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瞧你和净尘,好象没那个意思。”
这味道怎么有点不对?苏荃警惕的看向这位其实不咋熟的师兄:“您不会是想做媒吧?”
“我?”秦崧真人赶紧摆手:“我既无弟子,亦无师弟。师侄们的事,我犯不着管吧?”
“那就好。我是不会嫁人的。”
“为什么?”
“男人都是讨厌鬼!”
“那,要是你师父上你嫁呢?”这次秦崧说话的味道与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苏荃看看他,抿了一口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半天:“您听到什么内部消息了么?”
秦崧摊了摊手:“我什么都没听到。不过你心中应该有数的,是吧?丫头。”
前文加后语!苏荃大概明白了:“我和师兄没那感觉。”
“你对他没有?还是他对你没有?”
“都没有。”
“可是在别人眼中未必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想和净尘双修,那么,就别和他太亲近。丫头,男人的心思你不懂。双修之道予男修来说不过是求仙的手段尔。别把你的净尘师兄想得太高尚。”说完,甚至还揉了揉苏荃的脑袋,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完全晕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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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卿,那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苏荃搞不懂了,回屋放好结界就把雪卿抱了出来。结果,得来一记白眼:“你的智商又调低了?”这只雪小猫读她的思想读久了,居然学了一肚子大概它根本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现代词汇。不过这样也好,聊起来没压力。“什么智商调低了?我确实想不通啊。你说,他有那样的先祖,一手上好的炼丹术,腰包肯定鼓鼓的。他对我示好干什么?看中我的炼器术想拉拢么?他老祖在那儿,随便指头缝里露点出来,不比我的强。”她在他那儿根本没有价值可言嘛。
这个妞的思想……真特么无语透了!“你以为所有的先祖都和沐阳真君对桓澈似的?想要什么给什么,随便他儿子折腾?”
嘎!这个,苏荃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真是想拉拢我?”
“废话!你忘了灵宝真君在极天门的地位了么?要是真打起来,他能打得赢几个?可门里多少人都让着他?为什么?法宝罢了。修士越往上混,能吃的丹药越少,晋阶晋得越慢。这就会直接导致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于是就在法宝上特别偏重。你可曾见过市面上有过灵宝真君的东西?极天门内部都不够分的。哪会便宜别人?远的就不说了,就这次追天御风梭的事,最好的全让天权宫那几个占了。别人哪里轮得上?可见这关系二字,是极重要的。”
这点苏荃也理解。可是:“我不信沐阳真君不知道他的身份?”
“知道又如何?”
“如何?肯定是抱紧老板的大腿啊!有什么好的赶紧送一份过去。”别的地方她没见过不敢说啊。在天权宫的时候,桓澈的待遇就是这样的。沐阳真君的那四个弟子,哪怕是那两个当师兄的也是对桓澈各种溺爱忍让。加带她在那里地位都不一样!咋混到真尊份上了,都不如个当掌门的了咧?
雪卿撇嘴:“这才是真爱护!桓澈那样的,也就他本身争气,他老子才这样让着他。要他果真是个纨绔,沐阳真君早剥了他的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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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桓澈真是个纨绔……沐阳真君就会剥了这个儿子的皮?
苏荃不大相信。虽然她一直搞不懂那对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沐阳真君觉得亏欠儿子却是肯定的了。不然这世界上哪有儿子几次三番不给老子面子,老子却仍然见不到面时惦记不已,见着了又象是受了惊吓的鹌鹑一般,一句重放不敢说?
可到底这个沐阳真君亏欠他儿子什么了?
苏荃有点睡不着了。
而几千里之外的极天门天权宫内,被一只猫认定为不会剥儿子皮的沐阳真君更是睡不着了。事实上他已经气得脸色漆黑了:“流风,你再说一遍。桓澈去哪儿了?”
师尊发火了,下面四个弟子战战兢兢,流风更是头疼得快死了,却不能不回答:“师弟……从秘道走了。”
“秘道?”
“对!”
