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感到有点累了,杜月霞高喊着“肚子饿了”,便在一家售卖春饼的小摊前停下了脚步。这一次,明如月倒没有和她拧着干,而是微笑着对穆少言道:“穆大哥,我也觉得有点饿了,不如我们先买些春饼吃吧。”
穆少言这才想起,原来太过惦记寻找阳若天一事,出门之前,竟忘记了让大家用早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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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小村独户()
于是,穆少言微笑着点点头,看到这春饼摊旁还支了一个芦棚,便对她们说道:“你们先到那棚里坐下,我去将春饼买过来。”
二女应言就坐,却故意坐到了两侧,中间给穆少言留下了一个空位。穆少言招呼小贩拿几张春饼。小贩见来了主顾,忙唱了一个诺,将三张春饼放到食盘里,双手端着送到了芦棚里。明如月和杜月霞也不客气,各自拿起来一张便吃,明如月小口轻咬,杜月霞却是狼吞虎咽,哪里有半分杜家大小姐的样子。
穆少言见她们吃得香甜,便转头问那小贩道:“借问一下,小哥可是本地人氏?”
小贩点头笑道:“是呀,客官,小的祖祖辈辈都住在这卧龙镇上,请问客官有什么事吗?”
穆少言道:“在下前来此地访友,但却久寻不遇,不知小哥可否知道此地有没有一户姓阳的?”
“敢问是哪个阳?”小贩笑着问道。
穆少言想了想,说道:“太阳之阳。”
“这个姓氏倒有些稀罕,不知客官所问之人叫阳什么?”
穆少言忙道:“阳若天。”
小贩马上摇摇头,说道:“阳若天?小的从没听说过,此人多大年岁,有何体貌特征呢?”
穆少言见这小贩虽不知情,倒是很热心,心中略估摸了一下阳若天的年岁,说道:“在下与此人也从未见过,约莫有六十七岁吧,估计应是一人独住于此。”
小贩又微垂着头想了一会儿,忽地抬头道:“小的家住镇北于家村,村里倒是有一户人家,此人是个孤老儿,年岁嘛,和客官你说的差不多,可能还要偏大一些。不过很是奇怪,他从来不与村里人交往,村里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有时见他一人孤苦伶仃地可怜,邻里便常常周济他一些粮米杂物。但是据小的所知,他并不姓阳,而是姓郑,好像叫什么郑全,想必不是客官要找的人吧。”
穆少言起初听了一喜,但听小贩说那人叫郑全,又不免有些失落,遂问道:“那此人独住在此,以何为营生呢?”
小贩道:“这个小的可就不清楚了,小的日出便出来摆摊,日落才歇,平日与那郑老头没打过什么交道。”
明如月和杜月霞已吃完了春饼,便让穆少言付帐。杜月霞一边用手抹了抹嘴,一边说道:“穆大哥,管他姓阳还是姓郑,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想那阳前辈若是真的在此隐居,说不得早就改换了姓名呢。”
穆少言将春饼钱给了小贩,心道,“杜姑娘说得也有道理。”便对小贩道:“小哥,你既是于家村人,可否带我们前去那郑老伯家中探望一下,倘若果真是在下寻访之人,必当重谢。”
小贩皱着眉头道:“小的带各位去一趟倒也无妨,只是还要在此照看生意,一时半会儿走不脱。客官若是不嫌麻烦的话,不妨等傍晚再来,小的收了摊子,自会带各位前去。”
穆少言知他照顾生意要紧,正要谢过,杜月霞却“嗤”地一笑,说道:“你这春饼摊子一天能挣几个钱呀,这样吧,我们给你几两银子,你这就把摊子收了,带我们一起去如何?”
想那小贩平日在此摆个春饼小摊,一天挣不了几个铜板,听杜月霞一张口便要给自己几两银子,当下喜形于色,忙道:“各位客官既然这么着急,小的这便带各位走一遭吧。不过,听说那姓郑的老头平日甚是孤僻,从不与村里人来往,更甭说是见陌生人了,这趟去了,多半怕是会让各位吃个闭门羹。”这小贩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了他那春饼摊,却不就走,只回过头笑吟吟地望着穆少言。
穆少言知他何意,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笑道:“有劳小哥了。”
小贩接过银子,高兴得眉开眼笑,连声谢道:“客官太客气了,太客气了,那小的就多谢了。”立时把银子纳入怀中,又忙不迭地挑起担子,引着穆少言、明如月、杜月霞向镇北于家村走去。
出了卧龙镇不远,便是一个小山村。虽已时进初冬,但这村子因处于山谷腹地之中,气候温和,草木葱茏,间有翠鸟啼鸣,直是一处乡野妙境。
小贩指着那村子对穆少言三人道:“前面就是于家村了,那姓郑的老头就住在村北,小的这就带各位过去。”他因得了穆少言的一锭大银,显得甚是殷勤。
于家村很小,全村也就十几户人家,众人进村后走不多远,便来到了村北的一户人家。穆少言抬眼看去,只见院门紧闭,周围一片寂静。好在小院的四围均是半人来高的土墙,隔着墙头即可望见院中景象。院内只有两间由茅草竹木搭建而成的小屋,收拾得还算整洁。
小贩对穆少言道:“这里便是郑老头的家,看样子好像没人在家。小的这就回去了,多谢公子的赏银,请各位自便吧。”穆少言忙又谢过他,这小贩便挑着担子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杜月霞不待穆少言发话,径直上前扣门,高声叫道:“有人在家吗?”
