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来不及去酝酿呕吐,这个声音让他浑身一冷。抬头一看哪里有什么柴七妹,居然是阴险狠毒的黎婆婆。黎婆婆双眼眯着牙齿紧咬,好像随时都能冲上来啃安宁两口。
“黎婆婆?不对,我亲眼看见你已经死了!”
“你马上要来陪我了!”
黎婆婆一面说着一面张牙舞爪地抓向安宁,安宁避无可避免只好伸出双手和她对抓。他的手狠狠地掐住了黎婆婆的脖子,而黎婆婆毕竟身高比他矮许多,拼了命也没能够到安宁的脖子。安宁也是下了狠劲儿,双手越来越用力,直到眼前的黎婆婆翻着白眼呜呜咽咽声渐渐停止。
看到黎婆婆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安宁也终于松开手长出一口气。
“啊?怎么是你!”
倒在地上的哪是什么黎婆婆,分明是一袭红衣的胡丽红。此时的胡丽红气息微弱,在安宁强烈的呼唤下终于勉强睁开双眼。
“我;;我在厨房刷碗就听到你自己在这边大喊大叫,我过来看时你就一把掐住了我。”
“你去刷碗不是去给七妹煮饺子?”
“七妹?什么七妹?我怎么没见她来到?”
没见到?柴七妹根本没来?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他正想着忽然觉得胸口一痛,胡丽红一脸狞笑地拔出插匕首。
“啊!”
过度的疼痛和惊吓让安宁霍地坐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儿。还好,只是一个梦而已。而他的身边,柴胡二女一脸惊喜。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安宁已经找到,他们研究了一下还是先回一趟家里。至于去寻得木灵珠一事,只好先往后压一压。
三人像快乐的小鸟一样终于回到安家,远远的就觉得家里有些不同寻常。平日里紧闭的院门大敞四开,被风吹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仿佛预示着这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一种安的情绪笼罩着三个人。
快步刚一跑进院子安宁的心差点就跳出来,刘士奇,这个多年的铁哥们儿竟然赫然躺在血泊之中。他双目紧闭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显然是经过一场生死厮杀。再往里一点,顾磊面目全非地躺在那儿,要不是根据平时的衣服已经很难辨认出是他。凝香就躺在他身旁,一动也不动。房子的窗户已经碎了,爷爷大头朝下栽在那里早已死去多时。奶奶的半截身子横在窗台上,一条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再往院子的左右一看,大伯大伯母和残疾的二哥,横七竖八死在当场。安娜被人一劈两半身下的血液早已凝固,而安茜似乎是正要从屋里向外跑,不过很可惜跑到门槛时被人击毙,脑袋刚好枕在门槛上。
院子里到处是一片恐怖的气息和浓重的血腥味儿,安宁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发闷。要不是胡丽红和柴七妹架着他,怕是早已不能站立。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失踪很久的家人会死在家中?安宁机械地又打量了一遍满院子死去的亲人朋友,忽然眼里迸出一点曙光。他挣扎着,想要去屋子再看看。
胡丽红明白他所想,奋力阻止不让他进屋。她怕他看到更沉重的打击,虽然有些事他早晚要面对。
“小笨蛋你冷静下,我替你进去看看。”
“放开我!我要进去。”
柴胡二女无法阻止安宁,他疯了一样挣脱二人冲进屋子里。很快里面传来安宁悲切的惨叫,二女急忙跟进屋内,眼前的情形让她们同样心有余悸。正屋里,安宁的父亲被人悬在梁上生生吊死,舌头伸出来多长。这还不算,他的手和脚在被吊上之前已经统统被人砍掉。屋子里的桌子上,安宁妈妈血淋淋的人头双眼圆睁正看着儿子的方向,无神的双眼中似乎向人们述说着这个屋子里发生过的可怕的一幕一幕。
“;;”
安宁张了几次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感觉心痛的就要碎裂。从小到大妈妈哄着自己带着自己的一幕幕放电影般回映在脑海里,如今还没来得及孝敬妈妈却已是天人永隔。泪水如滂沱大雨,无声地顺着他的脸颊肆意流淌。柴胡二人谁也没有劝他,因为这时候所有安慰的语言都没有任何力量,倒不如让他发泄出来哭个痛快。
“我去菜窖看看两位叶前辈。”
柴七妹闪身走出屋去,这压抑而悲伤的气氛实在让人窒息。
痛哭多时安宁眼睛又红又肿,浑身无力大脑也开始眩晕。胡丽红将他扶在自己的肩头,用手轻拍他的后背帮他稳定情绪。
