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当真不记得了么?”
妙玉一听此话,脸色立时一沉。妙慧在她身后低呼道:“原来他们是来寻仇的,师姐,不用和他们多说,让他们尝尝咱们‘无色神针’的厉害就是。”
“无色神针!”聂雨荷笑道:“嗯,果然针如其名。实话对二位小师父说吧,我们可不是前来寻仇的,那慕容府上的二公子色迷心窍,又横行霸道,我们在洛州城中时就已经听说了,只不过,二位小师父年纪轻轻,又是佛门弟子,出手也过于毒辣了吧。”
两位女尼听聂雨荷如此一说,脸色略有舒缓。妙玉合什说道:“阿弥陀佛,贫尼出手太重,委实罪过,可那慕容公子确也太过无耻,贫尼一时气极,这才用银针伤了他。各位施主若非来寻仇,还望转去时带上此药。”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红色小瓷瓶,递给聂雨荷道:“这是小庵中的独门秘药‘玉露春’,可益补元气,想必各位已解去了那慕容公子头上的银针,再用此药,不出三日便可复元。”
众人见她面色诚恳,不似虚假,想到刚才唐突之举,不觉有些尴尬。聂雨荷接过瓷瓶,笑吟吟地道:“好说,看二位小师父的身手轻灵飘逸,敢问师承何处?”
妙慧轻声“哼”道:“凭你也想问我们的师父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妙玉用眼色制止了她,双手合什对聂雨荷道:“贫尼本师了尘,奉师父之命,我与师妹在此清静修为,一心向佛,各位施主若无他事,还请自便吧。”
“了尘师太!”其余众人听了这个名字,倒不觉得什么,穆少言却是心中大震。他曾听父亲说起过,当年武林中曾有一僧一道一尼,这三人叱咤风云之时,“齐天四杰”还尚未成名呢。一僧便是少林寺前任方丈静海禅师,传说静海禅师坐化之后,共生成十颗舍利,成为佛门至宝,其中七颗供奉于嵩山少林大雄宝殿舍利堂内,另外三颗则传于南少林;一道是指武当派第四代弟子李纯阳,他是继武当开派之祖张三丰之后道家之集大成者,正是他揉合了道家武功之长,创出武当派的绝学“七星流云掌”;一尼便是了尘师太。
想到此,穆少言心中骇然道,“没想到这两名年轻的女尼竟是了尘师太的弟子?!”
聂雨荷见他面露惊诧之色,忙问道:“言哥,你怎的了?”
穆少言没有回答,只是又仔细打量了妙玉与妙慧一番。两位女尼被他看得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妙慧脸色一板,冷冷地道:“我说这位公子,你怎的这般无礼,有你这样盯着出家人看的吗?”
穆少言一窘,忙收回了目光,向二人施了一礼,说道:“在下穆少言,久闻了尘师太的威名,不知二位师父可否引见一二。”
妙慧冷笑道:“哼,我师父外出远游,仙踪难觅,岂是你等想见就能见的。”
妙玉知道这些人来历不一般,忙喝止她道:“师妹,休得无礼。”遂对穆少言道:“家师确是早就出门去了,至于何时回庵,贫尼与师妹也不知晓,还望各位施主见谅。”说着,双手合什垂头不语,显是对众人下了逐客令。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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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意外中毒()
穆少言心知多留不便,无奈地摇摇头,又对两位女尼道:“在下与几位朋友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师父万勿见怪,若是了尘师太他日回庵,还请代转在下问候之意,这便告辞了。”说着,转身便向庵外走去。聂雨荷、杜月霞、灵梦双鬼及肖春华也忙跟上。众人身后传来妙玉的一句“各位施主走好,恕不远送”,庵门随即悄然关上。
众人沿着来时的小路下山,聂雨荷边走边问穆少言道:“言哥,你认识那位了尘师太么?”
杜月霞也甚是好奇,瞪大了眼睛等着穆少言回答。穆少言便将穆云舒曾说起过的一僧一道一尼之事讲与众人听了。大家听后,顿觉大为惊骇,灵梦双鬼更是“哈哈”、“嗬嗬”地怪笑不止。
杜月霞对二人道:“你们笑什么呀?”
向来笑道:“若是照穆公子所说,那这了尘师太活到现在,该当有多大年岁了呀,怎的会有这么年轻的弟子?”
向来哭亦道:“是呀,恐怕了尘师太没有二百岁,也有一百几十岁了吧,那岂不成了老妖精了,嗬嗬。”
杜月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恍然觉得灵梦双鬼说得有理,不由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聂雨荷也对穆少言道:“言哥,你相信这两个小尼姑的话么?”
