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已经确定没事了吗?”
我一直记得周夜的话,“屏障一定会破,而且就在不久之后。”虽然对天下人宣布的消息上说,已经彻底控制了东方屏障,但是我知道周夜这个人,没有绝对把握的事,他从来不会说出口,而且看大长老的模样,他也是认同周夜的话的。
拓跋奕参与了此次整个的过程,他自然熟悉无比,当下娓娓道来:“东方屏障之后镇压着数百年不断积蓄的妖鬼,数量庞大,虽不及传闻中说的百万之数,但数量至少也有七八十万,若屏障一旦被破开,后果难以想象。但是好在此次异动发现的及时,而且有殿主,以及三界大陆十位掌门人共同巩固修复,可以说,东方屏障的坚固程度无人可比。也不是单靠个人的力量就可以破开的。”
“所以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吗?情势已经稳定了下来?”
拓跋奕却在这时沉默,良久才摇头:“世间从没有绝对一说,没有绝对的安全,没有绝对的稳定,我们只能做好最充分的准备,但是敌人的底蕴有多么的强大,它们还有什么后招,任何人都无法估量。也猜不到这些措施究竟可以保得多久的太平。”
果然,还是没有彻底的解决。
一直以来我看待问题太简单,我小看了地魔,小看了这个异世,在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死去,就像在21世纪每天都有人丢工作一样。
在这里,若要继续生存下去,就要好好的保全自己的命,而在21世纪,若要继续生存下去,只需好好赚钱就可。
殊不知,自己的命其实比钱更难保全。所以在这个人如草芥的异世,死人才会像丢工作那么简单。而在这个世界让一个人死也好比在21世纪让一个人丢工作那么简单。
“你在想什么?”他偏头看我,暗黑的星辰仿佛被镶嵌进他的眼睛里,漆黑却深沉的发亮。
“我在想,怎样才能不丢工作?”
“你说什么?”他疑惑的看我。
我叹一口气,很是深沉,很是忧心,很是大义炳然的道:“我在想,怎样才能在这个乱世活下来。”
“噗……”拓跋奕突然笑岔了气,咳嗽了几声,似是极力想压下发笑的心绪,看我不悦的看着他,依旧没有一点反省,看着我利落的给我做了一个评价:“悲秋感伤不适合你这种蠢蠢的人。”
我瞪着他:“我是认真的!”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一把把我搂进他的怀中,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眼眸如同漆黑的星辰,深邃无垠:“我会保护好你,把你妥贴安放;细心保护;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情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情急
从后山下来,穿过斗技场的小湖边,再绕过地殿,才能抵达三清殿主殿。这是近几日以来我最新走的路线。
本来按照最近的路线,就是从后山直接穿过天殿,就可以直达三清殿主殿,但若是这样走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碰到拓跋奕,于是我果然的弃近绕远,反正冰山男那个闷闷的性格也不会问我为何突然要绕这么远的路。
斗技场湖边到处都是练剑的弟子,个个都聚精会神,迎对着自己面前的对手,连我和冰山男路过都没有激起他们八卦的心思,所有人之所以如此的正经而正经,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一年一度的宗门大比还有一天的时间,此时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比赛而做最充分的准备。
穿过刀光剑影的斗场,走过杨柳依依的湖畔,正想拐入地殿绕到主殿去准备午膳,迎面突然杀出一对人马,斗技场人多眼杂,之所以会注意到这队人马,着实是领头的太过招摇醒目,一张脸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这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我躲了多日的拓跋奕。
他穿着很平常的紫色殿服,但配合上他独有的冷漠刻薄表情,周身立马生出一股无形的气场,但凡他走过,身旁无论是舞刀的还是弄枪的弟子,都会自动停下来恭敬的抱拳行礼:“大师兄好”,但他依旧只是随意的瞥过,一句话不说,目光淡淡的扫视着众人,他身后还跟着到哪都能见到的峰小爷,西凉,以及几个三清殿也算的上大名鼎鼎的人,金击,玄武,玄高。
“啧啧,你说他是不是特招人厌?到处招蜂引蝶不说还搞的这么有派头。”我拉着冰山男躲在一处墙角处。等着对面来的拓跋奕快点离开。
冰山男有些反抗自己蹲在墙角,奈何被我拉着不能起身,于是保持着上半身挺直的看着我,淡淡的道:“你躲他好几日了。”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拓跋奕的目光正往这边瞥过来,我立马捂住他的嘴,再顺势把他的身子压低,自己也压低声音;狡辩道:“谁,谁躲他了?”
