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师父都活了上千年了，怎么过来的？”
步辰殇一愣。
初心的话问住他，上千年的生活，他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存在罢了，没有什么好坏，没有什么感觉，更没有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这一百年以来，唯一记住的便是冷衣纱临死前哀怨的眼神，为那份哀怨，他如行尸走肉般活了一百多年。是幼小的心儿一点一点将他从仇恨孤寂冰封的寒冰之中拽出来。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遇见心儿，他会是怎样，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初心像想起什么，问道：“师父，你有没有这么欺负过衣纱姐姐？”
“啊？”
步辰殇脸色一下子暗沉下去，他没想到，心儿居然问出这么个问题，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口无遮拦。
“有没有？衣纱姐姐可没告诉我。”
步辰殇无奈，如果真有这种事情，衣纱怎么会告诉她一个孩子。
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望着自己，步辰殇开口回答：“没有。”
初心脱口问出：“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师父不欺负衣纱姐姐，非要如此欺负心儿？”
“我——”
这要他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想过。如今想来，也许他和衣纱是从小一起长大，俩小无猜，青梅竹马，拥有的感情始终保持着少年时代那种纯纯的懵懂的青涩的感觉。在平日相处中，从未想过有半点逾越的想法，更因为他每次与衣纱在一起都会带着绝煞，有徒弟在场，他们也不好太过亲密。
只是，有一次，他们偷喝了兰草酒，两人都喝醉了，他们——有过一次，只是他什么也记不起来，那一次应该叫做酒后乱性吧。
至于心儿，从她八岁那年，他为她解除火樱子毒之后，冥冥之中，命运便牵扯着他们。步辰殇看待心儿自然不能像平常弟子那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心儿，离不开心儿的，好像是在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之中慢慢叠加，慢慢喜欢，慢慢深陷，好似刻在心中，深入骨髓，随着血液汩汩流淌。他就是她，她就是他，他们是一个整体，互相揉捏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他们便是彼此，彼此便是他们。
步辰殇不得不承认，他对心儿的爱比对衣纱的爱要深得多，心儿要更加牵扯着他的心。
见他迟迟不回答，初心一转身，继续往前走，步辰殇只得紧跟其后。
“以后不准再碰我。”
步辰殇抢步拦住初心，轻声唤着：“心儿。”
“别拦着我。”
“心儿。”
初心委屈的哭了：“师父根本不爱心儿，师父爱衣纱姐姐。”
“心儿。”
“师父爱衣纱姐姐，所以心疼她，对她好，不欺负她。师父不爱心儿，所以不心疼心儿，欺负心儿，让心儿那么难受。”
步辰殇头痛起来，这个傻丫头，什么逻辑？怎么会这么想事情？他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如何说出自己对心儿那种无节制的需求？如何启齿自己对心儿身体欲求不满的心理？怎么想，自己在心儿面前都是禽兽一个，他如何将这种事情说与她听？
结果，一路上，俩人一句话不说。
初心前面走着，步辰殇后面跟着。
俩人走走飞飞，二日之后，终于回到西海衣纱岛。
棘戎辕车见他们回来，高兴不已，赶紧迎上前。
“小心，回来了。”
初心无力的看着他们，道：“四位哥哥，小心累了，先回房休息，待会再和你们说话。”
初心进屋去，“啪”一下关上门。
四人疑惑的眼神望向随后跟来的步辰殇，只见他一脸疲惫与无奈，一句话没说，怏怏回了房间。
东棘庆幸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他们一定是吵架了。”
西戎点头表示同意，“你们没看见小心一脸不高兴，一定又是生神仙尊的气。”
南辕道：“待会我好好哄哄她，一定没事的。”
北车道：“算了吧，不要惹神仙尊不高兴。”
南辕无奈道：“神仙尊未免太霸道，他以前可不是这么小气的？”
