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海省高度重视这起事件,省衙和警厅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已经在赶赴阳县途中。
手机从徐义东的手中滑落,掉在特护病房的地面,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护士长,徐少爷昏迷了。”护士转头喊了一声。
“掐他的人中。”护士长留下五个字,转身离开了病房。
随后,护士站传出消息,准备将徐义东从特护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
苏灵犀、吴茜等人,纷纷给凌夜打电话,却无一例外地发现,凌夜关机了。
警局,毕凡一脸凝重的站在廖科的办公室里,开口问道:“廖局,那个聂泽越的案子……”
“那几个小混混,再审一次吧,看有没有新的发现。”硕大的办公桌后面,廖科背对着毕凡说道。
“明白!”毕凡中气十足,转身出去,招呼人提审那几个小混混。
无奈,那几个小混混一直被关在拘留室,消息不灵通,一口咬定,聂泽越是他们的头,领着他们将徐义东的腿打断了。
“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徐义东打的吗?”毕凡沉着脸问道。
“不是,不是……是我们的二头领凌夜,带我们和其他帮派抢地盘受的伤。”一个小混混抢着回答。
毕凡伸手一拍桌子:“二头领?你们是不是有一百零八个头领?”
“是,是……啊,不是,不是……”那个小混混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里是阳县,不是梁山。”毕凡紧皱着眉头,道,“老老实实的把真相说出来……”
小混混赶紧说:“是是是,我说真相……二头领带我们抢地盘,受了伤。不过聂,聂……我们头说就打一个人,受了伤也不碍事……”
毕凡又好气又好笑,问道:“你们二头领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多高?是胖是瘦?那天穿的什么衣服?抢的哪块地盘?跟谁抢?赢了输了?”
那小混混抬手抓了抓头,说:“我们二头领叫,叫凌夜。多大?多大不知道……不过个头一米八。穿什么衣服?嗯,穿一中的校服。抢哪块地盘?正义路,正义路王老太婆家的小卖部,对,就是王老太婆家的小卖部,跟谁抢呢?跟……”
另一个小混混用胳膊肘蹭了蹭他,道:“飞哥,那个,昨天不是传话过来了吗?说没有二头领……”
“妈的,你怎么不早提醒老子?害老子想半天!出去再跟你算账!”飞哥扭头瞪了那小混混一眼。
随后身体动了动,坐正之后,笑着对毕凡说:“不好意思,警官,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开玩笑……又不是梁山,哪有什么二头领,对吧?那个我们就一个大哥,聂大哥,我们都听他的。”
毕凡冷哼一声,道:“那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伤?伤……伤嘛,喝酒,对,喝醉了酒,在马路上摔的。哥几个,在马路上摔的,对吧?”飞哥笑着说。
“怎么摔不死你们!”刚刚坐下的毕凡,又站了起来。
随后扭头对身旁的警官说:“你们来审,我出去抽根烟……”
实际上,警局的审讯室,从来都不是禁烟区。毕凡只是感觉心中郁闷,才想出去溜达溜达……
你说这叫什么事,原本是多简单的事……徐义东在校外叫了几个人,去县一中打聂泽越,聂泽越乖乖的让他们打一顿,不就完了吗?
偏偏聂泽越是个练家子,五个人打人家一个,不仅没占到便宜,徐义东还被踢断了腿。
县太爷,即便是个副的,儿子的腿也不是那么便宜,让人踢断的。
当然了,副县太爷的手段也是狠了点,要往涉黑上整。狠就狠呗,靠谱点也行啊……反反复复,这不是折腾人吗。
第126章 法宝百纳袋()
第一次打电话,明确要求将凌夜给带上。局里为了预防廖霞从中作梗,还特地将她支开了。
结果,什么都安排妥当了,又是一个电话,要求将凌夜撇干净。
撇干净了吧,县衙后院失火,将阳县高层近乎人所共知的,徐副县长那点事给捅到了网上。
如果没有干涉司法公正那一条,也就算了,偏偏有。你说叫局里那些个头头脑脑,谁不心惊肉跳?上面要真查,他们可都脱不了干系。
眼下聂泽越这个事,廖副局长的意思,应该是想还原真相了事。不过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做了,想回头还真就难了。
那几个小混混,明显是得了好处或者承诺,准备好了在号子里待几年。又笨得到了家,暗示都听不出来。
有心用点非常手段吧,市衙和省衙里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到了。这个非常时期,说不准会被他们撞个正着,到时候怎么定型可就难说了。
毕凡可不傻,知道省衙和市衙的调查组下来,县衙肯定会发生一场地震。虽然他只是个小人物,却也有可能被波及到。
怎么说呢?毕凡毕竟是个警官,真正的小人物是平头百姓,像凌夜,就根本无须担心被波及……这会儿,他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呢。
一直到吃中午饭时,吴茜、王小虎、方鸿渐三人,到了那个小旅馆,将他从床上给揪起来。
看到他们,凌夜第一句话是:“镊子呢?”
