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荃赶紧笑着摆手:“我可打不过你们两个。我那时候能赢全凭诡计。要是不出那些阴招,我还得在十二阶上打。”
也被一位结丹真人收入门墙的司师兄却是一脸正色:“阴招就不是招啦?再说了,你那火影剑我和小严还没试过。上来玩玩。横竖是自家人,难道我们还能往死里揍你?”
切!苏荃听了这话本就有点不痛快,再加上这是天权峰的演武堂。当场就有弟子们不干了,起哄让朱师祖出面。结果,上吧!
三人车轮战的本意是想分出个谁上谁下来,可结果却是第一场朱绯色输给了严谨南;第二场严谨南输给了司宸;第三场司宸输给了朱绯色。这么排下来,三个人竟是一样。
严谨南这个郁闷:“还是白打了。本来今天是来找赵丰年的。可那小子不在,碰上你了,又是这么个结果。”原来如此,我说嘛,这两个一个是天枢峰的一个是天玑峰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结果竟然是来找赵丰年的。
“你们经常在一场切磋么?”
“对啊!可惜你朱师叔事忙,我们倒是想约你一起,可总看不到你人影。”严谨南的话好酸啊!酸得苏荃直接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切!不会给我发传讯符吗?”都在山门之内,有个毛找不到啊?
严谨南听完大乐,狠狠拍她一记肩膀:“这是你说的,以后叫你出来,可别给我们摆师叔架子。”
打完架了,好渴。严谨南提议一起去吃杯酒,司宸没意义,苏荃更没意见。结果三人便去了山下坊市的一家酒坊里。包间里自有隔音结界,所以大家各聊各的十分放心。三人先是各说各话的胡串了一顿后,严谨南终于进入了正题:“朱师妹,还有一个月茵萃谷试练就要开启了。到时候,你和谁一组?”
这个……苏荃想了想,笑了:“我这不是已经来找同伙了吗?怎么样?你们愿不愿意算我一份?”
司师兄当场眉头一挑,若有别意的看了下严谨南。结果严师兄好郁闷的哼了一声,从腰里摸出来个什么就是扔了过去。
苏荃好笑:“你们两个竟然拿我打赌?”
司宸不置可否:“我说你会参加,他偏说不会。输我一瓶培元丹,你可不要太心疼。”
培元丹?那不是筑基期修士才用的丹药吗?苏荃讶然:“老司,你还真有信心啊!”筑基丹还没拿到手,就开始准备培元丹了。司师兄摸着手中小玉瓶,脸上神色依然十分正经,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严谨南几乎吐血:“谁让他爱显摆?不趁机收刮一下,岂不是对不起凝丹真人的绝技?”
凝丹真人是严谨南的血缘前辈,赵谨南也是一进山门就被前辈带在身边调教的。极天门以阵符灵宝见长,可象样的炼丹师却没几个。而凝丹真人便是几峰中差不多炼丹手艺最好的,为此门庭若市生意兴隆。而严谨南这个徒弟手中自然好东西不少。为此,严谨南拍板:“进入茵萃谷后,丹药什么的就包在我身上了。老司说他手上有一样法宝,可以感应到附近灵兽的动静。这也是极有用的。朱师叔,你准备了什么啊?”
苏荃沉沉声:“符箓阵法都准备了一些,不过就咱们三个未免还是少些。赵师兄呢?他来不来?”
提到这事,严谨南就有气:“谁知道他疯哪里去了?你们天权峰的执事堂我们又进不去,只知道他好久不在门中出现了。有人说他是游历去了,有人说他是接了任务出去了。可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师叔,给打听一下。就咱们三个确实单薄了些。若是能联系到老赵的话,那就最好了。四人正好,再多了也容易麻烦。”
————
苏荃自然应下,分手去就去了执事堂。极天门七峰各有执事堂,各峰事务也一向是各管各家。严谨南他们问不到的事,可朱绯色却是一问便知。
“赵师兄三个月前就接了任务出山去了。”
三个月前?接了任务?苏荃心里咯登一下,面上却是不显担忧,只露苦恼:“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执事弟子微笑:“那弟子就不知了。”
无奈,出了执事堂,苏荃便给严司二人各发了一道传讯符。二人看到后,也立刻回了,说是他们会再找人,而朱绯色这边若有合适的,也可提出。想到这里,苏荃便又给朱青涟发了一道,问她进茵萃谷可有同伴?结果,这丫头的回复却是异常爽快:“我有同伴!而且你那同伴必定看不起我。咱们各走各路倒好。”
苏荃心里舒服,不得不说,她这个二姐同志实在是牛人一枚。
因苏荃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天权宫的,可峰中弟子交往甚少,所以她手边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严司二人却不同。尤其以严谨南为最。三天不到,就带了一个文文静静的少年过来:“我师叔的道侣的师嫂的侄子。文渊。炼气十二阶,是个医修。攻击力稍弱,但对医术却是颇有一手的。我想咱们进去后少不得恶战,若有医修跟着倒是多一层保险。更何况文渊虽然攻击力稍弱些,却有不少防御毒虫毒瘴的手段。说来,也是一份助力。你们看呢?”
