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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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鬼话-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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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芸又重复了一遍:“我刚才说,徐水木卧轨自杀了,这不正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滚……”韩慧英对着彩芸疯狂地喊道,噗地吐出一口鲜血。她刚刚接了个神秘的电话,这个电话把正在为胜利而暗自痛苦的她彻底打垮了,这个电话来自徐家村那栋老房子。

    一九八四年七月十二日晚上九点多钟,屋外正下着蒙蒙的细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赵秀兰刚刚生完孩子,还处在昏迷状态,屋子里只有婆婆赵晓茹守在身边。赵晓茹不时地撩开门帘看看外面,好像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突然,破旧不堪的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赵晓茹慌忙走到外间屋,迎面看见嫂子马红莲——徐水木的三奶奶,也是徐家村惟一的接生婆,抱着个婴儿走了进来,喜滋滋地对妯娌说道:“那边儿是个带把儿的。”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儿,三奶奶便走进里屋,把赵秀兰的孩子换走了。

    赵晓茹把徐水木丛儿媳身边抱过来,重新打开刚才匆匆裹上的小棉被,看到那团突起的小肉儿,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于是,徐水木便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嘹亮的嗓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全村的人都知道,徐立柱的儿子生下来了。

15 最后一个真相() 
也许你已经注意到了,前面我曾说过“我的故事开始了”。没错,这就是我的故事,徐水木是我大学毕业前一直在用的名字。

    我当然没有死。

    事情很简单,彩芸被奶奶的人收买了。那天,我真的被韩慧英,也就是我的生母,吓傻了,懵懵懂懂的想着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被彩芸拦了下来,带回了奶奶身边。

    彩月也没有患上艾滋病,她当然也不是彩芸的亲妹妹,她只是在韩慧英面前扮演一个艾滋病人。

    韩慧英承受了巨大的打击,当天就在火车站卧轨了。

    现在你明白了,被扯成碎布的不是我,而是韩慧英,我的生身母亲。当然,将她撕碎的不仅仅是火车,也不仅仅是徐有才,其实还有她自己。

    有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母亲当时阴差阳错并没有死成,之后的她会过得幸福吗?想来想去,最终的答案的否定的。当她用仇恨的火焰对准别人的时候,首先她自己已经是五内俱焚、支离破碎了。

    奶奶老了,我对她并没有仇恨。因为工作的关系,只能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家看一下她,不过每个月一两通电话是必须的。

    奶奶对我不像过去那样冷漠了,她开始把我当成真正的孙子看待了。虽然我和她都知道,我其实是她丈夫的儿子。

    奶奶不会让我死,因为目前我是她丈夫徐有才惟一的传宗人。

    不过,当时奶奶并没有告诉我真相,她只是告诉我韩慧英和徐家的宿仇,并明确告诉我,我没有染上艾滋病。

    真相,是我从老罗档案中看到的。这其实是最恐怖的!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对你过去的了解居然可以达到这种程度!那天,当我读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内心的恐惧一点都不亚于被告知自己患上了艾滋病。

    继续看后面的故事,也许你也可以像我一个,看到关于你的一个不为人知的恐怖秘密!

    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即便老天太忙看不过来,头上三尺还有一个老罗在盯着你。

01 奇怪的工作() 
自从在头顶阁楼上看到关于自己的档案,我对老罗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到阁楼看他在不在,为了方便爬上爬下,我还专门花200块钱在万家灯火买了个五节爬梯。

    然而,眼前每次都还是那些东西——桌子、椅子、书架,还有一张床,看样子没人来过。书架上的档案我都翻得差不多了,每看完一个故事我对老罗的好奇心便会增加一分。

    大鹏去福建出差,已经半个多月了,我鬼使神差地给他打了电话。

    “喂,疯子,什么事?”

    “你在哪呢?啥时候回来?”

    “我在泉州,事情差不多了,明天回。”

    “哦……你上次说那老罗,记得吧?说找我当助理什么的,怎么连影子也没有……”

    “老罗啊,他现在很忙,可能顾不上你,等他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需要的时候——现在还成了我上赶着要工作了!

    当天晚上,我开始看最后一袋档案,是关于故宫闹鬼的。可能是最近一直连轴转有点吃不消,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睁开眼,发现屋内亮如白昼。看看闹钟,才两点钟!我打开窗帘,发现外面漆黑一片。

    不对!这是谁在打鼾?我猛然回头,看到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人。此人赤身**,手上拿着一摞档案,鼾声正是他发出的。他的脸被枕巾挡住了,我慢慢掀开,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了我自己!

