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凌霄一眼,这才留下那只鸡子,转身而去。
见林冲离开,凌霄叹口气说:“你就这样和老实人打交道?”
“什么意思?”
“你说是误会,那就是说要放过他了。”
“是呀,我是打算放过他。至于我家老头愿不愿意,那就另当别论。”高衙内露出阴险的笑。
凌霄点点头,然后说:“来,衣服打开。”
“干什么?”
“检查伤口。”
“刚才不是检查过了吗?”
“再检查一遍。”
须臾………
室内传出高衙内凄厉的叫声。】的!有;;您随时随地看!
031 狂妄()
大宋皇宫………延福宫
延福宫是相对独立的一处宫区,在宫城之外。延福宫是帝、后游乐之所,最初规模并不大。宋徽宗即位后不满于宫苑的狭小,遂大肆扩建、营造。延福宫扩建以后,幽雅舒适,宋徽宗赵佶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座宫苑中度过。
此时,一身便装的大宋皇帝赵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手中青草丢给圈栏中梅花鹿。
赵佶很喜欢这种梅花鹿,往往喜欢亲自喂它们吃草。
旁边跟着太尉高俅还有刚升职不久的童贯。两人一左一右,分别侯在赵佶左右。
赵佶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出使辽国的事情准备如何?”
“微臣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春初雪融之后,道路好走,就可以出发了。”童贯抱拳说道。
这个晋升武职最高荣耀的太监,却留着非常威武的胡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去了势的宫人。
赵佶点点头,“该备的都要备上,别省那点钱,咱大宋不缺钱。”
“微臣明白。到了辽国一定扬我国威那些茹毛饮血粗鄙之人明白我大宋之富庶威武。”
赵佶点点头,回头看一眼高俅,“高爱卿,今天怎么不说话?”
高俅就忙道:“出使辽国乃社稷大事,微臣不敢多言。”
“你啊你,官越做越大就越谨慎。什么叫不敢多言,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我就会听。朕又不是什么昏君。”
“微臣该死,陛下圣明,”高俅忙道,“微臣觉得这次出使辽国,主要目的是一探虚实,因此我大宋应当选择兵强马壮之将士,一同前往;其强兵悍卒,刀剑之利,定能震慑宵小……至于出使所备物品,大可减半,无需太过奢华,一般的绫罗绸缎,丝织茶叶即可;倘若太过名贵,会引发那辽人贪欲,以为我大宋富饶,可随处掠夺。固,微臣以为,这次出使当谨慎行事。”
赵佶听完高俅的话,不禁沉思了一下,又问童贯,“你以为呢?”
童贯忙抱拳道:“臣以为高太尉所说也有道理。”
赵佶点点头,“可是太寒酸了也不行……我贵为大宋天子,可不能在塞外失了面子……”
见此,高俅不再多言,知道当今天子除了斗鸡遛狗,琴棋书画,就死爱面子,喜好奇花异石,即使内库吃紧,天下乱象,还花费大把的金子银子用在“花石纲”上。如今要去辽国逞威风,当然会把面子做足了。
高俅之所以大胆谏言,将出使辽国的礼单减半,也是堵住一些忠臣义士之嘴。
如今自己把话抢先说出,就算那些忠臣再怎么嚷嚷,也无济于事,皇帝连他高俅的都采纳,又岂会在乎他们所言。
赵佶却被高俅刚才那番话弄得兴趣全无,再加上哈欠连天,就挥挥手,示意高俅先行离去,只留下童贯。
高俅跪退。
临走时,用三角眼瞥了童贯一眼。
童贯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只等赵佶发话。
赵佶将最后一把青草丢给栏中梅花鹿,拍拍手,自有一名模样俊俏的小太监上前,递上湿巾,为他擦拭双手。
“童贯,你说这个高俅是不是越来越胆小了……说什么怕辽国引起贪欲,还不是怕那些大臣们胡说八道,议论朕胡乱花钱,奢侈无度。”
“陛下圣明。高太尉也是一番好意,如今国库空虚,银钱方面……”
赵佶皱皱眉头,不耐烦道:“钱钱钱。这天下都是我赵家的,我花多少钱难道还要向那些老家伙们报告么?”
童贯不语。
赵佶又说:“再说了,朕这次花钱可是要给大宋国长脸,想那大辽野蛮之地,倘若见了我之圣明,还有那么多赏赐,定会心服口服。”
“陛下圣裁。臣定会尽心尽力。”童贯伏倒在地。
赵佶满意地看他一眼,“话说高太尉的儿子,那个叫什么来着……”
“高强。”
“对,就叫高强………听说不是差点死了么,还被人开膛破肚,现在如何?”赵佶忽然有了八卦的念头,问伏身在地的童贯。
“微臣听说那高强命大,差不多已经好了。”童言对道。
“是吗?”赵佶好奇地瞪大眼睛,“肚子都打开了,还能活过来?”
