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浪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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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浪漫主义-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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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她的身体会立刻如其他以相同姿势坠楼之人一样,摔得四分五裂,结果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飞出去的只有她的双臂和双腿膝盖及以下的部位,在它们分出去的同时,把长裤、衬衣和马甲一并撕裂,从而暴露了她的体腔和大腿没有像其他死者那样四分五裂的原因。我也终于知道那靠墙而立的八个人体模特身上穿着的果包附着整个体腔和双腿上半部的塑形衣里为什么没有最常见的白色。因为白色的,一直都穿在陆文姿的身上。其强大的弹性,便是其身体坠地后没有完全四分五裂的根本原因。而这,似乎也在冥冥中增强了其死时的痛苦。

    事实上,我看到那白色在血泊里扭动翻腾,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直到我和王坚下了楼,那堆被围观者的残躯还没有完全停止挣扎…;…;

    离开波赛顿豪港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和王坚走在浦江的沿岸,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江景,一时竟升不起任何或好或坏的感受。经历了此等鸟事,想必一时时缓不过来的。后来,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当时在屋子里的三个人中,只有他一个人不被陆文姿的“死亡推销”所影响,而产生轻生的念头。

    他从嘴角挤出一丝坏笑,把他用来那张社区心理医生的假证件递到了我手里。我低头一看,顿时傻了眼,那上面写的分明就是我的名字。

    当我再次抬头看王坚时,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散,只是那不经意间的转瞬即逝的尊容,和陆文姿坠亡后那开裂到耳根的嘴角相比,没准更容易成为噩梦的素材呢。

涅法德姆短篇故事:雨之宫的魔法师(一)() 
在今晚的露天公演中,我见到了已经从涅法德姆校园失踪了大半年之久的HenTai学长。

    学长拿起他的吉他,独自弹唱了两首Mr。children的老歌,引得台下的女粉丝们惨叫一片。

    对于来到涅法德姆已经快满三年的我而言,每晚在校园东岸大草坪上进行的例行露天公演早就没什么新鲜感了。倘若不是具有专业水准且风格对我胃口的前艺人,或是同期出现在公演阵容里的话,我顶多只会在刚好路过的时候驻足几分钟。毕竟,在此类每晚的人员和演唱曲目都不确定,水准又极度参差不齐的公演中,车祸的发生率高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更让我难忘的,还要算是前知名乐队女主唱简和我那个永远都能完美地避开所有正确的音的同期开花梨,一起合唱《开膛手杰克是一个女孩》那次…;…;那可是一个我能没完没了地对别人讲上一百遍的“事故”,不过还是让我们暂且言归正传吧。

    HenTai学长的意外出现,让我两个月来第一次把公演看到了最后。在演出随着一曲《永远的南十字星》的大合唱落幕后,我们第一时间“截获”这位大探险家,一起去到了那家雷莎学姐跳过脱衣舞的酒吧喝酒。

    学长本名罗恒泰,其HenTai的绰号便是由他名字的谐音而来,在日语里是变态的意思。至于这个人的思想性格在多大程度上合乎这个称谓,我倒也不见得有什么发言权,相信能来涅法德姆这种地方的人,在常人眼里都有那么点变态和古怪吧。我只能说,仅就变态的程度而言,学长在涅法德姆人之中顶多也就是平均水准。但要说起这个人古怪的程度,如果要在学院里搞一个怪咖排行榜的话,他绝对能排进前十名。

    和往常一样,在迅速灌下一杯孟买蓝宝石杜松子酒之后,学长开始讲述起他最新的探险经历以及随之而来的重大得没有朋友的“惊人发现”在无间地狱受石磨之刑的恶女宋秋瞳实际上是一个冒牌货。

    说实话,这事听得让我们略感失望。对于许多涅法德姆人而言,那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比起学长在塞伯坦星坠毁飞船遗迹,藏有约柜的西雅图摇滚博物馆地下室,位于环月轨道上的流行之王迈克尔杰克逊的梦幻乐园二期,卫斯理和原振侠的葬身之地牙买加旅店桑拿浴室,天空之城拉普达的原型飞天女武神布伦希尔德的阿修罗城等地的经历,惊险程度也着实逊色了许多。

    在鬼卒挥舞着的狼牙棒朝学长的脑袋砸下去以前,他的失踪癖就发作了。换句话说,他这次几乎是完好无损地全身而退。据学长自己说,他感觉在石磨地狱逗留的时长顶多也就不到半小时。

    可实际上,自从他上一次失踪,到再次出现在涅法德姆,期间已经经过了半年之久。这样的情况,在以往他历次失踪癖发作时,也是绝无仅有的。

    说起HenTai学长的失踪癖,这种由其特殊体质所引发的离奇现象,在涅法德姆可谓无人不知。每次发作前,没有任何征兆,并且在任何时间、地点和场合之下,都有可能突然发作,毫无规律可循…;…;滚床单滚着滚着人就不见了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