    这时,我发觉身体像氢气球一样往上升,不紧不慢,摇摇摆摆一直升,一直升……我以为头会顶到天花板,但是没有,它直接穿过了天花板!

    我紧张地大声呼喊,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突然,一只手从上面伸下来,揪住我的头发往上拉。

    感觉眼前一晃,我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眼前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穿的是休闲装,但是很有品味,让人联想到上流社会。

    老头右手拄着一根高尔夫球杆,伸出左手和我握。

    “疯子,你好,我是老罗,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希望合作愉快。”

    “请跟我来。”老罗没等我说话,就急勿勿地走进了一幢大楼。

    这时我才发现,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而触目所及的唯一建筑就是这座贴有“老罗办公室”牌子的大楼。

    进了大楼,感觉就像进了迷宫一样,老罗带着我七拐八扭,大概走了五分钟的样子,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

    与其说这是一个房间,倒不如说这是一个大型图书馆。只有中间隔了一个小型办公区,四周一排一排全都是书架。我粗略的扫了一眼,每个书架上方都挂有一个红色的牌子,分别写着北京、上海、河北、江苏、西藏等各地名称。

    “从明天开始,你就在这里上班,每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这些书架上装的都是些原始素材,你的工作就是照阁楼上档案的模式,把它们整理成文字材料。”

    老罗一边走一边说,把我带到最角落的一个黑木柜前面:“这个柜子里的东西你不能看,其他都可以。”

    那个黑木柜上刻有龙样花纹,上方印有两个鲜红的字——绝密!

    老罗顿了一下,整整衣服,像要离开:“我要交待的事说完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一下。”

    多年求职经验告诉我,这个阶段表明对方对我是满意的,虽然到我现在为止还没说一个字,但却可以提条件了。

    也不知为什么,刚才一直朦朦懂懂的我,脑子突然就清醒了:“请问我的工资是多少?我要衡量一下自己是否值得辞去现在的工作来这里上班。”

    老罗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有人会跟他谈这个话题,但姜是老的辣,他很快恢复了常态:“你不必辞掉工作,来我这里上班的人类都是兼职,至于薪水嘛,暂定1比3,如果表现好还可以再加。”

    “什么?什么1比3?”还没等我问完,老罗就从眼前消失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感觉旁边有轻微的呼吸声,睁开眼,发现是大鹏。

    此时,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而大鹏则翘着二郎腿腿坐旁边的椅子上。

    “被老罗召见了,哈?”大鹏看上去有点疲惫。

    “是啊。”

    “谈得怎样?”

    “他让我做一份文字整理工作,每天四个小时,薪水是1比3,对了,1比3究竟是什么东西?”

    听到“1比3”这几个字,大鹏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疯子,你可以啊,1比3就是工作1小时,阳寿增加3小时。老罗付的薪水有两种,一种是冥币,一种是寿命。阳寿可是硬通货,比黄金还值钱。我这样辛苦才1比3,你刚来而且是简单的文字整理,就1比3!”说着大鹏不由自主地摇摇头:“看来老罗真的非常器重你。”

    虽然我还是不大明白,但大鹏那羡慕的口气,让我感觉自己确实赚到了。

    “咱们既然是同事了,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大鹏回客厅拿进来一个小水晶盒子。

    我接过来,拿近一看,差点吐了。里面是一只剥皮老鼠,血淋淋的,还活着,一直往外撞!

    我一把扔还给他:“这是什么东西,快拿走!”

    大鹏慌忙接住:“小心点,让它跑了就糟了……它叫食魂兽,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逮到的。”

    大鹏看了下闹钟,突然说道:“不好,天快亮了,我先去复命了,回头再跟你说。”接着就听到开门关门以及蹬蹬跑步的声音。

02 男孩小迪() 
第二天在公司,我就像丢了魂一样,脑子里想的全是昨晚的奇遇。虽然事先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三观被突然摧毁。我们这一代人,从小受的都是纯正的马克思唯物主义教育,妖魔鬼怪这些都是迷信,但现在我整个生活都变成了一个迷信!