童贯不语。
赵佶又问:“那个给高强开膛破肚的少年叫什么来着?”
“回陛下,叫凌霄。”
“哦,凌霄。他的医术真有那么神奇?”赵佶被激起了好奇心。
“这个……微臣不知。”
“凌霄?”赵佶念叨一下,“有空要见见,看他可是三头六臂………”
……
太尉高俅并未走远,须臾,一个太监追上了他。仔细看,那太监正是刚才给皇帝赵佶递湿巾擦手的那个俊俏小太监。
小太监将一卷纸塞给太尉高俅,高俅点点头,将那纸卷藏于袖中,这才举步出了宫殿。
到一隐蔽处,高俅取出纸卷,粗略地扫视一眼,三角眼闪现一丝光芒。
凌霄么?
这个名字竟然在纸卷上面出现两遍。
高俅眯起了眼。
……
腊月初九。
难得好天气,原本纷纷扬扬的大雪停止了,凌霄打开门,一眼望去,银装素裹,整个世界都是耀眼的白色。
他伸了一下懒腰,昨晚一夜没怎么睡好,可是看见这样的银色世界,还是精神一震。
像往常一样,凌霄先围着医馆跑了十几圈,然后脱下衣服,用冰冷的雪擦拭身体,再用古老的强身之术用手拍打各个部位,直到浑身泛红为止。
锻炼完身子,凌霄这才重新穿好衣服,拿起靠在门口的扫帚,开始扫雪。厚重的大雪没过人的膝盖,这不得不让凌霄啧啧称奇。要知道前世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雪,那些雪儿总是薄薄一层人担心一抬脚就能把它们碾碎。
想要把厚重的积雪清理出去,绝对是一个很吃力的体力活,凌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好不容易清理出来一条道路。
这时阿丑才从睡梦中醒来,迷糊着眼睛,被凌霄呵斥快去刷牙洗脸。
阿丑对刷牙洗脸很是抗拒的,洗脸没有热水,冰冷的冷水冻的人发抖,除了凌霄乐此不疲,没人喜欢这样做。还有那刷牙,阿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用那粗糙的青盐使劲摩擦牙齿,味道苦涩难当,弄不好就咽进了肚子里,搞得肚子老不舒服。
其实,在大宋朝也有所谓的“牙刷”,就是用猪毛做成的刷牙器具,不过这种器具暂时还只是贵族阶级的用品,一般人享受不了。何况在凌霄看来,那种东西太简陋,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忙碌了一早上,草草地吃过早饭,凌霄就带着阿丑去医馆的坐诊处,准备营业开张。
杏林医馆一共有七位老医师在医馆坐诊,除了徐善初有独立的个人诊室,其余六人全都挤在一间偌大的房舍内,左右分别隔成三个小间,门口贴了对联,还有自己名,互不干扰,各自行医。
凌霄是多出来的一位,本来没他的位子,现在却在大厅最外左侧的地方,挪出来一个空场,歪歪扭扭地放了一张桌子,成了他的私人诊室。
看到这个不伦不类的“诊摊”,医馆人无不发笑,只有凌霄本人,看了看四周,说了一句,“左为贵,右为轻,此处尚可。”
不过在外人看来,凌霄他是没得选择,因为右边那是茅房。
桌椅板凳备齐,纸墨笔砚齐备,既然没有隔间贴对联,报名,那么就直接扯开坐诊的幌子,靠在一侧,幌子上写着:佛祖手里夺神魄,奈何桥中捞冤魂。
横批:鬼医凌霄。
这幌子是凌霄让阿丑临时制作的,用的都是好材料,精钢为杆,锦旗为扇,单单材料费算下来就差不多三百多文。
阿丑不明白,干嘛要弄这么贵的。
凌霄只说了一句,“高端大气上档次。”
自我包装,自我营销,说了这些阿丑也不懂。
但是阿丑却发现,周围看过来的眼神很不不对,尤其在幌子展开的一瞬间。
“太狂妄了!竟然在此打出如此旗!”
“还把不把我们杏林六老放在眼里?”
“黄口小儿,吕太医让他过来坐诊,就乖乖坐着就是,竟弄出偌大阵势,欺我等眼瞎乎?”
