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引徐子枫到药王神像跟前,点好三支香递给。
徐子枫抬头望去,只见正殿两侧悬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从白水真人而游,业恢炎汉,绩懋邯郸,伟烈彪垂廿八将。下联是:钟歧黄济世之道,术衍灵枢,惠遗商旅,仁风广被十三州。前联赞颂邳彤扶救汉室之功劳,后联表彰他精通医术,为救群生之品德。
徐子枫见那药王身披黄色锦袍,头戴汉朝纶巾,慈眉善目,黑须及胸,一点也不像个捣鼓药的,而确像一位儒将。而且,他左右两边站着的两个白白胖胖的人偶,也是一身的官府打扮,不是药童。
虽然高中三年都是在安国上的,但徐子枫进这药王庙还真是第一次,他一见药王这个样子,便有点不想拜了,但香都点上了,也不好推拖,只是原地站在那鞠了三个躬。
突然,只听珞什叫了一句:“呀,快看,那药王笑了!”
这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都心里发毛。庙公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说道:“贵人哪,贵人哪,药王显灵啦,药王显灵啦!”
徐子枫抬头望去,药王本身就是那样慈眉善目,略带笑意,哪有什么变化。他只道珞什是故意逗那庙公,便笑笑,把香插进香炉里,便走了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听到那个庙公在那里咕咕叨叨。
走出药王庙,已暗了下来,徐子枫说道:“芸姐,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往回走了?”
不料,芸姐却道:“不急,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一歇,等到半夜时再回去,否则家里人多口杂,难免会有危险。”
这时,芸姐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她立即装接通了。
“喂,蔓蔓,事情办得怎么样?”
“……”
“太好了,继续伪装下去,做得越自然越好,不要让他们看出破绽。”
“……”
“好,我把手机给他。”说完,芸姐把手机递给了徐子枫,说道:“蔓蔓想给你说话。”
“我,我就不用了吧?”徐子枫没有去接,为难得说道。
芸姐并没有免强他,直接把电话挂断了,说道:“蔓蔓已经让老罗他们相信你是被冥教的人劫走了,他们准备要去泰国捣冥教的大本营,蔓蔓也要跟着去。”
“哦,这样啊。”徐子枫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
芸姐说道:“蔓蔓跟我们可不一样,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这次去引诱你,完全都是我安排的,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哦,我明白。”徐子枫说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徐家村了?”
“现在不行,还是要等到午夜,我们走吧。”说着,芸姐领着众人上了汽车。
在芸姐的指示下,珞什把车开进了一个叫作“仁和嘉苑”的小区,汽车在小区里拐来拐去,拐到了最里面的一幢楼房前面停了下来。
芸姐带着众人来到了三楼,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徐子枫走进去一看,里面都是全新的装修,房间里打扫得一尘不染。
“芸姐,这是谁家啊?打扫得还真干净。”徐子枫问道。
“这是你家啊。”芸姐说道。
“我家?”徐子枫笑道:“芸姐,你别开玩笑了,我家在徐家村。”
“切,我跟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你爸爸徐立柱给你买的婚房,今年刚装修好。”芸姐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意思。
芸姐安排花枝去门口饭店买点吃的,然后自己便一头倒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说道:“这一天,真他妈累死了。”
徐子枫听说是徐立柱给自己买的房子,心中百感交集,不觉悲从中来,这摸一摸,那看一看。友榕见此情景,便道:“子枫,你刚才还说跟我们讲药王邳彤的故事呢,赶紧讲,赶紧讲!”