安宁稍稍冷静正要说话时忽听院里一声惨叫,两人对看一眼飞快奔向菜窖。菜窖里叶开怀和叶子婆婆早已死去多时,而发出惨叫的正是慢慢倒下去的柴七妹。两人赶紧抢过去扶住她,可她的嘴角鲜血汩汩流出。一探鼻息,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呼吸。来不及惊诧,他的身后又传来一声惨叫。歪头一看,胡丽红慢慢地倒了下去。这是什么人这么大本事,在安宁的眼皮子底下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本领不俗的胡丽红。下一个会不会办到自己?安宁默默想着。如果真是那样也好,一了百了。
然而杀身之祸一直没有驾临安宁,整个院子只有他孤零零一人。他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也不知道能干点什么。报仇?找谁报?报警?也没什么卵用。安葬所有人?自己实在没那个勇气亲手葬了这些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如游魂一般在村里游荡着。他发现,村里安静异常没有一丝生气。他走了几户人家,村民们都惨死在家没一个活人。被屠村了?他随便找了一辆摩托车,疯狂疾奔向远方。可无论走到哪,都是遍地死尸。
精神涣散的安宁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一阵天旋地转。难道自己也这样死了?也好,终于解脱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夏春花抓住他的地方。吁,万幸,原来又是一个梦。虽然是一个梦已醒,但那种悲伤无助的感觉却还在,心里仍然很不舒服。他想起来活动一下却动弹不得,这才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床上。
“你醒了,好孩子!”
顺声音一看,不是夏春花却又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猜?”
“我猜?老太太的心思男孩我不猜,猜来猜去我也猜不出来。”
虽然身处险境但安宁很知足,起码梦里的事情比眼下惨百倍,所以知足的同时他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嘿嘿,你知道十大酷刑中有一种叫凌迟?今天让你开开眼。”
夏春花手中的刀闪着寒光,安宁动弹不得只得闭上眼睛。
“当啷!”
刀掉到了地上?安宁睁眼一看眼前出现一白衣女子,打掉夏春花手里刀的就是此人。白雅?她怎么来了?
夏春花打量了下白雅,笑呵呵道:
“能来到这里算你有点本事。不过这不是你的主场,你的到来也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白雅一脸焦急,一边警惕地盯着夏春花一边对安宁吼道:
“你倒是像个男人似的起来呀!打败这个老太太才行!”
“你废话,你以为我这样躺在这很舒服吗?打败她?我就算行动自如也没希望。”
“你要是这样说我可就走了。赶紧起来!”
“没看到我被绑在这里?你说了那么多话,倒是帮我解开呀。”
“我解不开。她说的对,这里不是我的主场,而是你和她的主场。解开束缚很容易,用你的精神力量!”
精神力量?能解开绳子?姑且试试!安宁眯上眼睛集中精神。。。。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二百三十九章 白羽()
开了!安宁没想到,绳子真如变魔术般地自行脱落。但喜悦他的头脑停留片刻:夏春花这么了不得一个老太太,她亲自绑的绳子这么容易解开?刚一这样想着,那本已脱落的绳子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动又将他捆个结实。
“你真是没用啊!你的脑海里到底在想什么?”
显然,白雅似乎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夏春花将眼一眯,淡淡说道:
“别小瞧我老太太,我结下的绳子岂能这么容易解开?”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打个盹!打个盹!打个盹;;”
白雅的声音越来越空灵缥缈,天空中似乎飘起若有若无的雪花。夏春花似乎开始变得呆滞,眼神开始变得有些空洞。趁这个机会,白雅瞪了安宁一眼轻声喝道:
“别乱想,就想着解开绳子。”
她的功力比之夏春花相去甚远,正常状态下这种程度的幻术也几乎对夏春花起不了多大作用。她和安宁说话这一分神,幻术的效果在夏春花面前一下子弱到极致。夏春花一晃脑袋,登时恢复了神智。
“活腻歪了,居然到这里来装x!”
夏春花说着将手里的拐棍丢向白雅。拐棍快速旋转着挂着呼呼风声,白雅来不及闪躲被打个正着。然而虽然打中了她,眼前的白雅竟然“扑”的一声化成了数十只乌鸦四下飞散,而被夏春花使了回劲的拐棍这时已经重新返回她的手中。四面八方又是一群白乌鸦飞过,聚集在一起后变成了真正的白雅。
“有两下子。”
夏春花对白雅的脱逃术点了一个大大的赞,顾及身份她也不可能用同样的招数再丢拐棍去打白雅。她轻轻“哼”了一声,对着白雅说道:
“快走,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吃饭了,吃饭了;;”
“我减肥,不吃!”
