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
“杀千刀的,我要是抓到这个凶手,我一定不会轻饶他,”吉所长突然有点儿情绪,我安慰吉所长说:“吉所长,凶手杀死胖婶,作案手法极其恶劣,他会被判死刑的,”
说到这,吉所长的电话响了,有人在电话内高速吉所长说,秀山鱼庄发生一具尸体,
吉所长听到这话,脸色都发白了,云甸镇可是有好几年被县里评为“平安小镇”,治安一向不错的云甸镇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命案,完全出乎吉所长意料之外,我想,吉乐民一定很困惑,频频出现的命案让他压力山大,他打着电话给刑警队的副队长姚涵,我看到他一脸的汗,
我跟吉所长说要去命案现场看一下,吉所长没有拒绝,
我和小庄离开所长办公室到一楼的刑警队办公室找副队长姚涵,陈酿队长、张弛几个仍躺在卫生所的病床上,刑警队现在全部交给姚涵,
姚涵相比陈酿,他年纪稍大,工作年龄已经快三十年,属于老警员,过些年都有退休了,姚涵以严谨着称,凡事喜欢较真,接人待物极为严格,也正因如此,他职业生涯仅仅到刑警队副队长的位置,
我们一行人来到云甸镇东边,白沙河河岸左边的秀山鱼庄,秀山鱼庄依山傍水,前面是白沙人工河,后面则是两百米高的秀山,这是一家专门以鱼为食的渔家乐,在诸多渔家乐里边,它以烤鱼着称,
我们进入案发现场,鱼庄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他把我们带到鱼庄后面的茅厕内,死者正好躺在其中一个茅厕之中,鱼庄老板告诉我们说,死者喝多了去上厕所,结果一直没回来,同桌的人觉得奇怪,去茅厕找人,活人没找到,只找到一具尸体,
姚涵让一名刑警去寻找死者的同桌问话,
鱼庄老板将死者所在的厕所门推开,他说尸体出现的时候不雅观,所以他把门关着,见到死者,死者死得确实不大雅观,看到尸体的人,如果不是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警察,估计都得吓懵,
茅厕内全是血,血花溅射,全是喷射型血迹,血腥味完全把茅厕臭烘烘的屎尿味遮盖住,尸体更是罕见,身宽体胖,浑身插着刀子,头顶、脸部、四肢、胸部、腹部,没有一个地方被凶手落下,远远看着像个巨大的豪猪,
死者死状痛苦,身体扭曲,裤裆内一泡又黄又臭的东西,湿淋淋的,屎尿已迸,死者活生生地给凶手用无数把刀子刺死在茅厕内,
我扫了一眼死者,眼睛被刺入两把刀,鼻子被刺穿,嘴巴塞着一堆刀片,凶手似乎要让死者将刀片下咽,耳朵同样插着刀子,脑袋顶部插着三把刀子,手掌和脚掌全被锋利的刀子刺穿,臀部肉多,刀子也多,菊花被爆不说,两瓣臀肉全给刺烂了,
说白了,凶手像是在表演马戏杂技一样,手段残忍而刺激、疯狂,
小庄套上一个白手套,伸手去将刺穿死者喉咙的一把刀子拔出来,他打量着刀子说:“除了死者口中的刀片,死者浑身上下都是这种刀子,我见过这种刀子,杀猪佬用来给死猪剔筋削骨的剥皮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剔骨刀,”
第五十七章:屠夫()
捅死受害者的刀子,一指来长,刀面宽一厘米左右,质地坚硬,刃口很薄,锋利无比,吹毛断发,这正是猪肉摊上肉贩子用来剔骨剥筋的剔骨刀,一把把剔骨刀刺在死者身上,前前后后将近一百多把,刀子将死者刺成了蚂蜂窝,手段可谓是残忍至极,
“凶手从哪弄来这么多的剔骨刀,把整个云甸镇猪肉市场所有的剔骨刀全收集过来,恐怕都没有那么多,”小庄说完把手中那把沾着血的剔骨刀放进证物袋,
“刀铺,先去调查刀铺,专门买卖刀具的地方,”我回头对姚涵说,姚涵急忙叫上两名随同的民警去云甸镇调查凶器的来源,凶手带着这么多剔骨刀杀人,一点也不方便,何况还是在人流复杂生意兴旺的鱼庄,他竟然做到了,
我们刚刚讨论完刀子的问题,鱼庄老板兢兢战战地走过来说:“各位警官,其实——其实这些剔骨刀是我——是我三天前带回来——”
“你带回来的,你带回来那么多剔骨刀做甚,”小庄吃惊地瞪着鱼庄老板说,
鱼庄老板挺害怕,说话磕磕巴巴,舌头打结了一般,他告诉我们,三天前,云甸镇祥记刀铺的徐老板打电话给他,让他帮忙从县城带一箱子东西回来,箱子内的东西正是剔骨刀,鱼庄老板和祥记刀铺的徐老板关系好,他当时正好去县城办理证件,顺路嘛,他不好拒绝徐老板,