吴茜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酒是不是还没醒啊?昨天不是告诉你,镊子被刑警队带走了吗?”
“我以为他回来了呢……”凌夜一脸轻松地笑道。
话音刚落,就看见凌琳推门进来,说:“小聂估计没这么容易回来……”
“小姑……”凌夜一脸诧异的表情。不过接下来想说的话,却被堵在了嘴里。
凌琳直接说:“先去洗脸刷牙,然后到状元楼包厢吃饭。”
进了状元楼包厢,凌琳一脸凝重地说:“我特地赶过来,就是要跟你们说说聂泽越的事。网上的消息,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原本徐贤出事对小聂是个好消息。不过这个事闹得太大,恐怕会牵涉到整个阳县县衙。事情大了,难保上面不拿小聂的事引导舆论转移。所以,你们记住了,暂时都不要跟小聂联系。”
说完这几句,凌琳就离开了。
凌夜脸色大变,吴茜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还以为扳倒了徐贤,聂泽越就会没事。怎么也没有料到,凌琳居然那么说。
几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没有喝酒,各自吃了碗饭,便散了。凌夜直接叫了一部计程车回张庄。
下车的时候,碰到庄上的张大爷。张大爷知道凌夜从县城回来,便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凌夜明白张大爷问的,是县衙发生的事,却摇了摇头,说没听到什么新闻。
凌家脚屋,凌富德陪着木工师傅、油漆工师傅,在那里一边干活一边聊天,聊的虽然是县衙发生的事,语气当中却没有多少兴奋。
反而说换一批新的,指不定上任三把火没烧,就抵挡不住诱惑。
凌夜听到之后,暗暗后悔认同了县一中的那只女鬼,出的馊主意。
昨夜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找到并说服何乔远帮忙,费了好大劲,才从徐贤的办公室,找到那些秘密资料,随后在县衙综合办公区域,找了台电脑发出去。前后得有两个小时。
费了这么大的劲,结果都做了无用功,不仅没能救出聂泽越,甚至按照木工师傅和父亲的说法,还可能,是让一群饿鸭子替换了饱鸭子。
转念一想,饿鸭子也好,饱鸭子也罢,对乡下人来说,其实都差不多。而且,虽然没有帮到聂泽越,也难说是让聂泽越的处境更坏……
就算是像小姑姑凌琳说的,要用聂泽越来转移舆论方向,上面来的人,估计也会人道些……如果聂泽越的伤能得到医治,或者不被刑讯,不也是赚的吗?
兄弟一场,也算是尽了力了。至于将来的事,就只有等将来再说了。
转眼又过了一天,陈道士将凌夜请的三清道祖画像,以及其他的东西送了过来,顿时在张庄引起了一场轰动……
张庄的男女老幼,几乎都到了凌家,对着悬挂在墙上的三清道祖像磕头。
不过,王益民却在临近半夜子时才过来,见到凌夜时,是一脑门子的汗珠,却连连询问有没有迟到。
原本王益民就没有事,当然也不存在迟与早的问题。凌夜装模作样的给他做了场法事,让他喝了一碗香灰水,随后送了他一张护身符,收下六万块。
法事和香灰水,都不起任何作用,不过那张护身符却是真的。
倒也不是凌夜突发善心,主要是昨夜何乔远帮他的条件,是要他接受那只装鬼的蛇皮袋。
实际上那并不是普通的蛇皮袋,而是得道高僧留下来的,佛门法宝“百纳袋”。是那位高僧,用一件百衲衣炼制而成,可化万千形态,可装鬼镇妖。
得知何乔远名字的那一夜,何乔远就想将百纳袋交给凌夜,当时凌夜没有接受。
不是说凌夜不知道百纳袋是法宝,也不是他矫情,实际上,是不想欠人情。
凌夜总觉得欠下的人情太多了,又不知道究竟能活多久,有没有机会偿还。
再者,百纳袋里还有一百多只鬼,那些鬼都是枉死,而且怨气比较大的。还有,鬼不像人,也不像妖,鬼是有地域性的。
所谓的地域性,指的是鬼在人世间某个地方形成,在人世间,就只能在那个区域内活动。据说只有到鬼仙的程度,才可以跨地域游历。这也算是天道,对鬼的一种制约吧。
何乔远算是一个另类,不过它自己想要离开阳县,去追寻那位得道高僧是没问题,带着那些鬼去,就等同于是害死了那些鬼。
或许是受佛法熏陶久了,何乔远于心不忍,这才想方设法的,要将百纳袋里的鬼托付给凌夜。
其实,这只是凌夜的主观臆想。真实原因,是那位得道高僧嘱咐何乔远,要将百纳袋不动声色的送给凌夜。
凌夜当然不知道,何乔远处心积虑,只是以为,它真的放不下那些鬼。
考虑到何乔远当初禁锢它们,是担心它们有可能伤害到“凌道士”。如今,凌夜自信这些鬼加在一起,都不能伤到他分毫。
再者,将心比心,殚心竭虑并且接受何乔远的条件,为的不就是不想聂泽越,或者还有自己,失去自由吗?
