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姞儿看着他,然后摇头:“本姑娘为何要告诉你?”
“你叫什么名字?撄”
姞儿仰起头看着这个古怪的男人,奇怪的口吻道:“你干嘛要知道本姑娘叫什么名字?你,对任何事情应该都不在乎,对吧?”
步辰殇眼睛紧紧盯住她,问道:“你的名字?”
姞儿眨眨大大无辜的眼睛,问道:“你干嘛非要知道我的名字?”
申戌对步辰殇道:“你们认识姞儿?偿”
冥昊道:“原来她叫姞儿,很可爱的名字。”
步辰殇依旧冷冷道:“全名。”
姞儿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咄咄逼人,其实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他的样子好像所有人欠他东西一般,面无表情不说还十分没有礼貌。姞儿就是不告诉他自己叫什么名字,急死他。
姞儿拉着申戌的手,道:“这个人有毛病,姞儿不理他,我们走。”
申戌温柔道:“好,我们回去,他们一定等着急了。”申戌向步辰殇和冥昊笑笑,道:“我们该回去了,不然姞儿的父母要着急的。”
申戌拉着姞儿往前走去,谁知,步辰殇却紧紧跟在他们后面,弄得冥昊没有办法,只得紧追上他。
申戌知道步辰殇为何会紧追不舍,都怪自己刚刚大意,叫出初心的名字,害得步辰殇听见。如今他得想个办法让他死心,否则,他跟着他们回去,见到翁擎他们,事情一定会败露。
申戌拉着姞儿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步辰殇。
“是不是因为我刚刚叫了她姞初心,你才——”
步辰殇点头。
申戌道:“好吧。我知道,你不问清楚是不会罢休的。”申戌拉过姞儿,道:“姞儿,这个人是申戌的好朋友。他曾经收过一位徒弟,名字叫做姞初心,是一个非常可爱漂亮的女孩子,我们大家都非常喜欢她。”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才会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倒霉的名字,对吧?”
姞儿的脸对着步辰殇,道:“本姑娘叫姞初心,听申戌这么说,本姑娘便已经明白,姞初心这个名字一定是你徒弟的名字。不好意思呀,用了你徒弟的名字。”
说完,姞儿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开。步辰殇却不依不饶,道:“别走。”
申戌问道:“还有事情吗?我们真的有其他事情要做?”
冷冷声音:“她的样子?”
申戌道:“她是个女孩子,家教比较严,姞儿平日又总喜欢往外跑,她父母不希望一个大姑娘常常被别人看。”
步辰殇道:“别人看不看我不管,我只是要确定,确定她不是心儿。”
申戌道:“步辰殇,已经过去三百年,小心已经不在了,你能不能醒醒?”
步辰殇依旧冷冷道:“她的样子?”
姞儿明显被这个叫步辰殇的给弄麻烦,她走到步辰殇的身前,伸手一把揭开自己脸上的面纱,语气嗔怒,道:“要看就给你看,看过之后不要再来烦我。”
面纱揭开,眼前所见如新月如花朵如堆雪如美玉,肌肤娇嫩,楚楚可怜,娇柔婉转,清丽可人,全身上下自有一股清灵之气。
步辰殇和冥昊不由得全身一震,眼见的漂亮女孩,显然不是初心,她们的样貌完全不一样。却同样是一个漂亮不可方物的女子。
冥昊不由称赞道:“好一个明珠美玉。”
姞儿“咯咯咯”又笑起来。
步辰殇的眼中明显有失望之色,不是他的心儿,不是。他以为,以为——
申戌拉过姞儿,替她将面纱重新蒙上,然后对步辰殇和冥昊道:“我们先走了。”
步辰殇茫然点点头,冥昊笑容温和,道:“抱歉,今日是我们太唐突,走吧。”
申戌和姞儿转身离开。
冥昊碰碰站在一旁的步辰殇,道:“我们也该走了。”
步辰殇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睛依旧望着前面已经消失的身影,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呀,不可能呀。”
冥昊问道:“什么不可能?”
步辰殇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冥昊看看他,觉得他又痴痴傻傻,连忙用手臂碰碰他,道:“步辰殇,你魔怔了?”
步辰殇不理会,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之中。
————
东海远郊,一户大户人家
申戌牵着姞儿走进大门,姞儿急急忙忙往里面跑去,他们来到堂屋,里面已经坐满人。申戌道:“都来了,怎么这么齐整?你们今日没事吗?”