说是不吃,但她的双腿却不由自己控制,虽然神智清醒却不由自主地原地一圈又一圈走起来没完。看着她身不由己的样子,安宁虽然身处险境却又忍不住脑洞大开:一群男女载歌载舞,其中一个魁梧的大汉带着墨镜沙哑着嗓子吼唱着。妹妹你大胆地向前走啊,向前走,莫回呀头;;
谁曾想,突然间现场灯光缭绕,果有一群男女歌舞相伴,与他刚才幻想的场景一模一样。白雅气得大骂安宁没用,竟想些没用的事。
心想事成?安宁突然觉得十分刺激。如果想成其他的事也能实现吗?
白雅的脚步停不下来,如同拉磨的驴子一样一圈又一圈。这时她发现刚才的歌手舞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材婀娜多姿穿着性感的**美女。她们眼里闪着光,兴冲冲地向安宁走去。而这时的安宁早已解脱的绳索,正懒洋洋地躺在沙滩边的遮阳伞下。他的旁边,有两名美女正在交替给他喂水果吃。
白雅先是气,而后一喜,对安宁道:
“嘿嘿,你是不是先让我停下?走了这么半天,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
话音一落,白雅忽然发现自己穿着性感正跪在安宁旁边,手里捧着个痰盂。这要换做平时,以她的脾气肯定会一下将痰盂扣在安宁脑袋上。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她忍了。
“安宁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夏春花利用你的心魔制造出来的幻境,你必须找到方法破解。在这个世界里你随心所欲,但一切又都是假的,只有我是真的。因为只有我能进入这个世界,来提醒你这一切都是假的。”
安宁开始思索,那白雅似乎擅长幻术一面,她说的应该是真话。既然这里自己最大,那么;;先试试看!
他心念一动眼前的场景就有了变化,这一变化令一直没好脸的白雅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夏春花居然身着比基尼,表情风骚又**。她的手里没有了拐棍儿,面前却多了一根钢管。就这样,高龄的她活力十足地跳起了热情洋溢的钢管舞。对面不知何时又多了三把转椅,一段舞蹈作罢三把椅子上的三人各自兴奋不已。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性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大声对夏春花叫道:我要你!而另一个男子也不示弱,尖叫着:这就是我想要的声音!;;
恶作剧虽然在进行,安宁也在悄悄地想着让自己真正本来的办法。既然现实在高高在上的夏春花在这能被耍得团团转,那么让她直接让自己醒来呢?
夏春花嘿嘿一笑。
“你不想再在这里玩了?”
“不想!”
“真的要醒来?”
“真的!”
“想得美!”
拐棍儿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夏春花手中,她扬起拐棍儿重重地敲在安宁的脑壳儿上。
“哎哟!”
剧烈的疼痛让他霍地坐起,柴胡二女白雅都在他的身边。此外柴七妹的身后还有两名没见过的女子,白雅的身旁也有一个一身白衣长相俊郎的年轻小伙儿。
“大傻瓜,这俩是我的二姐和六姐,要不是她们帮忙怕也没那么容易救得出你。”
安宁忙向柴二姐柴六姐致谢,柴氏姐妹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哼!要不是我去点醒你,怕是你现在还在不断地在梦中做梦。”
这时安宁也已想起,这次能够顺利醒来确实白雅帮了大忙。虽然不知道一向与自己相处不融洽的她这次为何会出手相救,但怎么说也得谢谢人家。
“啊,真是谢谢你,白姐姐。”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叫她姐姐还是妹妹,为了表示尊重还是叫姐姐。白雅似乎倒没在意这些,只是将头偏向旁边的年轻小伙儿。
“你不用谢我,要不是他求我帮你,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会无动于衷。”
“姐,你看看你,老是说话难听。”
原来这小伙是白雅的弟弟白羽。与他姐姐的一脸冰霜不同,这小伙总是面带笑容,邻家小弟弟般那么清纯可爱。安宁对他印象很好,笑着对他道谢。
“弟弟,谢谢你。”
被安宁这一谢白羽居然有些脸红,连忙摆手。
“别别,安宁哥你不用谢我,咱们也不是外人。我;;”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白雅冰冷的目光打断。白雅虎着脸,对弟弟道:
“忙我也帮了,这回你也得履行诺言跟我回去,不许再乱跑。”
白羽似乎很不情愿,不过也只好跟在姐姐身后向远处走去。走不多远还不忘回头,很可爱地冲安宁做一个鬼脸儿。姐弟俩终于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安宁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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