穆少言微微摇了摇头,不置可否。他心中也甚是疑惑,但又觉得这两位女尼并未扯谎。
赶到山下时,同来的那两名慕容府中家丁早就将众人的马牵过备好。于是,大家心中带着疑问,策马赶回“中原第一家”客栈。
还未到客栈门口,便远远地望见索二娘正站在门前来回踱步,一副甚为焦躁的样子。穆少言与聂雨荷心中一惊,紧加了几鞭,率先冲到了客栈门外。
索二娘抢步迎上前来,口中连声说道:“穆公子,荷儿,你们可回来了,明姑娘的病不太好”
不等索二娘的话说完,穆少言心中已是一沉,忙飞身下马,急急地跑进了店内。其余众人亦是不明所以,都跟着赶了进来,快步走向明如月的房中。
索二娘边走边对聂雨荷道:“早上我拿着大夫开的方子去为明姑娘抓药,回来后请店中伙计帮着熬了,便端与明姑娘服下。起初还好好的,明姑娘还出了一身透汗,没成想过了不久,明姑娘竟然呕吐不止,浑身冰凉,可急坏了我了”
穆少言与众人赶到房中时,只见明如月平躺于床上,虽然身上盖着锦被,却依然瑟瑟发抖,不住地打寒噤。
穆少言一步抢到床头,握住明如月的手问道:“月儿,你这是怎的了?”
明如月脸色苍白,嘴唇泛青,双目毫无神采,被穆少言抓着的手亦是软弱无力。
聂雨荷见状,忙对索二娘道:“可又请大夫看过?”
索二娘忙道:“请了,我一见明姑娘这个样子,马上便让智和师父去请大夫,可大夫看了,也不知道明姑娘究竟得了什么病,我又将早上那位大夫开的方子拿给他瞧,他说方子没错,开的都是些祛风驱寒的药,药性温和,不应会有如此症状才是。”
穆少言见明如月半睡半醒,一时竟不能开口说话,将手放于她的额头一试,倒并无烧热之征,心中不禁又急又愧,连声道:“月儿,月儿,你醒醒,都是穆大哥不好,不该丢下你一人出去。”
此话一出,聂雨荷的心头却是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这次洛山探访本是她坚持要去的,而听穆少言的话,仿佛是带了埋怨之意。
杜月霞在一旁撇着小嘴道:“穆大哥,你说这话可欠妥当,我们去了趟洛山,好像故意丢下明姑娘不管似的,再说,不是还有二娘在么,难道我们出去的人,都成了害明姑娘得此重病的凶手不成?”
穆少言被杜月霞一阵抢白,也觉自己刚才有些失礼,不该当着大家的面说那样的话,忙道:“杜姑娘,在下不是此意,只是心中忧急,语出不当,还请杜姑娘见谅。”
杜月霞道:“又不是我偏要出去的,见谅不见谅也不是我说了算呢。”
穆少言转头一看聂雨荷,见她眼圈略显发红,忙道:“雨荷,我不是”
他的话未说完,聂雨荷便道:“不用说了,言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明姑娘的安危。”说着,走到床头,仔细看了看明如月的脸色,淡淡地道:“明姑娘这样的症状,倒好像中了毒。”
“中毒?!”穆少言心头大震,惊声道:“怎会中毒了呢?二娘,除了你和智和,这房间可有他人来过?”
索二娘一愣,说道:“还有就是早上那位大夫,穆公子,那可是你请来的呀,此外再无他人进房了。”
穆少言听她口气,颇有些嗔怪之意,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便对聂雨荷道:“月儿怎会好端端地中了毒呢,这该如何是好?”
聂雨荷忙道:“言哥,你别着急,先不管明姑娘是如何中的毒,当下还是救她性命要紧。对了,言哥,你不是带着‘凝碧珠’么,不妨试试,或许管用呢。”
索二娘亦道:“对呀,‘凝碧珠’百毒不侵,若明姑娘真是中了毒,拿来一解便可。”
穆少言一时着急,竟将“凝碧珠”忘在了脑后,听了聂雨荷与索二娘之言,忙从怀中掏出宝珠。
索二娘又道:“穆公子,你们男人在房中不便,都出去吧,我与荷儿、杜姑娘留在这里就好了。”
穆少言知道要用此珠施为于明如月周身上下,方可解毒,便将“凝碧珠”递给了聂雨荷,自己带着灵梦双鬼和肖春华等人到门外等候。
穆少言等人在门外站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房门倏地开了,杜月霞欢快地跳了出来,高声叫道:“好了,好了,那珠子还真的管用呢。”
穆少言心头陡然一松,面露喜色,快步走入房中,只见索二娘坐在床头,正扶着明如月半坐而起,聂雨荷亦微笑地站在床边。
明如月见穆少言进来,气力虚弱地说道:“穆大哥,我没什么事,害你和大家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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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怪事频仍()
穆少言看她气色已比刚才好转了许多,忙微笑道:“没事就好,月儿,你可真是吓死穆大哥了。”
杜月霞听他如此说,便怪笑着道:“穆大哥这么容易便被吓死了么?”