可他答应帮徐老板将一箱子剔骨刀带回来,徐老板迟迟没有过来搬走,他打电话催了几次,徐老板总是推辞说忙,鱼庄这几天生意很好,他也没时间给徐老板送过去,
说到这儿,鱼庄老板一脸的后悔,他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把剔骨刀送去给徐老板,不该留在鱼庄内,让凶手有机可乘,取刀杀人,
听完鱼庄老板的话,姚涵急忙派人去调查祥记刀铺的徐老板,凶手一早便布好局,他对死者的行踪了如指掌,所以早早把凶器置办好,我让小庄去调查死者的同桌,结果还真是,他们早在四天前就约好到秀山鱼庄吃烤鱼,
“熟人作案,”我心里想着,
小庄对我说:“龟爷,你有没有发现这是有预谋的杀人,一箱子的剔骨刀,祥记刀铺的徐老板脑袋进水才会购入这么多货物吧,他目前嫌疑最大,应该把他给抓起来,”
听到要抓徐老板,鱼庄老板急了,哭着说:“我不知情,我根本不知情,”
“你的事,往后再说,”小庄伸手拍了拍鱼庄老板的肩头说,
“我一定会配合调查,一定会的,我真不知道徐老板拿这些刀子杀人,”鱼庄老板说道,
我问鱼庄老板说:“行了,你也别装可怜,我问你,你认识死者吗,”
鱼庄老板说:“认识,认识,他是幸福屋的厨子,以前是个屠夫,常带朋友过来吃烤鱼,”
“什么名字,”小庄问,
鱼庄老板说:“周登,他叫周登,我们都叫他老周,脾气挺好,没听说他跟徐老板结仇,这徐老板肯定是糊涂了才杀老周,”
小庄抓了抓头上的乱发说:“又跟幸福屋有关,谁那么无聊专杀这些爱心人士,”
“是的,老周他心地可好了,他专门给幸福屋那些可怜孩子做饭吃,听说一分工钱也不要,他是大善之人,可惜了,”鱼庄老板忍不住说一句,言语里满是惋惜之情,
我说:“他在幸福屋工作不收钱,那他的生活来源,”
鱼庄老板说:“这个你们甭担心,老周他在菜市场开了好几个猪肉行,他可是大老板,根本不愁钱,他也是闲着,心太好,不然,一个大老板怎么会去给孩子们做饭吃,”
“寻仇,同行竞争,”小庄朝我说,我们总能在新闻报纸上看到猪肉行内的杀猪佬肉贩子一言不合,操剔骨刀干起架来捅死人的血腥案子,我们的印象中,屠夫都是三大五粗,脾气暴躁,看着像是恶汉,动手打架什么的不在话下,
我说:“从一个屠夫变成肉行老板,再从一个肉行老板变成专门给小孩做饭吃的慈爱人士,转变挺快,他现在哪像是个屠夫,反倒是被别人屠了,”
“龟爷,你还别说,凶手手法挺干净,先是给周登吞了一口刀片,让他声带撕裂,没法发声,再慢慢地用剔骨刀将其折磨刺死,”小庄指着死者周登身上的刀子说,“凶手有条不紊,从死者身上的血迹凝结的痕迹看,凶手先是用剔骨刀刺穿他的双脚,从脚到小腿大腿,再到肚腹、臀部、胸口、两手,最后才是头部,凶手没有让他死得太快,一刀子一刀子地让他享受着无间地狱般的痛苦,你说凶手是有多恨这个屠夫老周,”
我沉着脸,先是胖婶顾翠芬,后是屠夫厨子周登,幸福屋这是招谁惹谁了,法医在姚涵的指示下进入茅厕将周登的尸体弄出来,
经法医检查,死者周登因失血过多而死,凶手用剔骨刀刺入死者的身体,手法的确很熟练,没有一刀是刺中要害,能一刀致命,
正如小庄所言,凶手杀死周登之前,狠狠地折磨他一把,
鱼庄茅厕外边突然热闹起来,周登的同桌们坐不住了,纷纷跑不过来说要给周登讨回公道,给我们施压一定要严惩凶手,他们一共六人,均为男性,一个个肥头大耳,体态臃肿,借着酒劲,嗓门洪亮,实在是吵杂,
我和小庄被这些噪音弄得头都大了,
姚涵站不住了,大步走过去对吵着给周登讨公道的几个人喊了一声,那几个人立马蔫了,默默地靠在警戒线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走过去问他们几个说:“你们知道谁最有可能杀死周登,”
“警官,没根没据,我们可不敢乱说话,”一个个头很矮的胖子说,听了这话,显然,他们似乎知道周登和谁结了仇,
六人中个头比较高的人说:“周登人很好,他从来不会害人,一副菩萨心肠的他笃信佛学,一心修善,对待身边的人非常好,光幸福屋他是出人又出钱,我想不出有谁会想杀害他,”
在我听来,这个周登八成有问题,人有善恶,除了疯子神经病,根本没有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这个屠夫老周把自己的善弄得那么高调,听着有点儿虚,眼下被囚鸟干掉,猫腻更不少,我对先前那个矮胖子说:“你认识顾翠芬吗,幸福屋的胖婶,”
“认识,我们都认识,她不是死了吗,”矮胖子说道,