    而学长所有的探险经历,也都是伴随着失踪癖的发生自动展开的。简单地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突然出现在一个与失踪前相距甚远的陌生时空中,在这些时空之中,通常存在着许多高度脱离大众认知范畴的事物,当然也不乏随时都能致人死命的险境。

    索性的是,学长在每次失踪癖发作后的数小时内,必定会发作第二次失踪癖,这种在突发的失踪之后继发的失踪,会把学长从陌生时空重新转移回到其所熟悉的时空通常都是他在发作前一两个月内最常睡觉的那张床上。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就学长本人的时间感知而言,在自己突然进入某个未知时空直至回到涅法德姆,期间至多也就经历了几个小时。可实际上,他失踪的时间却要比那长得多,并且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就拿这最近的一次来说,明明在他本人而言一来一回间只是短短半小时而已,可我们上一次见到他却已经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十分不妙的趋势。

    发生在学长身上的离奇现象,现代科学无法解释,说出去绝大多数人也不会相信,并且受制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他即无法把原本至于那个时空的物件带回来,所拍摄的照片在回到这个时空后也会莫名其妙地糊化,所以出了口头描述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学长真的到过他所说的那些地方。

    可基于以下几点原因,同为涅法德姆人的我们,却很难轻易否定他所说的话。

    第一、每次学长的失踪癖发作时,他所带的涅法德姆戒指的定位信号都会突然消失,虽然不排除学长本人人为切断信号的可能性,但在事后他主动把那枚戒指交由相关技术人员检验的时候,并未发现任何此类操作的记录或痕迹。

    第二、在聚集了大量敏感及特异体质的涅法德姆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有意把自己藏起来,也是几乎不可能的。尤其是那几头出了名的“吸精怪”,只要是滚过床单的男人,哪怕是隔了几公里,都能准确无误地感受到对方存在的气息。这一点,就像是明天太阳会从东边升起来一样确定无疑。

    第三、尽管学长从来都没能从自己所去的那些神秘空间带回过任何实物或足够有说服力的声像资料,但他在陈述自己的经历时,其巨细靡遗的程度是令人惊叹的,其中的许多细节,还和一些从值得信赖的知情人士、灵媒、秘密社团成员、前世催眠、以及其他各个不同渠道得到的信息有着诸多不谋而合、互相印证之处。顺便提一下,我们还用当前最精密的仪器对学长进行了测谎,结果证明他说的全都是真话。要知道,这里可是目前已经发展成远东最大神(反)秘(科)学重镇,且财力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上限的涅法德姆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愿意相信他。

    不过,比起其他的一系列未解之谜,这家伙每次失踪到复现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无疑是眼下最让人在意的问题。

    在涅法德姆想帮他的人不少,能帮他的到目前为止似乎一个都没有出现。许多人郑重其事地和他打招呼,从酒吧各个方位投来的目光在我们进来以后也从来没有间断过。

    我们也很绝望啊!除了带着这样的心情陪他用酒精麻醉自我,似乎也没什么其他能做的了。

    事实上,我们身边聚集了不少熟人。在一张台面制成宇宙星辰的底色,从一号到九号球表面分别涂成从水星到冥王星的太阳系九大行星的模样的九球桌上,毒蝎女皇J。Lee正在血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英俊老外,而后者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开着他的滑翔机把开花梨和一个高阶警察送去了未来。据雷莎学姐说,在某个平行宇宙中的他和我的另外一个同期枫,还演绎了一场孽恋,最后不但双双配上了性命,还引发了灾难性的超级风暴呢。

    婕一边抽着烟,一边和一位穿着休闲西装,有着土耳其和法国血统的爵士诗人布雷丹盯着桌上一张不知画了什么的图纸高谈阔论;女通灵师祁裴蕾和战斗机飞行员张艾嘉以及兽性大发乐队的几个成员坐在一起,搞不好在计划什么要出人命的事;身心灵医师萧雅鸿和他的好基友催眠术士安倍凝弦正在灯光昏暗的角落节操丧尽地一左一右搂着余维佳,对着这位显然还在思考着某道数学题的乳量惊人的受虐狂做出各种不雅的动作。

    而这些看似各自心怀鬼胎的家伙,居然都随着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如火如荼的谈笑风生和醉生梦死,就连现场演奏的乐手们也肃然起劲地停止了演奏,在一片肃静中,众人好似注视一个和着午夜钟声飘进卧室的幽灵一样,屏住呼吸注视着那个优雅身影朝我们这边走来。对方是来找学长的,自她那身妹抖装翩然现于眼角余光之时,我就已经预见到了。

