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荃全身一悚,伸手想去拿。可是,乾坤袋抓到手了。她的手却是没有直接伸进去。她在剑魂中听到的事。让她不敢直接去碰这个东西。而冥蝶的顾忌,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现在孤身在外,一次躲过危机,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若非有太虚珠,她怕是早被掳走了。此时此刻,不知会碰到怎样的境地里去。但她的这种运气。却不可能次次都有。在外面多飘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
而这两只……“你们是不是一开袋子就感觉到了?”
“是。”
苏荃深吸一口气,把左手伸了出去。冥蝶欣喜的赶紧扶住了主人的手,结果不想却被主人反手握住了:“我是生气了。不过不是气你对我耍心眼。冥蝶,还有小妖,我希望你们能在现异样的时候及时通知我。然后有什么想法也直接和我说,我并非好恶斗狠之人,也不会枉顾自己的性命。但你们这样埋着我的处理方法,让我很不喜欢。”
冥蝶和勾魂鱼妖听完,都把脑袋垂下去,齐齐应是。
然后,苏荃便又问了冥蝶,袋子里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冥蝶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报告了:“除了那个东西外,还有不少可能是从修士上收罗来的东西,但那些东西主人可能都看不上眼。此外还有一些书册也似乎有些古怪,最好还是回山再看。此外,便是一些魔修用的东西了。主人用不上。”
“那好,我们这就回昆仑山!”
————
这次,她们路上再没有碰到异事。而等她们从水中出来时,也早有等在附近的玄天宗修士过来迎接了。一路回到玄天宗后,才进门便让守质真君带着去了守一真君的洞府。
守一真君已经从斩月那里知道生了什么事了,此时又见凤翎的元阴居然真的不在了,一时也是讪讪。可凤翎却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进来后,便直接对守一真君道:“师叔,我有极要紧的事。请您马上请别的师叔过来。”
她神色郑重的样子竟是前所未山金子白。守一真君马上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赶紧便把门中的几位元婴修士都叫了过来,然后封了洞府。
待四下完全安全后,苏荃拍了一下灵兽袋:“小蝶,出来。”
然后,七位元婴修士便亲眼看到,从凤翎的灵兽袋里,居然……又钻出来了一个’人’!
这次是个女的。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模样,粉嫩可爱。但眼珠子是赤红的,一看就不是人类。而她衣衫背后似乎也鼓鼓地藏了什么东西。
执一真君抹了一下额头:“凤翎,这个……”
“她是我的灵兽,小蝶。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人形,然后还会说话的事。我暂时不想说。小蝶,把路上生的事还有那个东西,拿出来吧。”
小蝶乖乖应是,先把路上她们刚入海,便被一个魔修盯上的事说了。然后又说那个魔修是如何被主人施计奇杀掉的。几位元婴修士听得连连点头,守质真君却是听完后,直接道:“太险了。既然你的灵兽在水中可隐形,为何要冒这样的险?凤翎,下次可千万不要这样了。这次你是碰了个呆瓜,才佼幸得胜。下次若遇上狡猾的可如何是好?记住,千万不要再逞强了,知道吗?”
守质兄的形象从她还是朱绯色的时候,便一直停留在那个婆妈却细致周到的影像上。所以同样可能是隐含她失明之事的话语,别人说来她可能难受,可守质真君说出来,却让她心生温暖。“知道了。不过也因为这样,我这次得到了一个好东西。小蝶,拿出来。”
冥蝶应是,小心翼翼地从那只乾坤袋里把一枚……灵气逼人的明珠捧了出来。
明珠出袋时,那逼人的灵气与灵光几乎把守一真君的洞府都盈满了。
座上七位真君原本都是坐着的,可现在却是几乎同时都站了起来,大步走近。执一真君性子最急,忍不住便要摸它。却让凤翎扬手止住了:“师叔,不要碰它。”
“为什么?难道此物有……有什么问题?”
苏荃点头,便又把她到极天门后提魂问剑的详细复述了一遍。因为这是极重要的机密信息,所以不能放在传讯符中。而负责往门内传讯之人,目前还未归来。是故,门中之人尚未得知。而七人在听完凤翎的话后,也终于明白不能碰它的理由了。
虽然眼前看上去,这枚明珠灵气逼人,光彩夺目。可是……若它没有问题的话,想来那位前辈也不会胡言。更何况此物其实仔细想来的话,也一定是有所来历的,否则那些魔修不会大动干戈的想要把它们夺回去。
而现在:“我们手里已经有一枚了。不管如何,这事足以和那些魔修做交易了吧?”