“他怎么会知道那秘道的?”道家讲究凡事无以绝对,所以封山大阵虽然一旦开始,外面的就再也进不来,里面的也暂时出不去的这话……纯粹是唬人的。事实上,不只极天门,任何一个大型门派在建山立阵之时,都会留下一条暗道,以备不时之需。可这种事属于一个门派的顶级机密。一般情况下只有掌门和几个心腹的元婴修士知道。其它人根本不会晓得这样的事。在极天门内,还多了四个人。那就是沐阳真君的这四个弟子。他们虽然名义上主管着的只是天权宫的日常事务,连天权峰的杂事都不多管。但实际上却是人人手中各有一部权柄。整个极天门,哪里哪里出了什么事,都会经由这四人的手汇报到沐阳真君面前。否则,他如何能在掌门这个位子上一座就是几百多年?
秘道之事,这四人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沐阳真君可以很肯定,他绝对没有对桓澈说过。那他是怎么知道的?严厉的目光从四个弟子脸上一一扫过,结果:居然除了厚德这外,其余三个皆隐隐心虚。
沐阳真君明白了!定然是那臭小子从这几个人口中打探出来的,他素有心机,这几个又对他百般忍让,自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结果……这下子好了!跑出去了,又跑出去了。平常他跑来跑去的,沐阳真君也就认了。他并不想把这个儿子当成娇花一样养在跟前,多出去历练一番对晋阶是有帮助的。可他也得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妖兽横行,天下大乱。这个时候,他出去干什么?
“流风,阿澈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这……流风摇头:“弟子没感觉出师弟有哪里不对。除了话还是不太多之外,比前些年已经开朗多了。最近……师弟好象在学天演之术,也没去别的地方转悠,没见什么人。”所以,流风也搞不明白,好端端的,师弟干什么就突然跑了?
旁边惊雷问:“要不要弟子出去?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帮手?”
惹来师父一记狠瞪:“他向来是个怪诞孤僻的,几个月不出门是常事。可你们呢?若是少了一个,别人猜疑起来可如何是好?省些吧。横竖那死小子……”有心想说两句重话,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恨恨作罢。
只是到底不放心,于是便在遣散了四个弟子后,转去了儿子在的小院。院中无甚异处,一花一草皆在原位。屋中摆设也一如平常。修士不同凡人,物资一向是随身携带,家中所留不过粗笨普通器物而已。这间屋子流风已经检查过很多遍了,并无异常。可沐阳真君到底是元后大修士,眼界心力乃至感应都不是结丹修士可比的。
刚进屋时没什么异常,可待他在屋中走了半圈后,却是鼻尖一动。然后四下一看,便把目光锁在了左边的床帐之内。大步过去,床上无事,遂一探手就是将床内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抖开。结果才一抖开,便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传了出来。
这是心头血的味道!
阿澈受伤了?
可既然受伤了,他干什么要出去?
第四十四章、设计中奖()
进攻方法制定好后,要做的自然便是抽签了。生死签既决定着城中诸多筑基修士的生死存亡之事,那么便不能任由哪几个人暗箱操作。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中枢城主以及三派领头人便齐聚在了中枢城广场上——当场抽签。
一个半人高的圆筒里被加了隔离神识之法,里面装的是城中两三千三一十七名筑基修士的名签。谁的名签被从滚动着的圆筒中掉出来,那么他就得当仁不让的去参加明天的突击任务。三天一次,直到炸光外面的妖兽为止。
事关生死,城中的筑基修士自然都聚在了此处。大家眼巴巴的看着那只圆筒在半空中滚来滚去,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名签从里面掉了下来。掉一个,中枢城主便摄到手中念一个人的名字。被念到名字的人要站到台上去,等抽签完成后,被带入府分发轰天雷。
“散修齐阳。”
“散修落尘。”
“散修赵八宝。”
“散修钱之华。”
“散修韩露。”
“散修王守之。”
“散修杨成仙。”
“散修郄宏森。”
……
“妈的,怎么都是散修?”
“我就知道,这东西肯定被动了手脚,否则怎么不见那三大门派的人出来,妈的居然全是散修,这不是玩人么?”开始第一两个名字念出来时,台下的筑基修士心中全是紧张,就怕下一个名字会是自己。可是当一连五六个,七八个的名字全是散修后,这些人不淡定了。本来这些名门子弟便比他们受益良多,如今生死之战他们这些人都要躲在师门背后,让他们这些本就难为的散修去送死?谁干?