涅法德姆短篇故事:雨之宫的魔法师(二)() 
“我家女主人有请学长到雨之宫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告。”妹抖半蹲下身,对学长郑重其事地行礼后说道。

    雨之宫坐落于涅法德姆校园西岸,距离校园边界的最南端不到一里路,在自称为魔法师的雨之宫冰娜也就是眼前这位妹抖口中的女主人入主后,便在一夜之间从一栋风格严谨刻板的教学楼变成了一座富有梦幻色彩的宫殿,许多人据此认为雨之宫冰娜真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位拥有魔力的魔法师。

    走入雨之宫的内部,也许是因为琉璃和宝石之类的反光物件比较多的缘故,你会觉得它比从外面看上去还要大得多。

    我们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冰娜似乎还没有起床,从作息习惯而言,她应该算是凌晨一点党…亦即凌晨一点才起床开始一天生活的涅法德姆人。据涅法德姆日报的统计,凌晨一点党在全体涅法德姆人中占比高达15%,数量上高居第二。排第一的是我所从属的上午十一点党…;…;

    我们坐在大堂等候时,女仆端来了周围弥散着雾气闪烁着美丽荧光的干冰冰淇淋,这种雨之宫特产的冰淇淋因其奇特的口感在涅法德姆非常风靡,非但入口即化、美味异常,更奇怪的是,就算吃下比普通冰淇淋多几倍的量,也完全不会有不适和饱胀的感觉,就算一下子连续吃下许多份,也会让人觉得什么也没吃过一样。

    雨之宫冰娜和学长的兴趣,当然是缘始于他那谁也无法说明原因的失踪癖。雨之宫认为他这种奇异体质与她致力研发多年的一种魔法有着密切的关系,于是便把学长当成了研(S)究(M)对象,百般蹂躏践踏。

    不过以往,学长这只小白鼠在雨之宫这座魔窟里的经历,我们只能根据夜半不时从建筑中传来的凄美叫喊声进行脑补。今次居然能让我们一行人陪同前来,本来就有些反常,难不成是意外地修成正果了?

    在我们享受完第三份冰淇淋后,女佣告知我们说,女主人吩咐她带我们去她的卧房。

    没错,不是会客室,不是书房,也不是那个名声已经传到了伊朗的观雨露台,而是卧房。

    说是卧房,但在我们看来,那个屋子更像一个花园,墙上、天花板上,生出不计其数精美绝伦的花卉,随着藤蔓的延伸辗转簇拥着床龛。倘若不是亲手触碰,你根本无法相信但那些花朵和藤蔓都不是真的,而全都是由琉璃、水晶、珐琅和陶瓷制成。天知道这些坚硬的材料是怎样被加工成到如此足以乱真的地步,茎叶花瓣上的纹理褶皱,甚至是露水,都被无一遗漏地逼真展现。

    我本人虽是对这间屋子的各类传言早有耳闻,如今亲眼看见,方知的所言非虚。甚至说是体验了某种语言无法言传的震撼,也绝不过分。

    可至于还有人说,这些花的形态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所不同,好像自己会生长一样的传闻,在那时,我还是倾向于持保留意见的。

    在一个变幻着色彩的水晶屏风后面,女主人娇小的身躯正背靠着床头坐着,被子盖到腹中,双手捧着一本厚重的红封底的魔法书。

    在冰娜的左右两边,从被窝里探出上半身的,是她的两个好闺蜜:法兰西女花剑手布里吉特·;丰塞纳和心如蛇蝎却永远一副清纯日系女高中生模样的凋零学姐。

    在我们进屋的时候,三个人正说起前不久刚刚打破女子跳高世界纪录的齐藤夜绪,在兼任本校田径部教练期间受雨之宫冰娜的教说、蛊惑和怂恿,生生吃下了从七名幼童的跟腱和腿筋一事。

    学长见到了并排靠在床头的三个人间尤物,立时眼放绿光,饿虎扑食般地向床上扑去,结果在三人连打带踹之下滚到了地上,嘴里发出阵阵呻吟。

    “别装了,你就。”女主人的声线和她的体形一样,有着萌系萝莉的特质,语气却和她的名字一样带着冷冽的气息。

    在女主人犀利的一刀毙命之下,学长顿时就没声了,也停止了耍无赖似的翻滚,就那样眼神空洞地躺在地板上。

    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无论如何都要装出无所谓的玩世不恭模样。他就是那样的人。我听雷莎学姐说起过,在多年前数万卫道士围困涅法德姆那会儿,在校内几近弹尽粮绝、就连一滴芬达都不剩的情况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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