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也还差两个人呐。”我又说。
柳承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手来就敲了我一下,“你哪儿这么多问题,剩下那两人用古代皇后的尸体代替可不可以?又或者把两个人改成凤凰命行不行?”
“…;…;”我顿时无话可说了。
或许这也是柳承个帝辛他们一伙人商量好的,暂时不让我们掺和进去,柳承帮他们去完成颠倒阴阳大阵所需要的东西,不过既然柳承这几天是去跟帝辛他们一脉搅和了,刘轩那边儿是谁处理的?要是没人去救刘轩的话。他早该被人吃了吧。
柳承此后也不说话了,黄河边上的动静持续了好久都没有停歇,直到半夜的时候,忽听得铁器敲击声,还有脚步踏动的隆隆声,而后便见远方道路上,手持刀枪的阴司之人列队而来。
这些并不是阴差,而是阴间专门用来征战的阴兵,上次在我们老家他们派出来抓柳承的就是阴兵,阴兵不同于阴差,阴差相当于阳间的公安,阴兵则相当于阳间的军人,战斗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仅仅从我们这条路所经过的阴兵就已经有数千人了,为首一个身着黑色官袍,骑着棕色大马,大约年约四十岁的人经过我们所在的这门口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柳承,旋即一挥手,“停一下!”直接下了马,他身后阴兵也都停下了脚步
这人一看就是阴司将领级别的人物,自然认识柳承,见他下马径直朝我们而来,以为是要动手抓我们,不过却见柳承淡淡看着这人,并不担忧。
等这人到了柳承面前。却是拱手行起了礼,恭敬说道,“属下江成,参见北阴大帝。”
柳承漠然看着面前这个身着挎着长剑的人,随后漠然说道,“我已经不是北阴大帝了,你不用拜我。”
这人想了想,又改口道,“您即便卸任,也是我的老师。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柳承看了看他身后阴兵,从他们衣着上判断出了这江成的目前的地位,说道,“果然离开了我,你就平步青云了,已经做到了掌水府司的统领了。”
这江成看了看柳承,沉顿了会儿说道,“全靠当今大帝提携,还有老师您当年的培养…;…;”
柳承似乎不太喜欢这个江成,即便江成礼数已经做得周全至极了,但柳承依旧一副冷淡模样,只是淡淡恩了声。
江成有些尴尬,依旧拱手躬身,却不好直立起来,眼咕噜转了转后放了下手。并对柳承说道,“老师,黄河生乱,我现在需要赶去和其余各司汇合,另外东岳大帝也会到场,不敢迟到,等忙完了黄河的事情,我再来拜访您。”
“忙完了就回阴司去,不用来我这里,免得被东岳误会。”柳承说道。直接拒绝了他要前来拜访的要求。
这江成脸色微微一变,而后看着柳承笑了笑,“您还是不喜欢我,不过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我的老师,所以黄河的事情您千万别参与进去,别让我难办。”
江成说完甩甩袍子转身上马,纵马而去。
我们目送这群人离开,见柳承神色有些不对,应该是这江成触动了他心里不快的事情,见他这表情,我再好奇也不敢多问了。
柳承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接转身进了屋子,不再看门外发生的事情了。
等他走了后,我才敢低声问孙思仁,“刚才那个人跟师父发生过什么吗?”
孙思仁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只知道当年北阴大帝卸任之后,很多北阴大帝一手教导培养的人担心会受到东岳大帝的清除,为了自保就转而向东岳大帝投诚,而投诚的投名状便是向东岳大帝检举揭发跟北阴大帝来往密切的阴司官吏,所以那段时间北阴大帝的老部下自相残杀,一部分向东岳投诚了,一部分则因为检举而被清理出了阴司,恐怕刚才那个江成就是其中一个。”
“简直无耻。”我听着忿忿道。
第二百二十六章 消除影响()
我已经身处在这个社会中,但却没有见识到社会的残酷,孙思仁她们对此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我如此表情却只是淡淡一笑,“如果你的能按照你师父给你规划好的路走下去的话,今后你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世事如棋局局新,人情是纸张张薄。其实从张伯仁叛离提刑司这件事里我已经有所体会了,强如柳承都会被背叛,可见这些事情根本无法避免,因为这是人类的劣根。
此后夜里。听见的全是黄河那边传来的动静,除了先前经过的江成,后边还有几队阴兵赶往黄河,怕是这一晚去黄河的阴兵足有数万之众。
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柳承不让我们去掺和黄河的事情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千军万马。
这场动乱一直到天亮才渐渐沉寂下来,夜里民众不敢出去去观望,等安静了下来后才敢出门,不过夜里的大雨似乎已经洗清了一切痕迹,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便我们知道个大概轮廓。也不知道黄河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了,清早等柳承带我们去看,柳承还未出门,淇县公安就已经找到了我们所在的这里,看他们的路径是挨家挨户来的。
来时手里带着报纸。进了屋子也不坐下,手里拿着的是一小本子,见了我们直接说道,“昨晚上黄河恢复水流,再加上发生了一两次地震。所以动静有点大,你们没人受伤吧?家里有受到什么损失吗?”
