与她的对话,立刻丢了一记白眼过去,嗔道:“那狐狸精的话,你也信?”
君修冥唇角一勾,坏笑着回道:“如若为夫信了呢?”
沐千寻挣脱出那只被他握住的手,飞快的袭上他的鼻子,用力的捏了几下之后,轻声笑问:“爷你总说我笨,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爷你是不是也变笨了?”
君修冥佯装生气的拍飞了她那只爪子,同时靠坐起身来,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鬓厮磨了一番,低低问道:“那么……娘子方才的举动可是在邀请为夫?”
沐千寻瞬间无语。
不过就是摸了几下他的脸罢了!
怎么就能算是邀请了?
无语过后,她当机立断的选择转移话题:“听说皇上病了,他可好些了?”
“嗯,好些了。”君修冥心不在焉的应罢,在沐千寻脸颊落下一吻。
“呃!”沐千寻立刻捂住脸,慌张的往外看去,好在此刻含冬与红袖都候在门外!
“真想就这样直接将你拐回……”
“那可不行,爷爷说了,今晚要在竹苑设宴款待你。”
不等君修冥把话说完,沐千寻就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随后,沐千寻紧接着又道:“晚饭过后就回去吧,然后……”
顿了顿,她微垂下头,神色黯淡的问道:“庞太医的死……会是皇上所为吗?”
君修冥闻声默了一瞬,而后直接答道:“虽然疑点重重,却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父皇已非往日的父皇,还需要费一些时间才确认才行。”
沐千寻点点头,这位爷此刻答非所问,该是他还没有功夫去理会庞太医的死吧?
为此,她又问:“庞太医的遗体……”
这一次,不等她问完,君修冥就回道:“庞太医因皇祖母的死而入狱,他的家人都已发配边疆,无人认领的尸体通常都会直接丢入乱葬岗,落得被野兽分食的下场。”
沐千寻心头一颤。
庞太医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无端遭此横祸,还累及了家人……
心生同情的一瞬,她脱口唤道:“陌戒。”
第485章 明摆着欺负人()
“你想见他吗?”沐眉莎未答反问。▲塵緣文學{}。{}{cy}。{}∴
“我……”沐眉鸢噎住,事情来得太突然,她还未真的相信沐眉莎所说的事,故而……关于沐眉莎所说的,那个是她亲生父亲的人,此刻与她来说,还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
“我知道你还不相信我,换做是我,乍听到别人这般对我说,我也是不会相信的,但是……”
“但是?”
沐眉莎说到一半顿住,沐眉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问道。
沐眉莎神色复杂的看向沐眉鸢,水盈盈的美眸中隐着同病相怜的愁绪,声音缥缈的续道:“纵使我的话你不信,你妹妹的话你该是会信的吧?”
沐眉鸢霍然瞪圆双眼,涟儿知道这事?
见状,沐眉莎又道:“你现在只需回答我想与不想,之后我……”
话到这里,沐眉莎纠结的顿了顿。
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她仍无法称呼俞易安为爹!
毕竟她以沐眉鸢的身份生活了这么多年,在心底深处,她还是将自己当做沐家人的。
下一瞬,她敛去心中的异样,继续说道:“我们会安排你跟沐眉涟见面,你可亲自跟她确认真假。”
闻言,沐眉鸢那一双惑人的美眸中,立刻蔓延开了足以将她毁灭的慌乱。
因为听了沐眉莎这话,她就算不去确认,也几乎可以确定沐眉莎所言并非是假的了
但是!
她不是父亲的孩子这种事……
叫她如何接受?
从小到大,她虽为庶女,父亲却对她疼爱有加,不曾让她受过半点委屈。
那样的父亲……
竟然……
不是她的父亲?
而她还摇身一变,从一直以来享受着嫡女生活的将军府庶出二小姐,变成了生父不明的私生女?
想到这些,她的心就一再的揪紧,疼的她险要无法呼吸。
情绪失控的一瞬,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急急的奔涌而出。
沐眉莎就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直到她哭够了,才再度启口说道:“你母亲如今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都是拜那个人所赐,因为那个人已经知道你并非他的女儿了,他之所以没有杀了你母亲,是因为他不想丑闻传扬出去,而他之所以还留你在沐府,是想要利用你引出你亲生父……”
“不,不可能,我不会相信你的!”沐眉鸢捂着耳朵,猛摇着头哭喊道。
“唉,看来必须得让你见一见沐眉涟了。”沐眉莎莫可奈何的摇头,随后丢下沐眉鸢径自出了房间。
“我立刻去安排。”
房门外,俞易安将屋内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故而他在沐眉莎推门走出来的一刻,立刻就转身去安排了。
沐眉莎凝望着他的背影僵站在原地。
从前的她,不被母亲重视,她自己又刻意的降低存在感,故而跟俞先生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俞先生与她来说,也还只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而且……
她还不知道,在她来到这里之前,他是否已经知道,她是他的女儿这件事!
如果知道,她想问他,过往的岁月里,为何也跟母亲一样无视她的存在,对她视而不见!
思罢,她无声的一叹。
其实事到如今,他知道与否,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她的目的并不是去到俞家,她想去的依旧是东宫。
思及此,她的双眉当即拧作一团。
那个人将她送到俞易安身边的时候说过,只要她听话,就会让她如愿进到东宫!
在当时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她别无选择的信了。
但是现在……
她却开始生出了怀疑。
只因那个人正准备经由她的手,将那个是他亲生女儿的沐眉鸢推入深不见底的绝望深渊,那般铁石心肠的一个人,当真会说话算话吗?
