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因为她穿着大红嫁衣而把她错认为是新娘子,便就不会拘走她,
然,疯婆子遗漏了一点,
那就是涂唇,
新娘子自然是要浓妆艳抹的,疯婆子不是真正的新娘,自然不需要像个真正的新娘子一般化个新娘妆,但涂唇确实避不可免的,
小南子说,涂唇,是为了封住死气,
疯婆子穿上新娘的嫁妆还不足以欺瞒过黑白无常的双眼,她还需要封住自己的死气,这就需要涂唇封气了,这也就有了附在我身上,借我的手完成涂唇最后一个步骤,
我想起那日涂唇的情景,顿时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说,又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在疯婆子的脸上多画了一笔,以至于后来再见到她的真容的时候,觉得她那副样子当真是可怕极了,
小南子说:“你那个干娘她一直躲在暗处给你使绊子,让你防不胜防,但其实要除掉她,也不难,”
我听后感到惊奇,忍不住问道:“有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十分阴损,但是也是对付她最有效的办法,”小南子说,“那就是把她的尸体找出来,一把火烧了,这样子不管她的鬼魂有多么厉害,也无计可施了,”
我听后无奈地摇头,叹气:“她的尸体不见了,”我刻意去过小木屋,打开过黑木大箱,但是箱子里面的疯婆子早就不见了,
“……”小南子已经不想说话了,
但这也不能怪我呀,我也是到了今日才知道疯婆子的事,而疯婆子却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事了,正常人都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吧,是我,我也早就把自己的尸身转移了,藏到一个谁也找到不到的地方,
不过疯婆子要藏起自己的尸体,她也藏不了多远,她的尸身必然还在附近,小南子打算等会儿起来吃个早餐就跟我一块儿去疯婆子家一趟,查看有没有线索,最好就是能找得到线索并把疯婆子找出来了,
我纳闷了,奇怪地问他:“你不是要捉鬼王爷吗,现在怎么一早上说的都是我和疯婆子的事儿,你是不是分不清鬼王爷和疯婆子谁是谁呀,”
小南子挥挥手,说道:“不要在意这点小细节啦,我是很想早点的解决鬼王爷这桩事,自己也好早点交差,但这事儿不急,”
我说:“怎么不急了,”
“第一,鬼王爷很厉害,我们打不过,所以得把它放到后面去,先解决一个不是那么厉害的;第二,鬼王爷没有那么凶,你干娘那个比较凶,我们还是先解决一个最凶的;第三,你干娘她老是躲在暗处,我担心在我对付鬼王爷的时候,她会在我背后下黑手,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一点,”小南子说,
他跳下床,摸摸肚子,说道:“饿了,先下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有了力气才好干活,”
然后我们就下楼了,下楼的时候,听到我娘一声尖叫,我吓了一跳,发现娘站在院子里面,指着水缸,不停哆嗦:“蛇……有蛇……”
水缸里,优哉游哉地游着一条婴儿手腕粗大的蛇,蛇看到我们,还直起身子来,和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可不就是被小南子扔出窗外的蛇吗,果然二层楼摔不死它,它又回来了,我就纳闷了,这蛇为什么那么喜欢水呢,之前就特地拖了一个洗衣服的大水盆上楼,在我房间里面泡澡,现在到了院子里,就直接是泡在水缸里了,
爹冲出来,拿起棍子来想要把蛇赶跑,我赶紧叫住了他:“爹,那是我朋友的蛇,是宠物蛇,不会咬人的,”
爹一愣,然后说不信:“这蛇怎么可能做人的宠物呢,”
我说:“你还别不信,这蛇真的是宠物,人说的话它都能听得懂,不信你和它说说话,看看它有什么反应,”
爹纳闷了:“我能和它说什么,”
“叫它跳个舞呗,它特别会扭,”这时候小南子不经意的说,当他说完话,结果我爹娘又吓了一跳,看着他就像看见鬼一样,这会儿,我才想起来忘记和我爹娘说了,于是我赶紧和爹娘解释说,我朋友复活了,他真的没有死,我爹娘是很相信我,早之前就有和他们知会过小南子会复活的事,所以我这解释起来也很轻松,没花多少工夫,他们就相信了我的话,在知道水缸里面这条大蛇是小南子养的宠物蛇之后,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回屋去了,
小南子在我家里面喝了碗粥,他想起来我家地下室还关着一个周老板,便就不先去小木屋查找疯婆子的线索了,改先去看看周老板,
在爹娘出去下田干活之后,我和小南子就溜进了地下室,在下地下室的时候,小南子脸色变了一下,我问:“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抖抖左肩膀,脸色就恢复正常了,和我一块下去了,
但我看他好像很不舒服,一直在抖着自己的左肩,还不时地伸手挠一两下,似乎他的左肩膀后面有什么虫子在叮咬他似的,不过他的面色不是很严重,想来这“蚊虫叮咬”也不是很严重,