    今天早上,大鹏复命回来,我给他做了一盘香椿炒鸡蛋,用微波炉把昨天剩下的大饼热了热,他吃得狼吞虎咽。这香椿还是奶奶托人捎来的。奶奶知道我最爱吃香椿炒鸡蛋,每年春天老宅子里的香椿树冒了芽,她都会让人捎一大袋子,告诉我放冰箱的冷藏柜,可以吃一年。

    大鹏吃完饭便去了机场,海南那边又有一个案子。临走前,他送我三套书,分别是——《子不语》、《阅微草堂笔记》、《聊斋志异》,说要帮我重新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

    《聊斋志异》和《阅微草堂笔记》我在大学里都读过,但都是当好玩故事来读的。现在我才意识到,这些看起来虚构的故事才是真实的历史!

    终于熬到下班了。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居然忘了问大鹏去老罗工作室的方法,该不会每次都被揪着脑袋上去吧?

    给大鹏拨了几通电话,结果一直不在服务区。看来今晚又要被揪一次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南沙滩小区18号楼的电梯口。正当我准备按上行键时,电梯门自己打了,里面站着一个瘦老头和一个小男孩。

    老头以前没见过,但小男孩我认识,是14楼魏师傅的儿子,叫小迪,今年刚五岁。

    魏师傅的老婆姓张,大家都叫张姐。他们一家在南沙滩很有名,不过并不是什么好名声。魏师傅喜欢喝酒,张姐喜欢打牌。魏师傅一喝多就打老婆孩子,张姐一输钱就撒泼、骂大街。

    有一次我亲眼看到,魏师傅拿鞋底啪啪追着拍张姐的脑袋,一边拍一边拉扯,衣服都被扯烂了,露出肥白的**。小迪远远的站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这两个人跟他没什么关系。

    “小迪,你不出来吗?”我见两人没有走出电梯的意思,问道。

    “徐叔叔,我和爷爷就是来接你的,赶紧上来吧。”

    “哦,那谢谢小迪了。”

    我当时脑子没反应过来,以为两个人先上了电梯,看我在后面就按住等一下。实际上,小迪说的是“接”,而不是“等”!

03 电梯惊魂() 
18号楼一共九个单元,有两个电梯口,a口负责1……5单元,b口负责6……9单元。我和大鹏租的房子是7单元1802号,因此在b口坐电梯。

    b口有两个电梯,我通常只坐右侧的,即便多等几分钟,也不上左侧这个。据说,左侧电梯刚装好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突然掉了下来,下面恰好有个工人站在电梯口做最后的收尾,结果身子被生生的切去了一半,一半还在跟外面的同事说话,另一半已经被挤成了肉泥。

    后来,左侧电梯会不时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突然停电、听到男人的惨叫之类的,由于并没有出什么事、查录像又没有任何异常,小区物业公司也就没有在意。

    要说左侧电梯出事,其实是有一次。电梯管理员早上上班的时候,透过摄像头看电梯里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

    因为时间太早,才五点来钟,这期间只有一个女孩用了左侧的电梯。但女孩好像没有看到旁边的人一样,坐到11楼就出去了。

    管理员拨了电梯里的电话,那个人还是没有反应,他只好过去看一下。等他打开电梯,吓得腿都软了,一个瘦老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件事发生之后,物业还认真开会讨论了一下要不要停掉左侧电梯。但后来法医鉴定,老人是自然死亡,也就不了了之了。

    电梯门关上之后,我突然发觉,刚才心里一直想事情没留神,今天上的竟然是左侧电梯!我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但终于被自己压制住了,毕竟小迪也在里边。

    唉,小迪呢?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

    突然,灯灭了!一阵吹过,我感觉全身汗毛倒立。

    “闭……上……眼……默……念……十……九……”一个阴沉、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迪……小迪……你在吗?”我声音有些颤抖。

    “闭……上……眼……默……念……十……九……”那个阴沉、苍老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是刚才那个瘦老头发出的。

    “小迪……你在吗?”我都要崩溃了。

    “叔……叔……你……听……爷……爷……的……闭……上……眼……默……念……十……九……”,是小迪稚嫩的声音,但也变得异常阴沉。

    我拼命按各层的电梯按钮,但都没有反应。

    没办法,只好按他们说的做,闭上眼,心中不停默念:十九,十九,十九,十九……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一样,耳边有人轻轻说道:“到了,睁眼吧。”

    我睁开眼一看,居然是大鹏,他不是去海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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