苏荃立刻就答应了,而司师兄想想,也点头了。四人便在上次的那间酒肆包厢中,详细探讨了一下进去后的事宜。
因茵萃谷百年便开一次,所以几千年下来,便有不少里面的信息流传出来。什么时候最容易出现什么样的灵草,大概碰到过多少种妖兽,哪里又有迷雾毒瘴,甚至残存的机关之类的。这些东西坊市上都有售卖,而各家师长也有独特的消息来源。至于苏荃这里,桓澈更是一早给她准备好了。所以此时谈论起来,苏荃丝毫不落下风。当然,她也并没有全说出来,免得太出风头,反倒不好。
四人足谈到夜色深沉,方才罢手。
原以为他们是最晚的了,却不想,一出包厢门,便看到左侧的房门也正好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白袍修士。严谨南立刻便冲了过去,深深一揖:“拜见师叔。”
文渊司宸见了,也赶紧行礼。倒数苏荃最楞,傻了一下才施礼。那白袍修士转回身来一看,便笑了:“这不是朱师妹么?你们几个这是打算一起进茵萃谷了?”
严谨南赶紧接话:“是。弟子与司师兄朱师叔曾一起作战,觉得很是合契。至于小渊,身有绝技,倒也是好帮手。师叔今天来这里又是讨到好酒了吧?”苏荃不好酒所以不知道,这间酒肆乃是极天门内第一等的地方,门中好酒之士都爱来此地。而店主手中更私藏着许多佳肴,只有少数得脸之士才讨得出来。
那白袍修士果然笑是。又和严谨南说了两句便走了。而苏荃足忍到那人离了好远后,才问:“那人是谁?”
严谨南大皱其眉:“朱师叔,你连他都不认识?我们峰号称第一的秦崧真人。七十八岁便结了丹。比你们天权宫的流风真人还要早上三年呢。”
啊?秦崧?
苏荃脸色怪怪,别人以为她是为了那个七十八岁结丹之事惊奇。可只有她自己,她是为了这个名字。曾经……杜沣有一个和他同年出生的表哥,好象就叫这个名字。
不过天地之大,同名同姓也不稀奇,更何况还不一定就是同一个字呢。再说了,这都是在异世了,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她真是最近吃饱了撑着了。
苏荃自嘲一笑,便与三人告辞。
————
茵萃谷之战越来越近了,门中的炼气弟子都忙得头脚不沾地。苏荃成日在院中准备阵法,熟悉各种符箓的使用。偶尔还会到坊市转转,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桓澈在时,她固然压力山大;可他走了以后,她却是又觉得无人说话,空落落的。
这日,她正在一间书肆挑书,便听得身后一咳:“朱师妹在找什么?或许在下帮得上忙?”
这个声音,好象在哪里听过?
苏荃回头一看,却是立刻惊呆了!
秦崧?
怎么……怎么可能……?
秦崧真人扬眉一笑:“朱师妹,不认得我了?看来,我得把谨南时刻带在身边才是。”
妈!是天枢峰的那个天才结丹修士秦崧真人?
娘!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名字听音一样,连长得都一样?看这总是白中泛着青的脸色,看这又细又长的单凤眼,无不和照片上那人一模一样!不对,也许,字不一样呢?遂即干笑一声:“原来是秦崧真人。您的名字到是奇特,不知是哪个崧?”
这问题大概太怪了!眼前的这个秦崧让问楞了,半天才笑出来:“山为顶,松为基。挽波流而砥柱;视丘垤之华崧的崧。”
居然真是一个字!
尼玛,这世界太特么玄幻了。简直就是接受不能!
苏荃回到天权宫后,几乎捂着肚子在床上滚了大半天。老天爷实在太没道理!为啥会安排一个一模一样的表兄出现在这个她出现的异世里?想玩她的话,干脆把阿沣叫过来不是更好玩?就算是虐恋情深啊,天理不容啊,师徒之恋啊,或者干脆来个第三者插足,她得斗上一个排的极品竞争者也好玩啊!
干什么就要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奋斗?
然后,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学会那个修真里都提过的撕裂空间之术,好回去——找到他!
