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人的角度很刁钻,所打的地方也很奇怪。保镖们还没感觉到异样,就只能躺在地上哀嚎,挣扎了几番都起不了身。
就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光了。
闽文星大惊,“快给我拦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既然好言好语的谈不了,那么他就只有把她留下来慢慢谈了。
何时谈拢了,何时放她走。
他这话一出,隐藏在角落里的保镖也冲了出来。纪箐歌勾唇一笑,双眼微眯,黑色的煞气一闪而过。
没有人注意到她眼睛的变化,却很明显的感受到她与方才的不同。
现在这个纪箐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短短的时间内,她怎么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还未来得及多想,纪箐歌又动了。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谁轻轻的碰了自己一下,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倒到地上的时候,他们还僵硬着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脸上全是惊骇。
闽文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猛然抬头,正好对上了纪箐歌的眼睛。
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眩晕,无法言喻的疼痛袭来,让他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个纪箐歌,到底是什么怪物?
那双眼睛里不停闪烁的黑气又是什么?!
脑袋越来越疼,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自己的灵魂,让得他的痛感神经变得异常的敏锐,痛楚变得异常的清晰!
怎么会这样?!
心中渐渐涌起了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的恐惧。
蓦地想起了关于纪箐歌的一些传闻。
传闻里,她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
风水师。
对于风水一事,他年轻的时候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到了老年,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关心着这方面的事情,甚至于还私底下接见过几个所谓的名门大师。
有的是真有本事,有的不过是装神弄鬼。
因此,对于风水一事,他基本上是抱着半真半假的态度。
原本以为纪箐歌是风水师这件事情是她找人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混淆别人的视线,或者是给自己造势,利用国人相信风水的心理来为自己谋私利。
她才十六岁啊,怎么可能会懂风水呢?
只是,当她出国力挑诺曼的几名风水师的时候,他却不由得怀疑,她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当然,在这件事情上,他更多的还是倾向于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那段时间他们在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没有在场亲眼看见自然不清楚,所知道的都是别人转述而来的。
谁能保证别人的转述没有夸张或者看错的成分在里面呢?
可是,眼下亲眼见到她这番奇异的模样,他已经不得不信,她的确是会风水!而且还是有着一定本事的风水师!
简直是可恶。
要知道,真的风水师本事都很大。得罪了他们,谁都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偷偷在你身上下点什么东西,让你不知不觉的就出了事。
思及此,他也顾不上纪箐歌方才的态度了,直接出声喊道,“箐歌,我们有话好好说!”
他这话里,多了点请求的意味。
眼波流转,黑气最后闪烁了两下旋即消失不见。纪箐歌又恢复了原先那淡然的模样,看着在地上哀嚎不断的保镖,眼底有着莫名的光芒,“闽老,我刚才和你好好说话,你偏要让人进来插一手,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要是没有这点自信,她怎么会那样和他说话?又不是吃饱了自己要送上门来找死。
闽文星嘴角轻微抽搐两下,然而有了方才的事情,他心中清楚现在不是和她计较这些的时候,坐在位置上缓了一会儿才道,“方才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对在先,在这里我向你道个歉。”
如今的他哪里还有初见时那精神矍铄的模样,被纪箐歌那一顿折磨,身体立即受不住了,脸色都变得难看了。
纪箐歌也重新坐了下来,并没有说话,而是含笑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容晏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说那样的话的确是不妥,在这里我再次向你道歉。”闽文星知道,自己现在是处于下风,要是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刚才那诡异的事情还有可能再发生一次,“我实在是太着急了。”
“闽老,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纪箐歌也坚持自己的立场,“中立能不能行得通,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您老人家替我操心。”
她话语太过直接,闽文星那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别人不来惹我的话,我是不会惹别人的。希望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能够井水不犯河水。”
政客向来多疑,闽文星当然不会相信纪箐歌不会出手,只是要看她是站在谁那边而已。如今他已经见到了她的本事,自然更加不肯放过她。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的本事太过诡异,自己还是不要贸贸然出手的好。真要想对付她,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希望箐歌你说的都是真的,到时候我们不会成为敌人。”闽文星沉声说道,“近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和羽锐走的太近为好。”
纪箐歌无声笑了笑,没做声。
有点疲惫的揉揉自己的眉心,闽文星没了心思继续和她对峙下去,“你先走吧,想必他们还在外面等着你。”
羽锐想要拉拢纪箐歌,眼见自己把她留了下来,自然会担心自己会说动她。不管如何,他肯定会在外面候着,看她的决定。
说了句您注意身体,纪箐歌光明正大的走出了房间,看到门口正浑身戒备的盯着自己的保镖,无奈的耸肩,旋即悠然的走到了电梯口。
果然不出闽文星所料,羽锐等人还在电梯口等着她。
见她安然无恙的走出来,韩少远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羽锐双眸却变得更加深邃。
两人在里面肯定是进行了一番谈判,要是意见合不拢的话,闽文星那个老狐狸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事实上,方才看着几名保镖冲进去的时候,他就能猜测到闽文星是想留人了。
可眼下她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自己想岔了,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想到这里,羽锐的脸色更加难看。
纪箐歌却好像没看见他的表情,对着韩少远和司马俊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半晌,羽锐才率先走进了电梯。
又是一路无话。
只是在出电梯的时候,韩少远故意落后了一步,和纪箐歌并肩走着,“你没事吧?”
