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鬼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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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鬼走阳-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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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我咽下了一口口水,呼出了判官给我的那支判官笔来。

    此时的九环刀原本想强掠了白术,再一路杀将出去,可就在他一刀挑飞了我,要带着白术夺路而走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然冒出了先前的白须老人,他只挥了挥衣袖,就从手掌里交织出一道又一道的鬼力来,墙体一样堵住了四周去路。

    “放下你手里的女孩。”五味子不威自怒,声音沉稳一声一顿,字字如种撞在九环刀心口。

    九环刀被五味子区区数言震荡地心神不稳,加上自己身负重伤居然就险些要倒下来,九环刀毕竟是狠角色,他明白这一倒便怕是要再也无法爬起来了,于是心下一狠,举起手里大刀从胸口狠削下一片肉来。

    剧痛之下,九环刀瞬间清醒过来再也不受五味子影响,也不回话只是一手紧紧抓着白术不放,也不去掐她脖子,就只是保证白术逃不开就是。

    “如果你将她放了,我定然不会为难于你如何?”五味子如何身份,见九环刀如此,居然放缓语气想要与之交涉起来,可是九环刀现在一如惊弓之鸟,任凭五味子如何如何,他就是不为所动,一双眼紧紧盯着白术不放。

    “你你让我走,你让我走”九环刀或许是一时有些模糊了,一心一意想要逃出去,兀自嘴里碎语不住。

    自此,二人彻底对峙起来,五味子心系白术安危,不敢随意出手,只能强围住九环刀;九环刀意识模糊,只知道挟住白术以求自保。

    而我则乘着这个机会学着九环刀之前那样,从后面摸到了他们的背后,因为我不需要呼吸,所以只要脚步轻盈些,九环刀没办法察觉到我,不一会儿我就很轻松的来到九环刀身后不过两米的位置。

    只是现在我和九环刀唯一的阻隔却是五味子编制出来的鬼力墙,当然这时候五味子也注意到了我的出现,便立即传音过来叫我不要轻举妄动。

    闻着九环刀身上散发出来的新鲜血味儿,我早就是迫不及待了,举起手里判官笔便往鬼力墙上划去,那判官笔与我血脉相通,笔尖毫毛上滚动着一点妖艳红明的火焰,刚一碰到鬼力墙体,就直接融开了层层阻隔。

    不到几个呼吸间的功夫,我就划开了足以一人通过的口子,往里面的九环刀身后扑去。

    “什么!”九环刀也终于注意到了背后偷袭的我,下意识地反手推刀要把我从空中打下,我本来就狠他之前拿刀挑我,便把判官笔握住,正面迎上,先于他一笔扎在他小臂上。

    噗嗤,果然就和武判官所言,这支判官笔即可判鬼魂生死,又可以伤生人肉、魂,判官笔上一点星星之火看似无甚威力,可真当打在人身上,就如焊枪一样,直接融开了九环刀的皮肉,穿骨不留。

    五味子看我与他纠缠,陡然发难,手起一刀风刃,当即斩了九环刀的右手右手掌,先把白术救了下来。

    双手同时被废,九环刀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大喊一声,被我一口咬住喉头,气管既破,血液翻涌呛堵住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滚到地上,任由我贪婪的吮吸。

    “咕嘟——咕嘟——咕嘟——”只有血液才能浇灭我心里的渴求,一瞬间我就像在吮吸母乳的婴儿一样,心中放松,安静异常。

    “小主人?”五味子喊了我一声,可那声音却是像从远方传来的让我听的不是很是真切。

    “封简兴!快醒醒!”封安的声音也紧跟着传来,不过我听得也不是很真切。

    “谁在喊我?”

    “封简兴!”这次喊我的人从后面抱住了我,只把我从九环刀的尸体上拉扯起来,“快醒醒!”我回过头去查看却发现,我的四周一片漆黑,空荡荡的无边无际,那唯一和我一块儿并抱住我的人竟然就是我

    “嘶——”我全身一震,好像大梦初醒,有人把我心口的重石挪开一样,我深呼一口气,猛地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咳咳咳,呵——咳咳咳,呵——”口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臭气,呛得我浑身颤抖起来,“我我刚才怎么了?”回忆是如此清晰,我实际上还记得每一次咀嚼,每一次吞咽,只是当时的感觉就像是在吞食世界上最具美味的佳肴,而非现在不住的恶心。

    “小主人?”五味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长剑,正指着我脸上阴晴不定。

    “前辈?我怎么了?”抬头之后我才发现,我正被五味子用霸道无比的鬼力强行绑住了手脚,一时间完全动弹不得。

    “你不记得了?”五味子想从我眼睛里看出真相,我无法对他撒谎,只能点点头。

    “可是,那那不是我”

