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灵力,比不得那些有灵力护体的人,他们即使一个星期不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我就不行,冰山男此时已有了一归灵四级灵力,但有吃的的时候大多数他也会尝一尝,于是他毫不客气的接过我从怀中掏出的两个大馒头。当然他看到我从怀中掏出两个馒头的时候显得有些意外,不过又很快释怀,以我对他的了解,约莫在自我安慰着:“她是个不能以常理推断之人,亦是个没有羞耻心的人,会做出这种事不用大惊小怪。”
而我其实确实对于羞耻心亦或面子看的不是太重要。归根结底,我身上还是摆脱不了21世纪的开明与豁达。
我掰着馒头,一边吃一边打量那些还在转动不已的方块,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奈何一个大馒头下肚,还是一头雾水,于是不耻下问的去问还在细嚼慢咽的冰山男。
“这个方格活动的规律是什么?你是如何推断出下一块应该踩哪块?”
冰山男诧异的抬起头,“你觉得是推理出来的?”顿了顿,又慢慢道:“若每一块都要计算好下一步应该踩哪里的话估计我们明年都走不出去了。”
我诧异:“那你是怎么知道应该踩哪一块的?”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仿佛是一个严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徒弟:“有机关的那一块后面必定与其他的不一样。你五感六识通灵,猜到哪一块背后有机关应该很简单。只要不去踩那一块就好了。”
我恍然大悟,终于想起了什么,对他怒道:“!!!为何你不早说!害我跟着你的脚后跟走!就担心我走快了或者走慢了踩到了随时变化的机关,你知不知道我这四个小时走路的频率都保持一致!!!”
他终于吞下最后一块馒头,慢慢站起身来,无视我的怒火定定的看着我,然后淡定的回道:“我以为你的智商应该猜的到,看来果然如大师兄所说……”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后面的话一定是:“蠢的无可救药。”
空荡的甬道中突然响起一声极清晰极开朗的笑声。这个声音极具穿透力。仿佛就在周围发出的。但我晓得,这个肆无惮忌发笑的人肯定离我们有上千米远,之所以会如此清晰,是用了千里传音。而这个何其熟悉的声音猜都不用猜我也晓得是那个拓跋奕。
我立即放弃鄙视冰山男,靠近他小心的问道:“他看的到我们这里吗?”
我晓得拓跋奕是有一些神通的,比如他会千里传音,比如会凭空变出冰渣子,比如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我们说话,但我着实不太清楚他是否在很远很远此刻还算的上漆黑的地方能看的见我们。
冰山男正想说话,我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小心的探索着周围,发现拓跋奕的声音没有再响起。才轻轻的放开他,冰山男知晓我的用意,转身在墙壁上快速的写下一行字,“只有殿主能看见。”
我本来松了的一口气又顿时提起来,我想起我大刺刺的从怀中掏出两个大馒头。还想起自己这一路上可笑而又幼稚的行为,此刻颇有种想撞南墙的冲动,深吸了几口气,自我安慰着:反正殿主也不会闲的没事观察我,即使观察了也必定不会说出去,即使他不小心说出去了,他也不会往心里去,即使往心里去了,反正我在他面前丢脸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了,再多这么一次,也挽救不了我多少形象了。这么一顿安慰下来,我总算淡定了下来。
冰山男又开始观察着地形,显然接下来的行程又换了另一种新的方式。更诡异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闲着,开始打量着四周,暗暗想着再也不能让冰山男瞧不起了。
前方的道路颇为离奇,我甚至想都不敢想,在这深埋的地底居然会有如此的机关,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断路,之所以称之为断路是因为它每隔十米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方格板虚浮在半空中,其下是被凿出来的深渊,漆黑深不见底。
看到这种情况,我觉得是个人都会觉得这建造的人是不是太无聊,耗费巨资在山底挖个坑不是闲的蛋疼是什么?但是经过了仔细查看了之后,恍然大悟之余还震惊不已。
原来这深不见底的深渊不是人工凿出来的,更像是经过了剧烈的激斗而遗留下来的,目前所能看到的一段断路十分的整齐,而且深渊切口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斑驳,显然是一剑劈开来的。
这得多牛逼的人物才能把这埋藏于地底的山脉给整齐利落的劈开数十道如此之宽的口子啊,最重要的是,山底已经被掏空,但是上面却没有坍塌下来,这更是对于力道的一种考究了。
冰山男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观察的比我更仔细,他盯着有半分之久,才喃喃道:“想必这是七年前那场大战遗留下来的。”转头认真的看我:“殿主与加刑天的大战。”
心头突然被刺痛一下,又是迅速的不给人余地的一击,体内的夏陌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额头立即冒出了汗,冰山男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显然发现了我的异样,立马攀住我的肩头:“你怎么了?”