穆少言忙挥手禁止,轻声道:“杜姑娘,莫要唐突。”杜月霞撇了撇嘴,扭头闪到了一边。穆少言上前轻轻敲了敲院门,朗声问道:“请问郑老伯在家吗?”
等了一会儿,院内静默依旧。杜月霞有些不悦,说道:“穆大哥,这姓郑的未必便是我们要找的人,看来确实不在家,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如月在一旁亦道:“是呀,穆大哥,这院子这么小,即便是这郑老伯睡着了,也应该听得到你的叫门之声,这么久都没人出来,看来确实不在家。”
穆少言复又敲门叫了一遍,依然毫无动静,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客栈去吧,晚些时候再过来拜访。”说着,便与明如月、杜月霞转身要走。
正在这时,院内茅屋的门忽然“吱哑”一声开了。三人赶忙回头隔着院墙望去,只见茅屋内颤颤微微地走出来一位老者,头发灰白,蓬乱不堪,手里拄着一支木杖,佝偻着身子,圾着一双布鞋,踢踢踏踏地走向了小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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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幽冥刀圣()
穆少言看到这老者模样,心头顿时一凉,这与他想像中的“幽冥刀圣”的形象相去甚远,再想到当日在九羊岛外巧遇龙啸天时,那是何等的气势,而眼前这个老者又怎会是与之齐名的“齐天四杰”呢?但是,他随即转念又想道,“人不可貌相,说不得这老者便是归隐于此的一代宗师,故意以此面目示人,借以躲避仇家或遁离俗世亦未可知。”
这时,老者已打开了院门,探着身子出来张望,上下打量着穆少言、明如月和杜月霞。三人这才看清,这老者的左眼中竟是一片混浊,遮蔽着好大一片云翳。明如月和杜月霞更显得失望,见到如此邋遢的老者一个劲儿地盯着她们看,不禁纷纷扭过头去。
穆少言忙上前躬身施礼道:“老人家,请问你可是郑全郑老伯?”
老者听到穆少言问话,这才收回了混浊的目光,嘶哑着声音答道:“老朽正是,请恕老眼昏花,好像以前没有见过公子吧,不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事呢?”
穆少言微笑道:“在下受人之托,到这卧龙镇上寻访一位旧友,不知老人家是否认识一位名叫阳若天的前辈?”
郑全淡淡地道:“不认识。”但他说话的同时,身子忽地一颤。这一颤极为轻微,几乎令人无法察觉,却没有躲过穆少言的眼睛。
穆少言心念一闪,忙又施礼道:“打扰了,多谢老人家,那在下告辞了。”
郑全轻轻点点头,转身便关上了大门,踢踢踏踏地走回茅屋。
穆少言突然飞身而起,一跃便跳过了院墙,径直来到郑全背后,探手便向其肩上抓去。他这一跃一抓迅捷之极,明如月和杜月霞尚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穆少言的手几乎已经扣在了郑全的肩上。但是,郑全的脚步看似缓慢无力,却只是向左轻轻踏出一步,便闪开了穆少言的这一抓,依旧仿若不觉地走向房中。穆少言一抓落空,随即闪身来到了郑全前面。
郑全惊愣了一下,问道:“公子你怎的又回来了?咦,你是怎么进来的?”
