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刘济却突然放心了,凑在莫念凝的耳边笑道:“她一个聋子,你跟她说什么话?”
“聋子?”莫念凝佯装出吃惊的模样,借此拉开了跟刘济的距离,“那是我冒犯了!”
“诶!什么冒犯不冒犯的,这不是有句老话叫‘不知者不罪’嘛。小姐觉得无聊,想找人说话,找我不就好了?何必找她一个聋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交易()
“诶!什么冒犯不冒犯的,这不是有句老话叫‘不知者不罪’嘛。话,找我不就好了?何必找她一个聋子?”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过,刘济似乎从来都不知道这个道理。
见刘济缠上了莫念凝,桂姑也替她担心起来,无奈自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又没办法正常的开口说话,只好抓起一杯酒,故意洒在了刘济的背后。
“啊,谁******不长眼?!”刘济回头一瞪,正对上不知所措的桂姑,就算听不见刘济的声音,可刘济的面目可憎,同样把她吓了一跳。
“臭聋子,你眼睛也瞎啊?!真他妈扫兴!”刘济依旧骂骂咧咧的,越骂越难听,似乎是忘了,桂姑根本就听不见。
桂姑畏畏缩缩的,不敢抬起来头看刘济,被眼前这个人多次吸食血液后,桂姑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脏了衣服,刘济就没有再在舞厅里待下去的兴致,只是临走前又看了一眼莫念凝,跟身边的人又说了几句耳语,才离开舞厅。
人都走光了,莫念凝再留下去也没有意思,索性跟了上去,她倒想看看,桂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甘愿留在刘济身边。
行动起来,这小洋装实在碍事,也过于引人注目,莫念凝索性拿身上这几乎全新的小洋装,跟一个学生换了行头。
刘济带着桂姑并没有回家,而是进了一家衣服店,换了一身行头就出来了,带上桂姑,向着相反的方向去。
这是去灵魂当铺的路?!
莫念凝尾随其后,有几次差点跟丢,但脚下的路却是越来越熟悉——这根本就是在回灵魂当铺,难道说,这事跟铺子也有关?怎么从来没听笙哥提起过?
没有人引路,刘济是到不了的,果然,在快到铺子的前一个路口,刘济就停下了,前后左后张望了一番后,才向桂姑伸出手去,桂姑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颤颤巍巍,似乎不太敢交出去。
刘济一个不耐烦,直接夺过,嘴里骂骂咧咧些什么听不太清,但绝不是什么好的话语,也幸好桂姑听不见。
刘济怀里揣着那个包裹,再次向附近张望了一番,似乎是什么宝贝,生怕被人看见,半天才推开一扇门进去。
约莫等了也就一盏茶的工夫,刘济就出来了,手里的包裹已经不见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话也没有了,心情不错。
见他们开始折返,莫念凝忙疾步跑出去一大段路,在某个巷口的地方停下,佯装蹲在那是在逗里面的野猫。
刘济并没有太大的在意,反正该给的东西已经安全送出去了,他就没什么好害怕的,只不过,最近好像对桂姑的血,依赖越来越大了,时不时就想喝上一口,喝起酒来都觉得没味儿。
他该不会是成妖怪了吧?
刘济如是想着,他担心的不会桂姑会不会因为自己而死掉,反倒是害怕自己这样下去,会变成一个怪物。
等刘济走远后,莫念凝才站起来,朝刘济刚刚给东西的那户人家过去,可溜进去了才发现,里面竟然都是些熟面孔。
刘自州,哦不,是汪廷,还有那个之前被带去桂姑小院的道士。
“大师,你看,这该办的都办完了,该给你的报酬我也都给了,你还想怎么样?”
汪廷一脸为难,两人好像因为利益而起了纠纷。
那位道士坐在屋子里头,半闭着眼,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汪先生此言差矣,不是本道故意想要为难你,实在是你此番罪孽深重,这么一点东西怕是难以平息各路神仙的怒火。”
汪廷似乎对此是深信不疑,同时又很无奈,摊了摊手,半天才说道:“那大师你说,要怎么样才算够?”
道士没有说话,伸出一只手去,五指分开。
“如果是五条金鱼的话,那没问题!”
汪廷刚说完,那道士就连连摇头,一副觉得汪廷开窍的埋怨表情:“五十根。”
“五十根!”