我摆摆手表示无事,强自镇定道:“以前跟你说过了吧,胎动。”说完想起拓跋奕或许此时正听着呢,于是放弃了继续瞎掰。
冰山男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人,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一双幽蓝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然格外的沉寂美丽,犹如月夜下一弯碧绿的湖,闪着波光粼粼的光。
我顿时举手投降,老实道:“我想应该是你方才提到了殿主,一般你一提到殿主的时候她就会有动静,一有动静就会在我心尖尖上扎一下。很疼。”
我话才说完,冰山男脸色顿时显出格外担忧的表情,仿佛我那轻描淡写的一声很疼真的特别特别疼一样,我想起其实我是个不怎么喊疼的人,主要是经历过太多的伤痛,或许已经渐渐麻木,所以我很少在人前喊过疼,即使在他面前,也是极少极少。
他眉头紧皱格外不安的看着我,还时而抬头看顶上,也不知道看的是谁,我怕他担心过度,于是宽慰道:“其实也不是很疼,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就那么一下下,很快的,我就当是夏陌末妒忌我了,妒忌我能见到殿主,她见不到,我很大度的,不会跟她计较。话说我们还过不过这个关卡了?”
他虽然还是不太放心,但话题还是成功了被我转移了过来。
他深思了会,最后下达命令:“我走在前面,你跟在我的身后,记住一定要快。一有问题立马叫出来。这段路应该不会很长,只要我们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
我看了看现状,郑重的点了个头。
若是还在一年前,我决计不可能通过,且不说我恐高,单单一个在半空中跳跃还踩在巴掌大的板板上就足够吓的我两腿发软了。
但是事实再一次证明,我两年前许下的:“跟着冰山男一起锻炼”的决定有多么的明智,他仿佛总是能预测到将来要发生的事,然后提前做好防范和部署。
此刻的关卡像极了涉水过河,都是在一个地方设置一个落脚点,中途全是虚空的,我们只要准确的踩中那个落脚点那么一切并不是很困难。
冰山男为了保持平衡把沧澜横放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纵身跃起,一下子跳到半空中,跨过中间的虚空然后准确的落在悬浮的板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弧度精准而漂亮。
他不停顿的跳跃,同时还不忘了吩咐:“跟上。”
我深吸一口气,也急速的跳跃起,我虽然没有冰山男惊人的爆发力,但是我的灵敏度是极好,这些关卡目前对我来说还算不上阻碍,只要我集中精力。
望着冰山男不断跳跃的背影,我也全神贯注的紧跟在他的身后,两旁整齐的断路快速的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前面越来越窄的道路慢慢逼近。
冰山男声音严肃,显然精神高度集中,他应对着面前的关卡之余还不忘提醒:“就快到了,加倍小心。”
听到这一段路就快走到尽头,我更加快速度,几乎前脚刚点上那块板,后脚又点在了另一块板上,如此的几个落脚,就连我都看到了面前的一片坦途。
就在冰山男跃起的瞬间,前方悬浮着的数方板却突然急速下坠,他离地面仍有一段距离,此刻没有落脚地,即使运用到轻功,也决计不能飞过去。
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冰山男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腾空飞跃了起来,我一声:“小心”才脱出口,他就急速的坠了下去。
第一百四十章 北方巫族()
“墨轩”
在心底默念了一句,同时腰间的钢索顿时双向齐发。我快速的跳跃起来,挥动其中一根钢索向冰山男追去,而另一条直卡住对岸的岩壁。
冰山男虽然是下坠的形态,但处变不惊是他一向的风格,钢索离他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他顺势一个转身,身体蹬着周边的岩壁向上腾空而起,一把抓住我的钢索。
“绑好抓紧!”看到他已无恙,我大声提醒道,同时转头看着离对岸还有三四十米的距离,准备一搏。
若放在平日里,这些距离自是不在话下,但现在多绑了个冰山男,尤其还需要把他从悬崖下拉起来,难度无疑高了不少。