    “”五味子长叹一气,将手里的长剑融回了自己的灵体,“老朽相信你。”

    五味子撤去了绑我用的鬼力,并把我扶起,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厅说道,“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走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七十章:报应矣() 
潮湿的地堡之下,血水漫过了人的脚踝,蛇、虫和人的尸体半浮在血水里,慢慢肿胀开来。

    一名看起来已至耄耋之年的老人衣不覆体地坐在肮脏的血水,他空洞的双眼盯着血水之中一只沉浮的手指不放,满头苍白的头发现在已经枯老至极,杂草一样乱蓬蓬地盖在头上。

    “师弟,你跟我们走么?”五味子出现在他背后,轻声问了问犴干。

    犴干痴呆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嘴里喃喃道,“不,我不会回去”

    “难道你都不想去我妹子坟头上看一眼么?”

    好似晴天一个霹雳落下,犴干猛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握住了五味子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可,可即使是他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见他如此五味子再也不劝了,转而说道,“红芪不论怎样都不能留在你身边,她必须跟我回去。”

    犴干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一脸歉疚地回头看了眼红芪,默默地点了点头,“师哥,你带她去吧”

    “呼——”五味子听言忽得生气了,一把反握住他的手厉声斥责,“犴干!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去争才会去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和丹参决斗之时,完完全全就是故意被击败,自己跳下山崖的!”

    五味子已然气急,早就失去了原来的庄重模样,把犴干用力提在手里,“你有没有想过我妹子?你有没有想过我妹子?你有没有想过我妹子?”连着三声质问,五味子的情绪越发激动,尸解门的一帮弟子眼见师傅如此急欲上前制止,可怎奈与五味子相比实力悬殊,最后只能作罢。

    “我我,我当然想过,所以所以我才会从鬼门关前爬回来,回到这个地方。”犴干颓废至极缓缓说道,“那日我跳下山涧,自己以为必死无疑,可偏偏老天爷不许”

    “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犴干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好像回到了二十年以前,那日幸福生活破碎之时,张开嘴缓缓陈述起来,“那天二师哥逼我与他决斗的时候,我其实很高兴我早就希望能有一天,可以离开草儿”

    “什么?”五味子眼神犀利其中寒光乍现,“犴干,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爱我那妹子?!那当初为什么要”

    “我当然爱她。”一旦提到益母草,犴干也激动起来直接打断了五味子,“可我配么?我们一齐长大,你们都清楚的,我配么?!”

    “什么配不配的?犴干,你难道不知道我妹子的心意么?”

    “我当然知道我承认在这里过的两年是我这辈子最最舒服的日子,益母草甚至有了我的骨肉”益母草看了看五味子身后的红芪,露出了一丝苦笑,“可是,两年来我在这地堡之下,却从没有睡好过任何一觉,没有从来没有,益母草她不可能看上我的她只是在用嫁给我的方式来表达她对师傅的不满,她只是用自残的方式来”

    “你懂什么!!!”五味子脸上早就阴郁至极,听到这里忽然周身爆发出强烈至极的气流,他的灵体瞬间水晶化,纯粹的能量在他手上萦绕,只要他心念一动,犴干便随时要被打得身灵俱灭。

    一众门徒惊呼起来,纷纷大叫,请求五味子不要伤他们师傅。

    犴干则相对平静很多,看着眼前暴怒难遏的犴干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五味子,想要知道他将要说什么。

    “你要思念我妹子,直接回鬼门就好了,为什么要跑回这里?地堡三十三层之下你把房间布置地和过往一样就意味着你能回到过去了吗?”

    犴干心头一震,突然落下滚滚的泪来,失声询问起来,“你去看了?你怎么知道的?”

    “那当然是我那痴心的妹子告诉我的。”五味子哎的一声把犴干丢回地上,收回了全身的威势转过头来,往我们这几个人这里缓缓走来。

    “我是小草的哥哥,她什么事儿不能和我说?我曾问她,到底与你躲到哪里去了,让我们这般难寻,她笑着说她与你躲在宁静城下,一处由春秋大墓改造的地堡之下,之后如何如何她与我一并讲明,还把所留照片画像给我看。”

    五味子走到我们身边,一把勾住了白术的胳膊,带着她往犴干那边走去,“我今日下到地堡三十三层,看到里面布置,方知原来这尸解门地堡居然就是你们当年的藏身之地。”

    犴干又问,“那么草儿她她还说了什么?”