虽然达不成合作,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和她成为朋友。
“没事。”
她的语气很淡然,仿佛是不想多谈。
韩少远又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想要关心她,只是两人好似已经回不去了。
到了宴会厅,邢昊焱和樊子默等人走了过来,等候羽锐带他们去见另外一批人。
纪箐歌站在人群里,和刚到酒店的时候一模一样,就好像刚才在楼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一场。
樊子默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抿抿唇走过去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难道是她去见那些人的时候出了点什么差错?
想到这种可能性,樊子默心中竟然滋生了点幸灾乐祸。
明明两人都是农村出身,纪箐歌凭什么比自己优秀?哼,不过是个女孩子,摆什么架子!是副社长又如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取代了她的位置,把她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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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专门来羞辱我的吗?()
纪箐歌抬眼看了樊子默一眼,没做声。
樊子默以为自己猜对了,如今是戳中了她的痛处,所以才会这么难受。心中喜不胜收,面上却一副很抱歉的样子,“你也不要太难过,那些人毕竟常年身居高位,架子吓人,你出错也是情有可原。”
纪箐歌越是不做声,他就越是认定她是做错了事情。
本来只想着安静会的纪箐歌被他一直不停的劝解,好像她如此的上不得台面,他如此的善解人意。又是听他说了几句,她有点不耐道,“不好意思,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人自来熟就算了,还用着多年好友的语气一直在跟自己说话,难道他真的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管太宽了吗?
被纪箐歌毫不客气的落了面子,樊子默多少有点尴尬,只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自己对她又有所求,不能把关系闹僵。
只得若无其事的离开。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纪箐歌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她悄悄走到了阳台,吹了下风。
从那个房间出来后,自己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个时候,闽文星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用着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
细细回想了一遍,她却找不到有什么让自己特别在意的地方。
等等!
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当她使用真气的时候,自己身体内的煞气似乎有点奇怪,而且在那瞬间,眼前似乎曾出现过一片漆黑的情况。
难道……
想到那个可能性,纪箐歌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
环顾下四周,附近并没有人走动。她略微有点着急的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体内的煞气的情况。
这一“看”,立即发现了异样。
那煞气似乎已经渗透在了自己的元气中,要是不加以控制的话,迟早会沾染全身!体内的煞气一旦外泄,就有可能会让周遭的人遭殃!
难怪小师叔不允许自己频繁的使用煞气珠,想必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之处吧!
她不是专门练习邪术的风水师,即便她有天眼可以吸收一部分的煞气,但是如果不把这点煞气提炼精纯然后消化掉,转为纯正的元气的话,只怕总有一天,她会被煞气侵蚀,然后被它所控制,成为一个易怒易爆的怪物!
可是,如果不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的话,两年之后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把握。
急功近利要不得,这点她清楚,但现实已经不允许她循序渐进了。
想到两年后要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恶狠狠的揪住了,一阵又一阵的痛意像是海浪般袭来。
微微有点眩晕。
身子禁不住摇晃了一下,正好走过来的邢昊焱赶紧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军训完毕后没多久,班级又重新选举了班干部。纪箐歌并没有参与竞选,又加上她的重心都放在了外面,除去上课的时候,两人几乎碰不到面。
方才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又是比之前瘦了不少,眼底的乌青加重,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模样。
事实上,他不是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容家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听说了,甚至还有着小道消息说是失踪了十多年的容敏回来了,不然的话容家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而那个容敏,就是偶尔会和纪箐歌一起上课的女孩子。
两人关系看起来相当要好,她和容晏又是……俩兄妹和容家对上,她势必会掺和其中。
容家的水太深,谁都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会踩到陷阱然后陷入泥潭中无法自拔,最终枉丢性命!
想到这个,他又生出了淡淡的怒意。
容晏到底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如果他真的爱她,为什么要把她拉进这个漩涡中呢?男人就不该让自己心爱的女孩陷入困境中!尤其是很显然的现在两派的人都盯上了她,再加上一个容家,以及本就和她有仇的司徒家……她怎么能吃得消呢?
只是,这些想法他都只能在脑海里想着,根本不敢说出来。
他完全没有任何立场去说。
两人要怎么相处,容晏要如何对她,都是他们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外人,和纪箐歌算不上关系密切,最多就算是普通朋友,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解她?
像她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要选择容晏这样一个复杂的男人呢?
他真的太危险了。
先不说他从小就背负着那样一个不祥的命运,就说他特战队队长的身份,时不时就要出去执行一些艰巨的任务,一次两次没有事情,不代表每次都能那么幸运。
如果他出了事情,让她怎么办?
她还这么年轻。
她该有更好的选择。
容晏,绝非良人!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累。”纪箐歌有点不好意思的挣脱出他扶着自己的手,旋即又想到自己这样好似有点刻意,开口解释道,“我真的没有事情。”
双手悬在半空,邢昊焱仿佛没有察觉到方才的尴尬,默默的收回手,“你脸色很不好,不要勉强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学校离这里不是很远,走路回去还是不成问题。
纪箐歌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没有矫情,对着他道,“
有矫情,对着他道,“等下麻烦你帮我和社长以及韩学长说一声,我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邢昊焱本想说他送她回去,只是看见她眼底的执着,最终没有说出口。
几人方才到底是去见了什么人,他不用想也能猜出个大概,想必是应对那人,她有点力不从心了吧。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邢昊焱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找到韩少远说了纪箐歌的事情,又道,“我还是不放心她,我先去把她送回学校。”
韩少远到底还是关心纪箐歌,自己此时又走不开,只得嘱咐道,“记得把她安全送回去。”
邢昊焱点点头,旋即不引人注意的走出了宴会厅的门。
走出酒店的大门,纪箐歌一眼就见到了停在路边那辆黑色低调的宝马,容晏正站在车门旁,静眼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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