冰山男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你此时躲在这里是作甚?”瞥了瞥我们此时的姿势,用眼神提示我注意男女之防。
我依旧捂住他的嘴,自己小心的起身瞄一眼。发现前方拓跋奕终于不在。大松了一口气。放开冰山男,道:“我才没有躲着他,我,我就是。不太好意思。”
说到这里,脸不自觉红了几红,脑海中自动想起几日前的那晚,拓跋奕深情款款的声音:“我会保护好你,把你妥贴安放;细心保护;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这是拓跋奕难得正经的一个告白,要是换做寻常女子,定是娇羞不已,感动连连,奈何不知为何我当时不在状态。他才说完,我脑子一热突然蹦了起来,然后电光火石的一下启动开关,我咻的一声,几个闪烁间已经不见了人影。没错,在那个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屋檐,我落荒而逃了……。
我甚至不敢回想拓跋奕当时的表情……。
冰山男目光闪了几下,似乎是看了看我的身后,但很快的又转了回来,道:“为何不好意思?”
我挣扎着解释道:“你说在那个煽情的时刻,他要是亲我怎么办?我打又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他,比灵力也比不过他,力气更不敌他,简直就是完全处于弱势,我自然只有跑的远远的啦。”
“我亲你,为何要扯到打架,责骂,武力,暴力上?”我的话才说完,一个好听的声音顺势就接下去。
我头也不回的道:“要是我不愿意,他那天又十分的情急怎么办?我哪方面都不敌他,我不就吃亏了?”
“我,有那么情急?”还是那个好听的声音。
我继续回道:“难说!”说完猛然一惊,我靠,冰山男没说话啊,这声音好像是从后面传过来的啊。
我吞了吞口水,心跳猛然加速,忐忑的慢慢的转过脸去,一张即使是冷笑着但还是难挡风情万种的脸正正对着我森然的笑,不是别人,正是我方才说很情急的拓跋奕。
我扬扬手,皮笑肉不笑:“嗨~~~”声音抖了三抖之后,立马抓着身旁的冰山男火速逃走。
同一次错误拓跋奕绝不会再犯,我才起身立马被他截住了下面的动作。他对着我灿烂一笑,然后毫不犹豫的点了我的定身穴。
折扇在他手中抛出各种各样的抛物线,他悠闲的打量着我,声音戏谑:“我挺急的哈?”
我此时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大爷我错了?”
一扇子敲在我的头顶上,他恶狠狠的瞟我一眼:“叫谁大爷呢?”
他虽然下手不重,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地面敲我我着实面子上挂不住,只盼望着能服软,他快点放了我,我轻声道:“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你那晚明明说……”
他挑着眼等着下文:“说什么?”
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一段话卡在心底,我支吾了几声,想着我着实脸皮厚不过面瘫大爷,能面如常色的说出来。
他看我支支吾吾,戏谑的声音更甚,“我本来还有一大段想说的话,还有更煽情的情话要说给你听,可是,你却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不仅跑了,还躲了我足足七八天,说,怎么惩罚你。”
我:“……”瞄了眼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峰小爷,以及悠闲着看热闹的西凉,玄武,玄高等人,我果断转移话题,对着西凉道:“哎,姐夫,现在什么时辰了?快到午膳时间了吧?我记得大长老吩咐我中午要煲鸡汤给殿主喝,那鸡汤可不是一般的费时呢,要是耽误了殿主的鸡汤,我可担待不起。”
西凉戏谑的脸色刹那变白,看到拓跋奕冷冷的转看他,他连忙退几步,装模装样的抹着汗道:“这一声姐夫叫的可真是代价大啊,咦,我记得朱朱还有事要找我,我先告辞了。”连忙落荒而逃。
关键时刻就不靠谱!我无语的看着天,想着今日拓跋奕又得把我往死里整了。
还在幻想着等下凄惨的结局,拓跋奕三下两下解开了我的穴道,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正欲走,又突然想到什么,转头正经的看着我,“这一次暂时放过你,我希望下次你不要逃,我不会强迫你,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
他说完掉头就走,峰小爷咬着下唇欲哭无泪的看着我,最后跺跺脚,转身又跟了上去,等到拓跋奕等人走到看不见的地方,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直一言不发的冰山男猛然冒出一句话:“为何不情愿?你还念着殿主?”