但眼前已经骑虎难下,唯有放手一搏,我稳了稳身形,向冰山男大叫道:“小心,我们现在荡过去!”脚下已是最后一块方板,我慌忙吩咐完,又一次纵身跃起,左手拉住对岸的钢索,右手提着连着冰山男的钢索,一前一后的夹击让我速度比平时慢了三四倍,慢慢的更多了些力不从心。
这情形就好比一只还没有长齐毛的乌鸦却妄想驮着一块比它还要重的多的肉飞上天,这种结果无疑只有两种,一种是它立马掉下来和肉一起摔个粉碎,另一种就是迟一点掉下来。
而我赌的就是这个迟一点。
前面还有二十米左右,我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形,把左手缠在钢索上,钢索细如刀刃,即使我只是握住它,都被它割出了道道血痕。冰山男也在努力的攀上悬崖,他把身体倒立,直接上演一幕“飞岩走壁”的戏码,好为了减轻我的重量。
钢索被绷的越来越直,速度更加慢了下来,我正打算咬牙扔出青剑。好踩踏着它顺利过到对岸,反正听大长老的意思是这柄剑很宝贵,既然很宝贵,我若丢了大长老也一定会帮忙找回来,无非就是多挨他一顿骂。反正我脸皮也够厚。
正伸手祭出青剑的时候,心尖上剧烈的一疼,我明白这又是夏陌末在搞鬼,这一次并不如之前那般短暂,足足长达了有五秒,一刹那我冷汗直下。脑海中所有的思想动作都一片空白。
这十分要命。若我处于平地。它要痛就痛罢,可是我现在处于百米的悬崖之上,身上仅有一根钢索吊着,身下用钢索还吊着刚爬上悬崖的冰山男。
冰山男刚探出一个头。看到我的状况,冷硬的声音顿时冲破云霄:“陌末。”
这一声足够大,总算惊醒了我,而等我终于清醒的时候,我发现我也在往下面坠去,若不是腰间的钢索挂着,我现在约莫已经坠到了崖底。
“我没事。”我从喉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身体费力一个翻转,总算调整了姿势。不过此时却空荡荡的吊在了半空中,脚下已没有让我踩踏的任何物品。
这种局面很糟糕,我们都处于无援的状态,但即使如此,依然难不倒冰山男。
“你踩在沧澜上面。你先过到对岸,把钢索扔过来,我再荡过来!”冰山男的分清了此时的局面,干净利落的做了决定。
而我在此时却有一丝迟疑,沧澜对于冰山男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以往沧澜还没有赏赐给他的时候,他每日都会打水把它周身擦一遍,非要擦的周身通黑发亮才罢休,后来殿主把它赏赐给了他,他更是虔诚而小心翼翼的待它,每日都拿在手中,用手掌一遍遍摩擦。简直比他对其他弟子的态度好上千百倍,而此时,他说要给我踩在脚底。
“愣着做什么?还疼?”冰山男看我没有反应,又加大音量对我喊道。
我摇摇头,记下冰山男此刻独一无二的表情,他向来是个冷冰冰的人,三清殿中,除了殿主,就属他表情淡然,偏生他又是个沉稳的性子,任何事物都不会让他皱一下眉亦或瞥一下眼,而如今,他却费力的仰着头,一双冰冷幽蓝的眸子中是掩饰不了的焦急,他天生带着寒意孤立的语调也不自觉的染上担忧。
我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即使我现在祭出青剑来给我垫脚,也只能垫一次脚,我人被吊在半空中,离对岸有更远的距离,只一次起落是没有办法成功的荡回对岸的。
但沧澜却不同,沧澜是有灵性的武器,它认冰山男为主,与冰山男的默契程度绝非一般,只要他心念之间,就可飞到我的脚下,让我顺利荡回对岸。
想通之后我重重点了个头,在心底默默道:“我决定得多给他做几件黑衣,即使他老婆误会吃醋了,那就让她误会吃醋去。即使顶上个小三的名号也一定要好好报答他。嗯!”
在心里想完,沧澜已经急速向我飞来,我轻点脚尖,借着脚下的沧澜成功的跃了起来,没有冰山男的钳制,我又恢复了灵敏矫健,在沧澜第二次盘旋在我脚下的时候,我再一次跃起,终于一次性成功的荡回了对岸。沧澜也在空中几个旋转,又飞回到冰山男的手中。
踩在厚实的地面上,心跳终于慢慢归于平静,我向冰山男大力挥手,同时用钢索向他挥去。
他已经站在悬崖上,有沧澜,又有我的钢索,回来已经不成问题,他只在空中几个跳跃就安稳的抵达地面,然后一个箭步走到我的面前。
我害怕他问起刚刚我为何会失误,于是率先笑嚷道:“我发现咱们越来越有默契了,照这样下去,何愁不会胜利,对吧?。”说着还对他挑一下眼。
他却没有什么表情,挺直了身体:“这一次,我没有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