穆少言朗声笑道:“前辈身法如电,晚辈佩服。”说着,又深施一礼道:“在下穆少言,见过阳前辈。”
郑全懵懵懂懂地揉了揉了双眼,对穆少言道:“什么阳前辈呀,老朽跟你说过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为何还要纠缠不休呢。”说着,也不搭理穆少言,径自再向房中走去。
穆少言刚才那一抓之中,虽不敢使出全力,但绝非常人便能躲得过,暗道,“这郑全即便不是阳若天,也必是一位前辈高人。”于是朗声道:“前辈,得罪了。”话音未落,又探掌切向郑全的后腰,这一下他已将混元金刚掌的掌法化入其中,端的是快捷无伦。
郑全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与穆少言距离又近,本是避无可避,但他忽地向前一扑,踉跄着跌出两步,看似直要一跤跌倒却又勉强站住的样子,却恰好避开了穆少言这一掌。穆少言不容他脚下站稳,随即又跟进一掌,此时已使出了五成真力,掌风起处,隐有风雷之声。郑全身前便是房门,身后则是凌厉的掌风,若再不还手,必将毙于穆少言掌下,连院外观望的明如月和杜月霞也都不禁惊呼出声。没想到郑全竟然一动不动,亦不回头,直等着穆少言的掌力及身。穆少言一惊之下,急忙收力,亏他深悟五行拳法要义,劲力收放自如,右掌瞬间触及郑全之身时,已是浑不着力,仿如为其掸灰拍土一般化为了无形。
郑全忽地“哈哈”一笑,笑声极为苍劲,已不似先前那般嘶哑无力。他随即转过身来,又上下打量了穆少言一番,笑道:“公子好本事,不错,老朽正是阳若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穆少言见他终于承认自己便是阳若天,喜不自胜,忙道:“在下姓穆名少言,武功本自家承,家父上云下舒,刚才多多冒犯前辈,还乞恕罪。此番前来寻访前辈,本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受了父命所托而至,不期竟在此巧遇到前辈,幸甚,幸甚。”
阳若天此时已长身而立,早不再是佝偻之态,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渊亭岳峙的宗师气度,连院外的明如月和杜月霞也感觉到了其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他一听穆少言报出“穆云舒”的名字,双目登时神采大现,左眼中的那片云翳竟也隐去不见,随即朗声笑道:“原来是穆家传人,果然非同小可。不过,刚才穆公子所用的掌法之中,似不全是穆家的混元金刚掌力吧。”
穆少言暗生赞佩,说道:“前辈慧眼,在下有幸曾与灵梦山五行观的五位道尊学了一点道家功夫的皮毛,让前辈见笑了。”
阳若天听了此话,脸上的神采更盛,惊声道:“没想到穆公子竟还有此奇遇,真是可喜可贺。穆公子刚才所言代友受命前来,不知那位朋友是谁,其父又是谁,何必非要寻到老朽不可呢?”
这时,明如月和杜月霞也推门走进了院子。阳若天却对他们视若无睹,只盯着穆少言。穆少言忙道:“在下的这位朋友姓聂,其父乃是天轫教教主聂震寰,不知阳前辈可曾识得?”
阳若天浑身陡然一震,继而又“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竟是这个老冤家。穆公子,你这位姓聂的朋友想必是一位二八佳人吧?”
穆少言亦笑道:“正是,她是聂前辈的女儿。前辈若是方便,就请与在下一同前往镇上的卧龙酒家,那里还有在下的几位朋友。他们若是知道在下寻访到了前辈,想必都是高兴的紧呢。”
阳若天沉吟片刻,说道:“也罢,既被公子识破了行迹,老朽也就不在藏掖了,这便随同公子前去,也好看看这位旧友之女。十多年前,老朽在清凉山见到她时,才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甚是聪颖伶俐,此时怕是早已出落成大姑娘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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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酒过三巡()
于是,阳若天随着穆少言三人一起出了自家小院,也不锁门,只依旧拿着那支木杖,一路谈笑风生,比之刚才的老态龙钟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穆少言心中也好不兴奋,没想到一来此地便寻到了阳若天,暗道,“这下雨荷定会高兴了!”明如月和杜月霞见阳若天只顾得与穆少言说话,对她们却置之不理,仿佛二人不存在一样,不禁大感无趣,远远地辍在后面。但二人之间也没什么话可说,一路上都撅着小嘴,别别扭扭地跟着回到了卧龙酒家。
回到客店之时,早过了午饭时分。四人一进大堂,杜月霞也不理会他人,径直走到一个小桌旁坐下,大声招呼店伙计赶快上饭。她的声音甚是清脆,英儿从楼上听到,忙走出来到楼梯处观望,一眼便看到了穆少言,兴高采烈地叫道:“穆公子,你们可回来了,我家小姐早就等急了呢。”又转过身去对着房中喊道:“小姐,穆公子他们回来了,大家一起下楼用饭吧。”聂雨荷第一个抢身出来,随后,冷青云、智和也出了房门,只是不见灵梦双鬼的身影。
穆少言忙向聂雨荷招呼道:“雨荷,你快下来,你看我带谁回来了,这位便是你要找的阳若天阳前辈。”
聂雨荷愣了一下,本来大家是分头出去打听消息,自己和冷青云、智和相继返回,均是一无所获,没想到穆少言却将阳若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