这个时候阳间系统发挥了作用,他们表面目的是上门询问情况,实际却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定性为了黄河恢复水流和地震,如此一来,民众恐怕也不会去多想也不会去追寻这世界的另外一面。
我们是已经知道情况的,知道他们的目的,孙思仁很配合地说,“没有什么损失。”末了又问了上门来的这公安一句,“黄河情况怎么样了?”
这公安愣着看了下孙思仁,而后笑说,“能怎么样,水有点大,冲垮了沿岸不少建筑。”
他理解错了孙思仁的意思,只以为她是在问黄河恢复水流后的情况,孙思仁此后也不再多说,这公安又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报纸递给我们,“黄河这几天还不稳定,你们别去黄河边上,这报纸上有具体报道。你们可以看看。”
接过报纸,公安接着又去下一家去了。
我看着他们背影笑了笑说,“他们这么一家家走下去,效率太慢了。”
孙思仁说,“效率虽然慢,但却能最大限度减少对昨晚见证了那一幕的人的冲击,这报纸应该就是提刑司写的,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各种专家出来解释这件事情,他们总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欺骗吧。”我道。
“善意的欺骗,实则是为了保护这些普通民众。”孙思仁说了句。
我和孙思仁正说话的时候,柳承从楼上屋子里走了下来,边走边说,“你们不是想看稀奇吗,走吧,去黄河边上转转,看看到底是哪一方赢了。”
我们早已经按捺不住想去看热闹的心了,纷纷点头应好。
柳承随后又拍了周晓安肩膀一下,“你也跟着去吧,你父母也在…;…;”
周晓安一心想要见到自己的父母。但是真的要见到的时候却有些踌躇紧张了,深吸了几口气调解了好一会儿才跟我们一同前往。
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往黄河,至黄河还有两三公里的范围时,就被公安给拦了下来,跟我们说,“黄河现在不稳定,很危险,不能靠近,回去吧。”
不得不说,提刑司在这一块儿做得确实挺好,他们至少是真的在尽心尽力保护这些普通人,虽然有时候用的方法不大尽如人意。
我们没有什么足够的身份进去,倒是周晓安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证件,给公安展示了一下说,“我们跟提刑司的周荣还有张伯仁是朋友。”
周晓安叫出了张伯仁和周荣的名字,拦住我们的公安诧异了下,提刑司在方外可能是人尽皆知,但是方内之人极少有人知道提刑司的存在,更别说能叫出提刑司领导的名字了。
不过还是不愿意放行,只说,“要是找他们有事情的话,就过两天直接去他们工作的地方找,现在不能靠近…;…;”
“我叫柳承,周荣应该跟你们打过招呼了。”柳承见周晓安跟他说不清楚了,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公安听了名字目光登时就亮了起来。看着柳承满眼崇拜,“你就是柳承啊,昨晚上提刑司找到我们的时候还专门说了,是你把他们从黄河下面救出来的吧?”
柳承笑了下,“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可以。”这人连连点头,让开了道路。
再往前一阵,走到了黄河沿岸,看着黄河岸边的一幕幕,有些令人触目惊心了,黄河水流虽然已经恢复,大雨也洗刷掉了昨晚留下的大部分痕迹,但仅仅是剩下的这些,也足够触目惊心了。
黄河两岸已经满目疮痍,河岸上躺着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绝大部分是帝辛墓中那支军队的尸体,其中还有一部分穿着的衣服跟我们差不多,有提刑司的人,也有神族后人的人,很意外地,道门和玄门并没有参与进来。
而黄河河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两岸但凡有水的地方,全是冰块,这是死去亡魂太多而导致的温度骤降,我们站在这里冷得刺骨,脚下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而黄河两岸。提刑司的人正在收拾那些尸体,还有那些残缺的兵器,已经层层叠叠堆了好几堆了,我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张伯仁,问柳承,“张伯仁呢?”