地下室里的门锁着,这是我为了防止周老板逃跑、也是为了防止我家里人发现我在家里面非法囚禁一个奇怪的男人而锁上的,能开地下室锁头的钥匙就只有一把,我带在身上,这样爹娘就算要下地下室也不会发现里面锁着谁了,
我打开门,拉开灯,灯一亮,便就看见周老板还被捆在椅子上,他的样子很安分,完全没有一丝逃跑的意思,也许现在的这个样子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状态吧——拥有着自己的独立意识,而不被鬼面具所操纵,
而就在当他的目光落到小南子的身上的时候,我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眼眸里面的震惊,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复活了,”
第113章 拆面具()
我顿时红了脸,尴尬地咳了几声,话说我之前刚刚和周老板说完小南子还有两天才能复活的话,结果转身上楼就看到小南子诈尸起来在吃饭了,这真是命运弄人呀,上一刻以为会是这样的事情,下一秒谁又会知道事情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嗨,”小南子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勾起一个友好的微笑,但我总觉得他有点不怀好意,
他拖来一张椅子,坐在周老板的面前,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还很拽的样子,我站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小弟的既视感,小南子很直截了当,开口就和周老板直奔主题:“我能拆下你的面具,”
“啊,”
别说是周老板了,就连我也没有料到小南子会一上来就说这个,我之前跟他说这几日的经遇的时候,因为太过兴奋,所以忘记了周老板的这桩事情,也忘了问小南子有没有办法把周老板的面具拆下来,小南子现在提出这件事,完全是他自己说的,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周老板很激动:“你……你真的能帮我拆下这个面具吗,你,又能用什么办法拆下我的面具,”
说前半句话的时候,周老板很激动,但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候,就冷静下来了,我看得出他对小南子的不信任,因为小南子实在太年轻了,别说实际年纪,光只看脸,谁都会把他错认成为中学生的,
小南子淡淡地说道:“别管我用什么办法,总之,我就是有办法把那玩意从你脸上弄下来,并且不会损伤你半根寒毛,只要你能答应和我合作,把你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同我说个明白,我这就能帮你把面具拆下来,你应还是不应,”
“合作,你要和我合作什么,”
“当然是和我一起去对付鬼王爷了,我想,你一定很乐意和我合作的,”
“你……”周老板犹豫地看着小南子,我这个时候就想不明白了,他和千年阴兵是敌对的关系,对于向现在这样的情况应该是他最乐意见到的局面呀,但是他为什么却犹豫了呢,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周老板,你有什么顾虑,”
周老板低下头,低声叹息:“我没什么顾虑,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和我合作,那只鬼是千年的怨鬼,力量极其的强大,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绕道走了,又怎么会迎上来呢,你们两人和我们周家没关系,和那只鬼也没有关系,究竟是什么让你们愿意趟这趟浑水呢,”
看来他完全记不得自己被鬼面具附身时候的事情了,如果他记得,那他应该知道我就是周术士的转世,不管我今生有多么的无辜躺枪,鬼王和他的阴兵都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如果不是我主动出击,那就是他们主动出击了,他们总会找到我的,
但,小南子怎么解释,
他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呢,
“有人让我把他搞到手,”小南子说,
我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那一支笔、一张白纸的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周老板问:“谁,”
小南子说:“不可说,”
周老板说:“你说不出来,那就是诓我的,”
小南子不以为然地笑笑:“周老板,我们做生意的,都是需要为顾客保密的,我的上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信息,我自然是不会同任何人提及他的半点信息的,周老板,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二一八,”
二一八是什么玩意,