我抬头第一反应本想立马反驳他的话,但是到了唇边,却只吐出一个单音:“我……”剩下的话,由于黄连梗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走吧,该去准备午膳了,还有关于和南宫烟儿决斗的事我需要和你说。”他看我不说话,没什么表情转身就走,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对我出尔反尔而感到失望。
我答应过的,还不止一次两次,我要忘记殿主,我选择了拓跋奕。但是很多时候情爱这种东西,真的就如那句话所说:爱上,只需一个眼神,忘记,却要用一生。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用一生去忘记殿主,我此时知道的是,我还不能完全接受拓跋奕,虽然心里明明确确的告诉自己,他才是我的良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比赛规则()
我叹口气,其实对于自己的出尔反尔我比谁都要失望。我甚至希望得到一种能力,一种如殿主那般决绝的能力,说到做到的能力,不闻不问,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能力。
可是,老天没有再眷顾我,我还是那个蠢蠢的夏陌末,那个要费了好大好大的劲才可以杀死一只最低级鬼怪的夏陌末,那个在深夜看着如银的夜色,时不时总想起殿主的没用的夏陌末。那个君只记我一瞬,我需念君半生的脑子不开窍的夏陌末……。
思绪又一次如脱缰的野马,我连忙甩头摒弃自己的异想天开,往冰山男那个方向追了上去。
厨房新建在主殿,所以以后不再需要提着食盒来回跑,这是大长老体恤我锻炼,做饭两头忙辛苦才法外施恩,不然按照殿规,我就是叫二长老一句亲爹他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主殿的后院就是一个奢华的厨房,多月的配合下,我和冰山男的默契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配合上他细心如发的性格,毫不夸张的说,我什么时候需要去上厕所他比我这个主人还要清楚。于是此时我拿着一根萝卜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很轻松的猜到了我想问什么,一边切菜一边主动的回答道:“大师兄今日之所以会放过你,是因为他在乎你。他希望你完完全全,从里到外的接受他,他不想强迫你。”
我若有所思,但嘴上却不太相信:“那他还一副那么凶的样子。还总是欺负我,讽刺我,打击我,我就没见过他那样的人!”
他切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头认真的看着我:“很多时候你看到的并不一定都是真实的,人会伪装,会假笑,会假装漠不关心,毫不在意。对你不闻不问,也有的如大师兄一般处处找你的茬,让你不如意,可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你需要用心去回想。
一段话用平静的口吻说完,冰山男转头继续切他的菜。
而我却沉默在那句:假装漠不关心,毫不在意,不闻不问。
一个异想天开的可能差点冒出,好在胸口的闷痛立即打消了我这个不靠谱的念头,我咬着下唇隐忍着。无语的想着我体内的夏陌末又开始闹腾了。
自殿主向她表白之后。她突然变得异常活跃。起初有异动还是在三个月以前,接着频率缩短到一个月捣一下蛋,再频率又换成一周一次,到现在更如怀孕的人一般。指不定就胎动一次。速度很快,犹如奥运会上踢足球的选手一脚进球,又惊人的收回。让人连哼一声都没有时间。
“你怎么了?”虽然是小小的皱了一下眉,却依旧没有逃过冰山男的眼睛。
我不太确信我到底是怎么了,也许是夏陌末今日心情大好在我体内跳探戈,也也许她是在幻想着殿主马上就要娶她,于是乐不思蜀,得意忘形,究竟是如何。我着实有些分辨不清,于是只得随口敷衍道:“胎动。”
他:“……”淡然的转过头,继续切他的菜。时间果然是把杀猪刀,连冰山男如此重视我教养问题的一个人,此时也放弃了对我的治疗。
深吸了一口气。沉痛感全部消失,我沉下心探查了一番,夏陌末又销声匿迹。
“四日后就是地殿的大比,你可想清楚了要如何战胜南宫烟儿没有?”冰山男把切好的肉放到盘中,用手洗了一边刀身,接过我手中的萝卜,正经的进入话题。
“不是战胜,是较量,生与死的较量。”我认真的纠正他。
他头也不回,动作也不停顿一秒,鉴于他是个冷漠性子,姑且我就当他听进去了。
他把萝卜切的十分有节奏感,每一条萝卜丝大小厚度也差不了分毫,他不仅箭术好,刀工也甚是了得。
不过最了得的是他的脑子,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今年的大比与往年没什么不同,但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就是取消了发放空间竹简,大长老担忧殿主大批量制作空间竹简会耗失灵力,于是下令不再分配空间竹简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