****
沐府,竹苑
沐千寻四处搜寻了一番,并未看到沐瑾离的身影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才刚吁出一口气,就瞧见数名侍卫在沐少嵘的带领下抬了几大缸酒过来。
她这才隐约想起,爷爷方才说了要将那位爷灌醉的话。
她立刻便迎了上去,冲沐少嵘问:“二哥,爷爷难道是来真的?”
沐少嵘无奈的耸耸肩,待侍卫们将酒放到竹苑内退出去以后才叹道:“酒都搬过来了,还能是假的?”
话落,不等沐千寻接话,他又再度说道:“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
“什么?”沐千寻惊,此刻她眼前这足有半人高的几大缸酒如果还只是一部分的话……全部搬过来得有多少?
“你可别小看这些酒,这些都是爷爷存了好些年的佳酿,平日里我想要喝上一小盅,爷爷都不肯!”沐少嵘说罢很是不爽的睨了一眼沐千寻房间的方向,他坚定的认为,定是药王花言巧语的说服了爷爷,才会让原本冲进宫里去找药王理论的爷爷,忽然间态度大变,热情的来府中招待药王,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佳酿来!
“你们有几个人喝?”沐千寻完全没有注意到沐少嵘面上的那抹愤懑,她此刻的心思全在那几大缸酒上面。
“我算算……应该就四五个……”
“什么?四五个人?你们要喝完这些?”沐千寻激动的打断了沐少嵘的话,别说是酒了,就算是水,一人喝那么一大缸下去,也是会死人的好吗!
沐少嵘连忙摆手否认:“不,不用全部喝完,只要把药王灌醉,就能收工了。”
沐千寻眉头一抖,按五个人来算的话……
也就是说,他们打算四个人对付那位爷一个?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瞧见了她脸上的愤愤不平,沐少嵘顿时敛去面上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说道:“阿寻,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沐千寻无语的丢了一个白眼过去:“你往内拐给我看看?”
沐少嵘噎住。
这人的胳膊……
它还真就不能往内拐啊!
沐千寻气呼呼的双手叉腰,强忍着想要上前去将那几大缸酒踹翻的冲动,扬声说道:“再说了,那位爷怎么就变成外人了?人家明明就是内人好吗!”
沐少嵘当即结结巴巴的应:“内……内人?”
这内人二字……
第486章 打草惊蛇了()
可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啊!
这时,他不经意憋见了已经从房里走出来的那位‘内人’。
且那‘内人’素来深邃如夜空的星眸中此刻正跳跃着晦暗不明的幽光,他无端有些心惊。
心惊之余,他正欲出声提醒一下沐千寻,就听她又再度说道:“二哥,我知道你们都疼我,担心我在那位爷跟前吃了亏,可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这般明着欺负他啊!”
沐少嵘眉角一抽。
虽然爷爷今夜打算灌醉药王的行为,的确有几分欺负人的嫌疑,但是……
这般当着药王的面点名还是有些不妙的啊!
为此,他心思飞快的翻转起来,纠结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来解释一下。
然他还未想好说辞,沐千寻就又疑声问道:“而且,他好歹也是我的人,你们不应该爱屋及乌吗?”
这一下,沐少嵘是彻底的傻眼了。
她的人?
不应该说她是那位爷的人吗?
难道……
在药王跟阿寻之间,当家做主的是阿寻?
这般想的同时,他满心狐疑的再度扫向君修冥的方向,正好看到了君修冥勾唇邪肆一笑的画面,他当即一把拽过沐千寻,在她耳边提醒道:“你的人出来了
。”
沐千寻眨眨眼,慢了半拍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谁,遂挑目看向房门处。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莫名的僵住了。
今日这位爷穿的依旧是一袭白到不染纤尘的袍子,墨发仅用简单的玉冠束起,除去他腰间那个与他气质极为不搭的荷包以外,他未再佩戴别的挂饰。
就是这样最为简单的装束,他也依旧清贵俊雅,恍然若仙。
此刻他双手环胸,随意而慵懒的倚在门框边,明明是足以惊艳世人的风姿,她却诡异得觉出了几分不和谐的感觉来。
究问那不和谐因何而生……
想来是因为相识至今,两人状似偷情的在夜里密会了无数次,这还是他头一次光明正大的从她的房里出来。
想着那‘光明正大’四个字,她心中就一动。
因为此时此刻,她在乎的家人大抵都已经知道她跟这位爷的关系了。
这样就好!
她不用再因为隐瞒着家人而心生愧疚了。
思罢,她扬唇笑道:“爷,你做好被灌醉的准备了吗?”
君修冥眉梢一拧,心里头那些些不愉快因为她此刻的笑而瞬间烟消云散了。
下一瞬,他缓步去到院中,围着那几大缸酒转了一圈,才低声道:“不到最后,又如何知鹿死谁手?”
“哼!口气不小,如此看来今夜是无需我们留情了。”沐敬忠迈入竹苑就听到了君修冥那话,顿时气呼呼的哼道。
“别啊,爷爷,你倒是留点……站住站住!”沐千寻说话间举目看向院门处,因为看到了沐敬忠身后那众人抬着的酒而面色大变。
“丫头,今儿你别插手,这是男人间的战争。”沐敬忠挺直了背,说的慷概激昂。
“战争?”沐千寻心底顿生无语,好端端的喝个酒,怎么就跟战争扯上关系了。
“对,战争,他今夜若赢了,明日你就跟他回府,若是输了嘛……”
“……”
因为沐敬忠刻意拖长了尾音,沐千寻没来由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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