守一真君却是摇头:“不行!现在还不行!若此物一共有九枚的话,那就意昧着对方手中还有八枚。就算不足八枚,若让那些魔修知道我派手里有这样的东西了,岂非是会引得他们大举来犯?”
“所以师兄的意思是,在我们拥有……起码得三枚以上,才有资格与那些魔修商谈吧?”扬善真君的话得到了守一真君的赞同:“是这样没错!而这个东西,也只有我们八人知道。此物……凤翎,还是由你保管比较好。”
什么?“由我保管?”
守一真君苦笑:“对!由你保管,你对它,最无贪婪之心,不是吗?”(。)
第五十五章、两个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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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宝物从来都应该由对它最无觊觎之心的人来保管吗?
苏荃笑了,让小蝶把这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却将那魔修袋子里的一干灵石还有许多修士的杂物都交了出来。玄天宗的这些师叔也早习惯了凤翎的大方,只让守质把东西收了起来,留作门中资源。等杂事都安排妥当后,守一真君才问起了她的眼睛。
苏荃沉吟了一下后,便把她这五十余年来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她并没有隐瞒她和桓澈双修的事,也坦白了她那样做不过是想还了他的半颗心以及疗伤。虽然这事有点那个,但她的眼睛曾经恢复却是扎扎实实的事。守一真君本在这件事上理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她眼睛现在又失明了……
“其实若了那法子管用的话,你……也不必太在意。他是他,他老子是他老子。我虽然不喜沐阳,但瞧那孩子却也不算碍眼。”扬善真君说得很委婉。却把苏荃直接逗乐了:“师叔,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的那点小心思给拍扁了,您就让我白费这一回功吗?要是哪天我走投无路了,或许会那样做。现在,还不必。”
“可你的眼睛……”
苏荃也叹了一口气:“先想想别的办法吧。已经找到一些门路了,可能与神识受损有关。可曜日师兄说,门规禁止用那样的功法。我想,或许该是我磨练一下心志的时候了。而且,我现在离结婴也应该不远了。或许,等我结婴了,眼睛就会好起来也不一定。”
“你能这样想最好。咱们玄天宗一向不推崇弟子急功近利。这些年,我和你几位师叔托了你的福,才能进展如此神。门派地位因此稳固了,可我几人却迟迟得不到晋阶的良机。想来。也是心性不够的缘故。如此,我等须得一道共勉才是。”
————
从守一真君这里出来,直接下去便是她如今的洞府了。一真在中枢城,她的洞府便是空着的。苏荃站在她的洞府前呆了两晌后。才扶着小蝶的手回到了她的洞府里。
如愿不在,但小蝶却足以应付这一切。收拾打扫,不过片刻之事。而她这边才弄干净,天诚便来了。
先叙了一翻别来情由,然后天诚便把最近铸的最好的一把剑拿给她看。苏荃摸着那水纹一般的剑身。嘴角全是笑意:“师兄你最近对于剑意的体悟,看来是大有提升啊。这把剑上的水纹层出不穷,却波澜自持。确是一把好剑。只是……”
“只是什么?”
“杂质还是有些多。师兄你的火系功法看来还是有些欠缺。或者,你还是太急了。若再坚持一段时间,想来此剑会更好。”
天诚承认,只是:“我的火灵根不过才占了三分之一。以我这个境界,想再火系功法上再进一步,怕是不易了。但师妹说的也对,我想铸出一把绝世好剑的心还是太急了,若能沉心更久一些。想必此剑会更好。不过话说回来了,师妹,你这一去五十年,可知,你把一个孩子害苦了?”
啊?
孩子?
难不成……“那死孩子还在那里研究纹鳞剑?”
天诚叹气:“要是那样倒好了。他原本是一直在研究纹鳞剑的,可后来打你离开后,他就神经了似的跑去炉子边看火去了。刚开始几年,还和人说说话,可后来竟是入魔了一般,天天蹲在炉子边上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谁劝也不听。我都把掌门师叔请来了,可掌门师叔看了以后,却说由着他吧。这样的福气也不是谁都有的。但谁也没成想,你一走五十年!那孩子一直在炉子前守了五十年。境界都荒废了。”
———
苏荃一脑门子黑线,赶紧便和天诚一起去了剑谷。
在剑炉之前,果然感应到了那个呆瓜的气息。还在入境吗?一直盯着炉火看,看来他还是没明白其中的用意。苏荃便俯耳在了天诚师兄旁边,低道:“师兄你一道真火到他盯着的那只剑炉里。”
所谓剑炉,其实就是地火。
筑基以上其实便有内火可供炼丹铸剑。但因为筑基修士体内的灵力远不足以供给长时间的铸炼之用,所以大部分修士都会得用地火来工作。
而当初,苏荃罚他来看这地火,用意其实也简单。
天诚的真火喷出,直接便将那眼地火的火苗全部压了下去。何曾受惊回头,却看到了天诚师祖身边那个靓丽的身影,惊喜地立马便扑了过来:“师姐……不,师叔,您回来了。我想通了,我想通了。”
“你想通什么了?”