当场就有人闹起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无非是什么偏心暗箱操作之类的。他们不服如何?三派领头之人互看一眼,眼中都有疑惑。其实今天这事实在是出自于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三个心里很清楚,他们并没有动手脚。可为何一连七八个都是散修?难道果然是天意如何?可不管如何,若十个全是散修,事情恐怕就不好解决了。
而在这里,第九个名额出来了:“玄天宗,逐风。”
什么?台下围观的玄天宗众弟子听了一楞,然后把便眼光全落到了逐风师兄的身上。不会吧?师兄这么倒霉?可那个身形削瘦得一如少年一般的剑者却是脸色丝毫不变,脚尖一点,便是飞到高台之上。青色的道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线条,而那道袍边上银色的边条更足以证明了他玄天门精英弟子的身份。
这下子,那些起哄的散修不闹了。有玄天宗的弟子让抽到了,还是精英弟子?
而紧接着,又有一只名签从桶中掉了出来。“玄天宗,姜游。”
什么?
长空真人面上一滞,是姜游?居然真的是姜游?可是……那小子让问瑾打得已经重伤,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了。怎么会是他?
“玄天宗,姜游。”
天枢城主的侍从又叫了一声,可底下怏怏上千人却是看不到一个作答的。侍从自然便把眼光投到了长空真人面上。长空真人眉头微蹙:“那弟子昨天与人斗殴,如今已经重伤在身,起不来了。”
他说的是实话,可是却飞快的从台上另外三人的表情中看到了不信。底下的那些散修们更是如同油锅里溅进去一瓢凉水,当场便暴了:“不行,不行!凭什么他不去?凡是抽到签的不管是谁都得上阵,这不是事先说好的规矩么?”
“对啊,凭那个姜游就能不去?”
“我知道,那个姜游是沐阳真君的徒孙。极天门这是在包庇他,什么斗殴至伤?要这样说,是不是我们全互殴到重伤,就都不用出战了?”
“对!他不去,让那个打他的人去。”
底下群情激愤,根本用不着台上之人说什么,便已经把结局弄出来了。要不,就让姜游出战;要不,就让打伤他的那个人出战。
长空真人气个半死,他自小在极天门内成长,向来目下无尘,高傲于人。可今天……居然被……设计了。是的!长空真人可以肯定,这中间绝对有诡计。否则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逐风是这个曜日的血缘晚辈加徒弟;而极天门中选的两个人,一个是掌门的徒孙,另外一个则是门中千娇百藏大有前途的炼器师。居然一下子便把这两个人全扯进去了。照长空真人所想,极天门随便哪个出战都好,只要不是这两个人就行。可是……如此场合,下面群情激愤,几千只眼睛灼灼的盯着他。想寻私都不行了!想再行计策,这些人都根本不会给他机会。
所以,为了极天门的声誉着想,他只能站起应答:“各位放心,极天门绝不会不守联盟制订的规则。姜游一定会到时出战的。”
答应完毕,诸事了结后,长空真人第一件事就是冲回分堂去找那个死小子算帐。他不知道这中间还有没有别人的成份,可是这个姜游小子却定是有他一份的。可待他冲到姜游屋外时,却正碰上出来的医修。
“这小子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当中。不过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那他几天能醒?”
“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肯定会醒的。”
哼!这么多天,黄瓜菜都凉了!
长空真人甩手就发出了几道传讯符,把分堂内的结丹修士都叫到了一起。将刚才发生的事一说,大家也全觉得这中间有什么猫腻。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为什么没有昊天门的弟子?”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最安全的那个。
“我倒觉得那个中枢城主嫌疑最大。”
“是啊!昨天问瑾和姜游打架的事,好多人都看到了。若是他借此设局……”
“可他能设什么局呢?借机把问瑾摄走?”
毫无疑问,这个推论是最厚黑的。可是明天那样的环境里,那个老家伙会如何摄人?这些结丹修士们眼中全是忧虑。
可长空真人的担心却是:“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明天,我们派谁出场?”
一言而出,众人皆沉默。姜游是让谁打伤的,许多人都看见了。这个秘密根本无法保住。若是他们明天交出去的不是问瑾,肯定会惹出大事端。而且就算是门中弟子,谁修到结丹期容易?谁也不想轻易去送死,还是替别人去死。但若是把问瑾交出去……死了不好向灵宝师叔交待,掌门也会怪罪下来。可若是不死,麻烦好象就更大了。
而且,就象长空师兄说的,现在好象已经没有由他们选择和操作的机会了。
于是,因为在闭门炼器所以根本没有去参加摇奖的苏荃便被人叫到了众结丹真人面前,通知她——她中奖了!五百万!乐透!而且还不用交个人所得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