徐子枫被夹缠不过,便讲了关于药王庙由来的传说,这个传说是他小时候从一本《安国民间故事集》中看来的:
有一年,宋秦王身患重病,召集众医诊治,一直不见效果。一天,他忽觉得一阵朦胧,便朦朦入睡了。在梦中,他见到一位老者童颜鹤发,神仙一般。老者笑对秦王说:“听说你病情沉重,这是你前世作恶之因。今后千万不可执迷不悟,现将此十粒药丸送于你,一日一粒,十日痊愈。如你不听我言,十日之内,必死无疑。”老者言毕,飘然上天,到了天空,复回首对秦王说:“善恶终有报,只争早与迟。”
此时,秦王大声喊:“神仙,你是哪一位?我这里为你叩头了。”说罢五体投地。老者微微一笑,说:“我乃原来祁州南关门外人也。”秦王连连叩头跪拜。只见老者飘然九霄之上,渐渐隐去。秦王一梦醒来,汗水如流。他一看桌子上,放着珍珠大的十粒药丸。于是遵照神仙的嘱咐,吃了下去。10日之后,大病痊愈。后来,按照梦中所言之况,带200名御林军,文武百官,一起驱车离开京城,到了祁州南关。通过查访,方知药王邳彤显灵。宋秦王在此焚香祭祀。并派遣使臣,带黄金3000两,修起了宏伟壮观的药王庙。……
11 僵尸横行()
药王庙的兴建之后,大大促进了安国药业发展,由原来的香火会,逐渐形成了以药材为中心的交流大会。俗话说:“药材不到安国就没味儿。”每逢春、秋两次庙会,全国各路药商巨贾,千里迢迢云集而来,整个安国“街市喧阗,药气熏天,人们熙来攘往”,真是半城药材半城人的壮观景象。来安国的各药商之间,因经营药材种类不同,形成了十三帮、五大会。十三帮中最大的有关东帮、京通卫帮、古北口帮、西北口帮、陕西帮、广帮、宁波帮、禹州帮、亳州帮、山东帮、彰武帮、怀帮、山西帮。在以庙会为名的药材交易市场上上,各种药材堆积如山,名贵药材应有尽有,各帮带来本地药材进行销售,再购回本地短缺的,成交额大得惊人,如广帮销售犀角、木香、甲片、黄连等,购去熟芪、鹿茸、人参等。不过,有些巨富药商,狡猾奸诈,利用种种手段牟取暴利,而那些老实巴交的商人,总是要吃一些亏。当时的十三帮里有个山西帮,做药材生意总是不景气。在一年秋季庙会上,一个姓靳(jin)的药商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山西老家。当他走到太原府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走过来跟他搭讪。
老人问姓靳的商人:“我说老弟呀,你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呢?有什么作难的事,告诉我,我帮你出个主意,想想办法。”
这位商人叹了一口气,回答说:“唉!咱这大半辈子,没做过一件坑害人的事。而咱看着那些奸诈的商人以次充好,以假充真,咱这心里真是生气呀!那叫什么人?”
老人说道:“也许,我可以帮你的忙。”
药商见这老人气宇不凡,估计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便连忙说道:“如果大叔您能助我一臂之力,靳某必将感恩戴德、厚礼相谢!”
老人说道:“厚礼倒不必了,你跟我来。”说罢,他领着药商大步向西走去,来到了一棵大槐树下。只见这大槐树下,有一口方圆8尺的井,井旁立有一块4尺宽9尺高的石碑,石碑上刻有“龙井”二字。
老人拉了药商到井口边蹲了下来,药商一看,那井水清澈如镜,离井口只有三尺深,水面上漂着一根旗杆的影子,旗杆顶上卧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凤凰。
老人对姓靳的说:“这就是咱山西帮在药市不能获利的根源,你看,这凤凰吃着咱们山西哩。”
那位姓靳的商人仔细一看,惊诧道:“这不是祁州药王庙门前的铁旗杆吗?”
老人回答说:“没错,这正是那药王庙门前的铁旗杆。”
药商连忙跪了下来,叩了三个头说道:“大叔,你就救一救小人吧,日后必将重谢!”
老人捻须点头,说道:“这个不难”。只见他伸出右手,从空中用两个手指轻轻一捏,就捏来了一根银针,然后不紧不慢地对准水面上的凤凰嘴,轻轻地一拨一挑,井水被挑起了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又像一把碎银洒在了水面上,一闪一闪的。
等到水面平静之后,再看那只凤凰的嘴,歪了!这样,凤凰就不吃山西了。姓靳的商人又惊又喜,高兴得跳了起来,正要感谢那位老人,但一转眼,老人驾着一片白云,直上了九重天,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
从那天开始,山西帮的药商们一天比一天兴盛了起来,然而,药王庙前铁旗杆上的那只凤凰,却永远歪着嘴,不满意地在那里生那位老人的气哩。
讲到这里,徐子枫看着三个听得津津有味的按摩女,问道:“刚才在药王庙的时候,你们注意到没有,那旗杆上的凤凰嘴是不是歪的?”
友榕瞪大眼睛,问道:“哪有旗杆,哪有凤凰,我怎么没看到?”一句话问得徐子枫差点吐血。
花枝说道:“旗杆上的凤凰我倒是看到了,只是没注意嘴巴歪没歪。”
这时,珞什笑眯眯地说道:“我看到了,确实是歪的。”
徐子枫说道:“还是什姐比较细心啊。”
不料,这句话一下子惹恼了友榕,冷笑道:“昨天晚上还跟人家蔓蔓打得火热,今天又什姐,什姐的叫得那么亲,哼!”一句话噎得徐子枫张不开嘴了。
这个时候,他们早已经吃过晚饭了,芸姐独自出门了,留下三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和徐子枫在家里,这三个女人不停的缠着徐子枫讲药王庙的故事,这已经是第七个了。
珞什见子枫尴尬,笑道:“看来咱们榕榕是吃醋啦。”
徐子枫一听,这也不是话,这样说下去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连忙道:“刚才这个故事还没完呢,你们还要不要听啦?”