“地火虽强,却是死物。死物奔腾不知急缓,可矿石却有灵性。若要铸就好剑,当然要提纯矿材。可若是一昧强攻,不过是毁了矿材的灵性。倒不如用自己的真火慢慢来炼。虽时日可能长久,却可在炼化过程中,体悟到矿材的每一分变化。”
苏荃乐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已经悟了,为何还一直在这里呆?”瞧瞧这副模样,本来清清秀秀的个孩子,五十年不洗漱……泥垢什么的倒还罢了,头胡子却是已经长得没法看了。整个野人似的。
她心情自在,却不想那何曾却是眼圈红了:“弟子想通了这个,却马上意识到有更多的问题需要想通了。本来是想和师叔请教的。可……弟子只好一个人慢慢想。想了一个再想一个,结果……”
不知不觉地便过了五十年吗?
苏荃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什么好了,扭头对天诚道:“这孩子还算是我的执事吧?”
“当然还算。领他走吧!”
———
何曾不是第一次做这位师叔的执事了,上次要他做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或许别有深机,但却与铸剑无关。所以这次,凤翎师叔又把她带回来时,他心中实是忐忑的。却不想,这位师叔进门后,却是直接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袋栖霞石和一枚她亲自炼的火系飞针出来。
“照这个样子炼,什么时候炼好了,什么时候再说下一步。”
这是要收他为徒的前奏吗?何曾大喜,却不想这位师叔紧接着下一步说的话却是:“若是你炼出来的飞针,达不到这个境界,那么你想做我的徒弟,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
何曾大急大喜之下,便要回剑谷去领事。却不想,这位师叔却是让他往在她洞府中的别室,不许离开。
这待遇分明是弟子才有的。可偏偏这位师叔如今眼睛不便,她的执事需要日夜照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份忐忑在心,便让何曾更加坚定了一定要炼出一只上好的飞针来的决心。为此,日夜用功,勤炼不缀。因他想通了地火的缘故,所以炼针之时便只有丹田真火来炼化材料。如此一来,对灵力的耗损是极大的。灵力空了,便要修行打坐补上灵力来,这样才可以继续下一步。
他这五十年虽然荒废了修炼,可于道术心境上的磨练却是有的。再加上,乾宫峰的灵气比他原来居住的洞府浓郁许多。一年不到便晋了一级,又过了五年,终于进入了筑基中期。
可是五年的岁月过去了,他炼出的飞针却还是根本无法与凤翎师叔的飞针相比。这孩子较真的性子又上来了,所以压根不敢把他做出来的东西给师叔看,只一个人闷头做事。
而这五年里,苏荃也不是****只盯着这一个孩子看。她一月三日会到剑谷讲铸剑之术不说,还在无丹的帮助下,将门中所有在炼丹上有潜质的孩子收罗了出来。从中挑出了一个最合她眼缘的孩子。而这个孩子无巧不巧的竟然是那个如愿。
她再次成为凤翎师叔的执事!而她所做的事,则和何曾完全不同。何曾是拿着材料自己炼,她则是在凤翎师叔炼丹的时候,将准备好的材料,按时按份的放进凤翎师叔那只被她执在手心的丹炉里。
没有眼睛不可以铸剑,但没有眼睛却仍然可以炼丹。她看不清楚材料,便让弟子来做。她不方便投掷下料,便让别人的手来辅助。当然,这样出来的丹药品阶自然是有所下降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如愿学到了许多在别处也好,自己炼丹专研也好,根本接触不到的经验。
她本便是伶俐出奇的孩子,未经调教时便已渐露才干,被这样的名师调教之下,炼丹术更是一日千里。不出五年的时间,大部分的低阶丹药她就已经都会炼了。而且极少会出下品丹!大部分是中品。这在这样年纪的炼丹师来说已经是不易了。可如愿却是为此更加懊丧。她知道凤瓴师叔手上有一门极厉害的功夫,是别人不能学的。但她的炼丹术铸剑术如此出众,皆由此而来。所以她便想方设法的提高自己手指的敏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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