羲合笑道:“你没看今日是个大阴天吗?他们谁也不想错过,干脆让天气阴沉着。”
姞儿道:“还好,外面还是有阳光的。”
羲合道:“鸟次在外面,正用手臂射出一缕阳光对着天空,至少要有一点点光亮吧,不能一直阴着。”
姞儿笑道:“好嘞,你们都在这,姞儿喜欢。”
翁擎笑着站起身,拉过姞儿,温和说道:“累不累,成日喜欢在外面野着。”
姞儿道:“不累不累,要不是碰见一个奇怪的人,姞儿还要再玩一会的。”
“谁?”
姞儿歪着脑袋,道:“一个叫,叫步辰殇的。”
“什么?”翁擎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盯住申戌。
申戌点点头,道:“步辰殇和冥昊。”
羲合问道:“怎么会碰见辰殇?他见到姞儿了?”
没等申戌说话,姞儿在翁擎的怀中说道:“你们认识那个奇怪的人?”
羲合道:“姞儿,你,对他的印象好像不太好?”
“当然不好,他奇怪透顶。脸上冷冷漠漠,冷若冰霜,一点情绪都没有。最奇怪的是他非要问我的名字,还要看我长的样子,你们说这个人是不是很奇怪?”
大家相互看看,他们心中当然有数,只是姞儿在这他们不好说。翁擎对赖在他怀中的姞儿道:“你该去修炼去了?”
姞儿撒娇道:“今日可不可以不去练习,姞儿想跟你们待在一起?”
翁擎板着脸摇摇头。
姞儿苦瓜着一张脸,不情愿的离开翁擎的怀抱,嘟着一张嘴道:“去就去,姞儿不理会你们了,你们不疼爱姞儿,姞儿不理你们。”
姞儿撅着小嘴跑去后院。
羲合无奈摇摇头。
翁擎一改对着姞儿温柔如水的表情,脸上严肃,问道:“步辰殇开始怀疑姞儿?”
申戌道:“有这个可能。他听见姞儿名字的时候确实怀疑,可是在见过姞儿的长相容貌之后,他自己已经否定。”
桑野神君道:“这么说他问也问过,看也看过,应该不会怀疑了吧?”
翁擎脸色严肃,道:“还是要小心一些,步辰殇不会轻易放弃。虽然容貌不同,可性情,秉性,性格几乎是一样的,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感觉得到。”
羲合道:“你的意思是步辰殇不会罢休?”
大家沉默。
悲泉神君道:“三百年,已经超过时间很久,那抹烟火真的无法分离吗?可怜姞儿小小的身体要承受那样的痛苦,看着心疼着厉害。”
渊虞神君道:“其实,长相能不能恢复不重要,只要能够治愈她如今所受的痛苦,让她尽快摆脱狐狸的身体。”
羲合道:“想要解决问题,最终还是要想办法将那抹烟火分离。我们已经想过许多方法,试了将近一百多年,仍旧无济于事。到底要怎么办为好?”
连石神君道:“看来还是要按照莲漪说的,将步辰殇手中的那抹烟火拿过来,让那抹烟火吸引我们手中的那抹烟火之中的绝煞的魂魄。也许,这个办法可行?”
羲合苦笑道:“绝煞那抹烟火,步辰殇他们看得太紧,怎么可能顺利拿到手?”
申戌想了想,开口道:“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得先回燧人氏看看,看看那边的情形。毕竟,时间飞逝,物是人非,部落的情形是个什么情况,还得去瞧瞧才是。”
翁擎问道:“让莲漪陪你去,姞儿是他一手带大,让他瞧瞧小心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和认识的人,他有这个权利和资格。”
申戌点头,笑道:“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跟小心很像,太顾及身边的人,却单单苦了自己。”
翁擎无奈笑笑。
莲漪从外面走进,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全聚集在这,姞儿是不是又不听话了?”
羲合笑道:“我们大家想姞儿便全来了。她倒是挺听话的,在后院练功,还没过来。”
申戌对莲漪道:“明日,你陪我出去走一趟。”
“去哪?”
申戌道:“去燧人氏部落?”
莲漪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申戌提醒道:“小心以前居住的地方。”
“哦——”莲漪恍然大悟,“对对对,你们跟我提过,那是她的家,也是她给她的朋友们的一个家。”
申戌道:“也是我的家。”
西海,海底
申戌和莲漪在海中游着,他们的身体慢慢向海底潜下。
海底一片丰富的水草,各种各样的五颜六色的鱼在水草中自由自在游荡着。丰茂的绿色水草缠绕着红色漂亮的珊瑚礁石。穿行其中,莲漪处处感到新奇,他活了那么久却从未到海中游历。
申戌看着他清淡安静的脸上似有兴趣的模样,于是笑道:“你的水性那么好,为何不到海中游玩?”