“她和周登关系怎么样,”我问道,
“还行,具体我们也不清楚,”矮胖子倒是会说话,
一个胖中偏瘦的男人此时嘀咕了一句说:“老周和胖婶他们俩不是说有点……”
“老杨,别胡说,你都打哪听来的八卦,”矮胖子打断胖中偏瘦男人的话,胖中偏瘦男人赶紧闭嘴不言,矮胖子笑着对着我说:“警官,你别听他的,老杨他喝多了,胡说八道,”
我也不是傻子,哪一句话真哪一句话假,多少还是能分辨出来,周登和顾翠芬两人想必有不少猫腻,回去之后,我想我得去幸福屋跑一趟才行,
“龟爷,你赶紧过来,”小庄叫了我一声,
我看着眼前这六个胖男人,他们笑呵呵地望着我,我对他们笑了笑,转身回到小庄身边,小庄指着死者周登的脑门说:“瞧瞧,咱们的法医找到了什么,”
法医正在检查死者的脑袋,他在死者脑壳盖顶端,百会穴的位置找到了一根头发丝大小的红线,红线不是很长,只有一寸左右的长度露出脑门,法医用一个镊子夹住红线,红线愈拉愈长,原来死者的百会穴位置被凶手锥了一个小孔,小孔尾指大小,红线正是从这个小孔内拉出来,
法医缓缓地拉动红线,红线拉到一米多长的时候突然卡住,
看到红线上沾着不少白色的液体,小庄忍不住掐着我的胳膊说:“凶手往死者脑袋下钩,钓鱼似的,你猜红线下面是什么,弄不好是什么钓脑虫之类……好恶心……”
法医用镊子在死者脑部小孔内掏了掏,一卷小纸条被法医用镊子钳着出来,红线正好一圈一圈地套在这卷小纸条上面,小纸条如同卷烟,普通火柴般长短,上边除了沾着白色豆腐脑状的液体外,还有图案花纹,
法医把小卷纸上面的红线拆除,慢慢地将小卷纸摊开,看到小卷纸上面的火云花图案,我忍不住要去将摊开的小卷纸拿过来,
姚涵一把拉住我说:“小袁,不好意思,那是证物,你不能乱碰,”
姚涵果真严格,我赶紧收手,低头对法医说:“能把纸条的背面翻过来给我们看看,”
法医先是看了一眼姚涵,姚涵轻轻地点头,他才肯用镊子把纸条背部转过来,看到纸条背部的血骷髅图案,小庄忍不住说道:“又是他,这么变态的杀人方式,我早该想到了,”
法医用镊子把粘在纸条背部的白色浆液刮走,血骷髅底下出现了一个字:宗,
第五十八章:第二张血卡()
第一张血色卡片写着“谭”字,
第二章血色卡片写着“宗”字,
囚鸟这是要玩脑筋急转弯,我和小庄互相看了一眼,小庄笑道:“应该是个人名,”
姚涵问:“什么人名,”
“姚副队长,死者和现场交给你了,”小庄客气地跟姚涵说,说完小庄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去,离开秀山鱼庄,小庄拦下一辆摩的,并让摩的载着我们去云甸镇专门收留智障儿童的幸福屋,从秀山鱼庄到幸福屋有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来到目的地,天已经有些昏暗,一道残阳照射在幸福屋,整栋三层高的建筑物殷红无比,像是涂了一层血,
幸福屋是一个大院子,大门口有专门的门卫看着,主要建筑物是一栋三层高的青砖楼房,楼房前面是一个小广场,小广场有花有草,也有不少游乐设施、运动设施,应该是专门给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我们跟门卫表面自己的身份,门卫带着我们去见幸福屋的主要负责人卫光,卫光是富山村村长骆秀英的表弟,幸福屋刚刚建成的时候,他被骆秀英任命为幸福屋的主要管理者,卫光坐在他的办公室内叼着烟正在跟身边的秘书聊天,聊的内容挺大胆,我和小庄不经意听到了几句,稍稍有点儿脸红,
见到我们俩,卫光把秘书叫了出去,他邀请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茶,在烟灰缸上掐灭烟头对我们俩说:“两位同志请喝茶,喝完茶,咱们再聊,”
幸福屋连续死了两人,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顾翠芬和周登两人怎么说也是幸福屋的骨干成员,对幸福屋也算是尽心尽力,卫光就好像和他们有仇似的,半点没有关心的模样,
“你们的厨师周登死掉了,你知道吗,”小庄问道,
“周登,周登死了,二位警官同志,你们可别骗人,老周尽早还好好的给孩子们做饭,怎么会死了,他是怎么死的,”卫光装模作样一惊一乍地说,
小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