穆少言脸上微微一红,却不敢与之强辩,忙又对聂雨荷和索二娘道:“雨荷,二娘,你们辛苦了。对了,月儿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查清了么?”
聂雨荷摇摇头,淡淡地道:“这‘凝碧珠’虽可解毒,但却不知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而且明姑娘所中之毒好生奇怪,按说二娘一直陪伴着她,怎会突然中毒的呢?二娘问过大夫和那煎药的伙计,都说药是绝不会有问题的,难道明姑娘体内竟会自己产生毒药不成?”
穆少言心中亦甚是困惑,便对明如月道:“月儿,你是何时感觉身体不妥的?”
明如月摇了摇头,叹道:“我也不知,早上吃了二娘端来的药后,二娘又让我捂上被子,出了一身的热汗,觉得身体好像比以前有了些气力,但不知为何,我刚想下床走走,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便呕吐起来,只觉头晕目眩,一下子便栽倒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你现在觉得如何?”穆少言又问道。
明如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刚才二娘和聂姑娘用那‘凝碧珠’为我驱毒,现在已经清爽了许多,身上也有些力气了。”
聂雨荷看看穆少言,忽地低声道:“言哥,我觉得这洛州城内好生古怪,先是医士大夫们全被慕容家抓去,又出来两个年轻貌美的尼姑,自称是了尘师太的弟子,接着明姑娘便莫名其妙地中了毒,这一切都太过令人匪夷所思。我看我们不如早些离开此地为好。”
穆少言听聂雨荷如此一说,将这两天前前后后发生的事一一细索了一遍,亦觉得有些异常,忙道:“你是说,这洛州城中可能会有魔教之人暗中搞鬼?”
聂雨荷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奇怪,现在明姑娘的病已渐渐好转,我们还是尽速离开洛州,赶赴少林寺要紧。”
索二娘和杜月霞也在一旁点头称是,智和则低颂佛号道:“阿弥陀佛,小僧认为聂施主说得在理,穆少侠,少林寺已距此不远,我们加紧赶路,再有两三日便可赶到了。”
穆少言点点头,对明如月道:“月儿,你的身体怎么样,能够赶路么?”
明如月在索二娘的半扶之下,强坐了起来,说道:“我没事的,穆大哥,大家说的对,还是赶路要紧,切莫在此多生事端。”
穆少言道:“那好,咱们分头去收拾一下,用罢午饭后便上路。”说着,又对一直站在一旁的肖春华道:“肖兄,我们还要赶往少林,不能在此久留,这便向肖兄辞行了,望肖兄独在异乡,多多珍重。”
肖春华忙向穆少言一拱手,说道:“穆公子,各位,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不像肖某,贪图一地苟安而已,既有要事在身,肖某亦不敢强留各位,希望穆公子和各位一路保重。”说完,又向聂雨荷、索二娘、灵梦双鬼等人一一告别,最后来到杜月霞身边,朗声笑道:“杜姑娘,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呀,只可惜有缘无份,希望杜姑娘早日找到如意郎君,他日若再相见,可别忘了请肖某喝杯喜酒呀。”
杜月霞“呸”地轻啐了他一声,扭过头去,眼角飞瞟了穆少言一眼,脸儿却红了起来。
聂雨荷将妙玉所给的“玉露春”交与肖春华,肖春华便带着两个家丁回府去了。众人分头去收拾行囊。明如月身上也有了些气力,便与众人一同下楼。大家简单用过午饭后,与客栈掌柜的结了帐,依旧由聂雨荷、杜月霞在马车上陪着明如月,穆少言赶车,其余众人乘马,大家迎着北风出了洛州城,沿着一条官道赶往嵩山而去。
哪知刚刚出了洛州城不久,众人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急切地马蹄声,纷乱无常。众人忙回头观看,只见一队人马飞速地从后面赶来,瞧阵势似有二十多人,都是一水的青色快马,如龙似虎,飞也似地卷扬起大片烟尘。穆少言忙将车子赶到路旁,索二娘与灵梦双鬼等人也纷纷别转马头,让到一边,放那些人过去。
转眼之间,这队人马已掠过了众人,径直向洛山方向奔去。灵梦双鬼“哈哈”、“嗬嗬”地怪笑几声,向来笑道:“这些人好快的马,搅得忒大的尘灰,真是不懂礼数。”向来哭道:“哥哥,你就不要埋怨了,还记得我们去往清凉山的时候么,也是有各路人马赶到了我们前面,谁成想他们竟是魔教中人,嗬嗬,要我说,不理他们就是。”
向来笑闷哼一声,不再说话。众人只顾得掩鼻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