莲漪看他一眼,道:“你看见过海中长着青莲吗?”
申戌笑道:“没有,没有。”
莲漪问道:“你要来见谁?”
申戌道:“刈匝。他是西海里的鲛人,是小心的朋友,亲人。”
莲漪问道:“鲛人能够存活这么久?”
申戌摇头,道:“不能。不过,他的体内有水印陀的水灵珠。可想而知,他也算是与神域有渊源。最重要的是,他为小心什么都可以去做。”
莲漪点头。
游了好久,他们在一座岩石大门前停下,莲漪看着坚硬岩石和五彩珊瑚围成的高大壮观的保护墙,不禁点点头:“挺不错。”
申戌上前敲门,没一会,一个鲛人前来开门,见是他们,问道:“你们找谁?”
申戌笑脸相答,“有劳禀报一下,申戌前来求见你们的族长。”
鲛人又上下打量他们一番,道:“你们等一下。”
过了一会,大门重新打开,刚刚的那个鲛人道:“我们族长有请。”
进入大厅,这里有六十几个鲛人盘尾立着,大厅台阶之上,坐着一个人。
申戌一眼便认出是刈匝,于是大叫道:“刈匝。”
听见熟悉的声音,刈匝一愣,抬眼往下看:“申戌。”
刈匝和申戌走到一起,刈匝抓着他的肩头,叫道:“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这么久不见你的踪迹。”
申戌道:“回来了,回来了。”
刈匝哽咽着声音,道:“小心,小心她已经离开有三百年,我,我想她——”
申戌拍着他的肩膀,道:“知道,知道,我全知道。”
刈匝注意到申戌身后的莲漪,于是问道:“这位是?”
申戌连忙介绍,道:“这位是青莲神君。”
“青莲神君?”刈匝看看他,惊讶道:“是,是天神?”
申戌点头。
莲漪脸上清淡笑容,道:“你叫我莲漪便好。”
刈匝连连点头:“您叫我刈匝。”
申戌看看大厅四周,脸上露出笑容,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终于将鲛人家族发展壮大,我真为你高兴。”
刈匝道:“我总算完成自己许下的心愿。可惜,小心看不到。如果没有小心,刈匝不会有这天,鲛人家族不会有这天。可是,小心——我——真想她!”
一旁的莲漪看着刈匝真情流露,心中已经清楚刈匝对小心的感情。
申戌道:“这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有事情跟你商量。”
刈匝道:“去我书房吧。”
进到书房,三人落座。
申戌开门见山,问道:“燧人氏那你有回去吗?”
刈匝道:“有,每隔半年我会回去,看看临泣冷衣纱母子,独孤父子,粲然,还有萧厥他们。”
“萧厥他们——?”
刈匝当然知道申戌问话的意思,解释道:“冥王没让他们喝孟婆汤,所以,他们每次转世都不曾忘记过前世。”
申戌释然:“原来是这样。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大家没有忘记小心,也不会忘记小心。”
刈匝问道:“你没有回去看看吗?”
摇摇头,申戌道:“部落里保护着一抹烟火,你知道吗?”
刈匝道:“知道。那是小心的残存的魂魄。只剩下这么一点,步辰殇和大家像生命一样保护着她。我每次去也要去看看,陪她说一会子话。”
申戌道:“能帮我们将它偷出来吗?”
“什么?”刈匝反射似站起身,他惊异眼光望着申戌,问道:“为何要这么做?那可是步辰殇的命根子,也是大家的宝贝。你,你们——”
申戌站起身伸手将刈匝按坐下,道:“冷静,冷静,你先好好听我们说。”
莲漪道:“部落里那抹烟火不是姞初心,而是绝煞残存的魂魄。”
“什么?你们说什么?”刈匝看看莲漪,再看看申戌,“你们的意思是说那抹烟火是绝煞,三百年,整整三百年我们认错了?”
申戌点头。
刈匝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球,什么力气都没有。他的嘴里呐呐自语:“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啦。”
“你们知道吗?这抹烟火三百年来是我们大家活下去的希望,如今什么也没有了。”
申戌道:“你先听我们说。早在小心和绝煞同归于尽火球爆炸的时候,翁擎已经收集走小心全部的烟火魂魄。”
刈匝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毛病,他不相信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申戌大声说道:“小心的魂魄我们已经全部找到,并且收集在一块。”
这次耳朵没有出毛病,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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