柳承说,“东窗事发已经跑了,不过应该也跑不远,以前他抛弃了提刑司。投入阴司和神族的怀抱,现在不管是提刑司还是阴司或者是神族都容不得他,估计等黄河的事情忙完了就该着手处理他的事情了。”
我又问,“刘轩呢?您没有去找他吗?”
柳承摇摇头说,“找过了,但是没找到,兴许真的已经成了别人的盘中之餐。”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为他诵经超度了。
我和柳承你来我往说话时,周晓安将目光放在了黄河岸边两个佝身忙碌的人影身上,我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认出了那两人,周荣我早在恩施就见过了,周荣的妻子我在墓中也见过她的尸体。
现在他们都有了身躯,且没有行尸的特征,想来也是柳承帮忙处理的。
“去吧。”柳承推了周晓安肩膀一下。鼓励她过去。
周晓安看着柳承满眼感激道,“谢谢你。”然后朝那对夫妇去了。
等周晓安去了之后,柳承却带着我们沿着河岸往上走,孙思仁问他,“这是去哪儿?”
柳承说,“见一个新朋友。”
这一路往上,行至仙人洞对岸,看见了仙人洞巨石上站着的几个人,他们也看见了我们,静静在那里候着。我们随后过桥行至仙人洞巨石上,与那一伙人面对面而立。
这一伙人一共有十数人,为首一个年约四十,披散着头发,身着一件灰色布衣,眉毛很浓,看起来健硕无比,靠近他只感觉阵阵压迫,还有一丝丝恐惧和敬畏。
在他旁边站着还有两人,一人是那被斩了头的苏妲己,另外一人则是张奎。
我见苏妲己诧异至极,她不是没有行动能力了么?苏妲己见我打量她,对我莞尔一笑,“又见面了,孙清。”
我还未回话,为首那人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并伸出手来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只瞬间,像是身上压了千斤重负,双膝不由得弯曲了下去,柳承见状却将我一提,我随后站稳。
为首那人这才收回了手,看着柳承说道,“你说得对,阴司确实强得让人窒息。”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先谋后动()
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们输给了阴司。
阴魂的数量跟活人一样多,而阴魂大多都受阴司调配,虽然不见得他们个个都会法术,但仅仅是这数量就已经把其余各方压得死死的了。
道门的道徒虽然会法术,但数量不过数十万之众,即便阴司各大要员大多出自道门,他们对道门顶多也就存个感恩之心,触及到阴司利益,他们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对道门动手。
至于提刑司的人就更少了,一省顶多千余人。算算阳间也不过几万人而已。
剩下玄门世家更不用说,在阴司面前算不得什么。
这几方如今最强大的势力都没有跟阴司一争的能力,更别说是帝辛这种蛰伏了数千年才出来的势力,他们拿什么跟阴司争?
面前这人身份我已经了然,他就是帝辛,商朝最后的王。因为他身上气势跟柳承太像了,不过两人给我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柳承很内敛,他很张扬。
我们这一伙人跟他们这一伙人站在这巨石上相视而立,我们明明不算是敌人。甚至可以说是朋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总感觉双方都在暗中较劲,为了显得不比对方弱。
好一阵后,帝辛再次开口说道。“就你们几个人,现在的你无权无势,你又要拿什么来争?”
柳承也反问了句,“你们也就几个人,你连龙穴都失去了。又要拿什么来争?”
两人几乎问了同样的问题,之后又是一阵沉默,世界像是静止了一样,约莫过去了有半分钟左右,帝辛转身离去,挥了挥手道,“我做事风格跟你不一样,你是先谋而后动,我是先动而后谋,希望你们能比我们活得要长,也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
帝辛留下这句不清不楚的话后带着他的人转身走了,苏妲己回首对我妖魅笑了下,却不知是何意。
他们渐行渐远,消失在了黄河岸边。
我们目送他们离开,等他们身影完全消失后,我才松了口气,即便只是说了几句话,站在这种人面前,也感觉压力不少。
“你们到底谋划了什么?”孙思仁此时扭头看着柳承,又补充了句。“阴司如此大费周章前来抓人,不可能会放过他们的,明知我们也在淇县,却也没来找我们。”
柳承笑了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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