第三十三章、进入茵萃谷()
大概是因为见了秦崧的缘故,苏荃心绪不稳了好些天。
可是所有的纠结或思念,在被子里自已折腾就好。一出门,便还是冷静干练的模样。
一月期到,茵萃谷的试练终于要开始了。一大早,苏荃就在收拾好行装后,去正殿拜过了师父。沐阳真君只是简单吩咐了她两句,然后流风师兄便是送过来了一个乾坤袋。男人的感情比较内敛,但紫潋真人就好很多,拉着她说了半天的话,甚至在把她送到了天权宫外趁四下无人时,还又塞了她一个乾坤袋。并且挤眉弄眼道:“这里是个傀儡人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她放出来。”
“多谢师姐。”
极天门的炼气弟子加起来足有好几万之多,再加上别的门派的,散修的种种。炼气弟子若是都去那个茵萃谷大概能把那里塞满了。再灵气充沛的地方也不可能让这么一大群人去那里又吃又啃又打包的吧?所以苏荃一直以为所谓的茵萃谷之会,就象很多修真里写的那样,只有炼气十阶以上的弟子会参加。却没成想,待她到了山门处时,却看见……人山人海一般的景象。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脸,最后苏荃还是在传音符的帮助下,才找到了组织。
严谨南和文渊最先到了,司宸反倒是在她来了以后才来的。本来以他们几个的身份,足能挤到最前面的。噢,对了,忘了说。山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面极大的水镜。镜内波光潋滟,灵光隐现中似乎看到了青山叠翠百鸟争鸣的现象。一路行来,听左右的人也说了。那水镜便是直通茵萃谷之地。各门各派中都有这样的水镜。至于散修则是会在上枢城聚合,从那里进入茵萃谷。也因此,那水镜边挤的人最多。他们几个本是有那身份占到最前面的,可是严谨南却选了一个基本上算是犄角旮旯的偏僻之所。而且待人到齐后,便给各人传音道:“我师父告诉我,先进去的未必拣便宜。所以我要最后再进。”
这是几个意思?
苏荃不解,白白净净的文渊小朋友笑着给解释:“先进去的固然有先摘采的机会,可里面的妖兽都是足饿上一百年的了。久未闻得人气,一旦见着生人,还不疯了?所以我叔祖也让我晚些再进。”
原来是这样!司宸自然不会不知这些,但他奇怪的是:“掌门没和你说这些?”
苏荃叹了一口气,她那个师兄只是挂名董事长,她的业务由经理全权负责,可偏偏经理同志出差了。当然这话不能明着说,只能说:“师父要我自己领悟。”
司宸点头:“掌门这样想也对。我瞧你就是经验太少了。平常也应该多出来接些任务才对。”
因打定主意要晚些进去,所以四个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别的人差不多都进去了,他们这才朝水镜走去。水镜边共有四名筑基修士。一个验看各人的身份玉简;一个手持玉笔在一只玉板上登记造册;另外两个则是分别发放一个玉锄和一个透明的小纱袋。
关于这两个小东西,刚才严谨南也讲过了:“茵萃谷的灵草灵药虽多,却是太过娇贵。听说一旦没了那引仙台内那眼灵爆的水气滋养,一二日便枯萎了。所以才要用这样用特殊的水系功法凝成的玉纱袋装着。那紫叶金兰和定魂草更是必得用那扶玉锄挖才可以。否则若是用别的东西沾染了,便是到手也便枯了没用了。”
四人鱼贯而入,苏荃排在最后一个。原因自然是那三个大丈夫自发的要挡在前面,对此苏荃好笑,却也并不执着。她虽战斗经验不多,可是战力却自信不差。斗剑台刚开始时,有谁看得起她?但到后来呢?又有谁敢轻看她一眼?这次,也会一样。
所以,她从从容容的走在最后一个。原来一切正常,可是当排在第三的文渊也进得水镜后,却是突然觉得袖子一动,象是有什么东西滑入袖子里了。
扭头,却看见站在水镜边负责发玉锄的那个筑基修士冲她挤了一下眼睛,同时脑中响起了一个戏谑的声音:“这是桓师叔让我捎回来的。”
汗死!她不要活了!
苏荃尴尬死了,直接大步便是迈进那水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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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镜看着是一面立起的镜子,可进去后的感觉如同传送阵一般。光晕之中,头晕眼花,身不由已。虽然苏荃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但仍然难免还是左摇右摆。甚至在光晕消失的一刻,被一股灵气抛了出来,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让苏荃立时一个跃身便是站了起来。睁眼静看四周,却见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每棵树都有七八丈高的样子,宽大的叶子遮天蔽日,挡得这林子里几乎看不到几丝光亮。到处黑压压的一片!虽然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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