第127章 一堂特训课()
觉得百纳袋里的一百多只鬼,不再构成威胁,又将心比心,觉得鬼肯定也向往自由。
凌夜没有让那些鬼,继续留在百纳袋中,而是在从县衙回旅馆的途中,将它们都给放了。
放之前,凌夜对它们进行了一番告诫:有怨可以报怨,有仇可以报仇,只是不可伤害无辜。胆敢违反,后果就不是禁锢,而是直接湮灭。
一百多只鬼诺诺而去,凌夜顿时感觉一身轻松。可是,轻松的感觉,也仅仅是维持了睡一觉的时间……
凌琳的预判,让他深刻感受到什么叫无力;回到张庄想到王益民,又记起何乔远说的,王益民做了很多龌龊的事。
这才早早准备好一张护身符……凌夜发现,现在有能力做的,也仅仅是如此了。
第一次见王益民,没有一丝好感;医院再见,稍稍有点改观;等到从何乔远口中得知王益民变成植物人的原委,凌夜甚至觉得,他死有余辜。
这一次从县城郁郁而归,也不知道是凌琳的话让他有所触动,还是觉得是他的金主,对王益民居然没有了一丁点的恶感。
应该是看在钱的份上,毕竟收了人家十一万(十万做法事,一万是压在租批上的)。
凌夜这个人,一直没有什么是非观念,而且自私,厚脸皮……
灭姬芳,封贾树军,将百纳袋里的鬼放空,都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顺从的都是他内心偏执的想法。
尤其是从百纳袋里放出那一百多只融合了怨气的鬼,表面上看,是给予那些鬼自由。实质上,何尝不是在漠视部分阳县人的生命?
给王益民准备护身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最多能算是良心未泯。
不过放鬼的事,还真拿他没辙。即便是刑警队,认定他是涉黑的二当家不难,指责他放鬼害人,还真不敢。
好在那些鬼,刚刚从百纳袋里被放出来,都比较安分……
王益民身上有护身符,自然不会出什么事……除了王益民,一直到道学院招生考试开始的前两天,凌夜也没有听到,阳县境内有什么灵异的事发生。
这段时间,连电话响起的次数都不多……
吴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聂泽越如凌琳预料,没有放出来。暂时也还没有被起诉,不过涉黑的风声是真传出来了。
还有就是接到付颖的一个电话,嘱咐他近期不要跟凌琳联系,同时告诉凌奶奶凌琳出差了。因为凌琳牵涉到几起案件的公诉,正在接受审查。
凌夜没有向凌奶奶转达付颖善意的谎言……别看只是短短的两天,张庄距离县城也不算近,又有些偏,可是并不蔽塞。
县衙地震,各部门的主官都被“协助调查”的消息,早就传到张庄。
乡下人愚昧,却没有一个人,对凌家有微词。聚在一起感慨时,提到凌琳,也只是唏嘘……
曾几何时,凌琳是张庄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被誉为山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凌琳成了凌检,也没有替张庄人办个什么大事。可是张庄人依然以她为荣,感慨最多的,就是她太低调,有些洁身自好。
浅薄无知的乡下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说水太清无鱼,否则的话,凌琳估计能调到庆市,也就躲过了阳县县衙这一劫。
凌夜没敢告诉别人,是他贸然行事牵连了凌琳。到庆市考试,也没敢给凌琳打电话,和王小虎直接坐吴茜家安排的车子去的考场。
一个头戴道冠,身穿道袍,看起来大约四十岁左右的道士,神情庄重的站在讲台上。随后有两位小道童,给考场里的考生发资料。
一开始,凌夜以为那两张纸就是考卷……事实上,也确实是试卷。不过,那位道士说,发放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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