东棘道：“神仙尊在吃醋，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第九章 师徒旖旎2（）
第二日，
初心睡到午时才醒来，走出屋子，见步辰殇坐在自己屋前回廊上看着书，没有理会他，自己径直走进厨房。
东棘在厨房里正忙活着，初心问道：“做什么呢？”
东棘抬头看看她，笑道：“做午饭呢？你饿不饿？”
初心摇摇头，“还好，待会便吃午饭了。”
“你和神仙尊吵架了？搀”
“没有。”
“那你怎么看上去不高兴？”
初心笑笑，道：“没吵架，只是生他的气。”
东棘道：“希望你这个气不要生太久。”
初心走到灶台，接过他手中的木锅铲，道：“大哥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东棘道：“我给你打下手。”
步辰殇悄悄走到厨房门口，见初心和东棘一起烧饭，心中不禁又一阵子不舒服，他转身离开，心中不住叹气：“心儿还在生气。”
吃饭的时候，初心只跟棘戎辕车说说笑笑，丝毫不理会步辰殇。
饭后，初心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日便这么过去。
夜里，步辰殇无奈，他敲开初心的房门，初心道：“什么事？”
“心儿，跟师父谈谈。”
“不谈。”
“跟师父说说话。”
“不说。”
“师父想——”
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初心吓得赶紧关上门，不再理会他。
接连几日，初心一直没怎么理会师父，只是与棘戎辕车说说笑笑练练剑，步辰殇却越来越撑不住，他已经隐忍到自己所能隐忍的边缘。
这一日，晚上。
初心准备上床休息，房门却无缘无故自己打开，她正感到纳闷，只见步辰殇走了进来。
初心不经意间皱皱眉，步辰殇扑捉到她脸上微小的变化，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心儿真的开始讨厌自己？不再喜欢自己？不再稀罕自己？
“师父，你怎么进来了？心儿要休息。”
步辰殇一伸手，在房间外设了一层结界。
“师父想和心儿谈谈。”
“心儿不想谈。”
步辰殇实在忍受不了心儿对他如此冷淡，他受不了，他无法承受。
“心儿，师父已经知道错了，也跟你道歉过，为什么还不原谅师父？”
初心坐在床边不说话。
步辰殇走到初心身前，膝盖跪在地上，双手撑住床的边缘，将初心包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看，师父都给你跪下，你难道还不能原谅师父？”
看着师父一副求饶的模样，她的心便软下来，可是一想到那日在密林，师父不顾她的求饶，一直不停狠狠欺负她，她就气得恨不得一辈子不理师父。
“心儿，心儿——”
初心无奈说道：“要心儿原谅师父也不是不可能，但师父必须答应心儿一个条件。”
“你说，师父答应便是。”
初心不好意思小声说道：“以后，师父不准再碰心儿的身子。”
“不行。”
步辰殇一激动，站起身，坐在床边，将初心抱在怀中。
“心儿，乖，求你不要对师父这么残忍。”
初心委屈道：“是师父欺负心儿，怎么能说心儿残忍呢？”
“不让师父碰心儿，便是残忍。”
初心摇头，她心中想着，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再让师父碰自己。
“不管，如果师父不答应，心儿再也不理会师父了。”
“我——”
“好好，师父答应你，没有得到心儿的许可，师父绝对不碰心儿。”
“真的？太好了，师父答应了。”
俩人总算和解。
初心一脸高兴，步辰殇却一脸无奈。
六个月，大家在高高兴兴的时光中度过，除去初心依旧不让步辰殇碰她身子之外，他们的日子过得是甜甜蜜蜜，步辰殇将心儿宠爱的没边了，心儿当真幸福得整日像只小鸟，蹦蹦跳跳，叽叽喳喳。
这一日，初心下海去找刈匝。
刈匝拉着初心，道：“又有一个月没来看我？”
初心呵呵呵笑着，“你可以来看我？”
刈匝摇摇头：“算了吧，你师父那张吃醋的脸我可不想看。”
“哪有，我看挺好的，没你说的那么难看。”
“你真是，难道不知道只要是碰见你的事情，你师父便不淡定，一脸孩子气。”
初心笑着直点头，“他有时候确实像一个孩子。”
刈匝问道：“你是不是很久没让师父碰你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初心一脸惊讶。
“你师父告诉我的。你看你把你师父逼成什么样子，连这种事情，最后没办法，还要来找我。”
初心当真开了眼界，师父居然主动来找刈匝。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你师父很苦恼，也很难受，所以，希望我能够劝劝你。”