除了和凌霄认识的老医师张昭外,另外五个坐诊医师在小隔间骚动起来。
他们可以容忍凌霄半路插队,在这里蹲下一;也可以容忍这个小辈和自己呆在一个地方坐诊,却绝不能容忍他亮出这么大口气的招牌。
别说这五个快要蹦蹦日天的老医师了,就连和凌霄关系不错的张昭,也觉得凌霄这样做太狂妄了些。
哎,年轻人还是该谦虚谨慎为好。、++!已经有300万的道友选择了,各种网友经典书单!不用再担心书荒问题!xhsjyd【
032 死撑()
如今是冬日早上。
医馆开门较早,前来就医问诊的人还不是很多。
毕竟是坐在大厅门口,寒风阵阵。凌霄坐得久了,就有些忍耐不住。反倒是阿丑似乎吃惯了苦头,揣着手,缩着脖子,自顾自地背诵着凌霄新教的医方歌诀。
“有些冷,我四处走动走动!”凌霄说。
阿丑就“哦”了一声。
凌霄说完,就起身往大厅里面转悠,这才发现,原来人家小隔间里面内有乾坤,厚椅棉垫,置有暖炉什么的,有的甚至还咕嘟嘟烧着茶水,还有专门的药童伺候,只有自己傻乎乎在外面硬挺,大冬天的不冻死才怪。
凌霄摇了摇头,沿着那小隔间往里钻。
在这大厅最里面最敞亮的地方,也有一个隔间,与其他隔间不同的是,地方大了一些,并且在隔间旁边,祭放着医祖“扁鹊”神位,显得有些怪异。
此时,一名身穿粗布棉袄的小药童一边流着鼻涕,一边正拿了鸡毛掸子打扫那神医牌位。
凌霄望去,牌位上面雕刻着扁鹊神像,牌位前香炉内,插着几支香烛,香烟缭绕,檀香扑鼻而至。
“阿嚏!”隔间传出的暖气与体内聚集的冷气交织一起凌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心冷脾热,冷暖自知!”突然,有人说道。
凌霄扭头一看,却是一个老男人,四十来岁样子,峨冠高挽,青髯飘飘,穿着昂贵的青色棉袍,只可惜长相与这身装扮极不相称,主要是有一张歪嘴,把整个脸型都给歪没了。
“此话有些高深!”凌霄笑道。
“高深不敢当,只是有些黄口小儿太过狂妄自大,以为懂了一点点医术就可以耀武扬威,肆意妄为……”歪嘴老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凌霄,不用说,那个“黄口小儿”当然就是凌霄了。
凌霄不明白这个老男人为什么会挖苦自己,自己是掘他祖坟了,还是偷他棺材板了,这么冲!
“哈哈,这位老先生好口才………却不知你我是否远日有怨?”
“无怨!”
“近日有仇?”
“无仇!”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我无怨无仇,你嘴巴这么臭,何苦来哉?!”
那歪嘴愣一下,似乎没想到凌霄会这么牙尖嘴利。
“难道说……你不认识我?”歪嘴探问道。
“哈,可笑!我为何要认识你?!”凌霄随即打量一下对方,然后挑挑眉毛,“再说你也不是女人,我也对老男人不感兴趣,尤其还是歪嘴的那种……”
听完此话,歪嘴老脸顿时一红,倒不是因为自己被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给侮辱了,而是因为凌霄竟然不认识他!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在杏林医馆很出名,除了大医师徐善初,就数他最牛逼,可是今天,竟然有人不认识他。
干笑两下,歪嘴老男人指着一处道:“你且看那是什么?”
凌霄看去,却是隔间上面的医师名:妙手冯为。
两侧则是对联一副………
上联:悬壶济世堪扁鹊。
下联:妙手回春赛华佗。
又是赛华佗?
俗不俗啊!
眼看凌霄望着对联发呆,老男人不禁傲然一笑,“现在,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凌霄点点头,怪不得无冤无仇,这老家伙一见面却挖苦自己,“杏林六老”之一,自己抢占了他们的地盘,能不生气才怪。
作为杏林医馆最有资格继承大医师徐善初位置,拥有私人诊室,成为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大医师,冯为一向眼高于顶。
当初,吕太医提议让他收凌霄为徒,他不屑一顾。要知道,他冯为门下,哪个不是有钱人家,要么就是名门之后,像凌霄这种寒门子弟,哪有资格入他门下,那岂不是拉低了他的档次。
谁曾想,一眨眼这小子竟然堂而皇之地和自己并列于此。
还有,凌霄那大张旗鼓的幌子实在太扎眼了,他冯为也不过才比一比扁鹊,赛一赛华佗,凌霄倒好,直接搬出了佛祖鬼神。
简直大言不惭。
也正因为如此,妙手冯为才会看凌霄如此不爽。
此刻,冯为指着自己名,得意洋洋地问凌霄:“怎么样,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凌霄实在不愿意多生事端,不过看对方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就笑了笑道:“歪嘴华佗是么?”
“任你牙尖嘴利,却不知你能撑过几天!”冯为被提及缺陷,不禁大怒道。
“这个不劳你费心………搞不好到时候我搬进这里取暖,你搬到外面受寒!”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