天哪!五十根黄金!他真以为李家有多大的家底?五十根黄金,汪廷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个道士不过是出来说了两句话的事情,居然要五十条金鱼,简直欺人太甚。
“怎么,舍不得了?”
汪廷面有菜色,板着脸,不说话,五十根黄金,那是要他的命。
虽然汪廷现在取代了刘自州的身份,但是刘自州又不是什么商人,一个海关监督,能有多大的家底?五十根金条,这个破道士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汪先生,你可想好了,五十根的事,就能给你换一个身份,剩下的半辈子都不用做低人一等的奴才,这笔买卖实在是划算。”
那道士自说自话,汪廷的心里却是越听越气。
他现在是取代了刘自州的身份,但谁都不能保证这事会长久,刘济因为桂姑的原因,暂时能保持正常人的样子,替他证明他就是刘自州,但一旦刘济的疯病重新回来了,一切就都乱了。
刘济生来就有疯病的事,桂姑的事,汪廷取代刘自州的事,环环相扣,说不定哪一天真被什么有心人给发现了,那汪廷就是彻底完了。
他要保证,无论发生什么,刘济依旧对外宣称,他就是刘济的父亲,就是刘自州。
毕竟不会有人相信,这世上会有不认识老子长什么模样的傻子,刘济的肯定,比任何的宣告和解释都有效。
“那是那是。”汪廷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现在刘济的病情算是有了好转,但却过于依赖桂姑的血,他担心有一天桂姑死了,刘济会再次出现问题,“可是大师,五十根金条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得给我点时间。”
那道士一听汪廷应允下来了,喜形于色:“没事没事,只要汪先生信守承诺,至于筹备的时间,我当然会给你。”
“可是大师,你要知道,刘济这小子的情况可等不了,我怕那个桂姑哪一天死了,刘济又疯了,那不是前功尽弃?”
汪廷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引那个道士上钩。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胎()
“可是大师,你要知道,刘济这小子的情况可等不了,我怕那个桂姑哪一天死了,刘济又疯了,那不是前功尽弃?”
汪廷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引那个道士上钩。
汪廷一招险棋,害死刘自州,取代刘自州的身份,背主求荣,这件事如果被人发现,谁都保不了他,他没有退路,必须这么走下去。
“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让刘少爷不再依赖那个女人的血,不过,就要看你敢不敢了。”
道士的右手搓着手指,脸上阴笑,莫念凝躲在墙头上,依稀能听清里面两人的对话,果然不出所料,刘济之所以会喝桂姑的血治疯病,真是这个道士的主意。
“都到这一步了,还能有什么不敢的?”汪廷嗤笑了一声,他连旧主刘自州都能下得了手,已经回不了头了。
道士没有多说,只是瞥了一眼汪廷,故作神秘地朝着四下张望了一下,莫念凝忙将脑袋压了下去,生怕被发现。
等莫念凝再次探出头来的时候,就看见道士俯身在汪廷身边,而汪廷则是侧耳过去,视线望着地面,两人窃窃私语,饶是莫念凝也没办法听清一个字。
“什么?!”汪廷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撞翻了椅子,表情因为惊恐而变得有些扭曲,说起话来也颤颤巍巍地,“你你是说真的?非要这样吗?”
倒是看汪廷这样的反应,险些冷笑出声,半天才扶正了椅子,拍了拍汪廷肩膀,一字一顿道:“汪先生,哦不,是刘先生,成大事者,就不能心慈手软。”
“我不过是想摆脱被人差使、低人一等的生活,可是现在我究竟是在干什么?你这是要我在害人!”
汪廷对道士对他说的主意,似乎很不赞同,但在那道士看来,倒反而是觉得汪廷是反应过度了。
莫念凝伏在墙头上,刚刚道士跟汪廷说话的内容,她虽然没听见,但是看汪廷这样的反应,也能知道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的事,你在姓刘的身边的时候,少干过吗?”道士摇着头笑了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简直觉得就是可笑,明明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现在却突然说他不敢了,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汪廷浑身一颤,表情有些难看。
没错,过去作为刘自州的心腹,他是替刘自州干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可那都是过去,而且没有哪一回像这次这样让他心慌后怕的。
自从弄死了刘自州后,汪廷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一点动静就能把他惊醒,总感觉刘自州的鬼魂跟着他,要向他索命,再这么下去,刘济的疯病是好了,倒是要换他被逼疯了。
“汪先生,你可别忘了,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了,就谁都别想退出去,就算你我二人想不干了,你问问那位先生同意不同意?”