花枝道:“要听,要听,你们两个别吵了,听子枫讲故事啦。”
于是,徐子枫又讲了起来。
那位姓靳的药商发了大材,家里买房置地过上了好日子。然而,有一天夜晚,他梦见了一位年轻女子,身穿葱绿色上衣,深红色下衣,气呼呼的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这个药商,为了你几个钱,叫人把我这嘴用银针拨歪了。你好不讲理。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叫你也得来一场吊线风。
吊线风俗称“面瘫”,它的症状就是“歪嘴巴”。药商一听这话吓不了,连忙问道:“别别,咱们有话好说,请问姑娘哪里人氏?”
那年轻女子答道:“我乃蓬莱仙阁中的一只金凤凰,受上天之命来祁州助药王邳彤。所以化作铁铸凤凰,在铁旗杆顶上栖身。你求助的那个老头子,乃是一个多管闲事的扫把星,我也轻饶不了他,到玉帝那里告他一状……”说完,生气地走了。
果不其然,姓靳山西药商第二天便得了吊线风,嘴歪眼斜,说话也不利落,3个月不见好转。后来,他专程到药王庙门前铁旗杆下,为铁凤凰赔礼道歉,并捐赠了大量的香火钱给药王庙,吊线风才渐渐有了好转,不过直到死嘴巴还是有一些歪。
山西药商得吊线风的那天晚上,他见到在铁旗杆的正上空,有一颗扫帚星出现了,忽明忽暗,不一会儿,便化作一道银光,从天上滑了下来,化作了银花四溅的流星,“啪!”地一声,就什么也没有了。
徐子枫总结道:“大概,这就是凤凰姑娘的回报吧。”
这时,友榕终于找到了机会,说道:“哼,看吧,这就是得罪女人的吓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得罪本姑娘。”
徐子枫向来嘴上是不吃亏的,于是嘴欠地接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女人也会小器和大方两种,你看,小器的凤凰姑娘嘴巴现在不是还歪着吧?”
“好哇,你敢诅咒我嘴巴歪”,说着友榕伸手就要去拧徐子枫的耳朵。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瞎想了,花枝姐,你评评理,我说她了吗?”说着,徐子枫一低头,想躲开,但还是没躲过,被友榕揪住了左耳:“哟,哟,榕姐姐,轻点,轻点。”
“说你错了,向本姑娘道歉。”友榕命令道。
“榕姐姐,我错了,对不起,哟,哟,快放手,要给揪下来了!”徐子两只手护着耳朵,但又不敢去拽,连忙告饶,引得三个女人哈哈大笑。
花枝笑道:“疯子,你这就叫不是见棺材不落泪,不揪耳朵不低头。”
珞什也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咱们疯子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浪子回头金不换,榕榕,你赶紧把他给放了吧。”
四个人正在笑闹之时,突然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
“呀,停电了!”友榕喊了一声,把徐子枫放开了,连忙去掏手机。
很快,三个手机都亮了起来。徐子枫的手机青青发廊的时候便交给芸姐了,主要担心上面有研究院安装的跟踪器。
“怎么会停电呢,大家找找看,有没有蜡烛。”徐子枫这样说着,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是不是跳闸了,我去看看。”花枝阅历丰富,想得周到。
“这里有蜡烛,”珞什喊道,没过多久,蜡烛便点燃了,一共点了两枝。
“花枝姐,闸关有问题吗?”徐子枫走到花枝身边,问道。她刚刚把电力控制箱打开。
“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花枝检查了一遍,说道。
“哦,这样啊,现在几点了?”徐子枫问道,他声音比较高,并不是针对花枝问的。
“11点24分。”友榕很凑趣的回答道。
“哦,那我们要不要给芸姐打电话,让她回来,差不多也应该回徐家村了。”徐子枫建议道。
徐子枫话刚说完,便听到有咚咚的敲门声。
“哦,说曹操曹操到,芸姐回来了。”徐子枫本身就站在离玄关不远处,于是走上前去开门。
“不对,芸姐自己有钥匙……”珞什提醒道。
然而,已经晚了,徐子枫已经把门打开了,一阵阴风迎面扑来,他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白衣人。他没有注意到,楼到里的灯居然是亮的,因为他的眼睛只注意那个白衣人了。因为是背着灯光,五官看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大半夜的穿着白衣服敲门……
“鬼啊!”徐子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