“打住，打住。”初心做一个停止的手势，“别说了，我不想听，反正不许他碰我。”
“你误会了，一个男人只有爱这个女人，才会想要这个女人，你师父是太爱你，才会不小心伤到你。”
初心不说话。
刈匝试探道：“难道，你不想生一个宝宝，一个属于你和你师父的宝宝。”
“宝宝？”初心的脸唰一下变得铁青。
刈匝继续道：“只有师父碰你了，你们才会有宝宝呀。”
“生宝宝？不，不，她不要生宝宝，她不要。不行，看来今后，坚决不能让师父再碰自己的。”
很晚，初心才回岛上。
步辰殇迎上前，担心神情，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初心脸上淡淡一笑，道：“师父，心儿累了，先回房休息，你也去休息吧。”
初心无力关上房门，步辰殇呆呆立在那，许久许久，“他的心儿怎么了？”
第二日，清晨，
初心早早醒来，再也睡不着，便起身。
开门出去，却见师父脸对着她的房门立在门口，初心脸上大吃一惊。
“师父。”
“心儿，你睡得好吗？”
“嗯，只是醒得早。”
瞧见师父衣服上有一些露珠，初心急忙上前拉住师父的手，将他牵进房间里，嘴里碎碎念道：“师父一夜没睡，站在我的房间门口干什么？心儿又没事。”
初心将步辰殇推倒在自己的床榻之上，道：“师父睡一会。”
步辰殇一张渴求的脸望着她，初心无奈，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躺下。
步辰殇将初心搂在怀中，紧紧搂住。
初心则在他怀中轻轻说道：“师父，乖，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心儿，师父能亲亲你吗？”
本想着拒绝，转念一想，师父担心她，站在门口一夜，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咽回去。
“嗯。”
步辰殇没想到心儿会答应，他只是试试而已，太想亲亲她，太想抱抱她，太想拥有她。
听见心儿答应，他立刻兴奋不已，嘴唇凑近她耳畔，确定道：“真的吗？师父可以碰你？”
初心无声点点头。
不再迟疑，他的吻落下，深深浅浅布满她颈项，好似还不够，步辰殇的唇移到她胸前，虽然隔着衣服，他的唇落在她柔软之上的时候，初心身子还是打了一个激灵。
步辰殇紧紧抱住她发颤的身子，轻语道：“心儿，乖，师父轻轻的。”
初心紧咬牙关，默默点点头。
衣服被除去，身子一丝不挂呈现在师父身下，初心不好意思别过脸。
步辰殇深情的眼眸看着身下娇美的心儿，呐呐说着话：“心儿，心儿，师父——”
“啊…”初心惊叫出声。
————
许久，许久，许久，
他终于肯放过她，却仍然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不肯放手。
俩人都未穿衣服，肌肤紧紧贴着，步辰殇感受着她嫩滑的肌肤，心中一片荡漾。
“该死。”他小声诅咒自己一声。
初心听见他的咒骂，无力问道：“怎么了？”
步辰殇尴尬说道：“难受。”
“哎！”轻轻叹口气：“师父，你——”
小声在她耳畔低语：“师父在心儿面前，当真是没脸面。”
初心见他忍得实在难受，于是轻声道：“好吧，如果师父还想要，心儿答应便是。”
“心儿——”
步辰殇的薄唇狂乱的吻着她，似乎要将心中永不满足全部释放出来，到最后，初心无力的不停讨着饶，她实在承受不住师父极尽疯狂的攻击。
“唔…”初心的声音已渐沙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步辰殇却依旧没有停止……
又是好久，终于归于平静。
初心的体力透支极限，无力睁着眼，轻声问：“结束了？”
步辰殇将她紧紧抱着，心疼的望着她，在她耳畔低语：“睡一会吧。”
“师父，你不难受了？”
“睡吧，师父不难受了。”
初心无力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温柔看着怀中的可人，步辰殇在心中一阵歉意，又没有忍住，如此这般粗暴对待心儿。
俯下身，在她耳畔轻语：“对不起，对不起。”
初心没有醒来，昏昏沉沉一直睡到晚上。
步辰殇吩咐东棘他们好好照看心儿，自己要回灵化山一趟，自从他和初心回到这里之后，他有六个月没有回过灵化，得回去看看，步辰殇心中始终对绝煞不放心，害怕他会去灵化闹事。
他想趁初心睡觉之际回去瞧瞧，明日等她醒来的时候，他便可以赶回来。
第十章 师徒旖旎3（）
灵化山，银杏林。
西弇、独孤被步辰殇吵醒，二人抱怨着来到银杏林集合。
独孤醋意满满，道：“舍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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