道士看汪廷犹豫不决的样子,想着再推一把,这件事办成了,不但能在汪廷那里拿到五十根金条,还能在他口中所说的“那位先生”那里得到不少的好处。
干成了这一票,他大概可以回乡养老了。
“不行不行,那个桂姑,她是个天胎啊”汪廷还是犹豫着,话说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不敢再讲下去。
人都是畏惧鬼神的,无论是否心中有愧,鬼神这种东西,本就是超脱常人认知的范围,异于常人的存在,从来都会受到忌惮。
桂姑是天胎,是跟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沾了边的,汪廷本就神神叨叨的,遇上桂姑的事,他就更是畏畏缩缩,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身不由己的情形,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动那个念头。
人活着,受人差遣,累是累了点,但从来不用像现在这样算计,前怕狼后怕虎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天胎怎么了?”那个道士倒一点都不在乎桂姑是天胎这件事,想得开的很,“不就是个人吗?你还真以为那女的能跟鬼一样,半夜找你索命?”
说到“索命”两个字的时候,汪廷不禁浑身一颤,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道士知道,汪廷这个人,不是没有做大事的念头,只是太过畏缩,需要人推他一把,而前面就算是悬崖还是深渊,就跟推他的人,没有半点的关系了。
“汪先生!”道士忙安抚着汪廷,让他坐下,自己则是理了理那繁琐的道士服装,半天才坐在汪廷对面,“你还不相信我吗?刘少爷的这样的疯病,我都能给他治好了,我的话,你还不信?”
汪廷依旧不说话,皱着眉,眼珠子来回转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再说了,汪先生,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就算真有鬼魂回来报仇,还能只对付你一个?”
“可”
汪廷刚想说话,就被道士抬手打断:“诶,汪先生不喜欢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本道当然也不喜欢,就算本道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还能不顾及自己吗?那个桂姑要真有那么神叨,本道也不会把自己也拉下水。你说呢,刘先生?”
道士将最后的三个字念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汪廷,现在这个世上,没有汪廷,只有刘自州,不论他想不想干下去,都必须继续。
来来回回讲了这么多,汪廷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不像刚刚那么慌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将桌上的茶水一口饮尽,才说道:“这样做,真的能完全治好刘济的疯病?”
“你大可相信我!”道士看到汪廷的眼神变了,就知道,汪廷已经下定决心了,只可惜了那个天胎了,要是能落到他手上,任他处置,不知道能捞到多少钱来。
汪廷突地站起来,刚要走出去,莫念凝忙吓得又将自己的身子压低,半天才又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大师,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汪廷似乎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双拳不安地攥着,刚回过身去,就有扭过头来,“大师,这样做,刘济的疯病真的能好?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第一百三十章 赌场()
“大师,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汪廷似乎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双拳不安地攥着,刚回过身去,就有扭过头来,“大师,这样做,刘济的疯病真的能好?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道士被他问得有些烦了,不禁有些不耐烦,皱着眉,连连摆手好几次:“我还能害我自己吗?你就放心吧,只要办成了这件事,就算我没那个本事,那位先生也能保你今后万无一失!”
听到“那位先生”这四个字,汪廷似乎是定下心来不少,似乎十分相信那个人。
莫念凝思量着,有这么大能耐,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大概也就只剩下李邱生了。
刚刚在舞厅,听刘济跟李邱生的对话,应该可以确定,那个想到用桂姑的血,来治刘济疯病的人,就是李邱生,那么他们口中的“那位先生”,十有**指的就是李邱生。
李邱生要想在夜城保住一个人,自然是轻而易举,他既然能在两年后一句话就把汪廷从海关监督的位置拉下来,那么两年前想要保住汪廷,甚至提拔他,为己所用,也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也难怪,汪廷那边会在海关方面替李邱生做这么多,两个人要是没有旧交,就是有利益关系在里面。
汪廷这才放心地离开,走的时候,先是将门拉开了一条缝,看外面没有,才压低了帽子,就跟做贼似的,匆匆离开。
而那个道士,坐在屋子里,见汪廷走了,才摇着头冷笑:“一群傻子,这世上哪来什么鬼啊?有病!”
看来,这个道士也就是徒有其表,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只是,桂姑的血,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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