我自然是不明白这个犹如暗号一般的“二一八”究竟是什么玩意,但是周老板眼神却变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5看着小南子的眼神里面充满了震惊:“你……是你,”
“嗯,”小南子挑挑眉,说道:“既然周老板还记得二一八的协定,那就应该明白我的规矩了吧,”
周老板:“……”
怪了,他们在打什么暗号,为什么谈话一下子就朝我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了,
虽然我不听不懂他们究竟在打什么暗号,但是我听得出来,事情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了,因为周老板通过“二一八”的暗号,似乎了解到了小南子的什么身份,开始对小南子刮目相看,并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轻视他了,
“好,我愿意和你合作,”周老板说道,
小南子站起来,朝周老板走去,伸出手,抓住了鬼面具,试着把鬼面具揪下来,但他不是白衣女鬼,没有白衣女鬼的力量,所以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反而是把周老板抓得身子不停朝前倾,那面具就像是周老板的脸皮一样,完全没有露出一丝缝隙,
小南子放弃了,他松开手,笑笑说:“没想到被描金人封印之后,这面具竟然还不从你的脸上掉下来,”
“你也没办法把面具拆下来,”周老板的声音里难掩失望,
“我只是试试手,还没上家伙呢,担心什么,”小南子说,
如此一说,周老板放心了,
小南子对周老板说:“对了,我听有人说过,你会背《道德经》,”
周老板点点头:“对,我会背《道德经》,”他有些忐忑不安地询问,“《道德经》能派上用场吗,”
“当然能啦,”小南子眨眨眼,脸色一本正经,天真无邪(一般我看见他摆出天真的面孔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坑人了):“道德经乃是道家入门根基,修习道德经,可以令人明正视听,心无旁骛,不受邪魔影响,这对现在的你十分有用,”
周老板不信:“可是早之前我被邪魔侵体的时候,我念一百遍、一千遍道德经,也没见起什么作用呀,”
小南子说:“那是你念道德经的方式不对,如果只是图快,就把所有文字都背出来,那就和语文课上背文言文有什么区别,”
周老板困惑:“那你说该怎么背才对,”
小南子说:“你试着放慢节奏去念,一个字一个字地念诵,在念一个字的时候就想一下那个字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道理,这样,才能发挥出道德经明正视听的作用,这样你也就不会惧怕邪魔侵体了,你试试看,”
“好,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周老板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没念两句,小南子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闭上眼睛念,睁着眼睛背诵,心不够诚,”
“哦,”周老板闭上了眼睛,背诵:“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他背了一遍,然后睁眼问小南子:“我这样背,对了吗,”
小南子摇头,说:“不对,还差点,”
“差什么,”
“你的心还不够诚,”
“怎么说,”周老板悉心求教,
“你的心要是足够诚了,自然是心有所悟,又何必来问我,”小南子说:“你再试试,”
周老板现在对他是言听计从,立即合上眼去背:“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背诵到这里,周老板惊喜地睁开眼,对小南子说:“我好像真的感悟到了什么,”
小南子温柔地笑笑,就像是长者看着晚辈一般的慈爱,他柔声说道:“继续,”
“嗯,”周老板重新和尚眼睛,再次背诵起《道德经》,这一次,听他的声音,是变得平和虔诚了许多,我想他经过小南子的指点,背诵道德经是真的有所感悟了:“……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
听着周老板背诵道德经,小南子忽然抬起手来,擦掉了我写在面具上的封印,
我吓了一跳,刚想开口问小南子为什么要擦掉封印,要是擦掉封印,那个鬼王爷就要在面具上复活过来,开始操纵周老板的身体了,但是转念一想,觉得小南子是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于是也就按捺住不安的心情,静观其变,
只见小南子两三下就擦花了封印,而周老板却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似的,依然在安详地背诵着道德经,但是我却清晰地看见面具变样了,它好像活过来了,从僵硬冰冷的硬壳变成了“脸”,那张“脸”疯狂扭曲着,张大嘴巴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仿佛是在对现状的不满,愤慨着自己为什么会被人捆绑在椅子上,
但诡异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