    五味子并不接话,只是把白术向前一推问道,“你觉得这两个姐妹像我家妹子么?”

    犴干一愣,不甚明白,看了看红芪,又看了看白术,摇摇头说道,“像,真像,就都和草儿一个木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你觉得像就好,白术,跪下来喊他一声爹爹”

    全场沉默,白术睁大了眼睛,显然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连犴干也被震惊到了,他之前还认为白术是益母草后与丹参生下的孩子,可万万没想到

    “还不跪下!”五味子厉声呵斥,“你不曾见你生母一面,现不会在看到自己生父难道都不肯下跪么?”

    白术现在情绪颇为激动,噗通一下跪到了血水里,呜呜咽咽可终究是喊不出“父亲”二字。

    “师哥,这到底是,到底是为什么?!”犴干紧紧拉住了五味子,“快告诉我!”

    “哼哼”五味子冷哼一声,自己却别过头去说道,“你以为以我妹子的性格,看你跳下山崖她不会跟下去么?”

    犴干失神回道,“可,可她没有啊”

    “没有?如果不是她陡然发现她怀了肚子里的白术,你以为她不会自行短见?在那之前,我日夜守候在我妹子面前,看她日夜憔悴的样子,我真把你恨极了!犴干!”

    “然然后呢。”犴干感觉没脸去见五味子,低下了头小声底语道。

    “然后我妹子便撒下这两个孩儿,去黄泉见你去了!”五味子一声,听在犴干耳朵里,犹如晴天打了个霹雳。

    犴干啊的大喊一声,便向后仰去,倒在血水里不知了生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七十一章:出地堡() 
犴干一生前喜而后悲,自山崖下寻死不成之后,便一个人回到了当年与益母草共同居住的地堡之中,从此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直到后来阴差阳错之下,他居然成了血法宗门人,然后还竟然成了尸解门的门主,最后他便把整个门派搬到此地,一通改造之下,他却独独保留了地堡三十三层之下的房间。

    可不论是他成了血法宗的人也好,还是成了尸解门的门主也好,他都只是为了尽快远离鬼门,远离任何与鬼门有关的东西,直到后来成为了生死的敌人也在所不惜。

    而即使是如此,过往之重重孽障也无非只被他拖延住了,最后还是要在今天一并结算。

    “犴干!你怎么了?”五味子就在犴干面前,当然第一时间要去扶起他,可刚搂住犴干后腰,五味子就发觉犴干肉身如泥,隔着衣服摸起来又腻又滑,当即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并把后面,想过来查看情况的一众门徒喝住,“你们先别过来!”

    “师哥”犴干艰难地举起手抓住了五味子的灵体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师哥”

    犴干一口气提不上来,手掌一甩,一根指头居然就此被甩了下来,露出了里面融蜡一样柔软弯曲的指骨。

    “你别说话。”五味子随即动用鬼力包裹住了犴干的全身,“你的肉身怎么在腐烂融化?等等散魂消骨红芪!”

    五味子明白了过来,放下犴干瞬间出现在红芪面前,盛怒直至一把将她抓了起来,“不孝之子,你怎么连你亲生的父亲都要害?留着你便是祸害,今天我就要把你魂魄打散,免得你以后出去做害!”

    “五味子,你住手!”我被五味子的杀气吓得胆寒,可还是大叫一声想让他住手,但即使是我喝止,五味子都不大愿意理睬。

    “大师哥,求你,别杀我女儿”犴干艰难地支起身子,朝五味子大喊一声,可就只是因为这么张了张嘴巴,犴干的脸皮就塌了下来,里面的血肉和草莓浆一样流淌了出来,“别杀我女儿,我女儿”

    犴干绝命的气,就此用完,随后便斜头倒在地上,整个身体和雪花一样消融在了一地的血水之中。

    五味子当然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举在空中的手也最终没能往红芪头上拍下去,“是在他喝酒的时候掺的吧——”

    五味子放下了红芪,“我十二年前就知道犴干没死了。当时的我,无时不刻不想将他擒到你妈妈坟前将他千刀万剐,可最后还是没有下得去狠心”

    此时的犴干只剩下一摊人型的血水,五味子一直背对着,不忍回头去看,“现在想来,我当时真该这么做。”

    沉默连尸解门的弟子们都在沉默,或许他们也被犴干欺骗了很多年,直到如今才恍然大悟,所谓师傅原来是鬼门的弟子,所以不愿为之显露悲伤吧。

    我虽作为旁观者,但也唏嘘,毕竟犴干的人生本就悲惨,最后下场更是不提,回想起来才发觉,这么多的恩怨,只因为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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